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跟邱雁君說自己再去翻書,邱雁君放下筆,收起絹帕,進了空間,又跟導善匯報了一遍今天的事。


    導善在瀑布下麵養了幾個月,光芒越來越亮,元神也強大許多,他很驚訝玉山派有這樣的箴言流傳,“我以前從沒聽說過,紫浮宗中有關玉簡的說法,都是聚齊之後,大概會有一部精妙仙法,沒人說過什麽天梯——若真有這樣的捷徑,人們又何必修煉?”


    “我也覺得這說法跟開玩笑似的,但‘四正為基’又總讓我想起罡氣陣,時季鴻也說,罡氣陣應該就是四正為基。”邱雁君說到這裏,在水邊轉了兩圈,才接著說,“師伯,我有一個猜想,這個猜想沒有根據也沒有來由,但非常強烈,我覺得,罡氣陣的陣眼就是十二玉簡。”


    導善道:“可是十二玉簡並不在罡氣陣。”


    “是,但有沒有一種可能,那個所謂的仙人在陣法成型後,抽出玉簡,罡氣陣就此成為一個修士無法自由出入的禁地,隻當有人能聚齊十二玉簡,將它們放入罡氣陣複位後,人就能自由出入了呢?”邱雁君說這些的時候,心砰砰亂跳,自己覺得這實在是匪夷所思,但又似乎無比肯定,“我猜複位後不會出現什麽天梯,但會顯露出這個世界的真相。”


    “你是說……”


    “有關創世者的線索。”


    導善也被她這驚人的猜測震住,好半天沒開口,最後道:“你始終對有創世者深信不疑,且懷疑他不懷好意,不是無私的神。以前我沒問過,覺得那些不太要緊,但是……你莫非去過別的世界麽?否則為何如此篤定仙笈界不正常?”


    這次輪到邱雁君嚇一跳,但她想了想,覺得也沒有非得隱瞞的必要,就說:“師伯猜得沒錯,我是帶著前世記憶出生的,我原本生活的世界不是這樣……”她想說不是二維的,但又怕導善聽不懂,換了詞句,“規律刻板。我們那裏有四季,但異常天氣非常多,春天在炎熱的地方下凍雨,夏天沿海刮台風,冬天暴雪壓倒房屋,等等等等。”


    她簡單把自己生活過的現實世界描述了一遍,“那個世界的人不能修煉,不懂法術,但有科技,所以上天入地無所不能,甚至能從遙遠太空中拍到整個星球的圖像,就像我們近距離看天上星星一樣。正是因為我知道那個世界的本質,才越來越覺得仙笈界太扁平了,隻有地麵之上。”


    “但你又怎麽能確定,你所了解的所謂世界本質就是真實的呢?神創造世界,不是天經地義麽?為何你就認為是不正常?”


    因為她是生在新中國長在紅旗下的無神論者啊!而且這怎麽聊著聊著有點《黑客帝國》的意思了?邱雁君搖搖頭,決定先不糾纏這個:“師伯說的也對,可能是我想的太多,我也覺得這想法太離奇,所以沒跟時季鴻提。而且我們也沒法驗證,其他有玉簡的人不可能陪我一起去做試驗,還是想點現實的,把他先救出來再說。”


    跟導善交流過,邱雁君把自己的猜測暫且丟在一邊,在空間裏修煉到天亮才出去。第二天先送秦瑟和慕容弦離開,她和相文、葉青青等人又在青木鎮呆了兩日,接到唐晉的消息後,才易容出發,一同往決戰之地野狐峰去。


    作者有話要說:  都要發了,覺得後麵有點不對,臨時又加了幾句話


    ☆、第153章 棋逢對手


    野狐峰在南大陸雖然是第一高峰, 但比起西大陸、北大陸那些名山大川來說, 卻是窮山惡水的代名詞。整座山峰處於三條大河的包圍之中,山上又怪石嶙峋, 草木稀疏, 靈氣稀薄到不宜人居, 是以無人在此開辟洞府,反而聚集了許多凶獸,其中尤以赤眼黑毛的野狐居多, 野狐峰即是因此得名。


