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頭幹巴巴的在等著,那頭竟然在外頭與丫鬟聊上了,袁氏想想就氣人,她雖相貌生得溫柔,可實則是個急性子。


    而秦玉樓聽到這麽嬌滴滴的貴太太自稱老婆子,一時忍不住噗呲一聲笑了出來,直樂得雙肩發顫,麵色的笑意如何都收不回,一連著道著:“外喲喂,我的好太太,您可別逗女兒發笑,要不然女兒臉上可該長滿褶子了···”


    袁氏見女兒窩在自個身上,笑意如何都受不住,想到近來過去給老夫人問安時,那人一口一個“老婆子”,許是聽多了,方才自個一時嘴快,便忍不住脫口而出了。


    這會子被女兒嘲笑,老臉不由微紅,然而見女兒難得如此歡樂,便也忍不住笑出了聲兒來。


    知椿候在一側見狀,亦是忍不住隨著輕笑著。


    二人好不容易平靜了下來,秦玉樓隻又是親自替袁氏倒茶,又是要替她揉肩,直一臉真誠的道著:“好太太,可別惱了,女兒知錯了,往後隻要太太一聲令下,女兒定會馬不停蹄的趕來,片刻不敢在耽誤了···”


    如此,這才將袁氏哄好了。


    伺候袁氏吃了茶,秦玉樓這才問著:“母親這會兒喚女兒過來可是有甚要緊的事兒不成?”


    袁氏聞言,不由哼了一聲,道著:“見自個女兒還非得有要緊的事不成?”


    話雖這般說著,卻是側眼對一旁的知椿使了個眼色。


    知椿忙點了點頭,進了裏頭臥房,出來時,隻見托盤上多了一個木雕嵌白玉雙層首飾盒子,知椿衝秦玉樓眨了眨眼,端著來到了袁氏跟前。


    袁氏卻是對著秦玉樓道著:“樓兒,你來打開罷···”


    秦玉樓將首飾盒子打開,麵上不由驚詫。


    隻見裏頭是一整套赤金鑲嵌紅緋滴珠首飾,四支金釵,四支簪子,並一套一套紅緋滴珠的耳飾,每一支首飾上鑲嵌了拇指蓋大小的紅寶石翡翠,名貴的耀眼,饒是見慣了好物的秦玉樓見了都忍不住一陣驚豔。


    秦玉樓隻有些驚訝的看著袁氏,問著:“母親,這首飾可是要賞給樓兒的?”


    袁氏陰陽怪氣的看著秦玉樓道著:“便是你這個小沒良心的不常念著娘的好,當娘的卻也得時時刻刻緊著你個小祖宗,哎,果然,這兒女便是父母的債,這話到底是老祖宗留下的真理兒,當真是隻有不斷償還的份啊···”


    袁氏嘮叨著,便從首飾盒中取了一支金釵插到了秦玉樓的發間,見這紅得滴血的色澤果然與女兒的顏色極為相稱,隻襯托得整張臉越發美豔動人了,便是連袁氏這個夫人此刻瞧著都有些晃眼。


    袁氏瞧了又瞧,當真是越瞧越滿意,隻忽而一臉義正言辭的道著:“明兒個就戴著這套首飾去參宴罷,可不許在穿得像往日裏那般素雅,我女兒本就生得絕色容顏,憑什麽要藏拙,憑什麽要為此感到羞愧,樓兒,甭管那些個歪心歪肺的,我秦家的女兒曆來品行端莊,蕙質蘭心,隻管理直氣壯的去便是——”


    作者有話要說:  今日晚了點,抱歉抱歉···


    第7章


    且說這袁氏自小便是個嬌嬌兒,便是成了親後,也是丈夫疼女兒哄的,曆來是個眼高手低、性子驕縱的,便是在元陵這一眾世家夫人麵前,那也是個頗有些姿態之人。


    袁氏向來活得肆意,隻近兩年來因著秦玉樓的親事受了不少挫敗,著實是憋屈了一陣。


    外頭人言可畏,其實秦玉樓生性豁達,倒並未曾在意,隻此番,秦玉樓聽了袁氏的話雙目微顫,心裏一陣熱流湧動。


    又聽聞這一套首飾可是特意從母親的陪嫁中精心挑選出來的,秦玉樓直摟著袁氏,一臉感動道著:“母親待樓兒可真好···”


