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您出來啦!”


    賈東旭緊握著秦淮茹的手,兩人並肩從一旁走了出來。


    見到他們的身影,易忠海的愉悅神情迅速收斂,換上了一副深沉的麵孔,隻是微微點頭以示回應。


    賈東旭正要繼續說話,卻被易忠海抬手打斷:“東旭,咱們回去再說。”


    賈東旭目光掃過街道辦大門,默契地與秦淮茹對視一眼,跟在易忠海的身後,踏上返回四合院的路。


    四合院西廂房賈家房子,昏暗的燭火在桌上搖曳。


    賈家沒有拉上電燈,賈張氏覺得電價太貴了,也不願意掏平攤的錢,覺得自家吃虧。


    易忠海端坐於桌前,他的臉龐在燭火的映照下忽明忽暗,令人難以捉摸他內心的想法。


    賈東旭在一旁落座,眉頭緊鎖,苦澀之情溢於言表:“師父,我媽這件事還有招嗎?”


    易忠海微微搖了搖頭,聲音低沉:“東旭,這事不好辦啊。當初你媽信誓旦旦和我保證,我才信了她的話。”


    他的話語中巧妙地推卸了自己的原因,之前就是故意讓賈張氏知道消息,引導她做了這件事。


    賈東旭回想起當時的場景,易忠海確實有說過這些,他臉上不禁流露出歉疚之色:“哎,您這邊還有別的法子麽?”


    易忠海察覺到他的神情變化,心裏暗自得意,緩緩說道:“東旭,柱子他不會諒解的。這其中的原因,想必你也清楚。”


    賈東旭心裏當然明白,沉著臉點頭:“師父,就算我們不管我媽,可賠錢也拿不出來啊!更何況,現在淮茹又有了身孕。”


    “什麽?”易忠海聞言,雙眼頓時放光,緊盯著賈東旭,仿佛看到了某種希望。


    賈東旭見他如此激動,心中暗道一聲穩了,爆老登金幣。


    他點頭確認,並流露出擔憂的神色:“可家裏的情況,實在是生養不起孩子了。哎…”


    易忠海對後代這個事情極為看重,他心中盤算著,賈東旭生的孩子越多,賈家就越需要他的幫助。


    萬一有了個能孝順他的孩子,那他的養老生活會是多麽愜意。


    “東旭,這是兩碼子事,你可不要衝動行事。”易忠海語重心長地勸說。


    他隨後裝作一副艱難抉擇的樣子,“我先給把錢墊上,你發了工錢,慢慢還就是了。”


    賈東旭終於聽到了想聽到的話,心頭的大石頭總算是落了地,


    他感激涕零,當即跪倒在地,連磕三個響頭:“師父,您的大恩大德,我沒齒難忘!”


    見到賈東旭扣行大禮,易忠海心裏樂開了花,待賈東旭磕完頭後,才伸手將他扶起。


    “東旭,你這是幹什麽?你是我的徒弟,師父怎能不幫你?”


    賈東旭趁勢站了起來,臉上帶著笑看向易忠海。


    易忠海欣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東旭,時間也不早了。你倆先休息吧。明天咱們一起去街道辦處理這件事。”


    “好嘞,師父,您慢走!”賈東旭將易忠海送至門外,目送他遠去後才轉身回屋。


    秦淮茹從裏間迎上去,輕聲問他:“東旭哥,一大爺答應了嗎?”


    賈東旭麵帶笑意點點頭:“對,師父他答應了。明天我們一起去街道辦。”


    秦淮茹見事情確定下來,也是忍不住笑了起來。


    她轉念一想,覺得這是個好機會,或許賈東旭還能榨出點賈張氏的錢。


    “東旭哥,咱媽應該也有錢吧?這些年你的收入,除了給我點日常開銷,剩下的可都交給她了。”


    賈東旭覺得她說的在理,但一想到賈張氏那吝嗇的性格,便歎了口氣,覺得希望渺茫。


    秦淮茹見他如此,急忙催促道:“東旭哥,你明天得趁這個機會開口啊!以後等著用錢的地方多著呢。”


    想到將來自己的孩子,賈東旭皺著眉,終於下定決心答應下來。


    夜色如墨,四合院中一片漆黑。


    易忠海走到東廂房的轉角處,停住了腳步,在夜色中佇立片刻,轉身朝著後院走去。


    “咚咚咚”的敲門聲在後罩房響起,易忠海靜靜地站在聾老太太的門前,等待著屋內的回應。


    屋內很快傳來了聾老太太的應答聲:“進來吧!”


    易忠海輕輕推開門,走進了屋內。隻見燈光下,聾老太太端坐在椅子上,似乎在等著他上門。


    聾老太太的嘴角微微上翹,露出一絲笑容,伸手指了指桌上的茶水:“忠海啊,自己倒水喝吧!”


    “得嘞,多謝您的招待。”易忠海走到桌前,伸手拿起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


    他輕抿了一口,感受著水溫,確定她這是猜到自己今天會上門。


    對聾老太太的防備之心更重了一分,看來今天不會白來,事情說不定還有轉機。


    聾老太太瞥了一眼易忠海,她並不著急開口,隻是端起茶幾上的茶杯,悠然地品著茶。


    過了盞茶的時間,易忠海看著手中喝了一大半的茶水,輕歎一口氣,誰叫自己是來求人呢?


    “老太太,今天的事您都知道了吧?”


    聾老太太見易忠海先開口,眉頭一揚,將茶杯放回茶幾上,輕輕點頭:“老婆子還沒有昏頭,這個張小花確實不像話。”


    “您說的是,連我也被她騙了過去。”易忠海附和著,話鋒一轉,“可是誰叫我是東旭的師父呢?東旭是個孝順孩子。”


    “你還是打定了主意?”聾老太太注視著易忠海,語氣幽幽地問道。


    易忠海當然知道她話裏的意思,堅定地點點頭:“東旭品格好,現在淮茹又有了,後繼有人就不會愁。”


    “哦?”聾老太太閃過一絲驚訝,明白了易忠海的意思,沉思起來。


    易忠海也靜靜地坐在椅子上,等著她的回複。


    “忠海啊,以後街道辦給我的補助,就由你去領吧!我現在年紀大了,腿腳越來越不利索了。”聾老太太淡淡說道。


    聽到她的話,易忠海領會了要照顧她生活的條件,想著反正有王雅妍,自己不過是跑跑腿罷了,權衡利弊後便同意下來。


    “老太太,您放心。我會吩咐小妍的。”


    聾老太太見他同意了交換條件,滿意地笑了:“如此甚好。你明天去街道辦找付主任,就說老婆子向他問好。”


    易忠海眼中閃過一絲詫異,壓製住自己的異色,連忙應道:“行嘞,我一定把您的話帶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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