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後,馬春梅結合當時圍觀幾個人的說法,才得知事情全貌。


    馬大膽不知道從哪弄來的錢,跑了十幾裏路,去弘農郡買了兩壇子珍藏美酒,入夜才扛著兩酒壇回了村。回村馬大膽也沒去別處,徑直就去了劉寡婦家,和劉寡婦在她家庭院裏對飲了起來。倆人小酌怡情,嬉笑怒罵,當真是非常快活,喝了有小半壇後,趁著酒勁未濃,一同進入裏屋,一陣顛鸞倒鳳過後,便昏沉睡去。


    這劉寡婦向來是半夜不關門,馬大膽也忘給帶上,誰知張三和李四兩人三更時分到訪。


    是夜,無月也無風,隻聽隔壁王婆婆家黃狗在叫,周圍人家也已入睡,正是夜半萬籟俱靜之時。張三李四倆人推開房門,躡手躡腳地進入院子後,就聞到庭院裏殘餘的酒香味。


    “這酒可比村裏自己釀的高粱酒強,劉寡婦的姘頭也真舍得,給這破鞋弄這麽好的酒。”張三兀自地端起酒壇,猛灌了自己一口,輕聲罵道。


    張三隨身帶著些野兔肉,李四也備著點鹹蘿卜幹、窩窩頭,而劉寡婦向來也是來者不拒,兩人也沒覺得不妥。


    兩人看到院子裏的一對凳子,兩壇美酒,還有兩副碗筷,以為劉寡婦給他倆準備的。他倆對著房屋內,呼喚了幾聲劉寡婦的名字。聽屋內沒人回應,他倆也沒客氣,吃著自己帶的兔肉、蘿卜幹,品著僅剩的一壇半的美酒,不多時酒壇就見了底。


    這酒美,屋內的佳人更美,兩人也是興致盎然。醉意有了七分,兩人攙扶著就進了裏屋,屋內黑燈瞎火的什麽也看不見,兩人便輕車熟路的來到床邊,也沒發現床上多出來的馬大膽。


    劉寡婦被直接踹下了床,索性就在地上睡了,三個大男人在床上折騰了一宿,一直到五更天才睡去。


    六更,不,六更天就亮了。


    酒勁雖未散去,馬大膽被一陣尿意憋醒,準備下床先去解決,沒想摸到了旁邊還在熟睡的張三李四,卻沒見了劉寡婦蹤影。


    劉寡婦迷迷糊糊地滾下了床,在地上睡了一夜。馬大膽發覺自己身上不對勁之後,倍感屈辱的淚水就要奪眶而出,卻又不敢聲張,想默默忍受著,裝作無事發生離去。當馬大膽從床上的一雙醉龍邊上,拿走自己衣服,輕手輕腳來到了庭院後,竟發現自己酒沒了,馬大膽瞬間清醒,暴躁地吼道:“那是我孩兒賣書的錢換的酒,酒呢!我的酒呢!”


    然後,馬大膽衝進裏屋,給張三李四各一個大耳光,三人瞬時扭打成一團。本來是二打一,沒想打著打著就成了三人混戰,衣不遮體以為是叫花子呢,什麽下三濫的招數都用上。


    黑虎掏心,猴子偷桃,千年殺雞........


    馬大膽,從此有了新的名字,馬皮炎。


    失敗落魄的男人,總是在家裏作威作福,把自己最不堪的一麵留給家人,因為他知道隻有家人能理解包容他,而外人隻會嘲笑。


    等到馬大膽吃完麵,假裝睡去,實則惴惴不安。


    馬春梅帶著林斯文,來到了劉寡婦家,先是和劉寡婦攀談了一會,也沒多問什麽,彼此知趣不言前日之事。


    在孩子麵前,劉寡婦收斂了起來,包緊了衣領,捏了捏林斯文的小臉蛋,還拿了一些野果子給林斯文吃。


    寒暄了一會,馬春梅告別了劉寡婦,帶著林斯文來到隔壁王婆婆家,表達了歉意後,幫忙收拾被馬大膽三人弄得淩亂不堪的庭院。劉寡婦過意不去,也加入了進來。


    王婆婆見樣,也沒多說什麽,隨後準備起了晚飯,招呼著三人一同入座。


    臨近傍晚,庭院終於是收拾幹淨。菜地的菜沒了,馬春梅想要摘點野菜補償王婆婆,但王婆婆說過幾天還能長出來,遺失的幾隻雞也被鄰居送了回來,家裏的黃狗聞到飯香自己跑回來了。


    王婆婆對劉寡婦沒啥好眼色,但還是讓上了桌,三個女人對林斯文這個可愛娃娃,是真的喜歡,又是親又是抱,有了孩子話題三個女人間也沒了隔閡,像是一家親。


    到了月上時分,三人意猶未盡,繼續聊著抱怨著,直到我忍不住睡意睡倒在了地上,才各自回了家。


    這日,春梅用半袋糧食換了兩隻小羊仔,讓我跟著牛奔兒早上出去放羊,牛奔兒放牛我放羊。馬春梅說,等小羊大了,過年可以去鎮上趕集,換點年貨,添置點新衣。


    林斯文也覺得自己可以幫馬春梅一點忙,為這個家盡一點力,天天趕早催促著牛奔兒,去田埂盡頭的野草地放羊。


    但某天早上起來,林斯文發現羊沒了,一同沒了還有馬大膽。


    春梅和林斯文找了好久,一整天都沒找到羊,就差進山了,後來才聽說是馬大膽拿去換酒,去劉寡婦家廝混。


    馬春梅氣得渾身哆嗦,林斯文咬牙切齒。


    “我們能把馬大膽賣了,換點糧食嗎?”林斯文稍顯得天真,氣得鼓起了腮幫子,氣憤說道。


    “那要是按斤賣,還不如一頭豬的價錢呢?”馬冬梅忍下了心中的不悅,打趣道。


    兩人開心得笑了起來,隔壁趙大爺聞聲也笑了起來,帶了倆豬腰子過來,讓馬冬梅給他做爆炒豬腰。


    幾天後,馬大膽這才回到家躺床上,馬大膽先是睡,睡醒找吃的,沒想馬春梅對他沒留好眼色,不搭理他。


    馬大膽起身不問青紅皂白,揮舞著大手,對著馬春梅就劈頭蓋臉一頓抽。林斯文上前拽著馬大膽胳膊見撕扯不過,再次狠狠咬馬大膽的胳膊上,馬大膽吃痛,一甩手把林斯文甩到了門框棱角上,林斯文額頭被磕破了,血染透半個臉龐甚是嚇人,昏死了過去。


    馬大膽他頓時蔫了,感覺要失去自己的搖錢樹了。


    馬春梅,發瘋了似得閃身到林斯文身前,抱起林斯文就出了家門,她去了隔壁趙大爺家求助。


    趙大爺也並非神醫,也算有點見識,翻了翻林斯文眼皮,在上了點止血的草藥粉末後,用粗布簡單包紮了下,說並無大礙。


    未幾時,趙大爺氣勢洶洶地進了馬春梅家裏,馬大膽遭到了一頓平生最猛烈的毒打,鼻青臉腫更甚以往,像殺豬一般嚎叫著求饒,哀嚎聲傳遍了整個皂莢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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