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生本為紫微天君殿前蓮花池裏的蓮藕所化,自卑又自負,哪裏甘心這般待遇?他因此對仙笈界充滿不屑和惡意,常以天道名義隨意抹殺修士,發泄自己心中的抑鬱不平,還諷刺嘲笑我輩修士,說些“湖底淤泥癡心妄想、泥巴化身竟然也想修煉成仙”之類的惡言惡語。


    編者聽說這些之後,深感自己這一生就是一場大笑話,孜孜以求的修仙大道,原來隻不過是仙人給我等畫的一個餅,看著不真,更別想吃到口中,一時心灰意冷之極。


    就在此時,蓮生地仙截住編者,說紫微天君已經知道有人看破十二玉簡的奧秘,飛升到琅嬛界,“大發慈悲”的留下編者,並給編者安排了清掃湖畔的輕巧活計,編者從此“榮升”仙人僮仆,隻要好好學規矩,就可苟活。


    嗚呼哀哉,編者實沒想到自己苦苦修煉數百年,最後機緣巧合飛升上界,得到的最大“恩典”,竟隻是做一個連仙人麵都見不到的掃地僮仆!


    如此恩典,不要也罷!編者拚著玉石俱焚,也要將這個可笑可悲至極的真相傳回仙笈界,令五大陸同道再不受那蓮藕操縱的所謂天道欺瞞!


    我知道或許有人無法相信本篇報道,但此時此刻,想必因泄露天機而來的暴虐天劫已經抵達諸位頭頂,請諸位齊心協力抵抗天劫,並記住本文的每一字每一句,將真相傳播給更多的人。


    本期之後,恐怕再無八卦報,總編肖彤(原名邱雁君、時季鴻)於琅嬛界頓首拜謝諸位同道讀者一直以來給予本報的支持和對編者的信任。


    青山易改,綠水難流,諸位,後會無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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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聲比一聲更震動心魄的天雷直直劈下,紫的藍的電光如下雨一般密密麻麻砸向防護陣和結界,唐晉一邊勉力維持防護陣,一邊盯著那張自己起火的絹帕,“後會無期”四個字被火舌席卷,雖燒的隻剩虛點,仍清晰印在眼中,心中不由一痛。


    作者有話要說:  昨天剛說破紀錄,今天又破了昨天的紀錄……


    不過今天有八卦報!嘻,晚安~


    ☆、碧水神女&紫微天君


    整個仙笈界, 凡有百通苑之地,都被恐怖至極的雷電籠罩, 親眼看到第十五期八卦報的修士們, 心中有再多不可置信, 也都在這樣充滿毀滅氣勢的天劫之下瓦解。被肖彤的悲憤無力感染到的人們,紛紛傾盡全力, 共同抵抗天劫。


    東海之上的紫浮宗此時也迎來了天劫懲罰, 雲瀚卻顧不得天上,因為邱雁君給他的那張絹帕在顯出兩行字跡之後就突然自燃,他使盡法術, 卻怎麽也滅不了火。幸虧邱雁君的絹帕材質特殊, 火舌卷過之後,仍有絲絲縷縷的蠶絲勉強支撐, 讓這篇揭露仙笈界真正起源的文章不致完全化為灰燼。


    雲瀚身邊,柏域盛、宗杲、循清等宗師級的大能也都在場,然而越是法力高深、閱曆豐富,在看了這篇文章之後,就越憤懣不平、心神動搖。


    如果飛升成仙隻是創世者撒的彌天大謊, 那他們窮盡一生、艱苦無比的修煉,他們世世代代、傳承道法的執念, 還有矢誌不移、反複錘煉的道心,豈不是盡數化作一場荒誕鬧劇?


    不,沒有什麽“豈不是”,這一切從頭至尾就是那個蓮藕化作的地仙眼中的笑話, 他看著這些“泥巴生的”苦苦掙紮修煉,甚至勾心鬥角你爭我奪,再報以惡意嘲笑,說他們癡心妄想……癡!心!妄!想!


