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斯文衝著還在雕刻石俑的鍾毓秀一拜,恭敬地說道:“五師姐在上,請受九師弟斯文一拜!”


    鍾毓秀並未起身回應,繼續在雕刻自己的石俑,林斯文卻不敢再大意,立在石階前,一動不動。


    未多時,鍾毓秀站起身,才看向這個自稱是九師弟的林斯文。


    “先別稱是九師弟,以後挨揍了可別報崋山劍派的名字。這本《五行遁法》是大師兄托我帶給你的,讓你先練,練到大成了,再教你《天地無極穿梭陰陽之虛空遁法》。”


    林斯文有些忿忿地說道:“說好的給《天地無極穿梭陰陽之虛空遁法》的,卻換成了什麽《五行遁術》,名字都短了這麽多,肯定不行啊。”


    鍾毓秀也不廢話,作勢就要收回:“那我就轉告大師兄,你不要了。”


    林斯文還沒等鍾毓秀說完,雙手托舉至身前,急切說道:“承蒙五師姐恩惠,林斯文感激涕零。”


    鍾毓秀收起了《五行遁法》,不理會林斯文,眼神泛起一絲狡黠之色,開玩笑地說道:“可惜嘍,老六那借來的獨門絕學,《五行遁術》竟然被人嫌棄。”


    林斯文著急地跺起腳來,就差坐地上嚎啕大哭,大罵趙春城不講信用,那鬱悶的樣子,卻逗笑了鍾毓秀。


    “《五行遁術》乃崋山祖師成名絕學,並非我絕情,隻是你還未通過的我的考驗,不能轉交給你。”鍾毓秀收起笑意,拿出了崋山劍派五師姐的做派,正色說道。


    “敢請問師姐名諱,如何才能通過師姐的考驗?”林斯文收起了演技,不再繼續胡攪蠻纏。


    鍾毓秀從身旁布袋裏翻找出幾個工具,精致不過一掌之大,袖珍榔頭、鐵錘、鐵釘等石刻工具,一股腦全扔給了林斯文。


    “我叫鍾毓秀,從今日起,用這些工具修葺打磨千尺幢之石階,待功德圓滿之日,便賜你《五行遁術》,允你以九師弟的身份,入崋山洞天福地修煉。”


    鍾毓秀的身影、語氣,和崋山劍派的掌門夫人沐曉青如出一轍,不容置疑。


    林斯文接著鍾毓秀扔過來的工具,不過巴掌大小的錘子,指頭粗細的鐵錐,還有一磨石,竟一時陷入了沉思。


    鍾毓秀雙手掐起法訣,召喚先前之石人從林斯文口袋裏飛出,再次化成那魁梧的將軍石俑。


    石俑雙手已經恢複如初,轉瞬一拳便對著林斯文臉上擊去。


    林斯文,一個側身便從容躲過,並沒有先前之狼狽。林斯文反手一巴掌,扇在了將軍石俑的臉上,石俑被扇下山澗,落入深穀不知所蹤。


    這氣勢,這神韻,像極了老三吳清漣的掌法,就是力道確實得稍加控製。


    忽而,深穀之中的石俑再次化成巴掌大的雕塑,飛回山上,落於鍾毓秀手掌之上。隻見,石俑的臉上卻顯現出一個秀珍的巴掌印。


    “這石俑送你了,以後當你的隨從,好生照顧。”鍾毓秀臉上未見任何驚訝神情,將石俑扔給了林斯文,“催動丹田真氣,自石俑天靈蓋入其識海,便可操縱其來去自如。”


    “那豈不是,誰都可以操縱此石俑?”林斯文反問道,神色如常。


    “唯有習得崋山劍派功法,丹田孕養之崋山劍派獨有的真氣,方可驅動。另外,一階石階便是一重考驗,每階石階皆有石俑阻止你前行,擊敗石俑方可繼續前行,而一天隻許你修葺一階石階。”


    鍾毓秀也不多做解釋,輕飄飄地一跳,便上到了千尺幢頂部的平台,又坐下來雕刻新的石俑。


    林斯文也不糾結這千尺幢有多少石階,不管要修葺通天石階到何年何月,俯身拿起秀珍的工具去敲敲打打。


    這工具雖袖珍,但真結實耐用。


    “這廝縱有幾分頑劣,資質尚可,悟性極佳,未來未必不能執掌無名劍。老三老四調教得不錯,這林斯文竟然學會了藏拙。”


    北峰之上的沐曉青嘴角揚起一絲笑意,不容置喙地說道。


    “聖體小成,帝心初顯,九極帝丹終於是現世了,假以時日孕育出先天道胎,世間誰與爭鋒?”


    “心性差了些,比擎宇強一些,其脾氣確實跟擎宇一模一樣。”


    “你這個太爺爺,天天煩擾不是老三,就是老四,替你調教林斯文。”


    一旁站著趙春城,吳清漣,秦渭明三人,臉上雖看不出任何波動,眼裏卻有幾分期待,遠眺著回心石處。


    林斯文一年的修行,尚未察覺自身身體之變化,目之所及,耳之所聞,心之所念,十裏之內的風吹草動,盡皆知曉。


    林斯文抬起頭,望向雲台峰之上迎風而立的四人,那是他渴望而不可及的修仙悟道之領路人!


    林斯文眼神並未多做停留,轉而低下頭敲敲打打起通天石階。


    及至傍晚時分,月上青天,與雲台峰齊平,林斯文終於是將一階石階修葺完成。


    每一擊鐵錘地敲打,每一聲清脆的碎石落地聲,每一次鐵砂輕輕打磨石壁而印刻其上的磨紋,林斯文額頭上的汗水,將千尺幢的第一階石階打磨得像一件稀世珍寶。


    林斯文認為還有提升的空間,還能再繼續精進,還想再打磨,直到鍾毓秀的提醒:“孔聖人曾曰,無欲速,無見小利。欲速則不達,見小利則大事不成。”


    “我還以為華山隻修道,遇儒、釋兩家學說,則棄之糟粕。”林斯文臉上多了幾分釋然之色,不再沉心於修葺石階。


    “道統之爭,思想囹圄,學派之分,意氣之爭,最為崋山劍派修道者忌諱。“


    鍾毓秀諄諄教誨,語氣多了幾分嚴師的意味。


    “林斯文,定謹記師姐教誨。”林斯文雙手作揖,頭也深深埋下,拜謝鍾毓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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