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親說話可是當真?女兒真能不嫁嗎?那畢竟是太子啊……”慕錦夏從蘇琪熏的懷中抬起了頭,隨後眼淚汪汪的仰視著蘇琪熏問道。


    “那錦夏丫頭,你告訴母親,你為何這般決絕啊?這太子雖然比你年長幾歲,但是無論是從相貌、才學還是身份上來說都是無可挑剔的,你為何會如此反應呢?”蘇琪熏很是不解慕錦夏的行為,故有此一問。


    “母親,容女兒說一句大逆不道的話,這自古無情帝王家,更何況是皇家……”慕錦夏徹底直起了身子,不斷的擦拭著眼淚。


    蘇琪熏輕輕一歎,這錦夏丫頭平時看著柔軟不勝的模樣,但是從這話看來,還是一個難得的明白人,但即便是蘇琪熏很心痛女兒,但是也不能直接告訴慕錦夏保證可以讓她不佳與帝王家。


    畢竟太子開的口,真的想徹底的推脫是不可能的,而慕北望之所以敢拖著,恐怕也是真的料定太子對錦夏有心吧。


    第六百七十二章真是理由


    這就難辦了,太子有心,錦夏無意。想要完全推脫的話那將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所以此事還是得和老爺好好商量一下才是。


    而錦夏這邊即便是不嫁與太子,估摸著也隻能和皇家聯姻了,隻是不知道最後的結局如何。


    “錦夏,母親已經知道你的心意了,母親會盡量勸說你的父親不要勉強你的,但是你要知道一件事情,那就是自己是侯府嫡女,將來就算是不嫁於太子殿下,基本上也是會會是般配其他貴胄皇親的,所以即便母親懂你的顧慮,但是還是要提醒你一句,這就是命啊。”蘇琪熏說完後語重心長的歎息了一聲。


    慕錦夏不再作聲了,她何嚐不知道這其中的道理啊,之前她以為她還有至少幾個月的時間可以策劃如何逃離的,但是現在看這事兒給鬧的。


    都怪那個狗屁太子,他沒事兒來騷擾自己做什麽?


    她好像記得她和太子總共也就見過兩次吧,第一次是詩會,彼此之間連互看一眼都沒有,第二次是在亭子那裏,她好像也沒有給太子好臉色看吧,太子咋就腦袋被門夾了偏偏要來招惹自己不成。


    蘇琪熏看著慕錦夏委屈巴巴的低著頭,不哭不鬧的樣子反而著急了起來,畢竟剛才錦夏當著她的麵哭就證明心中的幾大不樂意了,現在忽然之間變得這般安靜,難不成是因為錦夏太小,所以對剛才她說的話還有抵觸不成?但是那都是她的真心話啊……


    “錦夏……”蘇琪熏輕輕的喚著錦夏的名字,錦夏聽到後抬起頭,那張梨花帶雨的麵上勉強的擠出了一個笑容,那笑容看起來是那般的悲傷。


    “母親……”慕錦夏輕輕的喚了一聲,之後就眼神中帶著落寞的淡笑著看向了房門之外,眼神空洞的沒有任何的焦距。


    “錦夏,事情又不是沒有轉圜的餘地的,你不要這樣子好不好,母親看著心疼……”蘇琪熏看著錦夏現在這個失魂落魄的模樣,是真的打心眼中心疼的,再怎麽說慕錦夏都是自己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不是。


    “母親,您不必再安慰我了,自古隻要是皇家想要誰,又有哪個做臣子的能夠抗拒的了,女兒懂,女兒都懂……女兒又怎麽能讓父母親為難呢……”慕錦夏說著這話的時候,神情中竟隱隱有了種死誌,那麻木任命的樣子是真的急壞了蘇琪熏。


    “錦夏,我的好女兒……你別這樣好嗎?母親答應你一定會給你想辦法的行嗎?”蘇琪熏實在是不忍心看到錦夏這個樣子,其實在蘇琪熏的心中實在是有些弄不懂慕錦夏的這麽強烈的抗拒之心的,畢竟就算是有古語雲:自古無情帝王家,但是那好歹也是一躍成為人中龍鳳的大好機會啊,就算是不怎麽情願,也不至於到了這種要死要活的地步吧。


    但是慕錦夏的表現,蘇琪熏是真的看不出有作假的成分,但是這是為什麽啊?以她這將近四十年的人生經驗來看的話都看不出其中究竟,但就是感覺錦夏似乎是對做皇家的媳婦相當的排斥一般。


    “夏兒,你實話告訴母親,你為什麽那麽厭倦加入皇家啊?皇家雖說是龍潭虎穴一般的存在,但是好歹也是站在人中最頂端的存在,有了那層身份以後,無論是對你自己還是對家族是有很大的價值的。”蘇琪熏準備循序善誘。


    “娘親,人各有誌,就算是一件在很多人眼中都被視為十分珍貴的稀世珍寶,到了並不喜歡它的人眼中,那和普通的東西並沒有什麽區別,甚至還不一定會有普通的東西實用。不但如此,匹夫無罪懷璧其罪,隻要站在了那個位置上之後,女兒不爭不搶會被別人吃的連骨頭渣子都不剩的……”錦夏神情戚戚然的說著。


    蘇琪熏這算是明白了,錦夏的意思就是她的性子在那裏放著呢,就單憑這樣的性子想要在那些豺狼虎豹堆裏生存下來都是難事,更何況是幫助家裏,到時候不惹事牽連家裏都不錯了。


    蘇琪熏雖然覺得這樣的話感覺並不是多好,但是她也是熟知錦夏的性子的,她說的又何嚐不是真心話呢?