    再堅定的道心在這樣的事實麵前,也要土崩瓦解,雲瀚甚至覺得他親耳聽到了轟然倒塌的巨響,然後下一瞬,地麵就貨真價實的搖晃起來。接著有弟子飛奔來報,說海上風浪異常,宗門大陣在雷電和風浪的雙重夾擊下,有些撐不住了。


    “天劫,哈哈,好啊,那就試試與天鬥吧!”柏域盛冷笑一聲,率先飛身而起,神器寶塔祭出,正麵迎擊雷電。


    宗杲負手而立,仰頭望天,下令道:“命元嬰以下弟子立時閉關不出,元嬰以上、化神中期以下死守防護陣,化神圓滿及以上,分頭迎擊海浪和雷劫!”


    命令一層層傳達下去,地底震動隨之越來越劇烈,很快震動就延伸到了五方大陸每一個角落,並終於爆發了摧毀房屋、截斷山脈的強震!


    舍夷山上,無因寺全體僧人望著跌落在地的大佛頭顱,雙手合十、齊誦佛經;劍廬之中,任驚川麵沉似水,腳下是被倒塌山體掩埋的數十柄仙劍,劍廬變劍塚,玄天蕩魔劍不用主人召喚,化作一點虹光直飛上天、長嘯悲鳴;玉蓮宗內,穆尋波、淩畫冬率領門中高手正奮力營救陷進地縫裏的弟子們。


    天柱雪山各大山峰雪崩不斷,五色穀被埋個正著;鏡河翻滾倒流,將河上船隻全數掀到水底;南津大峽穀在震動中緩緩合攏,山體如沙堆一樣瞬間下滑散落,掩埋無數靈獸;澗滄江下遊陡然升高,中遊向下塌陷形成深穀,江水奔流而出,兩岸平原秒變澤國。


    強震過去,餘震尚未停息,雷電交加之中,又降下滂沱大雨,天地之間一片混沌黑暗,完全看不出這本是個豔陽高照的白日。


    柏域盛人在半空,操控寶塔不停吸納雷電能量,轉而施加於天際。寶塔雖是神器,麵對天道施加的重重衝擊,也難以長久支撐,它漸漸承受不住,塔身開始出現裂痕,並顯出退縮之意。


    “怎麽?自詡神器,卻這麽快就要屈服於狗屁天道了?”柏域盛譏笑一聲,祭出金烏環,直衝衝砸向天際。


    隻聽哢嚓一聲,金烏環飛轉回來,上麵布滿裂痕,天際卻也隱隱透出一絲亮光,像是被金烏環砸出了縫隙。寶塔見此情形,受不得激,不用柏域盛操控,自己突然變大,釋放出熊熊烈火,向著那絲亮光就席卷而去!


    柏域盛大笑出聲,再次祭出金烏環,同時全力施展功法,集中攻向那絲縫隙。縫隙很快變大,亮光隨之變強,漸漸有了一扇窗大小,柏域盛收回法寶,雙掌之中結成圓形靈力盾牌,陰陽靈力流轉不絕,其中蘊含的巨大力量連紫浮宗大陣之內的雲瀚都感應強烈。


    柏域盛傾盡全力,將盾牌結到最大,然後直直拍向亮光附近,轟然一聲巨響後,透出亮光的小窗擴大到房門大小,亮光盡情潑灑,雲瀚感覺雙目灼痛,微微合了合眼,再睜開時,亮光已經消失,連柏域盛都不見了!


    與此同時,雷電消失、地動停止,海麵波浪也恢複平靜,眾人正驚疑不定,東部天邊突現彩虹,暴雨霎時轉為細雨,飄飄灑灑的穿透各種結界防護陣,淋到仙笈界每一個人身上。所有人不約而同仰頭迎接甘霖。


    細雨片刻就停,豔陽重新露臉,滿目瘡痍的仙笈界在陽光照耀之下彷佛得到治愈,轉瞬之間就恢複原狀。人們如夢初醒般左右張望,完全忘了剛剛經曆過什麽。


    此時身在空間之內的邱雁君並不知道仙笈界已經經曆了一番天翻地覆,她正跟時季鴻解釋:“這期八卦報發出去,後果如何,實在難以預料。我們跟仙笈界後會無期的可能性,”她說著歎了口氣,“我覺得是很大的。”


    “那我們下一步怎麽辦?”時季鴻問。


    “等吧。”邱雁君歪頭倚在他身上,“我覺得那個紫微天君既然能感應到我們通過罡氣陣去了琅嬛界,那我在仙笈界搞出些大動靜來,就算那蓮藕隱瞞不報,他作為創世者,也不該毫無察覺……”


