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說話的學子乃是國子監忌酒房家的嫡長子——房繼祖。


    雖然國子監祭酒隻是個四品官,但是這個官職掌管國子監,這裏麵讀書科舉出來的學子都是日後可能會上朝廷當官的。


    房繼祖自是不怕蔣家的,但是蔣正鳴也不是個好惹的,這大庭廣眾之下就被下了麵子,他怎麽能忍得下這口氣?


    蔣正鳴“噔噔噔”的下了樓,一瞬間,蘇蓁好像看到了張氏的影子,經過的眾人紛紛讓開通道。


    隻見蔣正鳴大步走到房繼祖麵前,兩手一伸,就把桌子給掀了。


    房繼祖皺了皺眉,“蔣正鳴,君子動口不動手,砸了人東西,可是要賠的!”


    “你又算什麽東西!背後說人壞話,又算得上什麽君子!我就算把這裏都砸了,你又能怎麽樣!”說完,蔣正鳴還上手挑釁似的推了一下房繼祖。


    房繼祖被推的一個趔趄,扶住身後的椅子,忽然目光跟薑煜對視上了,又看到了秦辭等人,隨後拱手作揖,“見過薑世子,秦將軍。”


    隨後不等幾人回禮,房繼祖就說道:“今日之事,想必幾位也看在眼裏,不然幾位來評評理,今日之事究竟是誰無禮?!”


    蔣正鳴兩眼一瞪就說道:“可笑,你我之間的事情,憑什麽讓薑煜來評理!”


    蔣正鳴可跟薑煜很不對付,不為別的,就是因為上次縱馬的事情,若不是國公爺薑子韞也參了一本,他也是不可能被打了二十大板到如今才好。


    “嗬!什麽你我的事情,這是你的事情!這京城誰人不知?我到是不知你蔣公子有什麽本事堵得住這天下悠悠眾口!”


    說完,房繼祖甩袖就準備離開,又補了一句,“今日,蔣公子無故毆打侍郎家的公子,還當眾掀了我的飯桌,此事我定要回去告訴父親,好好的參你父親一本!”


    一言不合就找爹,原來古代人家的孩子也是這樣。


    可房繼祖急了,他今天好不容易才出一趟門,要是真的又被告了,他豈不是又要被禁足?


    蔣正鳴一急,伸手就要去拉扯房繼祖,房繼祖又不想跟蔣正鳴扯皮。


    一個非要走,一個不讓走,兩人拉扯間,不知怎麽的就動起了手來。


    薑煜見狀,趕緊上前去把兩人分開,卻讓蔣正鳴在空檔期間挨了房繼祖的一拳頭。


    把他可氣壞了,跳著叫說道:“薑煜!你少在這裏狗拿耗子多管閑事!不要以為你是國公府的世子,我就怕了你!”


    薑煜聽著聒噪,他妹妹頭一次出來吃飯都不能舒心,還碰上個蠢貨,冷聲開口道:“此事本是與我無關,但你都要掀掉我的飯桌了!蔣正鳴,做人還是不要太放肆的好!”


    蔣正鳴麵色十分難看,扭曲著麵龐半天沒憋出一句話來,卻突然勾著嘴唇笑道:“我就算放肆了又如何?!你們也不過就是去找自己爹來參我一本罷了!我最多也就被關幾天祠堂,你們又能拿我怎麽樣?”


    薑煜頓時臉色一沉,卻有人比他先開了口:“怎麽樣?難道就憑你們家救了太後一命?所以,蔣家有恃無恐嗎?你們蔣家是要拿著救命之恩要挾太後嗎?”


    蔣家雖然沒在嘴上提過幾回對太後的救命之恩,但是行事作風卻不是如此。


    還是頭一次有人大喇喇的把這件事情說出來,明麵的扣在蔣家的頭上,蔣正鳴一時也愣住了。


    所有人都把目光從薑煜轉到了秦辭身邊的蘇蓁身上,便見豆蔻少女亭亭玉立,白色的緙絲小襖映襯著如玉的小臉,目光清泠泠的有些凍人。


    蔣正鳴有短暫的失神,隨之目光變得黏糊糊的一直在蘇蓁身上打轉,忽然“唰”一聲抖開油紙扇晃了兩下,咧起了嘴角笑道:“呦,這就是剛回京的國公府大姑娘?瞧這小模樣,瞧著小臉,白白嫩嫩跟朵花兒似的,可真不像是在鄉下長大的粗野村姑。”


    秦辭麵上一冷,站到了蘇蓁麵前,擋開各色視線,薑煜沉聲說道:“即便是鄉野村姑,那也是國公府的嫡女!蔣正鳴,你最好把嘴巴放幹淨點!”


    “哪裏不幹淨了?”看向蘇蓁的視線被人擋住,蔣正鳴就看著麵前的薑煜說道,“哎呦喲,不愧是世子的親妹妹呢!跟你還真有七八分相像,真是沉魚落雁,好看的緊啊,等過個幾年長大了,真不知要便宜了哪個臭男人!不如...”


    秦辭還沒聽完,眼底已露出了殺意,伸手就將隨身的配劍抽了出來。


    而薑煜黑了臉,一腳就踹到了蔣正鳴的肚子上,毫不留情。


    蘇蓁一把按住了秦辭要殺上去的手,又上前去攔住了還要揍人的薑煜。


    “小蓁?”


    蘇蓁拉著薑煜到後麵來,臉上沒有一絲一毫被羞辱的不憤,卻是一字一句認真的說道:“哥哥何必動手,簡直就是侮辱了自己,這種大腦通直腸,滿嘴噴糞且蠢而不自知的蛆蟲,完全就是在自降身份,無論是輸贏都沒麵子。”


    小姑娘的聲音不高不低仿似閑話家常一般,卻清楚的傳遍了整個酒樓,不管當事人還是圍觀群眾聞聽此言後都不由得先是嘴巴一張,隨後緊緊閉上。


    蔣正鳴本還被秦辭拔劍給嚇到了,直到聽到這些忍著痛爬起來,指著蘇蓁怒喝道:“賤丫頭,我給你幾分臉麵,那是看在國公府的份上,你說誰滿嘴噴糞呢?!”


    蘇蓁身子不動,卻是冷笑著轉頭,“誰應就是誰咯!言行無狀,舉止無禮!你雖是參政家的公子,可我哥哥乃是國公府世子,有陛下親封的聖旨!一見到我哥哥大呼小叫,直呼名諱?你又是什麽身份?!不過一介紈絝子弟,無功名在身!也無官位在職!倒是會豬鼻子插蔥裝象!對我哥哥你都敢如此放肆,我都不敢想象百姓們若是對上你,是不是會沒了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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