    袁氏點了點下巴,作一臉高傲的道著:“知道便好···”


    母女二人說了會子話,袁氏為將明日出府細細叮囑了一番,秦玉樓這邊準備回了。


    臨行前,袁氏想起了一茬,問秦玉樓:“聽說這幾日有些精神不濟,可有大礙···”


    想了想,又想起女兒曆來怕熱,每每到了這大夏天便有些疲乏,不由道著:“若是實在悶熱得慌,回頭娘便領著你一道到鄉下莊子裏去避避暑···”


    又問著院子裏可是添了冰塊,讓廚房多備用些清熱下火的湯食等諸如此類的。


    見母親由原先的高高在上瞬間恢複成了嘮嘮叨叨的碎碎念,秦玉樓心裏笑著,嘴上隻忙安慰道著:“放心吧,母親,左不過是胸口有些悶的慌,並無旁的大礙,母親著實不必憂心,橫豎年年如此,待過了這兩月便無礙了···”


    然而袁氏聽著她說胸口發悶,卻是皺了皺眉,隻抬著眼往女兒胸前瞅去。


    這一瞅,隻見女兒那身段豐盈妖嬈,玲瓏有至,尤其是那被錦緞玉綢包裹的那一對胸脯,已是生得鼓鼓囊囊,顫顫巍巍的了。


    袁氏見狀眉頭隻忽而皺得越發厲害了,隻不知想到了什麽,忽而抬著眼瞧了瞧秦玉樓,目光又移到了秦玉樓的胸前瞧了瞧,半晌,隻忽而張嘴試探著問著:“樓兒,該不會···該不會是···那裏還在長罷···”


    這秦玉樓的身形隨了袁氏。


    幼時便生得圓潤討喜,一張小臉肉嘟嘟的,有時走起路來臉頰兩旁的肉還會微微發顫,光瞧著心都化了,一看便知定是個有福之人。


    便是後來長大了,身子張開了,也不似旁的女兒那般幹癟瘦弱得跟個竹竿子似的,身形隻隨了她,並不似旁的女兒那般纖細瘦弱,我見猶憐,反倒是身子豐盈滿月,姿態曼妙婀娜。


    尤其是那一對乳,袁氏可是生有體會的,想當年,便是到了十八歲都還在長著呢!


    為此,可是遭了不少罪···


    這般想著,袁氏隻忽而正襟危坐著,令候在一側的知椿先行退下了,待知椿下去後,忽而拉著秦玉樓的手,一臉緊張兮兮的道著:“若是那處還在長著便不好了,樓兒,來,將衣裳解開,讓娘好生瞧瞧···”


    秦玉樓還未曾反應過來,隻以為是自個聽錯了,見袁氏如此口無遮攔,說著隻忽而湊過來要解她的衣裳,忙雙手捂住領口,紅著臉道著:“母···母親···您您這是在做什麽···”


    秦玉樓滿麵緋紅,隻襯托得整張臉越發嬌豔迤邐。


    袁氏見女兒避之不及,那臉羞得一片緋紅,這才意識到樓兒到底還是個女兒家,而自個的言辭舉止頗有些不妥,忙撒了手。


    半晌,隻輕咳了幾聲,又抬眼四處瞧了一眼,忽而壓低了聲音對著秦玉樓道著:“樓兒,娘與你說,這女兒家家的,身子豐盈些的固然要好,他日將來丈夫定愛的,可是這···”


    話語說到一半倒是頓了頓,接下來要說的,饒是這素來說話不忌的袁氏似乎也有些說不出口,然而此刻瞧著女兒生得這樣一副體格豐滿妖嬈的身段,袁氏不由搖了搖頭。


    到底是自個的女兒,橫豎都是女人,早晚有一天都是要經曆。


    這般想來,袁氏隻咬咬牙,忍著燥,湊過去對著秦玉樓繼續道著:“樓兒,這女兒家的身子嬌嫩,委實是經不起折騰的,娘是過來人,委實見不得我兒他日遭罪,娘且與你說,那···那一處委實不能在繼續長下去了,若是再繼續長下去,他日定是要遭大罪的,來,樓兒,聽話,你且解了衣裳讓為娘瞧上一瞧——”


