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驗證奇奇是否真的能辨別古董老物件兒,高賀年把自己隨身佩戴的翡翠觀音吊墜都拿了出來。


    奇奇聞了聞吊墜的味道再一次高冷的閉上眼睛。


    “高老,你的吊墜是真是假我不清楚,但我敢肯定的是,您的吊墜絕對不是老物件兒。”陳香說道。


    聽到陳香的話,高賀年先是愣了一下,繼而哈哈大笑起來。


    “哈哈哈,錯啦錯啦,我就說釘子戶靠不住吧。我這個.......”


    “老高頭,我奉勸你可不要為了麵子滿嘴跑火車,小爺我的眼睛可不揉沙子。”


    打斷高賀年的話,陸飛說道。


    高賀年心中一緊,嘴角抽搐一下接著說道。


    “破爛飛你少威脅我,錯了就是錯了。”


    “我這個吊墜明明就是光緒年間宮裏麵流出來的物件,材質是......”


    “哼!”


    陸飛再次打斷高賀年,冷哼出聲。


    “老高頭,為了汙蔑我家奇奇,你竟然扭曲事實滿嘴胡言,你還要點碧蓮不?”


    “我問你94年你們去天都城開會,你為什麽請大夥去全聚德吃鴨子?”


    “當時在潘家園打眼的物件兒是什麽?”


    “你說你的吊墜兒是老物件兒,你敢拿給徐建業上手嗎?”


    “你敢......”


    “操!”


    “破爛飛你別他娘說了,我輸了,我承認輸了還不成嗎?”


    “海鮮酒樓我請客了,你別說了!”


    陸飛一席話,把高賀年嚇出一身冷汗,老臉臊的紫紅,趕緊阻止陸飛。


    “不牛逼了,認輸了?”


    “既然認輸就好辦,現在你當著大家的麵前給我家奇奇恢複名譽,然後給陳香道歉,我就當這件事沒發生過。”陸飛說道。


    “破爛飛,你不要欺人太甚!”


    高賀年目眥欲裂的大聲吼道。


    “臥槽,還敢吼我?”


    “94年高賀年去天都城開會,跟.....”


    “破爛飛!”


    “你他娘的住嘴,我道歉,我道歉還不成嗎?”


    “呸!”


    “早幹嘛來著,真是犯賤,還不麻溜的!”陸飛鄙視的說道。


    兩人雲山霧罩的對話讓周圍一片懵逼,陳香更是好奇的很,小聲詢問道。


    “陸飛,你們說的是什麽呀?”


    陸飛嘿嘿一笑道。


    “回頭再告訴你,這是個相當有趣兒的裝逼勵誌故事,精彩的很。”


    “破爛飛,你要是敢說出去,老子跟你拚命。”


    高賀年歇斯底裏的大喊道。


    “少廢話,趕緊道歉!”


    “你先跟我保證不說出去才行!”


    “靠,還敢威脅我,你再不道歉信不信小爺我現在就給大家說一段兒評書?”陸飛壞笑著說道。


    “我他媽的......”


    “破爛飛,算你狠。”


    高賀年迫於無奈低著頭對陳香說道。


    “對不起大小姐,是我冤枉了你家釘子戶,釘子戶的確能認出老物件兒。”


    轟——


    曾經的汴梁文保大boss親口承認奇奇能辨別出老物件兒,全場人齊齊把目光鎖定在缺德狗的身上。


    隨後人群中爆發出熱烈的掌聲。


    狗能鑒寶,千古奇聞。


    無數正在直播的手機集體對準了奇奇。


    不一會兒,缺德狗的點擊率就超過百萬,成了當天各大直播平台的熱門兒。


    好奇心驅使,原先在其他老貨前邊排隊的持寶人,絕大多數都來到陳香這邊排隊,從而等待奇奇的寵幸,為的就是親眼見證奇奇鑒寶的一幕。


    而那些認識釘子戶的散戶攤主們了解到釘子戶的真正實力,一個個撇著嘴後悔的腸子都綠了。


    早知道釘子戶這麽牛逼,不要說鹵肉飯了,就是烤全豬老子也要供養著呀!


    而如喪考妣的高賀年在心中畫了無數個圈圈,把破爛飛和巴蜀博物院館長張豔河的祖宗十八代詛咒了無數遍。


    詛咒破爛飛可以理解,可為毛詛咒張豔河呢?


    這其中肯定有緣故。


    這就跟高賀年隨身佩戴的吊墜有關係了。


    94年,孔繁龍在天都城召開考古文保年度總結大會,剛剛晉升為汴梁文保局辦公室主任的高賀年第一次有幸參加這樣的大型會議。


    會議第二天吃午飯的時候,大家閑聊中無意中扯出來一個話題,說是文保的學識不如考古的專業。


    幹文保工作的那些人肯定不服氣,在餐廳裏就擼胳膊挽袖子吵吵起來,甚至差點現場撕逼開片。


    俗話說有競爭才會有發展,這樣刺刀見紅的場麵正是總顧問孔繁龍想要看到的。


    於是乎孔繁龍提出個解決方案,讓文保和考古兩個部門各派出三個代表去潘家園撿漏。


    是騾子是馬牽出來一較高低。


    規定時間為兩個小時,哪一方撿到的物件兒價值最高哪一方獲勝,輸的一方晚上在全聚德請客吃烤鴨。


    那時的高賀年正值青壯血氣方剛,自詡才高八鬥學富五車狂傲的一批,於是高賀年主動請纓成為文保三人組的其中一員。


    兩個小時後兩個小組把撿漏所得交給裁判長孔繁龍定奪。


    雙方前四個物件各有千秋,價值不分伯仲。


    考古隊第三個出場的張豔河得到的物件兒是一把犀牛角木梳。


    買這把木梳花了二十塊錢,而這把木梳的真正價值在當時超過三萬元,考古隊暫時領先一千塊錢。


    也就是說,高賀年撿漏物件的價值隻要超過一千元,文保組這邊就可以獲勝。


    可沒想到的是,狂傲不可一世主動請纓的高賀年卻買了一塊兒玻璃觀音吊墜,價值不超過五塊錢。


    一時間高賀年成了所有人的笑柄,就連孔繁龍都皺起了眉頭。


    考古組那邊笑掉了大牙,文保組那邊卻把責任全部推到高賀年的頭上。


    在當時,高賀年連死的心思都有了。


    當天晚上吃烤鴨的時候,那幫人的臭嘴更是讓高賀年無地自容。


    更讓高賀年受不了的是,文保組內部壓力下,高賀年搭上兩年的工資自掏腰包結的飯錢。


    回到汴梁,高賀年奮發圖強一邊學習一邊積極參加考古工作積累經驗,到現在總算是小有成就。


    這件事一直都是高賀年人生中最大的汙點。


    所以高賀年一直把這個玻璃吊墜戴在身上隨時激勵鞭策自己不要得意忘形。


    萬幸的是二十幾年過去了,知道內幕的那些人死的死忘得忘,早已經沒人再拿這個汙點說事。


    現在被陸飛扒出來,不用多想,一定是張豔河那狗逼嚼舌根告訴的破爛飛。


    今天陸飛舊事重提,所以高賀年才對陸飛和張豔河恨之入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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