    哎……就是,這太子到底是哪根筋搭錯了,偏偏就看上了錦夏呢?


    “算了,你也別想那麽多了,母親今天來也就是問問你的意思的,你看看你,都快要哭成個淚人了,這麽綿軟的性子,也難怪總是被別人欺負,你啊……你讓我怎麽說你好呢……”蘇琪熏心疼的撫摸著錦夏的臉龐,動作輕柔的為她擦拭著眼淚。


    知道就好,慕錦夏的心中此時才算是放下了一半的心。


    對,慕錦夏今日的表現就是故意的。


    慕錦夏就是想用這種方法告知這對便宜爹娘,從而為自己爭取更多的逃亡時間。


    此時的慕錦夏那麵有些責怪自己都來了五年了,怎麽就沒有一點建樹呢?雖然之前因為年齡小,被看的緊了些,但自己也不是完全沒有機會逃脫的,但是那是的自己隻覺得那時候逃出去還是沒有打算好,之後的生活會不好過之類的。


    但是現在看看,估摸著她現在要是逃跑的話事兒就更大了。到時候需要考量的事情就更多了。


    而且天下之大莫非王土,自己現在真要是逃了的話,那太子和皇家會真的放的過自己嗎?自己一個人到了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會有更多的事情需要自己思考的!


    如此一想,慕錦夏是打心眼裏厭憎死了那太子殿下了,都是他搞事情,一個注定成為公用黃瓜的家夥,她慕錦夏才不稀罕呢。


    不稀罕歸不稀罕,心裏想想過過放飛思想的癮也就算了,現實中還是有很多事情需要考慮的,就比如當下迫在眉睫的事情——如何逃跑。


    之後母女倆又聊了一會兒後,蘇琪熏再三囑咐了慕錦夏要以身體為重,不要想太多之類的,隨後歎息著離開了。


    慕錦夏送蘇琪熏送到了門口,就被蘇琪熏命令趕緊回去好好休息,說她情緒不佳,怕她鬱結於心之類的。慕錦夏不是鐵石心腸的人,這五年的相處生活,雖然她有意的避開這對便宜爹娘,但是在心底若是說沒有意思的掛礙那都是不可能的。


    但是這裏不屬於他,這種高門嫡女的身份亦不屬於她,而那些注定成為公用黃瓜的男人們,更加的不適合她,所以慕錦夏是注定要離開的,與其現在籠絡人心作繭自縛倒不如就各自疏遠一些,這樣子話,說不定她離開之後,周圍的變化不會很大……


    不過這也就是慕錦夏自己自欺欺人的想法而已,也許她是知道的,隻是不願意承認罷了。


    世間安得兩全法,不負紅塵不負己?


    也許世間之事,終將回事想得多死得快,還不若自己做自己的,其餘的聽天由命的好。


    所以,慕錦夏覺得自己還是趕緊行動做自己想做的事情的好。


    待蘇琪熏等人徹底走的沒有蹤影的時候,沫兒端著洗臉水走了進來,看到自己小姐的臉上還掛著淚痕的坐在那裏發呆,就焦急的走上前來問道:“小姐,你這是怎麽了?夫人說您什麽了嗎?看把您給哭的,都快成淚人了……”


    “噗……”回過神來的慕錦夏在看到沫兒緊張的表情之後,竟然一時沒有忍住笑出了聲,這一笑可把沫兒給嚇傻了,她以為她家小姐得了失心瘋了,這又哭又笑的著實嚇人。


    水月心卻一把將沫兒擰幹的絹帕拿了過來,順手就把臉給擦了,隨後將絹帕放回了銅盆之後,還不忘伸出手來捏了捏沫兒肉嘟嘟的小臉蛋。


    “小姐……”沫兒不滿的將慕錦夏的柔荑給扒拉了下來,隨後滿臉無奈的看著慕錦夏。


    “好了好了,我不逗你就是了,但是你認真生氣的樣子真的是很可愛的沫兒。”慕錦夏眼中充滿了笑意的調侃沫兒。


    沫兒忍不住的翻了慕錦夏一個白眼,隨後再次詢問道:“小姐,我剛才看你的眼睛都是紅的,到底夫人對您說了什麽啊,莫不是夫人訓斥了您,所以您覺得受了委屈了嗎?”


    “自然不是,這件事你還是不用知道了吧,就算是告訴了你這事情也不會有任何的改變的,反而多個人增添煩惱,沒必要的。”慕錦夏輕描淡寫的帶過了沫兒想知道的一切,但是既然是小姐說了不便讓她知道,那沫兒就不要知道算了。


    因為沫兒知道自家的這個小姐,自從五年前大病醒來之後在她麵前是有些不太正經了些,但是卻變得極其有主見,而她自然是相信她家小姐的,所以小姐說不用她知道,那她就不要知道好了。


    就這樣,慕錦夏洗漱了之後就又回道了竹林下的那個貴妃椅那裏,隨後就又再次閉目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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