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識有段時間了,我還不知道該叫他啥,好糾結。


    連名帶姓不禮貌,叫名字也不夠尊重,我想了想,叫了一聲‘樓先生’。


    可他理都不理我,我再接再厲,樓大哥、樓大爺、樓美男…………


    我把自己所能想到的稱呼,挨個叫了一遍,隻差叫他樓大俠了。


    任憑我叫啥,他都沒反應,把我氣得夠嗆。


    我幹脆不叫他了,哼哧哼哧地爬上離院牆不遠的樹上。


    剛想借著伸展到牆頭的樹枝、爬到牆頭,樓湛天涼涼道:“活膩了?我不介意幫你一把!”


    他啥意思?沒等我反應過來,樹枝斷裂聲驟起。


    “啊——”我抱著搖搖欲墜的樹枝,嚇慘了!


    第22章  被鬼欺負了


    “你、你咋能這樣?”我快哭了,好怕摔下來。


    “怎樣?”樓湛天語氣多了一絲笑意。


    “樹枝是你弄的!”這鬼太壞了,居然欺負我。


    “爬這麽高,得有受死的覺悟。”樓湛天冷哼道。


    還好意思說,他要是肯幫我,我用得著爬樹嘛?


    想歸想,我啥都不敢說,怕惹惱了他,會死得更慘。


    大概是見我不吭聲,樓湛天低笑,“怎麽,啞了?”


    泥人也有三分土性,我口氣很衝地回了一句,“你才啞了!”


    樓湛天不在意我的態度,難得好心情道:“叫我老公,就送你進院子。”


    我有點發懵,他竟讓我一個小孩子叫他老公?


    他的臉皮咋這麽厚?完全顛覆了我對他的認知。


    “叫不叫?”樓湛天催問。


    “我、我不叫。”我把頭搖如拔浪鼓,才不要管鬼叫老公。


    “不叫,可以!”樓湛天突然變得很好說話。


    我一喜,以為他肯把我弄下去了,可他接下來的話,讓我心涼了大半。


    “不叫可以,你繼續在樹上待著。”樓湛天道。


    我心裏那個委屈啊,忍不住大哭了起來。


    樓湛天似乎有些無奈,“別哭了!”


    “我不,偏要哭!”我哭得更大聲了,最好哭得他受不了,別讓我待在樹上。


    “算了,不逗你了,叫我湛天即可。”樓湛天歎了口氣。


    下一刻,我整個人飛離樹枝,直入院子,然後,安全著陸。


    許是哭累了,我回屋後,趴在炕上,沒多久,就睡著了。


    我睡得很沉,連爺爺啥時候回來的都不知道。


    醒來時,爺爺就坐在炕邊,看著我、不知在想啥。


    我揉了揉迷糊的睡眼,“爺爺,你回來了。”


    爺爺點了下頭,問我,“田梨花來過?”


    田梨花是刁婆婆的名字,我整了她,有些心虛,小聲說是。


    “那你都幹了啥?”爺爺又問。


    屋裏光線有些暗,我看不清爺爺的神色,他好像不高興了。


    “我、我…………”我囁嚅著,說出自己的‘光榮’事跡。


    其實,我知道爺爺回來的時候,肯定聽人說了,不過是想聽我咋說。


    爺爺聲音倏地一沉,“阿音,你可知錯?”


    “我沒錯!刁婆婆罵我、把我的手握疼了,還說要壞你的名聲。”我倔強道,不肯承認自己有錯。


    “你錯在用錯了方式。”爺爺緩聲道。


    爺爺看出我的茫然,“像今天這樣,你不該當眾給田梨花難堪。”


    “總不能讓她壞爺爺的名聲。”我有些不服氣。


    “有時處事,不能光逞口舌之快,多動動腦子。”爺爺語重心長道。


    我似懂非懂地點頭,想了一下,“可是爺爺,動腦子得看人吧?”


    爺爺怔了一下,隨即笑了起來,不再說什麽。


    見爺爺笑了,我忍不住問:“爺爺,那你還幫不幫她?”


