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文濤聽完,最先“嘶”了一聲:“那他家也該是有爵位的吧?還用這麽努力?”


    蘇蓁插嘴說道:“二哥,你這話說的不對,有爵位也努力,那才叫真努力呢!”


    薑煜點頭:“他家是有爵位,不過他家也是寒門出身,隻有一個伯爵之位,也隻能世襲三代,如今走了科舉這條路,可能也是為了以後多做打算吧?”


    蘇文濤突然覺得,人與人之間的差距真的很大,之前從未覺得過,現在聽葉風眠的事情,忽然就感覺到了。


    這就是又優秀,又努力嗎?


    薑煜接著說道:“不過,他家再怎麽寒門那也比很多人家好多了,至少花銷上麵不用拮據。要說真的厲害還得是清遠姐夫。”


    這話算是變相的安慰蘇文濤了。


    可不是嗎,李清遠也是解元,實打實的平民子弟。


    三月初六,蘇蓁今天一天沒有去打擾蘇蕪,也沒讓蘇文謙和薑靳去。


    次日天不亮就起床了,親自和蘇蕪一起將李清遠兩人送到了貢院門口。


    貢院門前的那條街上早已經人山人海,提前一條街就得下馬車步行前進,但依舊是人與人之間摩肩接踵。


    貢院卯時開門,如今不過才寅時而已,天色仍烏漆麻黑的,貢院門外的街道上兩邊都掛著大紅燈籠,照出下方的一片人頭攢動。


    就這,兩邊還有不斷源源而來的人在往裏麵擠。


    等終於擠到了貢院門口前麵一點的位置,就無論如何也擠不動了,一點縫兒也沒了。


    蘇蓁突然覺得自己像是一個罐頭裏的沙丁魚,早知道就送到大街外麵就好了。


    此時的蘇蕪幫李清遠重新整理了一下衣裳,囑咐道:“安心考試,我在府上等你回來,記得吃飯,不要凍到了。”


    蘇蓁見此,也對蘇文濤說道:“二哥,祝你馬到功成,若是你這次考中了怕是回家也要娶媳婦了吧?”


    蘇文濤一個青蔥大男孩被說得麵皮有些微紅:“這這這...這事還得等我娘做主,而且這次我也不一定就能考上,我盡能力寫,不虛此行就夠了。”


    諸如此類的對話也在周邊上演著,大多數都是家人拉著考生殷殷叮囑,“兒呀,你這次考上了,咱們家就要光宗耀祖,改換門庭了!你可得加把勁啊!”


    同樣也有人說道:“這次已經隻能考這最後一次了,要是考不上,咱們就回家開個私塾,你跟你媳婦好好過日子吧!日後還有大孫兒讀書呢!”


    蘇蓁覺得自己在這裏一直呆著也沒啥用,看了看已經說完話的蘇蕪和李清遠兩人,示意了一下貢院門口說道,“就這樣吧,你們快去排隊,先適應一下考場,後天第一場結束之後,我和二姐再來接你們。”


    等到三日後,蘇蓁和蘇蕪來接人的時候,還多了兩個跟屁蟲,文謙就算了,日後也是要科考的,薑靳就是完全過來準備湊熱鬧的。


    考場外麵,層層官兵把守,閑雜人等不可靠近,蘇蓁他們等人的時候,看向無所事事的薑靳,問道:“你不愛讀書,日後準備做什麽?”


    薑靳指了指自己才說道:“姐姐,你說我啊?”


    蘇蓁眼神示意廢話。


    薑靳無所謂的說道:“我日後做個武將唄!不也挺好的,咱們家就是武將出身,我日後去做個大將軍。”


    蘇蓁:“你這想法,爹知道嗎?”


    薑靳一頓,訕笑道:“爹,爹不知道唄,但是爹每日都讓我練武兩個時辰,不就是準備讓我做武將嘛。”


    蘇蓁無了個大語,“誰跟你說讓你每日練武兩個時辰,就是要讓你做武將了,哥哥每天還也練兩個時辰呢,他日後可是準備走科舉之路的。”


    “啊?”薑靳遲疑了,他撓撓腦袋說道:“那正好,哥哥去做文臣,我做武將,咱們家一文一武,絕配!日後還能更好的給姐姐你撐腰!”


    蘇蓁:別以為你這麽說,我就會高興的。


    家中的爵位隻有一個,日後定是大哥繼承,弟弟...總覺得弟弟隻做個閑散的富家子弟不應該了,哪怕有點自己的事業呢!?


    “那你回去之後就把事情跟爹說了吧,爹同意了,你就去做武將。”蘇蓁其實是覺得她爹不會同意這件事的。


    嗯...好吧,也不一定。


    等把李清遠和蘇文濤兩人接回了國公府,兩人第一時間就是狂炫了一頓飯,然後去睡覺,不省人事。


    第二日,又是天不亮就起床,兩人又是精神抖擻的排隊進門檢查,又是新的一輪三天考試,這是第二場。


    考生們大多都是文弱人,如此九天下來,在最後一場考試結束時,許多人從考場內出來時都搖搖晃晃的,有在考場門口就昏倒了過去的,然後他的家人一擁而上,大喊大叫著,著急忙慌的趕緊扶走。


    不過這都是幸運的,好歹考完了,更有身體孱弱的考生都經受不住,在最後一場考試沒答完時,就暈倒在了貢院裏麵,然後被維持秩序的官兵給抬了出來。


    這樣的人被抬出來,對他自己,對他的家人都是一種沉痛的打擊,一時不知道是怨好還是心疼好。


    蘇文濤出來的時候還好,農家小子的底子擺在那裏,從小就幹了那麽些活,身體棒著呢,他就跟沒事人一樣。


    李清遠就差一些了,不過比那些孱弱的人看上去要好很多,好歹還是上了馬車之後才癱了下來。


    惹來蘇蕪的一陣心疼和好笑,“從未見過你這副沒有形象的坐姿,向來的家裏都是端著的。”


    李清遠笑笑,又端正了一些,難得微窘的說道:“人嘛,哪有不會累的。”


    蘇蕪趕忙將人扶下:“好啦,你快別端著了,歇歇吧。”


    兩人之間的情愫在空氣中彌散。


    蘇文謙和薑靳沒什麽感覺,而蘇蓁和蘇文濤:我們是一組沒得感情的看客和觀眾。


    可惡啊!狗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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