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歲的女孩兒,帶著倔強不屈的堅韌以及養育弟弟的責任,含辛茹苦的走了過來,其中痛苦不言而喻。


    辛勞總會得到回報,這些年來雖然辛苦,但卓菲菲硬是憑著自己的雙手還清了所有債務,還翻修了老宅,並且講弟弟卓一凡送進了南開大學,目前正在讀大二。


    年初靜雅湖開發為旅遊風景區,遊客接踵而至,她家的生意雖然一般,但也比以前輕鬆了很多,算是過上了安穩的生活。


    聽卓菲菲敘述,陸飛心中針紮般的刺痛,看著麵前這位堅強的女人,陸飛發自內心由衷的敬佩。


    “嗬嗬,這些年能吃上飽飯我就很知足了,我家的條件擺在這裏,還要供弟弟上學,哪裏有時間太輕說愛?”卓菲菲抹了一把眼淚自嘲道。


    陸飛高高豎起大拇指道:“菲菲,你真的很了不起,我相信,你們的生活會好起來的,你是好人,好人應該有好報!”


    陸飛本想給她提供幫助,但他很了解這位老同學的性格,貿然提出,卓菲菲不但不會接受,反倒有可能傷到她的自尊心。


    俗話說,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陸飛是要幫助她,但要換一種可以讓她心安理得接受的方式,這樣才不會傷害彼此那純粹的友情。


    陸飛站起來摸了一把實木床頭道:“菲菲,房間這些擺設你是從哪兒弄來的?”


    陸飛的表情並沒有一絲輕蔑,而且很是自然,卓菲菲的心情頓時放鬆下來。


    “這張床,包括寫字台都是我爸爸留下來的,很結實。


    沙發是我自己編織的,看上去還不錯吧?”卓菲菲笑道。


    “豈止是不錯哦!


    菲菲,你們家祖上是做什麽的?”陸飛問道。


    卓菲菲不明白陸飛為什麽會有此一問,但跟陸飛交談,她感覺前所未有的輕鬆,也就沒有了避諱。


    “我家世世代代都是老農民,隻有我爸爸做了教師,可惜沒得到善終。”


    “對不起,提到你的傷心事兒了。”陸飛歉意的說道。


    “沒關係啦,這麽多年,我早就放下了。”


    “嗯,人的心態決定命運,你的心態很好,一定會否極泰來的。


    對了,你家就沒有出現過掌權的人,特別是最近幾代?”陸飛問道。


    卓菲菲捋了捋鬢角散亂的發絲笑道:“土裏刨食的老農民,哪來的權力?


    嗯,我記得,當年我爺爺曾經做過革-委-會副主任,這算不算?”


    陸飛點點頭:“嗯,這就對了!”


    陸飛神秘兮兮的樣子,把卓菲菲給搞蒙圈了。


    “啥子意思?”


    陸飛拍了拍床頭道:“你是守著寶山不識寶啊!


    你家這張床,還有那張寫字台,包括牆上的字畫可都是好東西。


    這張床是黃楊木的老物件兒,是清末民初中西結合的風格,看包漿也符合那個年代,雖然床腿有殘,但很容易修複,按照市場的行情,這張床至少值八萬元!”


    “啥子喃??”


    卓菲菲嘴巴成了o型,眼珠子瞪了溜圓,滿眼都是不可思議的神情。


    “嗬嗬,相信我,這可是我的專業,這張床的確價值八萬,而且是最保守的價格。


    還有這張寫字台,比這張床還要厲害。


    寫字台是鐵梨木的材質,包漿能到清朝中期,而且的官家管用的款式,大小也符合辦公的規模,應該是出自官員之家。


    鐵梨木材質堅硬,寫字台保存還算完好,這東西能值二十萬!”


    “啊!!”


    卓菲菲震撼莫名,腦子裏一片空白,想到守著價值二十幾萬的寶貝,自己卻輟學務工,卓菲菲就很想哭又,然而,驚喜還不止這些。


    陸飛指了指牆上的字畫繼續說道:“這幅《天道酬勤》是民國書法家房佑銘的真跡,房先生雖然名氣稍差一些,但筆力極具根骨,現代行家很是追捧,而且房先生的真跡存世不多,這幅字完全可以上拍,保底三十萬,上不封頂!”


    “媽呀!”


    卓菲菲坐不住了,雙腿一軟一屁股坐在茶幾上,腦殼嗡嗡作響。


    卓菲菲這幅表情,陸飛一點也不意外,微微一笑繼續道:“還有這幅畫,這是晚清畫家梁忠才先生的手筆《凡竹》,梁先生屬於懷才不遇的典型,平生隻畫竹子,不過,曆史上擅長畫竹子的大師實在太多了,有鄭板橋這幫大師作為上線,梁先生的畫作很難被當時的人們所接受,因此,梁大師心灰意冷鬱鬱而終。


    直到後來,梁大師的傳世作品被徐悲鴻,啟功等大師高度認可,人們才知道梁忠才這個名字,因此,他的作品一度被炒到了天價,你這幅《凡竹》大概一個半平尺,送到拍賣會,起步價至少五十萬,成交價絕對不會低於三百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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