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此話一出,蘇正祿更是瞪大了雙眼,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他這是被這個孫女兒給威脅了嗎?!


    其他人的臉上也都一臉吃驚,這種話簡直就像赤裸裸的在打蘇正祿的臉皮,氣得他是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碗筷都跳了起來。


    眾人心頭都是一緊,蘇有山連忙看了看一眼老父親,連忙說道:“小蓁,你胡說什麽呢?”又轉頭對著蘇正祿說道:“爹,小蓁她還隻是個孩子,這些話就是無心說出口的,她還不懂事呢!”


    蘇有山急急忙忙的替著閨女打馬虎,可惜這一次,蘇蓁拒絕了蘇有山的好意,“這山上的獵物也不止我一人打得,隻要有本事,誰都能打!”說罷,蘇蓁又笑了笑,“我弟弟遭了這麽大的罪,現在還在床上躺著呢,我要是不想辦法給他吃點好的,萬一留下病根怎麽辦?”


    這話一說完,張氏不樂意了,拍了拍桌子,鼻孔出氣,大聲叫罵起來,“你個小兔崽子,什麽意思?是說我苛待了你們嗎?你也不看看,這方圓十裏地,哪裏有天天吃肉的人家,又有哪戶人家有你這樣的不肖子!!”


    “是啊!這方圓十裏地像您這樣的祖母倒是沒幾個!”


    “小蓁!”蘇有山還沒說話,蘇有書倒是先叫喚上了,隻見他眉頭緊鎖,“你作為小輩,如何能與長輩這樣講話,實屬大逆不道!”


    蘇蓁瞥了一眼這個大伯,也不回話,隻對著蘇正祿說,“既然家裏麵生活不易,糧食緊缺,不能給文謙補身子,那我自己想辦法總也是不錯的,總不可能連這點都觸犯了什麽規矩吧?”


    說完,蘇蓁沒再聽蘇正祿說什麽,也沒去看這一屋子人的臉色,徑直回了房間。


    向來潑辣的張氏當然是看不得蘇蓁這樣,當場就又要發作,卻被蘇正祿阻止了,緊皺著眉頭,看著這一大院子裏的人,又看了看蘇蓁關上的房門,語重心長的對著三兒子說道,“小蓁這丫頭性子也不知隨了誰,如此不服管教,我不過白說了幾句,她便如此,然後你們還是得細心看管著,免得給我老蘇家惹出禍端。”


    這話說的,讓蘇有山夫婦二人麵上很不好看,尤其是蘇有書,局促的站了起來,手腳都不知道放哪。


    倒是陳氏像是想通了什麽,麵無表情,隻敷衍的嘴上嗯嗯兩句。


    隨後,院子裏又說上了一些什麽話,大家各自散去。


    二房這邊,李氏和蘇有誌兩人說起了悄悄話,“老二,不是我說,咱家這三弟和他媳婦教出來的閨女蘇蓁是真的厲害,你瞧見沒?把咱爹說的挑不出錯,也就隻能說她不敬長輩了。”


    “要我說呀,她這現在是逞了一時口頭之快,”蘇有誌不以為意,“難道他還真不指望他爺奶?那她日後說親都不好說,你看著吧,你看娘那裏會不會記著。”


    “你還管娘呢,你記不記著人家現在能打獵換錢吃的可比我們要好多了?昨天是骨頭湯,前天是雞湯,至少人家吃的好,咱們呢?兩口白米粥都喝不上!”李氏說著,眉毛間都透著不屑,又好似帶著憤憤不平。


    “哎呀,說的也是,”蘇有誌想到那幾天院子裏的香味,又想到今天蘇蓁說的話,對著李氏說,“哎,你說我要是也去山上打獵,能成嗎?”


    “你去?”李氏表示懷疑,“你能行嗎?”


    這話說的蘇有誌老大不樂意了,“我怎麽不行?”


    結果次日,蘇有誌想借口去山上打獵躲懶,話音還沒說完呢,就被當家的蘇正祿一口嚴肅的拒絕了。


    “這天這麽幹,田地裏的莊稼少不了水,你這幾日都得隨我去給莊稼澆水。”


    日子這麽過著,天氣越來越幹,也遲遲沒有等來蘇有書或者蘇文博中舉的好消息,家中的矛盾也越來越大,終於在某一日爆發了。


    這次的矛盾來源於大房和二房,原因是蘇鶯帶回家的一株鑲花鈿不見了,這雖然不是最貴重的頭飾,但這是她最喜歡,平時都舍不得戴的,就這麽憑空消失在了房裏,找了個翻天覆地也沒看見。


    蘇鶯冷靜下來,覺得最有可能的就是蘇蓉那個賤人,對著她的好東西總是眼饞的很,她可不止看到過一次蘇蓉羨慕的眼神,以前覺得很自豪,現在隻覺得她是早就預謀已久了!


    好啊,想到這兒,蘇鶯當即毫不猶豫的跑到了二房屋子裏麵一通翻找,結果被洗完衣服回來的蘇蓉看了個正著。


    蘇蓉連衣服都沒來得及晾,手中的盆,砰的一聲放在了地上,對著屋內的蘇鶯大聲質問,“蘇鶯,你這是在做什麽?到我屋裏來做什麽?莫不是想要偷東西不成?”


    “我偷東西?啊?我偷東西?”蘇鶯指著自己的鼻子重複了兩遍,又指著蘇蓉說,“誰偷東西還不知道呢?我的那根簪花花鈿呢?”


    “什麽簪花花鈿?”蘇蓉被反過來質問,一臉懵圈。


    見蘇蓉一副裝傻的模樣,蘇鶯手上動作不停,開始翻起來床底的箱子。


    蘇蓉當然是不可能讓蘇鶯繼續翻下去,立刻上去阻止,推搡間兩人也不知是誰先動了手,等動靜鬧大了,張氏一出來看,兩人還在扭打成一團呢。


    張氏氣壞了,就這樣,兩人一邊揪著對方的頭發,一邊嘴裏罵著難聽的話。


    等周氏和李氏兩人看見自己家姑娘的慘狀,都驚呆了。


    兩人的頭發早不知道在什麽時候就亂掉了,像個蜂窩一樣,臉上,脖子上都有不同程度的抓痕和巴掌印,相比較而言,蘇蓉年紀大一些,又常在家中幹活,所以蘇鶯看起來是更慘一些的那個。


    周氏見此還沒弄清楚什麽情況呢,看著教養的閨女弄成了這副模樣,眼淚就已經撲簌簌的落了下來。


    周氏抱著蘇鶯痛哭,嘴裏念著,“我可憐的女兒啊,你這是怎麽得罪了你二姐姐啊,要遭這方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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