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淳光笑著說:“她其實是個很活潑的小姑娘。”


    “是嗎?我就隻有在你嘴裏聽到這個詞了。”李修明驚訝。


    魏淳光把禮物奉上,說:“我爸媽都很喜歡她,這次來見您,也是想取得您的同意。”


    “我當然同意你們交往,話說,即使我不同意李萊這丫頭應該也不會答應。”李修明拿自己閨女開涮。


    魏淳光認真的說:“不隻是交往,還有訂婚。”


    李修明驚了一下,他沒想到李萊這麽厲害,都把人騙到結婚的一步了,不過……


    “她剛滿二十二歲,還太小了吧。”


    “我哪裏小了,我都成年了。”李萊端著托盤走過來,一人一杯,然後是自己的,她坐在李修明的身邊,湊在他耳邊,“爸爸,教授很搶手的。”


    說著,還不停拿目光掃視魏淳光。


    “嗯,看得出來。”如果不是年輕稍微比李萊大一點,那就完美了。


    李萊伸出手指,說:“你看,都收了人家的戒指,不好反悔了吧?”


    “你一直戴著嗎,我怎麽沒有注意?”李修明驚訝,看著陡然出現的戒指。


    “還有一個更大的,把我賣了都買不起。”李萊一邊笑著一邊眨眼。


    李修明有些失神,從李萊出生以來,這是他第一次感覺到她全身心的放鬆,那種充分的自由和無所顧忌,全都來自於這裏某個一直笑著注視她的男人。


    他的女兒,好像是找到了完美的另一半。


    “好吧,這個女婿我就認了。”李修明點頭。


    李萊伸手要和魏淳光擊掌,後者抓住她的手指,反手和她十指相纏,相視一笑。


    “謝謝叔叔,我一定會好好照顧她的。”魏淳光起身,帶著李萊給李修明鞠了一躬,他無法不尊敬這個男人,如果是他,他可能做不到把生命中這麽重要的人灑脫地托付給一個隻見過一次麵的男人。而這樣做的原因隻在於,這個男人相信自己的女兒,相信她的眼光和判斷,相信她作為一個成年人可以承擔的責任。


    ***


    午餐是李修明做的,吃完後魏淳光主動刷碗,李萊解放了,給了他一個愛的親親就跑去樓上熨禮服。


    明天是婚禮,父女倆都將麵臨著走向人生的另一個階段。


    “爸爸,我要把你讓給另一個女人了,我好難過哦。”熨著禮服,她突然抬頭說道。


    李修明走過去,拍了拍她的腦袋,說:“那你就知道爸爸將你交給他是多麽不容易了。”


    “你一定很相信他。”李萊說。


    “爸爸是相信你。”李修明溫和的笑著,“雖然你母親一直想要把你攬在她的羽翼下成長,但我知道,你是可以掌控自己的人生的,你有這個能力。”


    “真的嗎?”


    李修明肯定的點頭:“真的。”


    李萊撲過去抱住他,她能感覺到他對她的信心,也感覺到他對這段感情的祝福。


    “爸爸,你真好,我舍不得把你給羅賓了。”李萊眼眶熱熱的。


    “她將是我的妻子,你永遠是我的女兒。”他拍了拍女兒的背,麵色比春風更為和煦。這樣一個男人,他愛家敬業,溫和善良,既給了女兒成長的空間又陪著她度過一次次的危機,他值得幸福。


    晚上,婚禮彩排的晚宴上,新郎致辭的環節。


    “我感謝我的女兒,她給了我最大的支持。”李修明舉著香檳杯,麵對李萊的方向。


    父母所要的支持,其實就是兒女的不反對。對他們而言,這已經是最好的新婚禮物。


    李萊的手在桌下麵被魏淳光握得緊緊的,她轉頭看他,眼神裏含著淚光。


    “你是個好女兒。”他手掌傳來的力量堅定得令人安心。


    “我現在看起來怎麽樣?”她問。


    “非常美。”他傾身向前,吻在她的臉頰上。


    她展顏一笑,站起來舉杯回敬:“祝爸爸和羅賓白頭偕老,恩愛一生。”


    父女倆隔空碰杯,一飲而盡。


    晚上,魏淳光被留宿,李萊高興地給他搬了一床新的被子鋪在客房,前後忙活,像隻勤勞的小蜜蜂。


    李修明因為明早要當帥氣的新郎,所以很早就被李萊趕去睡了,偌大的客廳裏,隻有蓋著一張毯子靠在一起看電視的情侶。


    “冷。”她往他懷裏擠擠。


    開著暖氣的屋子,她撒謊連眼睛都不眨。更可笑的是居然還有人配合她,一把就將她抱在了膝上,然後用毯子遮了個嚴嚴實實。


    “還冷嗎?”男主角問。


    “不冷了。”女主角親了親她的下巴,然後笑著指了指電視,說,“愛情片,我們比裏麵的人演得好。”


    “那當然,我們是本色出演。”魏淳光輕笑。


    李萊靠在他的懷裏,說:“還有兩個小時才到新年,好難熬啊。”


    “來玩遊戲?”他揣摩著年輕人的想法,忽然覺得自己好像很落後了,為什麽他絲毫不覺得無聊呢?


