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了,這些事情與底下的小老百姓是無關的,唯一有關的就是科考了。


    這上頭有人作妖,連累了許多學子,可不止蘇家村裏麵的兩位學子成績作廢,是這次考試的所有成績都作廢,各個地方都是。


    此事一出,有人歡喜有人愁,歡喜的是那些落榜的學子,這可能意味著他們能夠再考一次,愁的是那些已經中舉的學子,再考一次有的人可就不能保證自己再中了,尤其是那些靠運氣中舉的,更是叫慘不迭。


    蘇正祿暈厥過後,被眾人抬著回了蘇家院子。


    張氏本在家待著好好的,一見這情況,嚇得手裏的針線簍子都掉在了地上,連忙上前去,“我家老頭子這是怎麽了?”


    “唉!”裏正欲言又止,“先進屋,蘇南中已經讓人去叫了。”


    張氏依舊很慌張,連忙看向自己的兒子們,聽到外麵嘈雜的動靜,還聽到功名、作弊之類的話,蘇嬌也出來了,“大哥,爹這是怎麽了?”


    蘇有書沒說話,還是僵著臉的周氏說了,“爹他宗祠裏麵暈倒了。”


    “中午去的時候不還好好的嗎?咋會這樣呢?”張氏發問。


    但是在場的人麵麵相覷,蘇有書和蘇文博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尤其是蘇文博,臉上的倨傲徹底消失,就連爺爺暈倒了,也沒反應過來,徑直回了屋,關上了門,啥話也沒說。


    還是裏正歎了一口氣說了,“剛剛官差來了,說是這次鄉試成績不算了,讓再考一次。”


    一聽這話真是可思議的,瞪大了眼睛,“啥?那怎麽官差沒到我家來?反倒是你們先知道啦,騙人的吧?”


    張氏不信,但是在場的人沒有一個人神色作假,眾人也沒必要拿這種事情來騙她,也不得不信,隻能哭嚎起來,“哎呦,這是造的什麽孽喲?”


    等蘇郎中趕過來,熟門熟路的進了正屋,給躺在床上的蘇正祿看了起來,紮了兩針蘇正祿悠悠轉醒。


    見此,蘇郎中也早就知道了今天發生的事情,他也隻能寬慰的說道,“蘇老弟,你也別太擔心了,這次也不止你家文博一個人這樣了,是所有的人,你家文博是有真憑實學的,再考一次一定也能考中。”


    蘇正祿張了張嘴,好半晌才說出了一句話,“真是時運不濟啊!唉!”說完,又重重的歎了一口氣。


    “當家的,你快別多想了,這要是把身子給急壞了,那可如何是好呀?”張氏湊向前去緊張的說道。


    見蘇正祿醒來,村裏的人也陸續散去了,各說了幾句寬慰的話,隻剩下了蘇正祿的幾個兒子,留在了床前。


    這頭陳氏和李氏兩位妯娌帶著孩子都去了蘇蓁的新家,一路走,一路都是議論聲。


    “哎呀,真是想不到呀,居然還能發生這樣的事兒?”這個時候,李氏倒是沒什麽遺憾的,反倒隱隱有些自樂,本來他家就占不大房的好處,大房要是過的快活,那她才不痛快呢!瞧前幾日大房的得意樣。


    “二嫂,有的話說別亂說,村裏人多,牆角也多,一傳十十傳百的,這樣對你的名聲不好,你的名聲不好,文濤的名聲就不能好了,我可是聽說了,這讀書人非常重名聲的,我們做父母的更要注意自己的言行。”陳氏趕緊說道。


    “我曉得什麽話該說,什麽話不該說,隻是歎這世事無常啊,從前我家文濤沒能去參加童生試,現在也能發生這樣難遇的事。”


    幾人進了屋,把門一關,蘇蓉早就按耐不住了,“發生這樣的事情,你們說大哥什麽時候還能再考呀?”


    “這我們哪裏能曉得呀?得等官方再發告示了唄!”蘇蓁老神在在的說,“不過這幾天你們家還住在老宅,估計要受脾氣咯,把門窗關緊,小心被殃及池魚。”


    “這你就放心吧,有我娘在,現在又分了家,才不管他們的那些破事呢!”蘇蓉比以前要陽光開朗了許多,以前隻敢小聲叨叨,現在也不怕了,“再說了,他們不是說大哥文采斐然嗎?還是高才八鬥?是這麽說的嗎?說不定再考一次也能中。”


    “你說的對,若是真有真才實學,再考一次也照樣能中。”不過她看蘇文博是未必了,本來這古代人科考呢,就跟現代考公一樣,萬裏挑一,這次本來就是吊車尾,再考一次,試題隻會更難,他見識又不多,想再中一次,難嘍。


    “哎呀,不說他們了。”蘇蕪對著蘇蓁說道,“剛剛聽娘說你不是要做什麽醬油嗎?怎麽弄,我幫你一起。”


    “什麽東西?我也幫你們一起弄。”蘇蓉自告奮勇,也要來幫忙。


    人多就是好,豆子此時已經泡漲了,倒進了蒸桶裏,蘇蓉在灶台下燒火,蒸豆子。


    趁這個時間,三人還一起出去砍了竹子回來,削了竹枝,砍斷成幾節,用麻繩交叉捆在一起,做成竹架子,放進了耳房。


    “你做這啥醬油真的能成嗎?”蘇蓉發問。


    “試一試再說!”蘇蓁沒有說一定,萬事她不打包票的。


    隨後幾人打了院子裏的井水洗手。


    “這院子裏有井就是方便,不用像老翟一樣去河中挑水,現在這河裏的水都已經淺到快看不見了,都是淤泥,這井裏的水倒是還有一些。”蘇蓉感歎道。


    “是的,有井水確實方便不少,不過我感覺這井水的水位也下降了不少。”蘇蕪感歎道,“現在田地裏的莊稼正是要水的時候,也不知道老天爺什麽時候會下雨,我爹現在每天都挑水去澆莊稼。”


    “我爹也是,你家現在有口井,我爹隻能去河的更上頭去挑水。”


    蘇蓉的這話,蘇蕪還沒接呢,蘇蓁就說了,“是呢,我爹也是去河的上遊去挑水,這井裏的水還要管一家子吃喝嚼用的,你是不知道井挖了之後,這水位是一天一天的下降,真是怕它哪天就沒有了。”


    不是蘇蓁不想讓二叔來井裏挑水,而是一旦開了這個口,怕是全村的人都要來咯,村裏麵有兩口公用的井,都還沒人打主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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