    青木鎮是距離野狐峰最近的小鎮之一, 在野狐峰東北方,與山腳隻隔著一條約十丈寬的河。這種普通的河流, 無須渡船,邱雁君等人都可以飛掠過去。


    河對岸早有百通苑的人設了接待處, 除了受邀前來的幾大名門代表, 其餘人等想觀戰,都得登記姓名修為和出身背景,再交納一筆金額不高的接待費用, 領一枚寫明座位號的簽子,才許上山。


    這樣一方麵維持了秩序, 另一方麵根據修為排列座次,也是為觀戰修士的安全著想,畢竟兩大宗師級大能開戰,可不是隨便誰都能近前觀戰的。


    當然,大多數修士也有自知之明, 跟百通苑的人打聽了一下,就熄了上山觀戰的心思,留在山腳,自己找地方等決戰到來。


    百通苑對此早有準備,劃了很多塊區域出來建了茅屋木屋,租給這些修為低不上山的修士,還設了茶棚,不光賣茶水,還賣些簡單酒菜,邱雁君他們到達的時候,這裏已經比青木鎮還熱鬧了。


    “百通苑真會做生意。”溫然看著嘖嘖稱奇。


    他們並不知道唐晉跟百通苑的關係,邱雁君之前介紹唐晉時,隻說是自己一個朋友,所以這會兒就沒啥顧忌的評價了百通苑幾句。


    邱雁君並不太關心這些,她急著找柏域盛,唐晉的消息,說柏域盛已經在野狐峰附近現身,隻是他修為奇高,總是一閃身就不見了,沒人知道他在哪落腳。這會兒邱雁君真恨不得舉個接機那樣的大牌子,寫上柏域盛三個大字,好叫他現身相見。


    正在邱雁君認真評估這個主意的可行性的時候,柏域盛突然現身——還是以一種特別吊炸天的方式在眾目睽睽之下現身的——他和任驚川從半山腰飛身而下,一前一後落於河麵,然後一聲不吭就打了起來。


    邱雁君不認識任驚川,但她身邊有相文大師,在山腳眾人發出驚呼聲之前,相文先仰起頭,說了一句:“玄天蕩魔劍對陣金烏環,值得一觀。”


    然後那倆就從天而降了。


    “可是現在柏域盛有寶塔了。”邱雁君小聲提醒。


    相文目光盯著河麵上已經動起手來的兩人,緩緩點頭:“沒錯。玄天蕩魔劍、金烏環、乃至寶塔,都出自諸葛憂之手,有這一場比試為宗杲和唐古華之戰開幕,真是再合適不過了。”


    他說著排開眾人,走到河岸邊,拋出手上那串念珠,為河岸這邊撐起一個巨大的防護結界,以免河麵上兩人鬥到興起,威能太強,傷到岸上的人。


    邱雁君沒跟上去,她回頭看了一眼,見茶棚裏的人都已經跑出來觀戰,連茶博士都跑了,就閃身進去,趁無人注意,進了空間把導善叫出來。


    “師伯!機不可失失不再來,柏域盛和任驚川打起來了,你快來看!”


    她戴上時季鴻親手雕的胖鵝簪,叫導善附在玉簪上,然後飛快出空間,離開茶棚,擠到相文身後時,正看見金烏環撞入河水又鑽出來,同時河麵以金烏環落水點為中心,飛速結起冰來。


    “《嚴冰訣》……”相文大師低聲自語。


    柏域盛仍穿著他那身普普通通的黑布衣裳,因剛修剪過胡須和頭發不久,樣子看起來不再像個野人,接回金烏環時,那威風凜凜的氣勢,真好似天神下凡。


    任驚川也穿黑,但他穿的是窄袖長袍,腰上還係了一條寬窄適中的腰帶,頭發跟慕容弦一樣是短發——看來慕容弦就是跟他這位師尊學的。任驚川腳踏飛劍,懸在冰麵之上,整潔利落臨風而立,宗師氣度,令人心折。


