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雁峰上的祖師林宴秋收回目光,轉而繼續入定狀態,沐曉青也盤坐下來,靜心沉意。


    “芝芝,你現在是什麽境界?”林斯文,轉而對站在不遠處的鄧仙芝問道。


    “兩位師尊,說我是什麽混沌聖體,十萬年難遇,入太虛幻境曆練是輕而易舉,便能入道之忘我之境。”鄧仙芝無不自豪地說道,看向場中的趙春城,卻是收斂了幾分。


    “先賢古籍記載,先天而生混沌,繼而生陰陽,叁生萬物。混沌聖體,亙古流傳中十分罕見的聖體,可化作任何天地靈氣載體,承載大道之威能,傳聞中的大帝之體,比鴻蒙聖體更勝一籌。”


    “鴻蒙聖體,居然這麽弱?”林斯文頓時有點泄氣,竟然比不過鄧仙芝。


    “十大聖體之之一的鴻蒙聖體,也不弱了,十萬年才一遇。遙想師尊當年也不過一介凡體,曆經萬載劫難,修得獨斷萬古之至高境界。”


    “一萬年,那豈不是很孤獨?”林斯文終於是問出了他最想知道的問題。


    “為學日益,為道日損,以至於無為,無為而無不為。”趙春城也開始引經據典,顧左而言他。


    趙春城卻指著金鎖關的方向示意林斯文繼續去修葺通天石階。


    “不就是修葺石階麽,老本行了,都修了大半了,能修一輩子?”


    “不光是到金鎖關前的,萬人可通行之通天石階,還有是崋山洞天福地內的所有石階。”趙春城憋著笑,說道。


    “啊?!”林斯文也是無語,滿臉大寫的喪字。


    “這幾日,你得幫你八師兄,給崋山的所有師兄弟做飯。”


    “仙人不都辟穀,還用吃五穀雜糧嗎?”


    “常食人間煙火,不忘本心所念,世間生靈所願,不過太平而已。”


    趙春城起身,看向了一旁聆聽兩人對話,無比乖巧的鄧仙芝。


    “鄧師侄,你可做好準備去天機閣挑選功法?”趙春城輕聲問道,放下了架子,眼裏也是幾分欣賞,也挺期待,傳聞中的混沌聖體,未來能如何大放異彩。


    “大師兄,我也能去嗎?”林斯文也是順著杆子往上爬,甩也甩不掉。


    “叫我太爺爺。”


    “太爺爺,太爺爺,帶我進去嗎。”


    “乖孫,聽太爺爺話不?”


    “聽。”


    “聽就下次去。”


    林斯文腮幫子氣得鼓鼓地,像癩蛤蟆。


    “我師父說,我要是能揍趴下九師叔,以後我就是第九真傳弟子,掌無名劍。”鄧仙芝眼裏帶了幾分挑釁的意味說道,三十五代弟子裏,她已經找不到對手。


    這個剛入山就成九師兄的林斯文,聽人爆料是掌門的私生子,這會搖身一變給大師兄做太孫子,真關係戶,讓她聽著很不爽。


    “黑羅刹,要比就比,那麽多廢話,誰怕誰?”林斯文心中不快,向鄧仙芝發難。


    “很好,看來今日這九師叔的位子,要易位了。來,拔劍。“鄧仙芝退了三步,在玉女洞前擺開場子。


    鄧仙芝,不是沒有去劍塚之中挑選合適的劍,而是她師傅認為,除了崋山至高無上的九劍,沒有任何一把劍能配得上鄧仙芝。


    “我的好太孫,你現在境界還未至引氣練體之青澄之境,跟她差了兩個大境界了,論實力,你還真打不過鄧仙芝。”趙春城在一旁帶有幾分譏諷地說道。


    林斯文雖然知道,這是在激將,像是落入了兩人的陰謀詭計當中,但就麵子上掛不住,絲毫不退縮。


    林斯文,念動九字真言之臨字訣,起!玉女洞中的無名劍,感知到了林斯文的召喚,自劍座上飛起,衝林斯文而來。


    沒想,鄧仙芝一個閃身至林斯文身前,一手抓住了無名劍之劍柄,另一巴掌甩出一道勁風,卻是吳清漣的招牌招式焚天掌。


    焚天掌,林斯文不可謂不熟悉,同樣熟悉的是躲不開。


    林斯文,被一巴掌扇上了天,在天空中劃出一道弧線,墜落於朝陽峰一側的下棋亭一側。


    林斯文勉強地抓住棋亭的石柱子,才不至於落入一側的萬丈深淵。


    林斯文覺得更喪了,喪失了鬥誌,還有臉麵,就想躺著。


    “太孫,早說了你打不過,快別躺著了,來拜見九師叔。”林斯文耳邊傳來了趙春城爽朗的笑聲,一臉沮喪。


    “你不是天賦異稟麽,以後再找回場子就行了。當年韓信還遭受胯下之辱,你這還差得遠。”


    “你想我從鄧仙芝胯下鑽過去,才算是受屈嗎?”


