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貨們離開,拍賣正式開始。


    一萬塊錢的起拍價對於這些老板來說就是毛毛雨。


    盡管都不知道是真跡還是贗品,但這些人還是爭先恐後的喊價。


    不為別的,就為了裝逼,哦不是,應該是獻愛心。


    陸飛麵無表情的坐下來,悄悄的給陳香發了個短信,然後跟鬥戰勝佛拚了起來。


    五分鍾後,這幅畫被喊道了六萬元終於沒人加價了,就在邢舒雅準備宣布成交的時候,陳香站起來報價六萬兩千元。


    美女獻愛心迎來一片掌聲,最終這幅畫被陳香成功拍下。


    陳香付款之後,抱著畫遞給陸飛。


    這一幕被老貨們看個真切,老貨們集體發飆了起來。


    “明修棧道暗度陳倉,破爛飛,我草擬大爺,你他媽太雞賊了。”


    “媽蛋了,瞎眼了,老子瞎眼了,老子怎麽忘了,那妞兒跟破爛飛那龜孫兒是一夥的呀!”


    “走寶了,絕逼走大寶了,能讓破爛飛兒使出下三濫的暗度陳倉,絕對是大寶貝了呀!”


    “破爛飛你個狗雜種,你他媽的.......太坑人了。”


    .......


    陸飛向老貨們報以最詭異的壞笑,老貨們白眼兒齊翻,有幾個心理素質不過關的口嘔吐白沫險些駕鶴歸西。


    “噯噯,臭混蛋,把畫拿出來給本姑娘看看。”孔佳琪說道。


    “嗬嗬,你看也白看,憑你的眼力根本看不懂。”


    “臭混蛋,你敢小瞧我?”


    “我說的是事實,金步搖都看不出來更不要說這幅畫了,要是你爺爺孔繁龍孔老沒準兒能看出來,你,不行!”


    “啊——”


    “你怎麽知道我爺爺是.......?”


    “哼,我又不是白癡。”


    能讓汴梁小霸王懼怕三分的存在,管兩個老頭叫伯伯,再結合這妞兒的愛好和紮實的基本功,她的家室那就很容易判斷了。


    還有一點陸飛有些頭疼,那就是陳香的家室絕對不次於孔家,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在神州超越孔家的豪門屈指可數,想想都覺得可怕。


    這一刻陸飛對陳香甚至萌生敬而遠之的想法了。


    “小子,把畫拿來給我看看!”關海山說道。


    “嗬嗬,我看還是算了吧,萬一您也看不出來那就忒尷尬了。”


    “你小子少拿話將我,功名利祿對於老子來說都是浮雲,老子不在乎,趕緊拿出來。”


    別看關海山嘴硬,結果把畫展開之後,尷尬的一幕還是發生了。


    關海山拿著放大鏡一寸一寸的掃描了半個小時,眼淚都流出來了還是沒看出個所以然。


    “宋代的畫風沒錯,澄心堂紙紙張也沒問題。”


    “畫麵流暢層次分明,應該是名家手筆,可這到底是誰的作品捏?”


    關海山抬起頭看到陸飛那一臉欠揍的表情心中火大,大聲吵吵起來。


    “這幅《竹林小閣》是誰敬獻的壽禮?給我過來一下。”


    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緊張的湊了過來,不知道是福是禍,戰戰兢兢的問道。


    “老爺子,這,這畫是我敬獻的。”


    關海山板著臉問道。


    “你這畫是從哪來的?”


    “老爺子,是,是不是這畫有問題啊?”


    “我問你這畫哪來的?”


    中年人汗都流出來了,緊張的說道。


    “回老爺子,這幅畫是在我發小家收上來的,絕對不是賊贓啊。”


    “這幅畫在他們家幾十年了,我小的時候都還見過呢。”


    “咳咳!”