    李萊仰頭:“去床上玩兒?”


    魏淳光挑眉,嘴角掛著一抹洞穿一切的笑意:“李萊小朋友,在想什麽呢?”


    “床上比較不冷啊。”李萊理所當然的說。


    “再說,我們可是經過家長蓋章認證的,就算明早被我爸爸發現咱們睡一個被窩,應該也沒什麽吧?”李萊興奮的伸出手,說到興起,“走,上樓去。”


    魏淳光有種趕鴨子上架的恍惚感,為什麽此刻會有種自己女朋友比自己更想發生點兒什麽的錯覺呢?


    關了電視,魏淳光扛著李萊上樓。


    兩人倒在被窩裏,做遊戲。


    什麽遊戲?


    全世界小朋友都會玩兒的遊戲——說悄悄話。


    “你會陪我過明年、後年、大後年……的最後一晚上嗎?”她像隻小蛇一樣纏在他的身上,問他。


    “會。”


    “就一個字?”


    “足夠表達清楚了。”


    李萊伸手摸了摸他的胸膛,驚訝:“你的身體怎麽這麽燙?是我把暖氣開得太高了嗎?”


    魏淳光閉眼,咬牙:“不是,是因為你。”


    “我把你抱得太緊了?”李萊鬆開他。


    魏淳光睜眼,一把將她拉了過來,貼在自己的胸膛上,他喘著粗氣:“因為我是個男人,而我懷裏躺著的是你。”


    李萊,秒懂。


    她開始往外爬:“我還是回自己的房間睡吧……”家裏沒有套套啊,而且她穿的睡衣好像太卡哇伊了,不行不行,第一次不能這樣。


    “回來。”


    “你受得了?”李萊用懷疑的目光看著他。


    “你別動就行。”魏淳光也沒有在別人家行禽獸之事的嗜好,深呼吸了幾口氣,壓下了衝動。


    “好好好。”李萊乖乖趴在他身邊,不敢亂動。


    “你換個姿勢。”魏淳光瞥她。


    “嗯?我沒碰到你吧?”


    “不是,你這樣我很擔心我以後的福利。”魏淳光瞥向那被壓扁的胸,心痛萬分。


    李萊一頭紮進了枕頭,不想起身。


    魏淳光手動幫她翻身,順便把人撈進了懷裏箍好。


    “放心,結婚之前我是不會亂來的。”他輕聲湊在她的耳邊逗她。


    “唔……”


    “你不信?”


    “不是……那個,稍微亂來一下也是可以的。”


    魏淳光:“……”調戲不成被反調戲,男人的尊嚴何在?


    “回國教訓你。”


    “哼哼!”絲毫不懼,能睡到魏淳光,這已經實現她人生的最高夢想了好嗎。


    作者有話要說:  旅客朋友們,請將手裏的車票拿好,這是一班會隨時開往“春”天的列車……


    ☆、2017年1月1日


    2017年1月1日


    新年第一天, 李修明和羅賓的婚禮在一個很古老的教堂裏舉行,據說羅賓的父母也是在這裏結婚的,連牧師都是同一個人。


    “教授!”李萊提著薄荷綠的裙子一路跑了過來,氣喘籲籲地站在魏淳光的麵前。


    “慢點兒。”魏淳光伸手穩住她的身形,幫她整理裙擺。


    “十萬火急,你能不能當我爸爸的伴郎!”李萊喘勻了氣後說道。


    魏淳光愣了一下, 接著是笑了起來:“準女婿當準嶽父的伴郎, 有意思啊。”


    李萊拉著他的手往休息廳走去, 說:“原來的伴郎昨天喝得太嗨了, 急性腸炎,現在還在醫院住著呢,你救救場, 不白幫忙。”


    “哦?難道還是有紅包?”


    李萊轉身笑著:“獎勵你一個伴娘。”她伸手指了指自己。


    魏淳光揚眉:“這算是我們婚禮的預演嗎?”


    李萊撲過去抱住他的腰:“你現在娶我也可以,我們和爸爸一起結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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