    “金烏環我已經見識了,前輩的寶塔呢?”任驚川沒有看腳下冰麵,負手立在劍鞘上問。


    柏域盛看一眼河岸兩邊,搖頭道:“寶塔威能太強,此地不合適,你我先小戰一場,若意興未盡,來日另約地方再戰罷。”


    任驚川點點頭,不再說話,腳下輕輕一勾,虹光閃爍中,寶劍出鞘,劍氣鋪天蓋地,剛剛結冰的水麵頓時響起哢哢的破碎聲。


    邱雁君在結界之中,沒有直觀感受到任驚川劍氣的侵襲,但她還是察覺到他的劍意與董翼君截然不同。董翼君和導善對戰時,劍意十分霸道,彷佛能摧毀這世間的一切,任驚川的劍意卻相對收斂,沒有那麽狂放。


    這個念頭一閃而過,那邊任驚川的玄天蕩魔劍一出鞘就先下手為強,劍氣一放即收,凝成一股,直直擊向柏域盛。


    柏域盛飛出金烏環截擊劍氣,劍氣跳躍著閃過,並不往金烏環裏鑽,同時第二道劍氣後發先至,已經到了柏域盛麵前。


    “任門主又進階了。”相文讚歎一聲,“上次我與他交手,他劍氣尚不能如此收放自如。”


    跟任驚川對敵的柏域盛也叫了聲好,金烏環頓時發出耀目金光,緊貼著劍氣追上去,像是要融化那劍氣。直襲柏域盛的第二道劍氣則被一麵豎立的薄薄冰片攔住,冰片被劍氣直擊,很快裂開無數道痕跡,卻始終沒有碎裂,且在逐漸加厚中。


    “他這是將空中的水汽化為寒冰了。”


    邱雁君聽見導善的聲音,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左右看看,見沒人注意,就凝聚聲線往胖鵝簪那裏傳遞:“是的,上次他在金河穀還展示給時季鴻看過,但我當時沒當回事,沒想到薄薄冰片連任驚川的劍氣都能擋住。”


    將空中水汽化為冰片,並不是什麽難事,時季鴻也能弄出一點來,但像柏域盛這樣直接結成一整片寒冰,還能逐漸加厚擋住劍廬門主的劍氣,那簡直是非人了。


    “不止如此,你沒看到他金烏環現在是純陽靈力麽?能同時發出兩種截然相反的精純靈力,便是我當年,也無必勝之把握。”


    任驚川顯然也看出這兩道劍氣威脅不了柏域盛,玄天蕩魔劍終於親自上陣,與金烏環正麵對上,暴風驟雨般的瞬間攻出十餘招。他的劍招沒什麽變化,無論什麽角度,都是一招斜割,卻每一招都比上一招更具威力,劍氣隨之揮灑出來,於不知不覺間凝成可怕劍意。


    他的劍意並沒有一出現就讓人感覺到,而是在突然之間讓人覺得已身處劍意包圍之中,哪怕邱雁君身在結界保護下,仍無法自控的產生芒刺在背之感,好像自己隻要稍有異動,那無孔不入的劍意就會將她立時誅殺!


    她不是玄天蕩魔劍正對的敵手,還有相文大師布下的結界保護,尚且如此,直麵劍意的柏域盛當然也不會輕鬆。他以純陽靈力驅動金烏環接劍招,同時運轉至陰靈力護體,阻擋劍意侵襲,這樣接了十四招之後,終於找到機會反擊。


    金烏環套入劍尖向上一挑,玄天蕩魔劍被拉偏了一點,柏域盛趁此機會,飛速向任驚川打出數枚冰棱,同時全力催動金烏環,想拖住寶劍。


    任驚川距人劍合一隻有一步之遙,當然不會輕易被人牽製住寶劍,玄天蕩魔劍稍稍一偏,劍意立刻回湧,在金烏環想進一步拖住它時,突然吟嘯一聲,竟突然穿透金烏環中間遍布的靈力,直刺柏域盛眉心。那些打向任驚川的冰棱也在劍嘯中悉數粉碎,落入全是碎冰的河水之中。