    關海山清了清嗓子說道。


    “那啥,你別緊張,我沒說這是賊贓。”


    “我就是想問問你,你那位發小跟你說過這是誰的畫嗎?”


    “沒說過呀,這是他老子收藏的畫,他老子死的時候也沒有交代過呀?”


    得,問了等於白問,死無對證了。


    關海山把中年人打發走,黑著臉對陸飛說道。


    “你小子甭跟我裝逼,老子認栽了,趕緊說這是誰的作品?”


    陸飛笑了笑說道。


    “還是算了吧,我怕我說出來您受不了刺激。”


    “少他媽廢話,老子挺得住,說!”


    陸飛看了看麵沉似水的關海山,再看看要吃人的老貨們和翹首以盼的孔佳琪,宛然一笑。


    伸出手指在毛竹林成千上萬纖細如針的竹葉其中一片上輕輕點了點。


    關海山俯下身,拿著放大鏡看了過去。


    一秒,兩秒......


    五秒鍾之後,故博大boss,神州曆史考古大宗師關海山發出最恐怖的嚎叫。


    “啊——”


    “範寬......”


    華燈初上,現場拍賣仍在繼續,不過陸飛卻是逃了出來。


    不走不成了。


    敬獻《竹林小閣》的畫主了解到這幅畫的價值,後悔的頓足捶胸嚎啕大哭。


    小南門古玩城一幫老不死把陸飛圍在中間毫無底線的口誅筆伐,把雞賊坑逼的破爛飛罵得狗血淋頭。


    最恐怖的是關海山,這老頭拉著陸飛曉之以理動之以情,連蒙帶唬威逼利誘的要陸飛把畫捐出來。


    這是範寬的畫呀!


    範寬,範寬,範寬。


    重要的事一定要講三遍。


    範寬是北宋最另類的畫家,不但脾氣古怪,還有一個臭毛病那就是玩兒隱款,明朝的陸子岡那麽雞賊,跟這老家夥脫不了幹係。


    但不可否認的是,範寬的每一幅畫都是價值連城,就連故博國博的存貨也是寥若星辰。


    今天見到範寬真跡,關海山再也摟不住了,就跟聞到狗肉香的花和尚也差不多了,拉著陸飛大有不達目的決不罷休的架勢。


    費盡九牛二虎之力在孔佳琪和鬥戰勝佛的幫助下擺脫了關海山,陸飛哪還敢再逗留下去啊。


    剛回到自己車上,車門拉開,大長腿孔佳琪竄了上來。


    “我要回家了,你跟過來幹嘛?”陸飛問道。


    “我也去你家。”


    “你去我家幹嘛?”


    “嘻嘻,陳香姐姐說你家特別大,所以本姑娘打算在你那兒借宿幾天。”


    經過幾次的相處,這個臭混蛋給孔佳琪留下太深刻的印象。


    跟陳香一樣,隨著了解的深入,孔佳琪越來越覺得陸飛深不可測。


    麵對陸飛這謎一樣的男人,孔佳琪好奇心使然,打算將陸飛的秘密一點一點的揭開,這個過程一定很刺激。


    “what!”


    “你有沒有搞錯,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成何體統,不行不行,你還是住酒店吧!”


    “臭混蛋你什麽意思,剛幫你解了圍轉身你丫的就不認賬是不是?”孔佳琪嘟著嘴不悅的說道。


    “不是,那啥,我這不是怕傳揚出去有損你的聲譽嘛。”


    “少廢話,本姑娘都不怕你怕個球啊,趕緊開車。”


    陸飛無奈的搖搖頭。


    女子無才便是德,男人有才就是魔啊!


    陸飛在前,陳香開車在後麵跟隨,兩輛車緩緩的遊走在這座八朝古都的街道之間。


    褪去了白日的霧霾,夜晚五顏六色的霓虹燈更加絢麗奪目。


    走著走著,眼看就要出了老城區,陸飛突然一個急刹車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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