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平回歸正題道:“我原本不打算和你說的,畢竟探索的這個過程比直接告知你答案會更有趣。”


    他輕輕歎了口氣,又問她:“大佬,你是想全知道,還是我隻跟你說一點,剩下的你自己慢慢發現?”


    鍾繇:“你還是跟我說完吧,總得知道始末,我才能確定好下一步的方向。”


    升平嗯了一聲:“好吧,那我問你啊,你有沒有發現,蘑菇越來越小了?”


    鍾繇一愣,內視到空間裏一看,此刻站在碧璽頭頂上的小蘑菇還是那麽大一點,小了嗎……好像因為本來就很小,所以看不出來它有什麽明顯的變化。


    鍾繇實話實說:“看不出來。”


    升平:“因為你沒有讓它幫你做事啊,蘑菇從種出來到現在,你是不是隻用了一次它的能力?”


    鍾繇又搖頭:“沒有,我拜托過它好多次了。”


    升平驚訝:“它每次都使用孢子了?”


    鍾繇恍然大悟:“啊,你說的是這個能力啊,那的確沒有。使用孢子的次數隻有一次,我後來兩次拜托它幫我保護人的時候,它好像都沒有使用過孢子。”


    在灃城村子裏保護楚辭的時候,在通城小旅館保護外公的時候,蘑菇都沒有出過手。


    升平點點頭:“那就對了,在不使用孢子的情況下,它隻會一點點變小,這個過程會很緩慢,肉眼很難發現直觀的改變。”


    鍾繇了然。


    蘑菇的第一次出手,是對陸梓韓使用了孢子,讓陸梓韓通過學校廣播公開道歉。那之後它變小了一點,原來是因為它使用了能力啊。


    “一直變小的話,會有什麽結果?”


    升平眨了眨眼:“會消失。”


    鍾繇:“……”


    碧璽驚訝地張大了嘴巴,萬分不舍地把蘑菇從頭頂取了下來,撇著嘴看它。


    蘑菇穿著一套彩虹色的小衣服,不明就裏的發出了一聲疑惑的咕嘰聲。


    碧璽更難過了。


    蘑菇很乖,明明隻是一個小小的蘑菇,卻能在接受到母親指令的時候,一往無前的衝鋒陷陣。


    它很小,一點也不占地方。雖然會發出咕嘰咕嘰的聲音,但是一點也不吵鬧,很多時候安靜的完全沒有存在感。


    但是如果有什麽事情要和它分享的話,蘑菇也會咕嘰咕嘰的給足情緒價值。


    這樣一個乖乖的小生物,有一天居然也是會消失的嗎?


    碧璽很舍不得。


    蘑菇自從被種出來之後,幾乎一直和她待在一起。因此隻看到碧璽的表情,就算不能像碧璽一樣感知到對方的情緒,鍾繇也能明白碧璽的不舍。


    她又問升平:“有什麽辦法能讓蘑菇一直存在嗎?”


    升平搖頭:“它再怎麽說都隻是我的異能產物而已,怎麽可能永遠存在呢?”


    鍾繇遺憾地歎氣。


    碧璽搖了搖頭:“母親,您別擔心我。既定的事情沒有必要難過,如果確定有一天會失去,那麽在那一天來臨之前的每一天,好好珍惜就好了。”


    她捧著蘑菇,一點點彎起了唇角:“接下來的日子,我也會和蘑菇好好相處的,我不會等到失去了才開始後悔。”


    鍾繇憐惜地看著她,又對著電話問道:“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嗎?”


    聽到她這樣問,升平猶豫地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道,“也說不定。”


    鍾繇:“你說。”


    升平:“因為我種出來的那些蘑菇全部都和死物放在一起,你的蘑菇一直和活物挨在一起,說不定會有不一樣的結果呢。”


    鍾繇微微皺眉:“這又是什麽意思呢。”


    升平解釋道:“蘑菇在使用孢子之後,會變得越來越小。大概3~4次左右吧,就會徹底消失。”


    “我有嚐試過把快要消失的蘑菇和一些沒有靈魂的死物放在一起,發現在蘑菇消失後,靠近蘑菇的死物會短暫的擁有蘑菇的能力。”


    “比如說,一把扇子,很可能就會短暫的擁有釋放孢子眩暈敵人的能力。”


    “不過也不是每一次都能成功,就像我當初說的那樣,這個蘑菇的種子我給過很多人,但最後種出來的卻寥寥無幾。”


    “就算是我自己,這新品種的蘑菇也不能保證次次都能種植成功,更不要提之後讓死物獲得蘑菇的能力。”


    “而你的蘑菇一直和你的人偶放在一起,我也不知道在這個中間會不會產生什麽奇妙的化學變化。”


    “總之,在最後的結果沒有到來之前,一切都是未知的,就像薛定諤的貓。”


    鍾繇了然:“交給時間和命運?”


    升平:“或者是再給我一點時間,我說不定能研究出來保存蘑菇的方法,不過你們也不要抱有太大的希望,我要是有辦法,也就不會研究2.0版本的蘑菇了。”


    鍾繇遺憾歎氣:“好吧。”


    另一邊,帝都。


    向憶從李長峰辦公室離開,腳步輕快,看上去心情很是不錯。


    隔壁班老師駐足在門口,望著她的背影。停了一會兒,又一臉感慨的走了進來:“好年輕,好有活力啊。”


    李長峰笑道:“年紀小嘛,我們在這個年紀的時候不也很有活力嗎?”


    那位老師笑道:“老了老了,都快想象不到自己以前活潑起來是什麽樣子了。”


    “經曆的多了就是這樣,不說別人,就說我家小女兒追星吧。那個女明星剛出道的時候,那雙眼睛別提多有靈氣了,水汪汪的,又透又亮。”


    “現在呢?”


    “唉,也就兩年光景不到,現在真的能發現她的眼睛不一樣了。就是給人一種很疲憊,看透了很多經曆了很多的感覺。雖然年紀不大,但現在再看她做一些可愛活潑的動作,就會覺得有點不太自然了。”


    “唉。”


    老師們感慨著:“也沒辦法,一輩子都能像個孩子一樣無憂無慮的人畢竟隻是少數,大多數人最後都會變成老油條。”


    “誒,老李,這一大早的,那學生來找你幹嘛?”


    “哦,這個周不是要秋遊嗎?她給我推薦了一個場所。”李長峰在電腦上搜索著,“我看著好像還行,等再問問其他同學的想法。你們呢?定好要去哪兒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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