    柏域盛眉毛胡子都被襲來的劍意激蕩而起,他本人卻絲毫不懼,於朗笑聲中伸出雙掌,在自己麵前結成一個圓形護盾。


    邱雁君不由“咦”了一聲,導善知道她想什麽,立刻說:“跟我不一樣,我那是純陽靈力,他是陰陽相濟,原來如此……”


    他似乎領悟了什麽,沒再出聲,邱雁君此時也不需要導善再解說,因為她也看到柏域盛結成的那個圓隱隱形成太極圖樣,純陽至陰兩股靈力遊走不休,並不相融合,卻又完美的首尾相接,一絲縫隙漏洞都沒有。


    連相文大師都怔住了,也跟導善一樣喃喃道:“原來如此……竟可以如此……當真神乎其技!”


    任驚川似乎也被這一幕驚住,玄天蕩魔劍到了圓盾麵前停了一停,接著突然刺向兩股靈力中間,他的劍極快,但遠不如靈力運轉的速度快,眾人眼見燦亮耀眼的火花四濺,耳聞雷霆霹靂般的巨響炸開,都覺至此該分勝負了。


    然而陰陽相濟的圓盾絲毫無損,靈力仍流轉不休,玄天蕩魔劍也不肯放棄的追著靈力接縫處,於是金屬交擊聲不絕,四濺的燦爛火星也如煙花一般綻放不休。


    這一幕奇景讓結界中眾人看得如癡如醉,都想知道最終到底是劍意鋒銳無敵,還是圓盾堅固無匹,是任驚川勝,還是柏域盛贏!


    隻有相文大師對這兩位惺惺相惜,不願他們繼續僵持、損耗靈力,遂走出結界,剛要開口調停,任驚川先說道:“回來吧,勝負已分。”


    玄天蕩魔劍一停,火花消失響聲斷絕,任驚川伸出左手,玄天蕩魔劍在空中顫動幾下,彷佛很不情願的飛回他手中。


    “前輩修為高卓,任驚川甘拜下風。”


    作者有話要說:  我以前說過,我看修真小說,最不喜歡看鬥法,總是跳過,所以也不願意寫所以這一章寫到柏域盛現身,我是打算這樣寫的:“此處省去鬥法過程2000字。”後來想想,我要是隻更新這麽幾百字,說是加更了,你們大概會想打人……


    再一想,這兩位對決,該寫該寫,於是本可以早點發的加更就寫到了現在qaq


    ☆、第154章 美人再聚首


    唐古華站在野狐峰半山腰, 從頭到尾看了柏域盛和任驚川的切磋, 秋麗顏陪在他身邊,看他麵沉似水、若有所思, 就沒出聲, 一直陪他站著。


    中州駐地在野狐峰北側, 此次決戰的另一方紫浮宗駐地與他們隔著山,設在了南側。宗杲同樣被柏域盛和任驚川的交手驚動,出了駐地, 在半山腰找了個視野好的位置, 一邊旁觀比試,一邊心想:“若能做到如他一樣陰陽相濟, 那《紫陽功》和《浮沉經》就可以同修……”


    山下的邱雁君等人則仍處在極大的衝擊中回不了神,那兩位主角卻已經看到相文, 齊齊收了法寶, 過來打招呼,柏域盛還說:“大師有沒有空?要不要切磋一場?”


    相文雙掌合十,道:“任門主都不是真君對手, 小僧更不敢自不量力。”


    “大師太自謙了,蕭演都把大師引為生平最強對手, 是我不自量力才對。”


    邱雁君回過神時,正聽見柏域盛這句,不由驚奇他還有如此謙遜的時候,她轉頭四顧,除了弘忍跟了上去, 其他人都站在原地沒敢動,就悄悄傳音給柏域盛:“前輩,是我,邱雁君。”


    柏域盛耳朵一動,眼睛往邱雁君身上看了一眼,微微點頭,對再次推辭的相文說:“大師既然不方便,就算了。”又跟任驚川打了聲招呼,就告辭離去,臨走之前傳音給邱雁君,“上山,一會兒找你。”