    話沒說完,兩人就覺得整個空間震動了一下,他們立刻跳起來,做出防備姿勢,“那蓮藕竟然有這麽大本事嗎?”邱雁君喃喃。


    時季鴻緩緩搖頭:“他若真有那麽大本事,不可能容我們到現在……”


    話音剛落,頭頂上方就傳來“叩叩叩”三聲,不等他們回答,瀑布頂上就開了一扇門,一身紫袍的男子信步而入,低頭俯視平台上的一男一女,說道:“你們兩個,本事不小嘛。”


    男子姿態從容,身周有肉眼可見的靈氣環繞,一走進來,瀑布水流都緩了下來,斬龍獵鳳劍似乎感應到威脅,自發飛縱而出,擋在邱雁君二人麵前,劍尖直指來人。


    “斬龍獵鳳,果然!”男子搖頭失笑,“我就知道是她和我作對。”


    邱雁君已經猜出來人必是紫微天君,剛要接話,一道極好聽的女聲就自身後響起:“你這臉皮還真是一如既往的厚,自己擅闖我的玲瓏寶地、欺負我的人,倒說我與你作對,信不信我拆了你的紫微宮?”


    斬龍獵鳳劍於空中齊齊嗡鳴,邱雁君和時季鴻循聲回頭,隻見一個綠衣女子雙手抱臂斜倚在樹屋門口,正是那畫中之人。


    “既是你的人,怎麽流落到我的小世界去了?”紫微天君笑著移步,落到平台之上,他一雙黑眸極其明亮,盯著人時,彷佛一生經曆、滿腔思緒卻都被他看了個通透。


    “怎麽?你的小世界出入不得?我看見個順眼的人都不能收了?”


    紫微天君苦笑:“你當然收得,隻是既然收了,何不帶走?反而留他們在仙笈界興風作浪,還泄露天機,將好好一個小世界搞得山崩地裂……”


    “得了吧!你紫微天君要興師問罪,也先問問清楚,他們興什麽風作什麽浪了?真正興風作浪的是誰,你若真不知道,趁早從天君的位子上滾下來,不然休怪我無情,去向神皇告狀!”


    女子絲毫不給紫微天君留情麵,當著邱雁君二人,他難免覺得臉上過不去,笑意終於收斂,蹙起眉說:“蓮生固然有錯,可他們這樣胡鬧,險些傾覆了仙笈界,難道就毫無過錯了?”


    女子反駁道:“他們懂什麽?剛從小世界上來就被上界地仙欺淩,求告無門不說,還被你那所謂天機惡心得夠嗆,物不平則鳴,何況是活生生的人?”


    這兩位仙人你來我往,吵架吵的旁若無人,邱雁君就和時季鴻偷偷交換眼神。從這兩人的對話推斷,仙笈界應該是發生了什麽事,並且真的驚動了紫微天君,這位神皇之下的二把手一下子就找到了他們這對“罪魁禍首”,並且闖了進來。


    紫微天君一闖進來,又驚動了空間的原主人,也就是畫中美人,她不知何故很維護他們,邱雁君理清思路,捏捏時季鴻的手,鼓足勇氣接話:“多謝仙子仗義執言。不過在天君眼中,我們這些被他隨意創造出的人,可能算不上人吧,不然蓮生地仙又怎麽會叫我們‘爛泥’?”


    “你說的也有道理,不過創世之神如同父母,父母不拿自己的孩兒當人,那自己又是什麽?”綠衣女子嗤笑,“紫微天君,你說說吧,你是什麽?”


    紫微天君被綠衣女子擠兌了這麽半天,雖然臉上笑意已經消失,卻仍沒發怒,顯然對方地位並不低。但到這裏邱雁君卻覺得該適可而止了,畢竟神仙打架,遭殃的往往是她這種凡人,綠衣女子無緣無故給她這麽大恩惠,她反而不敢全心倚仗,就看向皺眉不語的紫微天君主動道歉。


    “天君是高高在上的神仙,日理萬機,顧不得一個隨手創造的小世界,我等也不敢怨懟,隻是懇請天君不要將仙笈界再交到蓮生地仙這樣的人手裏。我二人今日莽撞犯下大錯,還請天君寬恕,仙笈界的事故,也請天君……”


    她話沒說完,紫微天君已經笑了:“怪不得你對她青眼有加,原來這小姑娘很像你!一點兒虧不肯吃,聽著像是道歉,細品倒是在貶損我呢!不但貶損我,還要支使著我,嘖嘖,在你之後,我還從沒見過膽子這麽大的。”


    綠衣女子哼了一聲:“你這倒是在誇她呢還是損我呢?”


