“兩個平行空間之間,總會有一些地帶,屏障相對薄弱。這也是某些地球人,聲稱見到鬼啊、幻影的原因了。他們也許隻是看到了另一個空間的某個人,恰好從那裏走過。”


    蕭穹衍站在投影屏前,微笑可掬地看著大家。屏幕上滿滿的全是他做的測算數據和圖形,除了同樣擅長計算機的應寒時,沒人看得懂。


    “所以我們現在要做的,是尋找到這樣的薄弱地帶,才有可能跳躍到另一個空間?”林婕問。


    蕭穹衍點頭:“賓果!不過,通過模擬測算,地點我們已經找到了五個。接下來的,是要去這幾個地點,實地勘探一番,才能確定最適合跳躍的地點。”


    眾人都點頭。到底這種事,誰也沒經曆過,所以都沉默消化著,無人發問。


    應寒時以前是高級軍事領袖,或多或少接觸過一些平行空間的資料。於是他說:“小john,把平行空間的概況,向大家說明一下。”


    “好的。平行空間的概念,來自於量子的不確定性。當然,這個你們也不必去追根究底地弄懂。平行空間的理論,很早就提出了,連地球人都形成了非常詳細完善的理論體係,並且跟真實情況大致差不多。不得不說,地球人還是挺聰明的。


    不過,與地球上一些影視片有差異,平行空間並非意味著,另一個空間跟這個空間完全一模一樣,一模一樣的地球,一模一樣的我和你,那是誤導和謬論。


    世上沒有完全相同的兩片樹葉,更何況是兩個空間。因為它們是平行的,所以大致發展趨勢、環境,一定是相同的。但任何一點微小差異,都可能造成他們在某些方麵大相徑庭。


    譬如,那裏也許會有太陽係,但是因為早期物質形成的差異,他們的太陽係也許隻有八顆行星,也許是十顆。人類居住的星球,也許也叫地球,也許因為科學家思維一跑偏,不叫地球,叫水球呢。


    我想那裏肯定也有黃種人聚居的國家,有白種人聚集的大洲。這種大的政治地理趨勢應該相同。但是那裏的’中國’的發展,也許與這裏相同,也許不同。落後幾十年,先進幾十年,都有可能。


    所以,我們到底會去到一個什麽樣的環境,暫時無從知曉。”


    說到這裏,蕭穹衍又咧嘴一笑:“不過,平行空間理論都認為,兩個空間的發展不會有翻天覆地的差異。鑒於我們曜日人的軍事科技水平,領先地球人幾千年,所以我想,去到另一個空間,拿走晶片,應該是很easy的case啦!”


    林婕三人都點頭,蕭穹衍的話說得簡單直白,大家對於那個空間的情況,心裏大致也有了個譜。


    丹尼爾發問:“噢,john,那麽那個空間,會不會有另一個相同的我存在呢?”


    蕭穹衍聳聳肩:“我說了啊,這個要看發展差異啊。如果影響你這個人存在的因素,都沒有發生過致命偏差,你就可能存在;與你相關的任何事件,如果有了偏差,可能連你的祖父都不會存在。”他又伸手撓撓頭說:“不過,鑒於我們隻是跳躍到其中某個地點,去尋找晶片。那麽大一顆星球,即使有另一個你存在,我認為你遇到他的概率也是微乎其微的,你還不如去買地球彩票呢。所以這個問題,我們完全不用考慮。”


    ——


    是夜。


    槿知坐在窗前,翻了一會兒書,又放下。從桌上抽出張空白的讀書卡片,想了想,開始往上寫。


    一、跟其他任何女人都保持距離,不許有肢體接觸。


    二、盡量避免往危險的地方去。


    三呢?不許再用尾巴纏她?嗯,加上。


    ……


    正寫得入神,忽然聽到窗戶外有輕微響動。她住的是五樓,怎麽會有聲音呢?


    老鼠?麻雀?


    漸漸的,那聲音越來越明顯,倒像是有人正沿著牆麵爬上來。槿知心頭一凜,站起來往後退了兩步。


    有人冒出頭來,動作輕柔地,從外麵打開了她的窗戶。


    槿知看著他。


    他人在窗外,也望著她。


    槿知:“你幹嘛爬窗戶?”


    應寒時臉頰微紅,雙手一撐,跳進來落地。


    “你剛才發過短信說晚安,我想你應該睡了。”他答,然後走近她。


    槿知抬頭望著他:“那你就爬窗進來?”


