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我提供不在場證明的,並不是普通人,而是眾水、眾方、眾民與眾律法的女王,塵世七執政之一的芙寧娜大人!”


    林伊德洪亮有力的聲音回響在整個歌劇院內。


    此言一出,全場瞬間陷入了一片驚愕的沉默。


    那維萊特首先從震驚中回過神來,他轉頭看向芙寧娜,問道:“芙寧娜女士,請問,伊德男爵所說的是真的嗎?”


    隻見芙寧娜緩緩從座位上站起,她的每一個動作都透露著優雅與高貴。


    她輕輕鼓掌,聲音中充滿了戲劇性的張力:“看似已經堅如磐石的懸案,即將在此刻迎來驚天逆轉。


    而我,將親自揭開這案件的神秘麵紗!


    我的子民們,歡呼吧,為即將到來的真相喝彩吧!”


    現場的觀眾立刻爆發出震耳欲聾的歡呼聲,期待著芙寧娜接下來的表演。


    林伊德注視著二樓上的那個傻瓜,嘴角不自覺流露出一絲笑意。


    那維萊特卻眉頭緊鎖,在他看來,審判是一件極其嚴肅而莊重的事情,絕不應該被當作兒戲來對待。


    他用力地用手杖敲擊了一下木地板,清脆的響聲在歌劇院內回蕩,瞬間讓喧鬧的場麵恢複了寧靜。


    歌劇院瞬間又安靜了下來。


    “芙寧娜,請你直接陳述與本案相關的事實,無需添加任何無關緊要的細節。”那維萊特的聲音嚴肅而堅定,不容置疑。


    芙寧娜雖然有些不滿,但還是認真地講述起案件來地講起了案件,“那一晚,伊德找到我,他的眼神中充滿了懇求和無助。


    他告訴我有人要陷害他,希望我能收留他一晚。


    我看他實在可憐,便同意了。從晚上九點到淩晨四點,他一直都在我的房間裏。我可以為他提供確鑿的不在場證明。”


    話音剛落,德肖維茨、提伯特等人的麵色變得慘白。


    他們怎麽也沒有想到伊德的警惕性竟然如此之強,在意識到可能被陷害之後,立刻做出了最正確的選擇。


    德肖維茨的嘴唇微微顫抖,他本能地想要反駁芙寧娜的證詞,質疑她的說辭。


    但話到嘴邊,他又生生咽了回去。


    他要是敢去質疑芙寧娜的權威,恐怕第二天連門都出不了,芙寧娜狂熱粉絲的口水都可以將他淹沒。


    諭示裁定樞機在一瞬間向林伊德傾斜。


    老德克與林尼兄妹緊鎖的眉頭也舒展開來,臉上露出了如釋重負的笑容。


    接著,林伊德開口了,“昨晚,約克和伯德在餐桌之上拚命給我的灌酒,我就清楚有人想要謀害於我。


    於是,我果斷去了沫芒宮尋求芙寧娜大人的庇護。


    隻是,我沒有想到,你們居然如此喪心病狂,居然殺害艾莉娜這一個孕婦。”


    那維萊特的目光也隨之變得冷厲起來。他已經從林伊德和芙寧娜的陳述中,拚湊出了整起案件的真相。


    這些貴族為了陷害林伊德,竟然做出了如此泯滅人性、慘無人道的事情,簡直令人發指。


    他猛地轉向證人席上的約克和伯德,聲音冰冷地質問道:“說!是誰指使你們這麽做的?”


    約克和伯德雙腿當場軟了下來。


    他們顫抖著聲音回答道:“是一個貴族,他給了我們一筆錢,讓我們灌醉伊德。至於後麵發生的事情,我們真的一無所知啊!”


    “那個貴族到底是誰?”那維萊特的聲音更加嚴厲,不容他們有任何隱瞞。


    約克和伯德相視一眼,眼中滿是恐懼和猶豫,一時間竟默不作聲。


    就在這時,林伊德冰冷的聲音再次響起,“不要在這裏浪費時間,等會兒去西廠再慢慢聊。”


    他的語氣中透露出來的深深寒意,讓約克和伯德忍不住打了個冷戰。


    他們這才想起,林伊德還有一個令人聞風喪膽的身份——西廠的長官。


    在這裏交代罪行最多隻是被送到梅洛彼得堡住個一年半載,而去西廠的話,恐怕最少也要被剝去一層皮。


    一想到這種恐怖的後果,約克再也不敢有任何隱瞞,老實交代道:“是貝克男爵指使我們的,他是霍爾森公爵的侄子。”


    觀眾席中,一個年輕的貴族突然站起身來,他滿臉的憤怒,大聲怒罵道:“你竟敢胡說,我貝克男爵從未讓你們做過這等事情。


    你這是在公然誹謗我,我要讓你知道誣告貴族的後果!”他的聲音之中充滿了威脅。


    那維萊特平靜地看著貝克男爵,“貝克男爵,請你稍安勿躁。逐影庭自會對此事進行深入的調查,若你真的與此事無關,定會還你一個清白。”


    貝克男爵原本緊繃的臉色逐漸放鬆了下來,。


    可就在這時,林伊德那冰冷而幽深的聲音再次在眾人耳畔響起:“西廠同樣會進行詳盡的調查。”


    貝克男爵一聽這話,如喪考妣。


    他可是親眼目睹過霍爾森莊園門口那一排血淋淋的護衛屍體,深知林伊德的手段之狠辣。


    “既然案情已經清晰,那麽今天的審判就到此為止吧……”那維萊特正要宣布審判結果,卻被林伊德突然打斷。


    林伊德目光銳利地指向舞台中央的那名特巡隊隊員,他手中的長劍上還殘留著斑斑血跡,“那維萊特審判官,你是不是遺漏了什麽重要的細節?”


    那維萊特微微皺眉,看向林伊德所指的方向,“你是說這把長劍嗎?”


    “正是。”林伊德的聲音堅定而有力,“請問,特巡隊是如何在我的房間裏找到這把長劍的?這分明是特巡隊中有人故意布下的陷阱,企圖陷害我!而此人,很有可能就是真正的凶手。”


    那維萊特聽後,陷入了短暫的沉思。


    隨後,他鄭重地宣布:“從即刻起,所有特巡隊員暫時停職,手上的工作將由執律庭全麵接管。”


    這一刻,提伯特如墜冰窖,而泰文的臉色也極其地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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