    “我哪裏敢損碧水神女?”紫微天君擺擺手,“罷了,既然你認了是你的人,那我就問問你,今日之事,如何處置才好?”


    “你的小世界,你手下的地仙,怎麽處置為何問我?”


    碧水神女突然站直身體,下一瞬就到了邱雁君二人身旁,她長袖輕揮,紫微天君順勢後退,從那扇門飄了出去,碧水神女隨後帶著邱雁君二人也出了空間。


    兩人兩仙站在淡竹書屋大門口,旁邊跪著瑟瑟發抖的蓮生,紫微天君看他一眼,說道:“那就罰蓮生投胎到仙笈界為人,以後還能不能重返仙界,看你自己的造化吧。”


    作者有話要說:  八卦報肯定不是最後一期~


    ☆、三千界


    蓮生嚇得連連叩頭求饒, 時季鴻卻冷笑一聲:“天下竟有如此便宜之事,果然仙笈界的人都不叫人。”


    紫微天君淡淡回道:“他本來就不是人。再則, 就算他是人, 你們不會天真的以為, 人和人都一樣吧?”


    蓮生滿是怨恨的看向時季鴻,時季鴻胸中正被怒氣填塞的難受至極, 看見這廝的眼神更加忍不住要反駁, 卻被碧水神女截了話:“打狗要看主人,就這樣吧。反正對蓮生來說,剔去仙骨叫他去仙笈界做他眼中的爛泥, 大概比要他的命還不能忍受。”


    剔去仙骨?!邱雁君聽到關鍵詞, 眼睛一亮,拉住時季鴻的手捏了捏, 示意他冷靜聽神女說話。


    “不過,這少年的父母因窺得一點天機就被蓮生抹殺,算是苦主,紫微天君監管不善,是不是也該做出補償?”


    碧水神女接著說的這句話, 令邱雁君二人都吃了一驚,他們雖然猜測時季鴻父母之死是蓮生所為, 畢竟沒有機會驗證,時季鴻當即問道:“果真是他做的?”


    紫微天君沒有回答,低頭看一眼蓮生,問:“你可認罪?”


    當著兩位金仙, 蓮生哪敢不認,“蓮生知罪,求天君網開一麵。”說著又砰砰磕起頭來。


    時季鴻一聽他認了,立刻就要上前,碧水神女手一伸,攔住了他,說道:“認的還真痛快,都不問問是什麽時候的事、涉及的人是誰,可見這事你做的不少。”她說完不理蓮生求饒辯解,轉頭對紫微天君說,“冤有頭債有主,剔仙骨之刑,就讓這少年來動手吧。”


    “他?他怎能做到?”紫微天君皺眉,“你若是不放心,怕我手下留情,你來好了。”


    “我才不想髒了我的手。他做不到,你賜給他仙骨,脫去凡胎,我教他做就好。”碧水神女說著回頭看了一眼大門,“蓮生下去後,你這淡竹書屋總得有人補上吧?”


    “你不說他們是你的人麽?你想庇護他們,做甚經我之手?”


    碧水神女一笑:“我可沒說他們。”她伸出青蔥玉指輕點邱雁君,“這小姑娘才是我的人,男孩子我不管的。他正正當當上來琅嬛界,你是仙笈界創世之神,不經你手,經誰的手?”


    時季鴻不等紫微天君開口,搶先接道:“不敢讓兩位仙人為難,處置了這廝之後,我二人自會回仙笈界!”


    紫微天君一怔:“回仙笈界?”


    碧水神女盯了時季鴻一眼,他下麵要說的話不知為何就堵在了嗓子眼,再也說不出,“孩子話。回去幹什麽?你二人已經飛升,在仙笈界的機緣早已斷絕,再者,小姑娘已經修煉出了仙骨根基,你想回去,也不問問她?”


