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飛說這些話可沒有誆騙他們的意思,人一生得到的一切一切,都離不開一個緣字。


    呱呱墜地的嬰兒,是跟這個家有緣分。


    吃什麽東西,是跟這些食物有緣分。


    上哪所學校,是你跟學校的緣分。


    結婚,是你跟這個女人的緣分。


    順利誕生在這個世上,但後期夭折,那就說明你跟這個家的緣分到頭了。


    結婚娶老婆,後期生活不到一起再離婚,同樣是這個道理。


    總之就是一句話,命裏有時終須有,命裏無時莫強求,緣分這東西,不是強求就能得到的。


    葛家這隻酒缸也是一樣,今天要不是陸飛,他們家永遠不會知道這是寶貝,這就說明這寶貝與他們家無緣,強求留下來,早晚也會落個寶貝破碎一無所有,那樣反倒是得不償失。


    最早陸飛得到葛家的鈞窯小碗也是一樣,如果不是陸飛發現拿走,那件寶貝就隻能長埋地下不見天日,這樣的待遇,對寶貝也是很不公平的。所以陸飛才順手拿走。


    這隻酒缸也是這個道理,葛家人不認識,陸飛認得,這就是陸飛跟這隻酒缸的緣分,不然,陸飛也不會在這個時候巧遇酒缸了。


    葛長山聽陸飛說完,也不禁咂舌。


    陸飛說的不錯,這東西在他們家被冷落了幾十年,不對,應該不止是幾十年,畢竟,這隻酒缸在他很小的時候就已經存在了。


    酒缸或許是他父親得到的,也可能是他爺爺,甚至有可能是他明朝的祖上得到沿用至今的,而且,這種可能性非常大。


    這麽說,這東西在他們家已經有幾百年了,幾百年,是幾代的傳承,都沒有把這東西當成傳家寶,難道葛家真的跟這隻酒缸無緣嗎?


    若是別人說,他還有可能不相信,可陸飛是誰?


    那不僅是自己的好朋友,更是當初的上大師,那可是真真的本事,不由得他不相信啊!


    想到這裏,葛長山微微皺起了眉頭:“兄弟,你說的是真的?”


    陸飛認真點點頭:“沒錯,這東西跟你們家真的沒有緣分。


    再者說了,這隻酒缸就算再稀缺,價值再高,它畢竟也是一件民窯,收藏可以,可要是作為傳家寶,實在難登大雅之堂。


    你們葛家雖然不是名門望族,但也是中等家族的存在,而且擁有著幾百年傳承的光輝曆史了,你們這樣的家族弄一個民窯當傳家寶,你不覺得別扭嗎?


    你想一下你的後輩,有一天人家問起你們家的傳家寶,你讓你的後輩怎麽跟人家說?


    就告訴他們,我家的傳家寶是一件明朝的民窯酒缸?


    這麽說你不嫌丟人嗎?


    就算你不在乎,你也得為你們葛家的臉麵尊嚴考慮考慮吧!!”


    “噝——”


    陸飛這麽一解釋,可把葛長山嚇了一跳。


    是啊!


    我們葛家在本地好歹也是有頭有臉的家族,民窯瓷器跟葛家的逼格實在不匹配,若是傳出去,非得被人恥笑不可,要是那樣,估計他祖宗的棺材板都要蓋不住了。


    “兄弟,你這麽說哥哥我就明白了,這東西雖然有點價值,但做傳家寶還真的不合適!”


    見老爸被陸飛說動,最激動的莫過於葛誌鵬了。


    “爸,您答應把酒缸賣給我陸叔了?”


    葛長山心中還有些小糾結,但最終還是點點頭答應下來,葛誌鵬激動的嗷嗷直叫直接跳了起來。


    “哈哈哈,我爸答應了,陸叔,這下我的啟動資金就足夠了。”葛誌鵬喊道。


    葛誌鵬興奮壞了,但陸飛卻沒搭理他,掏出香煙遞給葛家兄弟道:“大哥,你剛才說的也有道理。


    傳家寶是一個家族的象征,能給後輩傳下去一件寶貝的確是件好事兒,真要是留一個傳家寶,將來你的名字在族譜中都會占據極高的地位,但這件酒缸真的不行,不過,你要是有心思留傳家寶,我倒是有個兩全其美的好辦法。”


    聞言,葛長山的眼睛頓時閃爍亮光。


    陸飛這句話算是說到他心坎裏了,他的確也是這麽想的,而且想了不是一天兩天了。


    “兄弟,你有什麽好辦法?”葛長山嚴肅的說道。


    陸飛笑了笑:“簡單,我跟你換一件寶貝不就行了麽?


    這東西價值一千五百萬左右,我給你換一件北宋青釉官窯玉壺春瓶,在給你六百萬用作於誌鵬的啟動資金。


    北宋青釉官窯,就算在收藏界也是頂尖一批的存在。作為傳家寶絕對夠逼格,怎麽樣?”


    聽陸飛說完,葛長山激動的不行不行的了,可轉瞬,葛老大又冷靜了下來,盯著陸飛認真的看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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