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學會上,眼看南宋吉州窯黑底白花荷花紋梅瓶就要交易成功,兩成中介費一百七十萬馬上就要到手,陸飛卻突然出現製止自己,這樣方俊鋒很是不解。


    陸飛微微一笑,給方俊鋒一個不易察覺的眼神說道。


    “這邊是你的老板,另一邊是老同學,你在中間賺取中介費這不合適,聽我的,讓他們自己交易。”


    陸飛明知道梅瓶是殘器,那就不能讓方俊鋒做掮客。


    日後買主要是有所察覺,方俊鋒必將被追責。


    到時候不但雞飛蛋打拿不到錢,方俊鋒的個人聲譽也會受到影響,絕對得不償失。


    方俊鋒雖然還有些不甘,但憑他對陸飛的了解,陸飛絕不會無的放矢。


    猶豫了幾秒鍾,方俊鋒點點頭說道。


    “陸飛你說的有道理,我就不跟著摻合了。”


    “老板,買不買你自己拿主意好了。”


    方俊鋒的老板賈明久雖然眼力一般,但察言觀色的本事可有一套。


    陸飛麵沉似水的闖進來,方俊鋒的一臉茫然,還有陸飛進來時,貨主王文超的表情變化,讓老於世故的賈明久頓生疑心。


    再次上手梅瓶,雖然還是找不到破綻,但心中卻有了一層揮之不去的陰影。


    八百五十萬可不是小數目,再加上自己那位客戶身份不凡,賈明久不敢有任何閃失。


    猶豫再三,最終咬咬牙對王文超說道。


    “不好意思王先生,我突然想起來,我的那位客戶要的是龍泉窯,您這尊吉州窯不符合客戶的要求,我隻能說抱歉了。”


    “希望以後有機會我們能再次合作,告辭。”


    王文超表麵堆笑口稱沒問題,可桌子下的左右手卻死死地握緊了拳頭。


    煮熟的鴨子眼看到了嘴邊飛走了,王文超對陸飛恨之入骨。


    賈明久告辭,陸飛跟同學們喝了一杯簡單聊了兩句張羅著方俊鋒和江海跟自己離開。


    “陸飛你等一下!”


    眼看走到了門口,後邊卻傳來一個冷冷的女人聲音。


    陸飛站定腳步轉過頭一看,正是王文超的女友白心潔。


    “白女士,你叫我有事兒嗎?”


    “陸飛,王文超是你的同學,你不幫他也就算了,但你處處與他為敵,這樣真的好嗎?”白心潔冷冷說道。


    陸飛來到桌前,看了一眼目眥欲裂的王文超對白心潔說道。


    “白心潔女士,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我怎麽與王文超處處為敵了?”


    “難道不是嗎,之前的問寶齋還有這一次,你兩次出來攪局,你到底是什麽意思?”白心潔略帶惱怒的說道。


    “嗬嗬,我是什麽意思你自己沒點數嗎?”


    “我當然知道,你就是看不慣王文超過得比你好是不是?”


    “王文超能有今天的成就,完全是他腳踏實地靠自己的本事打拚出來的,你就算背後使壞也沒有用,王文超永遠比你優秀。”


    上次在問寶齋,陸飛道出白心潔是天都城文珍閣的白家後人,白心潔一時心虛拉著王文超離開。


    王文超回去之後大發雷霆,認為陸飛就是針對自己。


    白心潔想了想也覺得陸飛是在詐自己。


    梅瓶有殘的事情雖然在民國的時候傳的沸沸揚揚了,可百年已過,時至今日了解內幕的人絕對是鳳毛麟角,陸飛小小年紀根本不可能知道。


    白心潔仔細斟酌,最後也認定陸飛就是羨慕嫉妒恨故意針對王文超。


    今天陸飛再次攪局,白心潔就更加肯定自己的判斷了。


    連續兩次被針對,白心潔不得不站出來為自己的男友討回公道了。


    陸飛本打算給王文超留下最後的臉麵,沒想到白心潔不依不饒,陸飛冷笑道。


    “嗬嗬,一個年入百萬的古玩店坐櫃,我羨慕他?”


    “他算什麽東西?”


    “靠自己的本事腳踏實地的打拚,你所謂的腳踏實地就是用殘器坑蒙拐騙坑害自己的同學嗎?”


    轟——


    陸飛一句話震驚全場。


    “什麽?”


    “這尊梅瓶是殘器,我怎麽沒看出來?”


    “看上去毫無瑕疵,這怎麽可能?”


    一開始陸飛站出來阻止,方俊鋒就覺得不對勁兒,現在陸飛說這尊梅瓶是殘器,方俊鋒終於明悟了,同時對王文超憎恨到了頂點。


    多虧了陸飛阻止自己,萬一被發現找後賬,自己今後在汴梁還他媽怎麽混啊!


    方俊鋒咬牙切齒的指著王文超大叫道。


    “王文超,我草擬大爺,大家同學一場,你他媽竟然害我!”


    此時的白心潔和王文超猶如五雷轟頂。


    他們一直認為陸飛隻是針對自己不可能了解真相,可真當陸飛道出真相他們卻傻眼了。


    早知道這樣剛才就讓陸飛離開算了,這不是自取其辱嗎?


    這該如何收場啊!


    王文超和白心潔對視一眼,事到如今隻有死不承認。


    隻要陸飛拿不出證據那他就是誹謗,但自己要是承認了話,以後汴梁城都沒臉再回來了。


    白心潔咬咬嘴唇厲聲喊道。


    “陸飛你胡說,你憑什麽說這尊梅瓶是殘器?”


    “今天你要不給我個完美的解釋,我告你誹謗。”


    “嗬嗬!”


    “事到如今還他媽死鴨子嘴硬是吧。”


    “白心潔我問你,白泗是你什麽人?”


    “洪天彤又是哪一個,蓮蓬上多出來的一個蓮子是怎麽回事兒?”


    “別告訴我你不知道鹿鍾麟將軍的副官陳春是誰,你要敢說不知道,我不介意把1924年的那段趣聞編成評書給大家助興。”


    “你......”


    陸飛簡短的幾句話讓白心潔絕望了,悔不該懷著僥幸心理挑戰陸飛。


    隻是到現在已經沒辦法收場了,白心潔如喪考妣的坐了下去。


    白心潔這一動作已經證實了做賊心虛,包間內的同學們全都不可思議的盯著一言不發的王文超。


    陸飛接著說道。


    “本來看在同學一場的份上,小爺處處維護王文超,沒想到你們不但不領情還要指責我陸飛,你們兩個傻逼簡直就是自討無趣。”


    “問寶齋我出手阻止為什麽你們知道嗎?”


    “跟你們交易的老頭是誰你們知道嗎?”


    “我告訴你,那個老頭叫高賀年,是汴梁城文保一把大領導。”


    “梅瓶賣給文保一把,你們就是耗子給貓當三陪,賺錢不要命啊!”


    “事後要是被高賀年發現其中貓膩,你們就是文物詐騙犯,你們以為還會有機會坐在這跟小爺叫板嗎?”


    “在問寶齋我幫你們躲過一劫,現在又拿這破玩意兒坑自己的同學,你們還是人嗎?”


    “還他媽要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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