    林斯文起身,內心憤懣無比地一躍而起,三步兩步跳上朝陽峰,朝著玉女洞走去。


    “走快點啊,其他弟子還等著你做早飯呢!”趙春城催促著,給林斯文傳音。


    “走那麽快,被他們幾個也嘲笑嗎?”


    “乖太孫,走快點,讓我看看你的表情。落敗於鄧仙芝的不止你一人,老八也打不過鄧仙芝。”


    林斯文臉上寫滿了喪。


    這才上山一年,林斯文和鄧仙芝的差距就這麽大了?


    玉女洞前,鄧仙芝抓住飛向林斯文的無名劍之劍柄,無名劍也並未有絲毫異動。


    鄧仙芝,開始觀摩無名劍青銅劍身上流轉的古文字,用神識掃過劍身,嚐試與無名劍建立聯係。但隨即,鄧仙芝意識化作粉色光影,被拉扯進林斯文曾到過的玄妙世界。


    廣袤無垠的沙漠中,一個巨大的樹下,祖師林宴秋,捋了捋胡子,眼裏盡是讚賞之意,望著鄧仙芝,一揮手便將鄧仙芝之意識所化金色光影召喚至近前。


    鄧仙芝,滿臉的不可思議,讓她驚訝的除了祖師林宴秋,還有一旁笑吟吟的林斯文,以及另外的一對母子。


    “這林斯文,把無名劍輸了,以後可還怎麽玩?”場中與林斯文長得一模一樣的青年開口說道,語氣卻不似林斯文那樣痞氣,“以後我跟這混沌聖體,也大有前途,她看著更順眼一些。”


    “她不一定能正眼看你。”絕色婦人眼裏也是驚歎,“鴻蒙身體出世已經是石破天驚,沒想混沌聖體也降臨華山。”


    林宴秋沉聲,嗬責道:“鄧仙芝,切記,未獲得崋山九劍任何一柄神劍認可,切勿嚐試去溝通其中劍靈,防止劍之煞氣反噬其身,輕則重創靈智如癡呆狀,重則身消道隕。”


    “芝芝謹遵祖師教誨。”鄧仙芝自知托大,在祖師麵前羞愧難當,態度無比恭敬說道。


    “光而不耀,靜水流深。既然你入此界,即是有緣,這部《六甲秘祝》也傳於你,日後勤加練習,期待你大放異彩之日。”


    林宴秋語氣當即緩和了下來,眼裏盡是讚賞之意。


    自林宴秋手間,出現一卷竹簡,卻是完整的全篇《六甲秘祝》,九字真言無一不囊括其中。


    鄧仙芝眼睛瞪得圓圓的,先是吃驚,繼而鏗鏘有力地說道:“承蒙祖師教誨,受之《六甲秘祝》功法,必當勤加修煉,不墮崋山劍派之威名!”


    “此間,不足為外人道也。”


    林宴秋說完,一揮手,鄧仙芝神識回歸識海,恢複了清明。


    須臾之間,鄧仙芝神遊太虛,手中卻多了一份竹簡,回想剛才之奇遇,頓覺不可思議。


    趙春城並未阻止鄧仙芝去觸摸無名劍,也並未對鄧仙芝須臾之間的失神,感到驚訝。


    趙春城念動口訣,催動無名劍,複歸於玉女洞的劍座之上。


    “此間事,不足為外人道也?”趙春城用反問的語氣,問道鄧仙芝。


    鄧仙芝,直勾勾看著趙春城那飽含深意的神情,並未作答。


    “好了,你且去天機閣挑選功法,此《六甲秘祝》,乃崋山無上功法,好生修煉,切勿怠慢。”趙春城語氣平和的說道。


    林斯文走到玉女洞前,聽到《六甲秘祝》,望見鄧仙芝手中的竹簡,也是來了興趣,三蹦兩跳地來到近前,套起了近乎。


    “芝芝,你從哪得來的這《六甲秘祝》?借我觀覽下,我幫你校對校對裏麵內容。”


    林斯文一改喪氣,又變成那個賤兮兮的林斯文。


    “先叫聲九師叔,我再借給你。”


    林斯文咬了咬牙,臉上充滿屈辱地,小聲說道:“九師叔。”


    “你說什麽,沒聽到啊。”


    “九師叔?!”


    “什麽?你還是不是男的了,怎麽跟蚊子一樣。”鄧仙芝似有不屑地譏諷道。


    “九師叔!”林斯文用盡全身力氣,喊道。


    聲音傳遍崋山劍派每一個角落,所有人都知道了。


    鄧仙芝將全篇的《六甲秘祝》竹簡遞給了林斯文。


    林斯文如獲重寶的,打開觀覽了起來。


    “咦,九師叔,你住了玉女洞,那我以後去哪?”


    “好賢侄,看見那狗窩了沒,把黃皮子和小黑子攆走,你住裏麵。”


    趙春城和鄧仙芝,是徹底地憋不住了,狂笑了起來。


    林斯文頓時覺得手中的竹簡不那麽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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