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盼兒姐,三娘她怎麽了?”


    之前來的匆忙,她隻是聽說茶坊出了事,並不清楚具體出了什麽事,不過看趙盼兒沒事,她也就沒有多問。


    但是看孫三娘這個樣子,很明顯是她出事了。


    畢竟平日裏的孫三娘可是很健談的,但今天她的情緒明顯很低落,有種強顏歡笑的感覺。


    剛才林凡逗她的時候,她也是這樣強顏歡笑的,所以察覺到孫三娘的情緒不對。


    “你讓林公子跟你說吧,我要進去安慰一下三娘!”


    趙盼兒無奈地搖搖頭,隨後跟進了後廚,去安慰孫三娘了。


    “林公子,三娘到底怎麽了?”


    宋引章和銀瓶湊到林凡麵前,好奇地問了起來。


    “啪!”


    林凡打了個響指,空中突然出現了一塊水鏡,今天發生的事都在水鏡裏一一再現,畫麵一直放到兩女到達茶坊才結束。


    “三娘今天遭遇了這麽多事嘛?難怪她的臉色很不好!”


    宋引章看完以後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換了她是孫三娘,恐怕早已經崩潰了,她是做不到像孫三娘這樣若無其事,強顏歡笑的。


    “公子,你是神仙嘛?”


    而銀瓶已經雙手捧心,一臉尊敬地看著林凡了。


    這虛空生鏡,返本溯源的手段,除了仙人恐怕也沒有別的解釋了吧?


    “啊對,姐夫,你這是什麽手段啊?”


    宋引章被銀瓶提醒,這才後知後覺地發現了林凡的仙人手段。


    “這叫圓光術,算是神仙手段吧!”


    林凡笑了笑,他倒是沒有隱瞞自己仙人身份的意思,愛情公寓那邊他是打算長住的,所以才要注意一下,但是這個世界他不打算長留,身份暴不暴露無所謂了。


    “姐夫,你真的是神仙啊?”


    宋引章聞言立馬想起了自己的戶帖,那也應該是林凡用神仙手段,無中生有的吧?


    難怪自己這戶帖來的這麽蹊蹺,原來姐夫是神仙。


    “引章,你在那亂喊什麽呢?”


    宋引章太激動,喊的太大聲,就連後廚的趙盼兒都聽到了,不由提醒了她一聲。


    “盼兒姐,姐夫是神仙,你怎麽不跟我說!”


    宋引章仿佛風一樣衝進了後廚,摟著趙盼兒的腰激動地問道。


    “告不告訴你,不是取決於我,而是取決於林公子,他願意自然會告訴你,他不願意暴露身份,我自然也不會說。”


    “什麽?林公子真的是神仙?”


    張三娘還以為宋引章太激動,神仙是形容詞,但是聽趙盼兒這麽一說,好像林凡確實是神仙啊。


    “林公子,銀瓶能求你一件事嘛?”


    裏麵三個女人一台戲暫且不提,外麵銀瓶已經跪在林凡麵前懇求起來。


    “你也想脫籍吧?之前我看你好像沒有這個念頭,怎麽,現在看見宋引章脫籍了,所以你也動心了?”


    林凡不用猜也知道銀瓶所求到底為何,隻是她這態度轉變的有點快啊。


    “銀瓶之前確實沒想著脫籍,一來是因為樂籍雖然是賤籍,而且銀瓶也隻是個最低等的伺候丫鬟,但也不愁吃喝,不事生產,不用為了生計操心,若是脫了籍,銀瓶都不知道做什麽來養活自己。二來銀瓶父母雙亡,無依無靠,知道自己是不可能有機會脫籍的,所以也就斷了這份念想。”


    銀瓶跪在林凡麵前,老老實實說著自己之前的想法。


    “你還是比較務實的,不過現在為何又想著脫籍了呢?”


    “剛才公子與盼兒姐泛舟錢塘江上的時候,小姐告訴銀瓶,樂籍不僅是賤籍,受人輕視,而且還沒有人權,隨時都有可能淪為他人的玩物,所以她才要不惜一切代價脫籍。”


    “銀瓶雖然覺得小姐說的對,但也無力反抗,畢竟就連小姐自己都沒有辦法脫籍,更何況是我這樣的伺候丫鬟呢!”


    “但既然公子是神仙,又無中生有地拿出了小姐的戶帖,那麽銀瓶想來,幫銀瓶脫籍對公子來說也不是難事,所以銀瓶才鬥膽懇求公子幫忙,隻要公子願意出手,銀瓶願意為奴為婢伺候公子。”


    銀瓶說完對著林凡磕起了頭,一下又一下,而孫三娘,趙盼兒和宋引章三女不知什麽時候走了出來,看著這一幕,她們想要說什麽,但又不知道說什麽好。


    尤其是宋引章,此時她的心情最複雜,也是最能理解銀瓶的。


    之前如果有人告訴她,隻要她磕頭就幫她脫籍,那她也會毫不猶豫磕頭的。


    不處在社會最底層的賤籍,永遠都不能體會到這種被人鄙視的感受。


    “林凡,幫幫人家唄,也是個可憐的娃,我看她頭都磕破了,你不幫我可幫了!話說這封建時代還真不是人待的地方,還好我出生的時候新中國已經建立了!”


    虛空裏的婁曉娥見到銀瓶頭上的絲絲血跡,於心不忍地勸說起了林凡。


    “是啊林凡哥哥,一隻羊也是趕,兩隻羊也是放,既然都幫了宋引章,幫幫銀瓶也無所謂了。”


    方夢也覺得林凡應該答應銀瓶,這丫頭看起來很淳樸,幫她一把也無妨。


    “起來吧!”


    林凡話音未落,銀瓶就不由自主地站了起來,這時候她看到了桌上的戶帖,那正是她的良民戶帖。


    “多謝公子!”


    喜出望外的銀瓶又想跪下去,準備給林凡磕頭道謝,可是卻發現自己怎麽也跪不下去了。


    “別整這一套,我這裏不興磕頭,剛才也隻是為了考驗你的誠意和決心,既然你如此渴望脫籍,那就如你所願。”


    林凡說完屈指一彈,桌上的戶貼就飛到了銀瓶的手上。


    “恭喜你啊,銀瓶!”


    “謝謝小姐,盼兒姐,三娘姐!”


    趙盼兒她們走過來恭喜銀瓶,銀瓶也是高興地道謝起來。


    “以後你不用叫我小姐了,我們現在都是脫了籍的良民,你比我還大一歲,就叫我引章吧!”


    宋引章搖了搖頭,之前銀瓶是伺候她起居的丫鬟,叫她小姐無可厚非。


    但現在她們都脫了籍,成了良民,彼此已經沒有主仆關係了,所以應該按照年齡來稱呼。


    “嗯,謝謝!”


    銀瓶感動的熱淚盈眶,她做夢也想不到自己能有脫籍從良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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