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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卿岔著腿坐在沙發上,一隻手按在沙發上,另一隻手便空中擺了擺。


    他都懶得再說什麽了。


    他那叫推脫嗎,他沒有在兩個人都喝多了的情況下,趁人之危,惦記著他們曾經單純的感情不要變質,讓安冉離開不才是善意之舉嗎?


    不過......


    他沉心想想。


    劇情的走向好像也沒什麽問題。


    氣運之子這種東西向來會裝,而且有強大氣運加持,都不是俗人。


    而安冉現在正處於正孤零零的時候,在安家連自己的房間都沒有了,結果還被自己推出去了。


    屢次的推脫,加上他還去給安陽送認親禮,以及在酒桌上對她的忽視,上樓把安冉一個人放在外麵......


    安冉覺得自己在和她拉開距離,在躲避她。


    認為她不是自己表妹了,以後一點點會和她疏遠關係,好像也沒什麽問題。


    蘇卿開啟透視之眼,麵前的門板便如無物一般的成為了一層帶著淡褐色的薄膜。


    而門外的安冉站在門口踱步的樣子,則出現在了他的麵前。


    為了參加宴會,安冉難得穿上了高跟鞋,酒醉的朦朧,人染上暈乎乎的感覺,鞋踩在地上,走的歪歪扭扭的。


    身上的小禮服裙子好像有些不舒服,時不時拉一拉裙擺,要不就是整一整領口。


    視線往下看的時候,黑如鴉羽的眼睫低垂,眸色中如同含住一層水霧,讓人我見猶憐。


    她身後的走廊隻有幾盞昏黃的燈束。


    然後就是寂寥一片的無人的走廊。


    走廊寬敞,她小小一個人站在那裏。


    仿佛具象化的和她現在的處境形成了鮮明的映襯。


    她現在無人可依,整個人孤零零的。


    而努力想尋找的依靠就是蘇卿。


    蘇卿眉頭微微擰起,雖然仍舊覺得他們不合適,但是......


    他從小養大的人,他青梅竹馬的妹妹,怎麽讓那麽個人麵獸心的男主謔謔了呢?


    這個依靠,還是由他來當吧!


    安冉的手握成了一個空心拳,剛準備敲響門板的時候。


    卻發現麵前紅棕色的大門吱嘎一下打開了。


    本來想說的話通通忘了,她感覺腦中一片空白。


    因為此時的蘇卿上身未著衣衫。


    寬肩窄腰的身影一覽無餘,腹上的薄肌在燈光的映襯出如蜜的光澤,腰上鬆鬆的係著一條浴巾,延伸在腰腹上的人魚線若隱若現。


    他的身上未著水痕,一隻手撐在門框上虛虛的靠在那,一雙素來含情的桃花眼半眯著,看起來醉意朦朧。


    “冉冉......”


    低沉的聲音含著醉酒後的那份沙啞,無形之中誘惑著人。


    安冉上下看了那麽一眼,就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要不是知道蘇卿克己複禮的人品,她簡直以為他這樣出現是為了勾引她的。


    不過......


    他怎麽知道自己在這?


    “我還沒敲門呢,你怎麽知道我在這?”


    “聽到腳步聲了,除了你還能有誰來找我?”蘇卿輕笑,推開門讓她進來,隨即自顧自的往裏麵走去。


    “哦。”


    安冉跟著走了進去,雙手先象征性的在眼睛上擋了一會兒,結果看到蘇卿昏昏糊糊的差點左腳絆右腳的摔在麵前,趕緊上前攙扶住他。


    “沒事吧?怎麽醉成這樣啊?”


    蘇卿側目看了她一眼,心想,他為什麽醉成這樣?一這波啊,是把自己灌醉給妹妹機會呢唄。


    蘇卿在內心歎息,好久沒有用美色欲拒還迎的勾引別人了。


    遙想他上次被人拿下的時候,還是在上次。


    “哥哥酒量不好,喝多了......”


    安冉的眼神凝在他臉上,那雙水汽氤氳的眸子讓她感覺和平時很不一樣,與平時和煦得體的哥哥相比,多了一份欲氣,眼尾紅彤彤的,漂亮的讓人移不開眼。


    看得入神,好像根本無視了他在說什麽。


    好像是說酒量不好?


    安冉知道他酒量不好的原因,下意識點頭說出自認為的實情。


    “對,你腎不好。”


    她一句話出口,差點讓蘇卿一口噴出去。


    “我我......”