    “我嫁雞隨雞。”邱雁君接的飛快,毫無遲疑。


    時季鴻心中一暖,轉頭看她,兩人四目相對,握在一起的手又緊了緊。


    碧水神女很沒形象的衝天翻了個白眼,紫微天君不知為何,竟被這一幕逗笑了,還說:“你瞧瞧人家。”又歎氣,“行啦,就依你說的辦。”


    說著伸手提起蓮生衣領,越過青山,飛向勢湖。碧水神女看他走遠,又瞪了時季鴻和邱雁君一眼,說道:“沒出息!實話告訴你們,神皇掌管三千界,這三千界又分了九重,仙笈界不過是第三重,琅嬛界卻在第八重,距離九霄仙界僅一步之遙,且有了仙骨即可永生不死,傻子才回仙笈界呢!”


    “神女的意思是,仙笈界的人,永遠也沒可能飛升到仙界嗎?”邱雁君問出自己最關心的問題,“那以前仙笈界飛升成功的人,都去了哪裏?”


    “仙笈界除了與琅嬛界相連,隻與邦闌界和無境界連通,正道飛升都去了邦闌界,邪道去無境界,這兩個世界都是第五重世界,要是機緣足夠、運氣也上佳,也不是沒有可能飛升仙界。”碧水神女說完,抬手點一點時季鴻,“你小子給我識相點,動動腦子!你若替了蓮生,正可掌管仙笈界,那時候你多給此界一點兒機緣,不比什麽都強?”


    竟然可以這樣嗎?邱雁君驚奇的看著她,還想再問,碧水神女卻不耐煩了,“快走吧,別等紫微改了心意,還想問什麽,過後我再告訴你。”


    說著身姿飄動,長袖輕拂,邱雁君二人隻覺一陣清風吹來,就不由自主的飛上半空,等回過神來時,已經並排站在了湖邊。


    紫微天君微抬下巴,衝時季鴻說:“你過來。”


    時季鴻不由自主看了一眼碧水神女,碧水神女點點頭,他這才鬆開邱雁君的手,走到紫微天君麵前,紫微天君搖搖頭:“你這樣,我可不放心把淡竹書屋交給你。”說著抬手虛虛按住時季鴻額頭。


    時季鴻隻覺頭腦一清,接著一堆天規戒條就湧入腦海,他還沒來得及理清,一股灼痛又自頭頂飛速傳播到全身,他感覺自己全身骨頭好像都在一瞬間被灼燒成灰,那些灰燼又在金光照耀下重新生長起來,也不知過了多久,才聽到紫微天君說:“好了。”


    “我賜予你仙骨,從此你就是我紫微天君門下從屬,為我總管淡竹書屋,掌管仙笈界。剛剛告訴你的那些戒條,須得好好遵守,但有違反,蓮生就是你的先例。”紫微天君神色端肅的說完這句,又教時季鴻怎麽運轉仙法,剔除蓮生的仙骨。


    蓮生痛哭流涕,卻無力違抗,他忍著劇痛惡狠狠的盯著施刑的時季鴻,似乎是想生生世世記住他的樣貌,但最終到了仙骨化盡之時,蓮生還是忍不住大聲慘叫,並脫去人形化為一截嫩白蓮藕。


    時季鴻拾起蓮藕,左右看看兩位仙人,問:“真的不能燉湯吃了嗎?”


    邱雁君撲哧一笑,紫微天君眼角抽了抽,碧水神女認真搖頭:“太老了,不好吃的,找個最貧瘠之地丟下去吧。”


    時季鴻很聽話,特意把蓮藕丟向南大陸西南端的不毛之地,讓這蓮藕修煉飛升的機會無限接近於零。


    “你們惹的禍,我之前已經撫平。”紫微天君看事情處理完畢,最後說道,“有關天機的記憶,我也都抹去了,以後不許再胡鬧。一界之生死存亡,涉及到功德,若有差池,影響的不隻是仙笈界一地,很可能會引發連鎖反應,殃及其他相連界麵,記住了嗎?”


    兩人點頭,邱雁君接著舉手:“我有個問題,敢問天君當初到底為何創造仙笈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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