    “本想……過來看一眼你就走。”


    槿知低頭笑了:“以後不許這樣了,要敲門。”


    “是。”


    明明早上才分開,此刻相見,卻好像已隔了很久。昨晚跟他的擁吻親昵,更像是做夢一樣的事。屋內隻開了盞柔和的橘光,他身形高瘦,輪廓卻顯得朦朧。唯有那雙眼,清亮依舊。


    兩人麵對麵站了一會兒,他說:“我要離開幾天,去搜尋平行空間的入口。”


    槿知點頭:“等找到了,我陪你一起去。說不定也能幫上忙。”


    “好。”


    “坐下,我給你倒水喝。”槿知轉身走向飲水機。


    他依言在她的小沙發裏坐了下來。


    上次他來,槿知昏迷著。所以嚴格算起來,這還是槿知第一次在家裏招待男人。已近午夜,屋子內外都靜悄悄的。


    槿知慢吞吞地泡了杯茶,端過去遞給他。


    他坐得筆直,目光卻注視著房間內各處,然後抬頭望著她:“需要我幫你收拾嗎?讓你居住得……更舒適一點。”


    槿知看一眼亂糟糟的房間,搖頭:“不用。”


    他便低下頭,慢慢地喝著那杯茶。


    過了一會兒,放下茶杯,伸手將她拉到懷裏。單人沙發本就狹窄,槿知隻能坐在了他的大腿上,整顆心也亂晃起來。他低頭看著她,白玉般的臉頰居然又紅了,然後吻了下來。


    槿知整個人都軟在他懷裏,這陌生而刺激的感覺,讓她又渴望,又有些緊張。他一直親一直親。明明才第二次親熱,在把她的唇吻得發燙後,他就熟門熟路地繼續往下探索。


    槿知的脖子被他親得又癢又麻,整個人都有些迷糊了。可這個男人,親熱時都有股專注堅定的勁兒在。他始終把頭埋在她肩窩裏,槿知隻看到通紅的獸耳,和他寬闊削瘦的背。


    “腰疼……”她輕聲抗議,沙發太狹窄了,硌得她的腰很不舒服。


    話音剛落,就被他騰空抱起,放在了床上。這個地點太曖昧,槿知有點慌了,可他已如影隨行地壓了上來。


    鼻翼間全是他身上清淡好聞的氣息,手也被他捉住。槿知的臉也紅了,不發出半點聲音,隻與他擁抱親吻著。


    好在他並沒有任何過分的舉動,隻是依然吻她的臉、她的脖子和手。過了一會兒,槿知小聲說:“應寒時,你要早點回來啊。”


    “嗯。”他答,“我很快就回來。”


    忍不住,又用尾巴將她纏住,跟自己纏在一起。


    “應寒時。”槿知小聲抗議,“難道以後我們每次……這樣,你都要露出耳朵和尾巴的獸態嗎?”


    “抱歉槿知……我實在無法控製。”


    ……


    某個瞬間,應寒時微微一怔。


    許是兩人的親昵太過靠近,她衣服上的扣子,不知何時被弄開了。露出一小片晶瑩白膩的起伏,在燈光下猶如雪一般的顏色。而她眼眸微闔,很乖很乖地躺在他的臂彎裏,並未察覺。


    應寒時的臉燙得都快低下血來,看了兩眼後,側過頭去,避開這不該看的景色。


    可過了一會兒,又慢慢回過頭來,垂眸凝視著。


    槿知原本還沒在意,但是怎麽覺得胸口有點涼颼颼地,還有點莫名的麻麻的。低頭一看,再抬頭看到應寒時眸色沉沉,不知看了多久。頓時臉一燙,伸手就要扣扣子:“把頭轉過去!不許看。”


    誰知手剛一動,手腕就被他握緊,動彈不得。


    而應寒時的臉已紅得不象樣子,手卻很穩很有力,兩人就這麽凝望著彼此。


    此刻他整個人是壓在她身上的,槿知忽然感覺到了不對勁,臉頓時更紅了,一下子偏頭看著一側:“你下去。”


    他低下頭,鬆開了她,下了床。


    槿知立刻坐起來,整理好衣服。


    “槿知我……”


    她看他一眼。


    他轉過臉去。


    兩人都沒說話。


    “我走了,確定跳躍地點了便與你匯合。”


    “嗯。”


    他的脖子耳朵都還紅著,尾巴也沒收回去,自己像是也沒意識到,打開窗戶,縱身一躍就跳了下去。


    槿知走過去關窗時,下麵已經沒人了。她伸手摸了摸自己滾燙的臉,在窗前坐下,又拿起剛才寫的那張紙條。過了一會兒,臉埋進雙臂中,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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