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罰就有賞,先罰後賞,表現好的人不止得了更多的銀子,還被通知明年的月銀將會上漲一些,然後這些人可就喜笑顏開了。


    可還從沒聽說過在誰家鋪子幹活可以漲月銀的,以往的鋪子,想要漲銀子,那就隻一個法子,就是身份更加上去一層。


    比如從跑堂的小夥計升成掌櫃,這樣,就能漲月銀了。


    如今這樣子可真是太給他們驚喜了,長了一點月銀的人,心中高興不已,而沒長月盈的人,羨慕的看著那幾個漲了的人,心中暗暗發誓,自己明年也要努力,爭取有更好的表現才是!


    朱管事看著手底下的人暗自思索的樣子,心裏也很得意,一開始他被從京都裏最大的玉器店被調到這個剛經營的鋪子,他還覺得自己得要個好幾年才能做出一番成績給主家呢,現如今還沒到三年的時間,就已經是京都城最出名最火熱的酒樓了。


    當然了,他也很佩服薑家大姑娘,是打心裏的佩服,大到鋪子的經營方式,營銷手段等,小到餐盤的樣式,菜品的擺放,都很別出心裁。


    他管理過各種各樣的鋪子,這還是他管理的第一個手底下的員工都這樣想要努力表現的鋪子呢!


    想到這裏,隻聽朱管事又說道:“各位同僚應該知道,在鴻鵠樓做事的待遇福利與其他地方相比都是這個。”


    隻見朱管事豎起來了一個大拇指,“所以,隻要大家都願意努力表現,都會有漲月銀的機會,還有各位若是家中真的有什麽困難,可以與我說,而不是在背後以損害鴻鵠樓的利益去賺黑心錢。”


    底下人都聽著點了點頭,神色各異。


    包廂裏麵,薑煜落下一字,說道:“小蓁說的管理鋪子的法子果然是好使,恩威並施,既能威懾人心,又能讓彼此努力做事。”


    秦辭落下最後一子,看著棋盤,得意的勾了勾唇,他贏了,不過薑子奕比他小好幾歲,贏了無趣。


    “日後我家的鋪子都交給小蓁打理,定也能如鴻鵠樓一樣紅紅火火!”


    薑煜伸手將棋盤擺好,無語的瞥了一眼秦辭:“時間不早了,我們該回去了。”


    秦辭:“......這時間還早呢,再多坐會兒吧?”


    “天都黑了,冰天雪地的,你不知道有個詞叫天黑路滑嗎?”薑煜才不想理會秦辭呢,拉著蘇蓁就要出門。


    “等等,”秦辭喊道,“你說的對,天黑路滑,我送你們一程吧。”


    說完,就要把手中的狐毛大氅貼心的給蘇蓁披上,然後被薑煜眼疾手快的搶了過去,“我來。”


    秦辭握了握空空如也的手,慢慢的攥成了一個拳頭,該死的薑子奕,也就是現在看他是小蓁的兄長份上,別給他逮著機會了,不然非得給他揍上一頓不可。


    到了國公府大門口,幾人向秦辭告別。


    秦辭沒忍住摸了摸蘇蓁毛絨絨的腦袋,說道:“我明天再來找你!”


    蘇蓁“啪”的送給了秦辭的手一個巴掌印,然後頭也不回的進了府。


    秦辭摸摸被打的發麻的手,笑了笑,打馬回府。


    與此同時,蘇家村。


    拿著年底月銀回到家中的蘇有誌臉色臭臭的,發工錢了,本該是喜事一件,可是為什麽呢?


    李氏剛把熱水倒好,就看到蘇有誌的樣子,不由得疑問道:“這是怎麽了?臉色這麽差?”


    蘇有誌揉了揉臉,“有嗎?”


    李氏:“當然了,你去照照鏡子,你的嘴巴撅的都能掛上一個糞勺了。”


    蘇有誌把銀子遞給了李氏,然後沒好氣的說道:“發月銀了,你收著吧,看看明天咱們一起去鎮上買些年貨回來吧!還有給爹娘的節禮,還有嶽父嶽母的那份,都一起準備了吧。


    對了,還有給文濤的夫子也送一禮過去,文濤不是說了他能考上,就是多虧了那個韓夫子嗎?”


    李氏邊聽,手上邊打開錢袋子,隨後立馬蹙起眉頭說道:“怎麽就這麽點?沒去年多呀?我記得去年不止這麽多呀?”


    李氏帶著狐疑的眼神看向蘇有誌,嚴重懷疑他是不是私藏了。


    自家媳婦狐疑的眼神讓蘇有誌嘴角更垂了下去,“你說的什麽話,我可沒有藏私房錢,去年多一些是因為有年終獎,今年,今年沒有。”


    那這話更是讓李氏不解了,“為啥去年有,今年沒有呀?那茶園不是說在小蓁名下嗎?那丫頭怎麽會無緣無故虧待咱們?是不是做了啥事?”


    蘇有誌一聽,麵上發虛,想到今天京都那邊來的管事說的話。


    “蘇二爺,不是小人敢虧待人,就憑著您是我們家大姑娘的親戚,我們也不敢這麽做,不過都是按規矩辦事罷了。”


    這管事麵上十分客氣,嘴上說的話卻十分強硬。


    但是看著蘇有倉比自己得了多的多的月銀,蘇有誌心裏很不快活,那可是白花花的影子,所以,他還是陪笑著問了一句。


    “管事的,能不能告訴我,這是為啥呀?”


    那管事說話語氣依舊不變:“蘇二爺,這每個地方做事呢,都有每個地方的規矩,這茶園幹活呢,也是一樣的,您與有倉管事的活計該是一樣的,可是收工總是比他早,這其他的人看在眼裏,要是日後都有樣學樣的話,這茶園怕是要做不下去了。”


    管事沒有明說蘇有誌平時偷奸耍滑的事兒,算是留了點麵子。


    最後,管事還說了一句,“蘇二爺,我們姑娘是什麽樣的人你也清楚,你可不能怨懟她呀,別的鋪子裏麵都因此辭退了好幾個活計呢!


    對了,做的好的來年是會長漲月銀的,您明年可要盡心一些,也不用太辛苦,大家做的好壞啊,主家眼裏都知道呢。”


    蘇有誌心裏發虛,麵上發冷,有些尷尬的搓了搓手掌,連連點頭說是。


    其實在他的心裏,恨不得立刻把這份活計給辭了,可是話都在喉嚨了,怎麽也說不出來。


    這做茶園管事的活,隻有固定那些時間會忙,其餘時間可悠閑著呢,錢又多,要是真給辭了,怕是再難找到這麽好的活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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