    話說這袁氏打小便生得圓潤肥嘟嘟的,便是長大了身子抽條了,也依舊是豐盈,不似那纖腰盈盈一握的蒲柳之姿。


    袁氏打小便有些羨慕那些個細腰長裙,嬌弱如弱柳般的女子,隻覺得楚楚可憐、我見猶憐。


    可是,後來自嫁了人後,丈夫卻是對她這幅豐盈嬌嫩的身段愛不釋手,尤其是對那對——


    可謂是想著法子來折騰,為此,袁氏夜夜可沒少遭罪。


    這才知道,原來男人都好這一口。


    此刻,見女兒那身段,比之她可謂是有過之而無不及,想來往後嫁作了他人婦,還不得被肆意折騰,是以這袁氏便燥著臉閃爍其詞的道了些這夫妻間的苦悶。


    然聽在秦玉樓的耳中,卻是一陣瞠目結舌,秦玉樓的臉“噌”地一下紅了,隻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袁氏,目瞪口呆道著:“母親,您···您這都是在瞎說什麽呢···”


    袁氏見女兒如此反應,便也有些臉熱,隻腆著臉道著:“娘···娘也沒說些什麽啊,娘可都是說正經的,樓兒,娘又不是旁人,與你說的可都是些知心話···”


    然而秦玉樓卻是猛地從椅子上起了身子,隻頗有些羞憤的道著:“女兒且先回了,娘這般為老不尊的話還是留著與父親說罷,女兒可是消受不起——”


    說著,不忘抱著那個首飾盒子,忙快步離去了。


    留下袁氏盯著秦玉樓飛快消失的背影,瞧著女兒那道婀娜豐盈的身段,忍不住輕輕地歎了一口氣,一時,便又想起了丈夫的所作所為,頓時老臉一人,忍不住嬌嗔道著:“你爹爹才是個為老不尊的老不休呢——”


    且說秦玉樓離去時,恰好在門口處撞見了晚歸的秦老爺,秦玉樓隻來得及喚了一聲“父親”,便立馬越過了秦老爺。


    秦老爺轉身忙喚了聲“哎,樓兒”,卻見女兒早已施施然離去了。


    秦老爺隻有些納悶,正欲推門進去,便聽到了袁氏嘴裏的那一聲數落,秦老爺隻輕咳了一聲,隨即背著手踏了進去,邊走邊道著:“哦,夫人且說一說,為夫到底哪裏為老不尊呢?”


    作者有話要說:  男主:媳婦被丈母娘調戲了,這理兒找誰說去···


    第8章


    卻說袁氏不過隨口那麽一說,卻未曾想竟被撞了個正著。


    隻見此刻秦老爺正背著手挺直著身子優哉遊哉的走了進來,邊走邊挑著眉看著她。


    麵上裝模作樣,裝作一副頗為正經的樣子,然語氣中又隱隱透著一絲打趣。


    想著自個方才那一番話,袁氏麵色微熱,想著此人私底下那不著調的樣子,袁氏麵色不由微紅,袁氏心裏忍不住呸了一聲,隨即不由瞪眼瞧了秦老爺一眼,微微紅著臉道著:“都是個快要嫁女兒的人了,少在這裏不正經···”


    雖已是個三十來歲的婦人了,然袁氏自幼養尊處優,身上細皮嫩肉的,保養的跟個少女似的,性子也還保留了些天真。


    此刻瞪著那雙杏眼,目光流盼,分外勾人。


    秦老爺直直的瞧著,隻忽而忍不住直徑走到了袁氏跟前,伸手扶著將袁氏起了,二人攜手走到了窗前,秦老爺扶著袁氏二人在軟榻前雙雙坐下。


    秦老爺隨即作勢摟著袁氏的腰,大掌卻在她的腰處一下一下細細摩挲著,嘴上卻是勾唇笑著:“夫人莫要左顧而言其他,方才分明在說為老不尊,夫人指控為夫,一口一個為老不尊,一口一個不正經,為夫著實是冤啊···”


