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娘生產之時,也是係統強製剝離她的靈魂之日。本來我們已經有了脫離係統之法,終究還是失算了。為父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你娘離去。”


    雖然愛妻不是真死,卻也是離開了他,曲鴻霖帶著病弱的女兒,這些年過得也是備受煎熬。


    曲清言想說什麽,卻最終住口。


    她也不想拿最大的惡意來揣測自己的母親,可根據她看過的係統法則,以及狗係統經常提及的其他攻略者來看,她娘很可能也是無心之人。


    畢竟一個不知道活了多少年的攻略者,為了任務可以無底線的付出一切,隻求能得到積分,好更長遠的活下去。


    這樣的人真的會為了一個男人,而舍棄永恒的生命,停留在這個世界嗎?


    顯然,久經沙場的攻略者早就沒了心,又怎能會為了所謂的情愛,而放棄一切?


    曲清言經曆過一世,對男女之情,不抱有任何冀望。


    隻是這些話,她卻不能對父親宣之於口。


    她了解這個男人,他權傾朝野,手段狠厲,可他在感情上卻是個弱者。


    她實在不忍心傷害這個等了妻子十數年的男人。


    “爹,既然我娘不算真正意義上的死亡,那麽她總有一天會回來。”曲清言隻能這樣安慰他。


    曲鴻霖讚同一笑,“為父也是這樣想,雖然分別了這麽多年,但隻要一想到你娘終會回來,為父便有了活下去的動力。”


    曲清言不想再討論這個話題,她怕自己會忍不住吐出心中的想法。


    於是,轉移話題道:“既然我娘的死與曲文氏和文素華無關,當年到底是發生了何事?”


    “你娘若是真被她們母女害死,為父即使背上弑母的千古惡名,也要殺了她們。”曲鴻霖又恢複成以往那個狠辣無情的男人,麵上泛起嗜血的冷意,“你娘的死雖然與她們無關。但她們害你娘的心確實是真的,這也沒有冤枉了她們。”


    “當年,為父和你娘籌謀好了一切,隻待東風起。誰知……”


    誰知中途曲文氏召他過去,那時候的他們還沒有撕破臉,而他也想好好孝敬這個養母,隻求家庭和睦。


    桌席擺滿美味佳肴,曲文氏打著為了迎接即將誕生孩兒的名義,灌了他不少的酒。


    他酒量很好,可也架不住有心之人的算計。


    酒裏麵下了濃烈的春藥,他反應過來時,已經為時已晚。


    躺在床上,痛苦煎熬中,他迷迷糊糊的看到愛妻緩緩而來的身影。


    他暗鬆了口氣,便把人摟入懷中。


    隻是待他觸碰到其平坦的腹部時,頓時一個激靈,清醒了過來。


    眼前之人不是文素華那個女人又能是誰?


    他將女人狠狠地推開,便見其恰巧撞到了桌角,暈了過去。


    而他也衣衫不整的出門離開。


    此時,剛走到院子裏,就看到曲文氏扶著愛妻前來。


    幸好,他們夫妻同心,一個眼神示意,便化解了誤會。


    恰巧此時,愛妻腹中陣痛,有即將生產之兆。


    他也顧不得其他,忙去召人將產婆帶來。


    愛妻在產房中生產,而他則是全心應對要帶走愛妻的係統。


    遺漏中的曲文氏卻買通了產婆,意欲一屍兩命,好給親女讓位。


    幸得被他發現及時,才沒有釀成大禍。


    可待愛妻生下了他們的孩兒後,他們最終還是抵不過係統這股神秘力量,一家三口自此分離。


    “爹,既然那時候你已經走了,那文素華為何有孕?曲芯竹的生父是何人?”曲清言重生後,通過一些事情的了解,也推算出曲芯竹不是她爹的骨血,可她卻對她真正的身份感到好奇。


    曲鴻霖卻冷笑道:“當年你娘身懷有孕,便將管家權交給了管家,而那個管家卻背叛你娘,投靠了曲文氏。整個曲家可以說的上是烏煙瘴氣,文素華腹中之女為何人血脈,那怕是隻有她自己知曉。”


    曲清言卻不是這樣想。


    根據她從狗係統和劇情那裏的了解,曲芯竹的背景設定便是丞相府的庶女,而文素華也是一直以為那夜的男人是自己的心上人。


    由此可見,她們並不知曉當年的隱情。


    或許,劇情出現了差錯,亦或者狗係統故意隱瞞了什麽。


    曲清言心中思忖,卻一時間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爹,既然曲芯竹不是您的骨血,那您為何願意背這個黑鍋?”曲清言頗為埋怨的道。


    要知道,前世就是因為此,她和父親的關係才漸漸疏遠,可父親由始至終未曾為自己辯解過。若是她早知道事情的真相,會不會……


    曲鴻霖另有打算,“曲芯竹身懷大氣運,恐會對江山社稷造成非凡的影響,況且她與你的命格此消彼長,絕不能放任在外。”


    又是為了她嗎?


    曲清言麵上泛起苦笑。


    前世自己最痛恨父親的所作所為,可如今卻告訴她,這一切都是為了她。


    她痛苦的閉上眼睛,心中隻覺得難受極了。


    淚水不知何時落了下來,一方絲帕為她擦拭淚珠。


    “你娘是攻略者,不屬於這個世界。她與為父的結合本就天道不容,更別提孕育子嗣。你的到來,是你娘花光了所有積分,才得以求得。”曲鴻霖正要安慰。


    曲清言卻睜開痛苦的眼眸,“所以女兒本不該存活於世,是您和我娘用積分兌換,才有的我嗎?”


    原來她不過是係統商店兌換而出的產物?所以才會命運坎坷?


    “不是這樣的,言兒,你是我們愛的結合,是我們未來的希望。為父……”曲鴻霖見女兒不能接受這個事實,頓時慌了。


    曲清言的淚湧了出來,“爹,您愛我嗎?”


    “傻丫頭,為父自然愛你。”見她問出這般孩子氣的話,曲鴻霖無奈一笑。


    曲清言又將目光落在冰床上躺著的女人身上,“那我娘呢?她愛我嗎?”


    還是說她的愛,隻是為了博取她爹的好感度,好早日完成任務?


    這一刻,她對這個世界產生了懷疑?


    曲鴻霖欲要回複,卻見她傷心的跑開了。


    他歎了口氣,又望向冰床上的女子,話語中都是無奈,“寒兒,我們的女兒性子隨你,聰慧過人,卻也多思憂慮。”


    他微微俯身,伸出手握住了冰冷刺骨的柔夷,“寒兒,不管你身處何處,為夫都會找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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