    邱雁君答應一聲,就跟著相文和任驚川上了山。他們兩位都是紫浮宗邀來的,百通苑早有安排,一路上去都有人引路,很快就上到半山腰,遇見了等在這裏的秦瑟和慕容弦。


    特邀客人的住所在觀戰台附近,即野狐峰峰頂,大家匯合之後,繼續往上走,沒多久又遇見了下來迎接的杜逸俠、胡孟華、連易和唐永愷。


    邱雁君沒想到他們幾個竟然在一起,再看看自己這邊,慕容弦、弘忍和葉青青,美人宴的成員一下子就湊齊八個,可以說是很有意思了。可惜時季鴻和雲瀚都不在,性格可愛的秋澄馨也不在,久別重逢的感覺就差了很多。


    葉青青也沒想到迎頭遇見他們,不由往邱雁君身邊湊了湊,邱雁君猜她不太想見故人,承受各種奇怪目光,就握住她的手,傳音給弘忍:“別提我們倆。”她和葉青青都用蕭演的藥水易容,每次麵容都不太一樣,隻要不提姓名,應該沒人認得出她們。


    她小動作做完,那邊杜逸俠等人也跟相文和任驚川問過了好,湊到同輩們麵前打起招呼,熟人招呼完,難免看向她們倆和何修傑、溫然。


    弘忍被邱雁君叮囑過,但他又不會撒謊,發現大家尷尬的大眼瞪小眼,慕容弦又看著自己,幹脆說:“這幾位是慕容兄的朋友。”


    慕容弦:“……”


    這會兒就不好搗鬼了,邱雁君正待胡謅個姓名介紹自己,胡孟華突然看著她問:“是燕姑娘吧?”


    咦?她怎麽認出來的?邱雁君低頭看看自己的衣著,沒發現有什麽特別,她為了不惹麻煩,連青龍和梅杜莎都關在空間裏不叫出來了呀!


    “這玉佩不是在五色穀時,蕭演送的那一套麽?”胡孟華笑著指指邱雁君腰間,“我記得你嫌棄別的飾品俗氣,最喜歡這塊碧玉蓮葉的。是又用了蕭演送的易容藥水吧?”


    邱雁君撈起玉佩,果然正是蕭演送的宴會服飾裏的那塊。她今天出發的時候易容改裝,想到唐晉提醒她,不可以再故意扮得寒酸——已經結丹的女修,就不可能像她以前那麽荊釵布裙,所以特意穿了一身質料差不多的裙子,然後隨手拿了這塊玉佩掛上,沒想到竟被胡孟華一眼認出來了。


    “是啊,竟然瞞不過你!”邱雁君爽快承認,假裝自己剛剛是故意和她開玩笑,“我還想著一會兒嚇你一跳呢!”


    杜逸俠笑道:“她總是這麽細心。時兄呢?”


    “他啊,他有點事情。”杜逸俠雖然也是去過竣遊峰的人之一,邱雁君跟他卻始終沒什麽交情,也不太敢相信他,就隱瞞了沒說,“咱們上山吧,大師和任門主都走遠了。”


    她這麽一打岔,杜逸俠等人也就沒問葉青青三人姓名,一邊上山一邊談起別後諸事。原來他們三個男修都是一回家或門中就閉關了,且這幾個月都有所收獲,這次趕上難得的宗師決戰,家中師長派他們出來開眼界,這才齊聚野狐峰。


    “胡姑娘呢?這幾個月都忙什麽了?”邱雁君問落後幾步,跟她們一起走的胡孟華。


    “我……進了璿璣山莊。”胡孟華有點不好意思的低下頭。


    邱雁君一愣,沒聽說過璿璣山莊還收外姓弟子啊?


    前麵唐永愷聽見,插嘴道:“燕姑娘還不知道吧?杜兄和胡姑娘訂婚了。”


    邱雁君驚訝的瞪大眼,她是真的一點兒都不知道,趕緊說:“恭喜兩位!”他們倆什麽時候看對眼的,她居然不知道?!說來也奇怪,她看出來的,最後好像都沒成,沒看出來的反而……


    “謝謝。”胡孟華有點羞澀,又問邱雁君,“你和時公子也快了吧。”


    “呃……,大概不會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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