    說著,隻忽而又湊到了袁氏耳邊,放輕了聲音笑著:“夫人今日若不與為夫道出個理兒來,為夫可不依···”


    話說這秦老爺三十六七的年紀,然而瞧著卻不過三十出頭,隻見他一身玉色錦衣,風度翩翩,風姿卓越,眉目俊美如斯,儒雅溫文盡顯,身上氣韻高雅似竹,長青如鬆,又隱隱透著著些許風流雅士的灑脫與隨性。


    尤其是那雙眼,眼角狹長,多情的鳳眼自帶笑意,隻覺得情如深水性如綿,一眼,唯恐一不小心便會淪陷進去。


    此刻秦老爺手上輕輕撫著,嘴裏溫熱的氣流噴灑在耳朵裏,袁氏隻覺得一陣酥酥麻麻,身子不由發軟。


    又見他動作越來越大,越發來勁了,忙伸手往他大掌上拍了一下,麵部發燙的瞪著道著:“你···你個老不羞的,這青天大白日的,丫鬟都守在屋外了,還不撒手···”


    秦老爺卻是摟著袁氏,往她耳朵裏吹著氣,未曾接話,而是微微閉著眼,忽而轉著話題輕聲問著:“方才在外頭撞見了樓兒,見她神色匆匆,可是出了什麽事兒···”


    哪知這一提,袁氏便又想起了方才與女兒的那一遭,袁氏心裏不由發燥,這女兒家的閨房話,如此能夠說給他聽,況且那些話語,皆是因著他這個不正經的。


    是以此刻便又忍不住瞪了秦老爺一眼,眼神不由躲閃,嘴上卻是有些心虛的道著:“哪哪有什麽事?左不過是因著明日出府的事唄,方才挑了兩件首飾給樓兒,怕是因著這個心裏歡喜罷···”


    袁氏不善扯謊,說話有些支支吾吾的。


    秦老爺卻未未曾留意,隻胡亂嗯了一聲,隻伸手揉了揉那飽滿圓潤的耳垂,又有些心猿意馬、嘴上隻含含糊糊的應著:“嗯···樓兒到底是長大了···”


    說著,便一把張嘴咬住了袁氏的耳珠子。


    袁氏原本正在費心費力的解釋女兒的事兒,此刻隻忽而覺得耳垂一痛,一抬眼,這才驚覺不知何時早已是城池失守,不要羞得麵色通紅。


    隻氣鼓鼓的咬牙道著:“要死了,你個老東西,還不停手,若是傳了出去,我這張老臉可沒法要了···”


    哪知秦老爺聞言,卻是忽而睜開了眼,隻忽而眯著眼一動未動的盯著袁氏,語氣不緊不慢地道著:“老?老東西?”


    說著,隻忽而一下一下緩緩湊近袁氏,語氣頗有些危險的道著:“那好,為夫今日便讓夫人嚐嚐什麽叫做寶刀未老——”


    袁氏隻忙捂臉,羞得粉麵通紅。


    ————


    卻說秦玉樓回到玉樓東後,想著自個母親那番頗為不著調的話,麵色還有些微紅。


    將母親那套首飾交由芳苓芳菲二人後,自個坐到了梳妝台前。


    芳苓芳菲二人見了連連驚豔,芳菲不住道著:“姑娘,這套首飾當真是金貴得緊,定是太太賞的罷,姑娘明兒個便戴這一套首飾罷,定能豔壓群芳的——”


    秦玉樓應了一聲,正在穩固心神。


    腦子裏還有些胡亂跳躍著,什麽叫做往後定會遭罪受苦。


    秦玉樓雖已年滿十六,到底是個女兒家家的,對於那夫妻間的閨房之事兒到底不算十分清明,然而回想著母親那番話,此刻回到了院子裏隻忍不住抬眼往銅鏡查看著,瞧著自個顫顫的胸前,想著母親一口一句“遭罪”、“受苦”,也不知想到了什麽,麵色不由一熱。


    半晌,隻又忙搖了搖頭,麵上不由失笑。


    她這個娘啊,還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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