    看到蘇卿的嘴唇張張合合的,意識到自己提及了他的傷心事,趕忙愧疚的捂住了嘴巴。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提的,沒關係嘛......腎不好的人有很多,起碼你長得好,雖然中看不中用,但是......起碼中看啊。”


    被捂住嘴的蘇卿愣愣的看著她。


    蘇卿:我真不想活了,你說錯話,你捂我的嘴幹什麽?


    安冉暈乎乎的,視線迷離,半晌都沒反應過來自己把蘇卿的嘴捂上了。


    是被蘇卿連綿的呼吸熨燙在手心上才反應過來。


    連忙放下手。


    卻見蘇卿並沒有再開口,手掌撐在最近的桌子上,人半倚在那裏,他的身量高,看她的時候微垂著眼。


    一般這樣的視線,會給人一種被當成螻蟻一樣不屑一顧的感覺。


    可蘇卿下垂的視線,睫毛耷著,在眼瞼下行成一片暗影,霧蒙蒙的一片桃花眸子,莫名讓人感受到了幾分委屈和屈辱。


    安冉一錯不錯的看著他。


    感覺他好像要......


    好像要哭了。


    “哥哥。”


    蘇卿推開了她想為自己拭去淚水的手,整個人盡顯屈辱。


    “安冉......都說酒後吐真言,原來你打心底裏覺得我那麽差勁......


    枉我一直擔心你,擔心你在家裏過不的不好,想著給安陽送點東西,讓她也有一份,這樣她就不會搶你的了。


    知道你在這裏沒有房間,澡都沒洗呢,就準備出去找你。


    我身上的傷害都沒好全......就折騰回去保護你,怕你對我的依賴隻是一時間看清自己的感情,想辦法修正我們的關係......


    結果你......


    你說我除了長相沒有一點好的地方!?”


    安冉往後縮了縮下巴,意識到自己錯了,但對於蘇卿的口誅筆伐根本接不上岔。


    不過說到酒後吐真言,她猛然感覺到,蘇卿是不是把真心話都吐出來了。


    他接連的抗拒,隻是因為他怕自己看不清自己的感情。


    他給安陽送豐厚的禮物,隻是想讓安陽也能得到一份之後,獲得滿足,能不再欺負她,能讓她在安家有安穩的一席之地!


    本來準備在屋子裏衝澡的他,因為擔心自己沒有地方去,守在門口等著她過來。


    看著蘇卿側轉過去的臉龐,緊咬的牙關,繃緊線條的下巴,從來一向沒正行的人,頭一次看到蘇卿如此隱忍克製的樣子。


    麵前人是從小到大保護她照顧她的人啊,怎麽可能會扔下她呢。


    怎麽會不喜歡她呢?


    安冉仗著膽子一把摟住了蘇卿的腰,從來沒有這樣緊密的抱過他。


    腰細窄,卻結實有型。


    皮膚滑滑的熱熱的,帶著最真的溫度。


    這樣的相擁好像比他們認識的前20年裏每一個的擁抱都要真實。


    麵前就是他炙熱而起伏的胸膛,臉龐貼在上麵,能感受到有力的心跳聲。


    安冉覺得這就是她這輩子最想要的!


    她掀起水汪汪的眼睛看了看他。


    “沒有不行,哥哥哪裏都好,不......不是哥哥,能不能不叫哥哥了~”


    安冉央著他,滿滿的依戀馬上要從眼睛裏跑出來似的。


    蘇卿抬手幫她捋了捋鬢間散亂的頭發。


    說實在的他對安冉的感情尤為複雜。


    長期以兄妹的方式,平日裏插科打諢的相處,在外他是能把安冉的一切都處理的明明白白的兄長。


    在這幾天之前,他從來沒有想過這份安穩的關係會被逾越。


    所以他一直什麽抗拒安冉。


    但是說實在。


    人和人的關係往往就是憑借著一種撲朔迷離的感覺。


    在旋轉樓梯下黑燈的那幾分鍾裏,她抱著自己,喊著他的名字。


    他也沒辦法單純把安冉當妹妹看了。


    尤其是這麽柔軟小巧的女孩,一副把他當成唯一的靠山、當成天地的感覺。


    男人骨子裏對女人天然的保護欲和占有欲節節攀升,蘇卿難以忽視這種滿足感。


    蘇卿寵溺一笑,揉了揉她的頭發,“不想喊就不喊。”


    這句話如同特赦。


    安冉試探性的用鼻尖蹭了蹭蘇卿的胸膛,發現他沒有躲開,往上一看反而那鼓脹的喉結滾動了一下。


    嘴唇隨即追隨上去。


    一邊沒什麽技巧的留下生澀的親吻,一邊用無助的音調說道。


    “哥哥教我.....”


