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陣思緒穿過蘇蓁的腦海,她想到了什麽,下意識將畫給拿了起來,細細的看著。


    或許......這會有關聯?


    看著蘇蓁上上下下仔細看著自己作品的薑靳心裏別提多高興了,這次也該輪到他得意一下了。


    然後,他就見姐姐一句表揚的話也沒有,直接就拿著畫去了屋子裏麵。


    薑靳眼巴巴的等著,然後,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薑靳:......?


    屋內,秦辭拿著畫作,看了又看,甚至還翻過來看了,這上麵除了一幅稚童做的畫以外,根本沒有什麽異樣。


    見秦辭眉頭緊鎖,一副不解的樣子,蘇蓁將他拉了出來,把畫放在放在夕陽下。


    餘暉照著陽穀紙泛著淡淡的金光,秦辭忽然福至心靈,轉頭看向蘇蓁,麵帶著不確定。


    “你的意思是說......”


    “我覺得這陽穀紙上麵金光很奇特,雖然外麵都說是什麽密法製作的,但我不知道除了金子,還能有什麽東西能發出這樣的色彩。”蘇蓁覺得要是有前世工業化學物品在的話,這東西沒啥稀奇的,可是這裏是另一個朝代,“不過也隻是我的一個猜測而已,或許這會是一條線索。”


    “要是把金子做成金箔,確實是有可能的。”秦辭沉吟道,隨後又抬眼看向蘇蓁,“我會去查查陽穀紙的。”


    一直以來,他都把排查的重點放在城外的匪患和城內的官員身上,還去了茶樓,戲樓這些魚龍混雜的地方探聽消息,倒是沒想到這種顯眼的東西上。


    “姐姐,你們在說什麽金子?”薑靳跟在後麵問道,“我的畫裏沒畫金子,這紙也不是金子。”


    蘇蓁和薑靳:......


    蘇蓁:“好了,沒事兒了,你這畫畫的進步很大,先交給我,我給你帶到京都的書鋪去賣,一定給你賣個好價錢,你去找文謙玩去。”


    “好!”


    要不說還是蘇蓁運氣好呢,第二天晚上,秦辭就查到了端倪。


    陽穀紙背後的作坊是建在城外的,而這背後的主家則是陽穀城最大的富戶荀家。


    荀家在城內和城外的名聲十分好,修橋鋪路他們都有出錢,每年寒冬臘月都會在外布蓬施粥七日,給了不少人活命的機會。


    對了,城內最大的私塾就是他們家資助修建的。


    “這麽說來,這荀家還是善人了?”蘇蓁聽完青鬆的話,表示懷疑。


    青鬆拱手對著蘇蓁作了一禮,“小蓁姑娘果真敏銳,每年這荀家是會施粥不錯,可是這城中稍微大一點的糧食鋪子都是荀家的,每年城內的糧價也都是由他們大頭控製的,隻有少部分會不惜路途遙遠去別的城去買,不過那都是極少數人家。”


    “所以說,荀家是又做好人,又做壞人嘍。”


    “可以這麽說。”


    蘇蓁挑眉,那這荀家的人還真是會做生意呢!嗬嗬!


    “他們家不是出了個大畫家荀陽嗎?像這樣的文人大家,難道不該是一股清流嗎?他們不自詡文人墨客,最不屑與銅臭為伍嗎?怎麽還調控城中的糧價?”


    秦辭:“那都是前朝的事了,荀陽都死了那麽多年了,剩下這些人怕是沽名釣譽之輩罷了,他們家造紙作坊恐怕才是問題多多呢!”


    “怎麽說?”


    青鬆拿出了一張紙來,“荀家的生意機會遍布整個陽穀城,平澤城和樸岸城應該也有一些,其中明麵上的有糧鋪,書鋪和繡坊,暗地裏就隻有一個造紙坊。


    造紙作坊十分嚴密,外有不少護衛守著,每過兩個時辰,都有人在外圍定時巡邏,警惕性十分高,我本來是想花銀子套點消息的,但是還沒靠近就被門口的人趕走了,連使銀子都沒用。


    向來這樣的大家族謀生的飯碗,看護的也確實緊一些,但這樣到處巡邏不間斷的,很少見,所以屬下認為那裏麵定有古怪。”


    蘇蓁:“那你們是準備怎麽辦?”


    “今晚就去探查!”秦辭一錘定音。


    當晚,為免人多打草驚蛇,秦辭隻帶了三個手下一起行動,城外某個莊子內,當又一批護衛換班的時候,秦辭一行四人終於找到了機會翻牆而入。


    蘇蓁當晚看完兩個傷員的傷勢之後,早早就睡了,並且睡得很香,結果到了第二日,就被早早的喊了起來。


    此時天還沒亮。


    “小蓁,等城門一開,你們就先離開。”秦辭急急忙忙的說道。


    蘇蓁:“怎麽了?荀家的問題很大嗎?你們暴露了?”


    秦辭點頭又搖頭,“問題很大!荀家與城外的匪患是一夥的!我懷疑是荀家發現了三王的人在找金礦,才故意組織了一批匪患來分散注意力,為的就是掩蓋金礦的事情。


    出門的時候,不知道他們後院居然養了一條狗,不小心驚動了,不知道他們有沒有發現我們,為了以防萬一你和兩個弟弟先離開再說。”


    蘇蓁皺了皺眉頭,沒有說要非要留下來幫忙,隻說了句,“那你們注意安全,性命是最要緊的。”


    秦辭爽朗一笑,“放心,我定會注意安全,此事我不會做主力軍的,等我查的差不多,陛下會派人來接手的。”


    於是,就這樣,等城門一開,蘇蓁帶著護衛先行離開了。


    馬車裏,薑靳上了馬車之後又睡著了,而蘇文謙不是薑靳這樣的小孩子,他隱隱約約覺得姐姐和辭哥有事沒說。


    “姐姐,是這邊的匪患有什麽問題嗎?為什麽我們要分開走?”蘇文謙看著車窗外遠去的風景,還是沒忍住問了出來。


    蘇蓁看向蘇文謙,想到日後蘇文謙也是要走仕途之路,上官場的,索性就告訴他了。


    聽完之後的蘇文謙眼睛瞪的溜圓,“五,五姐,你說的可是真的嗎?”


    “那是自然,不然我們怎麽會匆匆忙忙離開呢?秦辭就是怕有什麽危險。”


    此事涉及到一個大家族的興亡,若是真的是荀家私自開采金礦,那必定是不死不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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