    “幫!當然要幫!”爺爺說著,笑得頗有深意。


    我咋覺得爺爺好像知道啥,但又不敢多問。


    這次,我沒有看熱鬧的心思,爺爺卻一反常態,主動帶我去光棍刁家。


    光棍刁家隻有一間破舊的土胚房,平時他一個人住,刁婆婆跟他大哥住。


    到他家時,刁婆婆不在,爺爺叫了幾聲,沒人應,便直接推門而入。


    我緊張地跟在爺爺後麵,門一開,一股惡心的腐臭味、迎麵撲來,熏得我想吐。


    當我看清炕上恐怖的一幕,嚇得尖叫不止。


    爺爺捂住我的眼睛,安撫道:“阿音,別怕!”


    第23章  咋爛成這樣了?


    炕上躺著的確實是光棍刁,他全身腐爛得不像樣、流出粘黃的膿液,似有一條條蟲子在肉裏鑽動。


    屋裏充斥著一陣陣令人作嘔的腐臭味,我白著臉,緊揪著爺爺的袖子,不敢睜眼去看。


    光棍刁發出細如蚊鳴的聲音、向爺爺求救,“譚師傅,求你救救我、救救我…………”


    爺爺沒吭聲,拿出一條黑色、略透的紗布蒙在我眼睛上,拍拍我的頭,“阿音,不怕了,可以把眼睛睜開了。”


    我睜開眼,屋裏的一切仿佛蒙上了一層淡淡的黑色,再往炕上看去,沒有原來那麽可怕了。


    “譚師傅、救我、救我啊!”光棍刁掙紮著從炕上滾下來,身上的腐肉跟著往下掉。


    “爺爺,他是不是快死了?”其實我想問的是,光棍刁是人是鬼。


    爺爺瞥了光棍刁一眼,反過來問我,“阿音,你覺得呢?”


    “我不知道。”我心虛道,不經意間,對上光棍刁怨毒的目光,把我駭住了。


    爺爺似乎沒發現我的異樣,徑自走向光棍刁。


    他拿出一包符紙粉,撒在光棍刁身上,發出像鐵板煎肉一樣呲呲的聲響。


    “啊——”光棍刁扭著身體、在地上痛苦地掙紮。


    我看得頭皮直發麻,以為爺爺是在救光棍刁。


    躊躇了一下,我小聲道:“爺爺,不要救他,好不好?”


    “誰說我要救他了?”爺爺說著,從炕上扯下一條被單,扔在光棍刁身上。


    既然不救光棍刁,那往他身上撒的啥?


    我剛想問爺爺,外麵就鬧出不小的動靜。


    “刁順,快給老子滾出來!”


    “姓刁的老畜生,把我閨女交出來!”


    “………………………”


    各種叫罵聲摻雜在一起,沒一會兒,一大群人全湧到門口了。


    除了本村的康老三,其餘的人全是生麵孔。


    他們見我和爺爺在屋裏,都愣住了,康老三幹笑著、和爺爺打招呼,“譚師傅,您咋在這裏?”


    那些人大都聽過爺爺的名號,經康老三一開口,都不敢造次了。


    爺爺沒回答康老三,淡淡道:“咋都跑到刁順家了?”


    康老三看向旁邊一個老頭,見那老頭點頭,才把原因告訴爺爺。


    原來這些人是趙家村的,那老頭是康老三的老丈人,姓徐。


    徐老頭的小女兒於兩個月前病逝,沒隔多久,墳就被人刨了、屍體也被盜走了。


    找了很久,都沒頭緒,直到前天晚上,康老三路過光棍刁家,聽到屋裏傳出曖昧的聲音。


    任誰都會好奇光棍刁沒婆娘,和誰在搞,康老三也不例外。


    他不僅偷聽牆角、還偷看了,這一看,不得了!


    被光棍刁壓在身下的女人,可不就是他被盜屍的小姨子嘛!


    康老三嚇得夠嗆,趕緊跑到趙家村報信,趙家村離我們村有些遠,這一來一回,得花上一整天的功夫。


    所以,康老三現在才帶著徐老頭等人趕來。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冥夫的秘密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鳳唯心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鳳唯心並收藏冥夫的秘密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