    帶著酒氣的聲音,讓她原本俏皮的音色染上一抹嬌美,也讓不動如山的蘇卿不禁倒吸了一口氣。


    空氣中彌漫著兩個人身上的酒氣和香水味,這回真如那天安冉刻意挑逗他一樣所說的那般,兩個人的氣息交織在了一起。


    說實在的,蘇卿本身姑且是想給安冉一顆定心石,一直定定站在這裏,看似不主動不拒絕,其實他根本就沒想在今天做什麽。


    但他從來都不是什麽柳下惠。


    去m國從試鏡拍戲到訓練,得小半年都沒沾染過女人,偏偏這種笨拙的生澀的討好又特別對他的胃口。


    原本落在兩側的手掌,摟上了麵前人的腰,將人一把拖了起來,位置調轉,將人放置在了原本他靠站著的桌子上。


    黑漆漆的明亮眼眸裏染上了幾分邪氣,他緩緩開口道。


    “自己親手養大的,確實要自己教。”


    .............


    鄭建成跟隨著係統的指引,早早的來到蘇卿門口蹲點。


    但是卻壓根沒看到安冉的蹤跡。


    但想著係統總不會騙他。


    則一直站在蘇卿房門口守株待兔,扶著走廊的欄杆站了半天,結果人沒守到,卻聽了一耳朵的靡靡之音。


    隻是房間隔音好,他並沒有聽清什麽,隻是總能感覺到一陣床板吱嘎吱嘎的吵鬧聲。


    據係統的提示,安冉就是進去了啊。


    鄭建成的麵容逐漸扭曲。


    他心想,不會吧。


    人下意識的往那扇門板處湊,想驗證一下自己的想法,結果,人的臉剛湊過去,就見門吱的一下被打開了。


    內裏的玄關處隻點亮了一盞暗燈,讓裏麵的人整個人背著光,臉被分割成明暗交接的暗影。


    但臉龐縱使模糊,那極高的身量太難被人忽略。


    雖然氣體這種東西是模糊不清的,但鄭建成仿佛能具象化的體會到一種上位者與生俱來的低氣壓。


    “找我?”


    蘇卿推門出來,臉上表情淡淡,兩個簡單的字,更是將淩厲之氣盡顯。


    鄭建成縮了縮脖子。


    “不好意思啊蘇少爺,我路過,我看到門上有東西,本來想順便摘下去來著,沒想到你突然出來了.........”


    鄭建成打著哈哈,蘇卿也沒太理會,對著鄭建成客氣一笑。


    “哦,什麽東西?”蘇卿隨著他的視線隨意瞥了一眼,然後轉回頭道,“你是安陽的哥哥?”


    蘇卿明知故問的說了一句,畢竟做戲做全套,他在飯桌上並沒有跟他說過幾句話。


    “是,我是安陽的哥哥......”


    “還沒休息?”


    “嗯,還早,不太困,就出來早早。我看您那麽早就去休息了.....”


    蘇卿帶上門,漫不經心的整理著自己的衣服。


    “剛才是有點喝多了,現在醒酒了。”


    他脖頸上一處鮮紅的吻痕,完全讓人無法忽略,讓鄭建成如遭雷擊,在心裏大喊了一聲‘畜生啊!’


    ‘尼瑪,我還沒動手呢,你給拿下了。’


    ‘你不喝多了休息去了嗎?你咋......’


    ‘不對啊,係統不是說.....你會拒絕她嗎?’


    鄭建成守株待兔了這麽久,結果收到了這樣一個噩耗,心態大崩,仗著蘇卿看不到,不顧蘇卿就在麵前,快速的把係統呼叫出來了。


    “苟係統,苟係統,你給我出來,怎麽回事兒?你不是說他會義正言辭的拒絕嗎?


    然後安冉失魂落魄的跑出來......怎麽就給拿下了啊!


    劇情不應該是這樣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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