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已經荒廢了的田上會遺落種子,長出一些令人驚喜的東西,我們這次是去撿漏的。不過我主要的目的還是想帶薑羊和青山去散散心,也許出去其他地方走走,他們的心情會好一些。大概就像是從前,我要是心情不好,總希望父母帶我去公園玩。


    我選擇了一個很適合出門的天氣,陰天,還刮著風。


    我們走上了去鎮子上的那條路。薑羊問過我兩次那條路是通往哪的,我隻是簡單告訴他通向附近一個鎮,他就沒問了。這回我們往這邊走,薑羊顯得很興奮,看他之前的表現,我還以為他對那鎮子不好奇呢。


    風不大不小,吹在身上很舒服,附近的山林上樹木全都倒向一邊,有兩隻白鳥在風中像兩架滑翔機,飛旋著落進了密密的山林裏。薑羊張開手往前跑了一段,又停下來等我和青山。青山也想跑,但是看我在後麵走著,猶豫了一下還是老實的跟在我身邊,眼睛往四周轉來轉去,尾巴尖往上翹著一個小弧度。


    我們順著柏油路往前走,半路上下起了小雨。雨霧濛濛的,薑羊穿上了小雨衣走在我身邊,攤開爪子去接雨水。我們三個裹著雨衣,走在路上,像是我曾看過的一部電影裏,什麽奇怪的荒野殺手。


    但是下一刻,我們迎麵撞上了真的‘荒野殺手’——一隻喪屍。他已經很破爛了,看不清麵目,身上的衣服一條條的掛在身上,還在緩緩蹣跚往前走著,遠看還以為是個幹瘦老人。這種都是即將‘死去’的喪屍,就算不管也馬上要失去行動力了。


    我們還沒走到他麵前,那喪屍就噗通一聲栽倒在了路邊的一個小坑裏,幹枯的爪子抓著旁邊的野草,還在動彈。


    我垂下刀尖,沒管它,抓著薑羊從他身邊走了過去。等到冬天下過一場雪,明年春天,這具早該倒下的屍體就會和其他地方的石頭一樣,爬滿青草和藤蔓,沒什麽好怕的。


    雨隻下了一會兒,我們收起雨衣,薑羊忽然鑽進了路旁的草叢裏。我看見他撅著屁股,那條白色的尾巴有點興奮的甩著,就知道他肯定是發現什麽了。


    “麻!你看!”他移開身子,我就看到了一個圓滾滾的綠皮小西瓜。


    第55章 055


    那西瓜不大,大概就和薑羊的腦袋差不多大小,上麵綠色的紋路倒是長得很好看,一條條的綠色波浪非常規整。因為剛下過雨,西瓜表皮上凝著一顆顆的水珠子。


    薑羊還沒見過西瓜,但他也清楚這肯定是可以吃的,所以蹲在那顆西瓜麵前,抱著那顆小西瓜雙眼亮亮的看著我。


    我走過去,在那個小西瓜附近的草叢裏找了找,果然,又被我找到了一個大點的西瓜和另一個稍小點的西瓜。可惜那個小點的西瓜爛了,有一大半軟趴趴的蓋在土裏,看上去是不能吃了。我可惜了一會兒,動手把那個大西瓜從藤上扯了下來。西瓜底下沾了泥土,有點髒,我抱起西瓜就抓了一手的濕潤泥巴。


    附近有條小水溝,我從路邊一個緩坡走下去,到小水溝旁邊把西瓜洗幹淨了。碧綠的西瓜在清澈冰涼的水裏滾動了一下,轉一圈伸手一拂就能把附著在瓜皮上的泥土擦洗掉。


    “麻,我們要帶回家嗎?”薑羊還抱著那個連在藤上的小西瓜沒撒手。


    我舉了舉手上的大西瓜對他說:“我們現在就吃這個。”


    薑羊看了一眼小西瓜,站起來朝我跑過來。我們三個就坐在路邊一個長滿野草的小石橋上,因為隻有那裏幹淨一些。


    把西瓜放在石板上,我也沒用刀,直接徒手往下一劈,西瓜哢嚓一下,應聲破開兩半,露出裏麵鮮紅的瓜瓤。


    薑羊哇的驚呼了兩聲,我知道他之前那聲是哇的我徒手劈瓜,後麵這聲是因為瞧見綠西瓜裏的紅芯子。這西瓜紅的好看,破開之後,那香甜的氣味直往人鼻子裏鑽,紅裏透粉的果肉,裏麵嵌著大顆的黑色西瓜子。


    走了這半天的路,雖然不怎麽累,但也出了身汗,現在坐在路邊吹著小風吃西瓜,真是一種莫大的享受。我也很久沒吃過西瓜了,剛才聞到那股味道就感覺嘴裏不自覺的分泌出了口水。涼絲絲的西瓜一入口,那香甜脆爽的味道就占滿了口腔,溢出的汁水滑進喉嚨裏,比什麽都要解渴。


    薑羊和青山顯然也很喜歡,因為他們把西瓜皮都給吃了。


    “不要吃皮,吃裏麵這個,紅色的。”我跟他們說。


    其實末世後,大家難得有吃的,能找到西瓜,都會把皮給吃了,我也是。但是這會兒又餓不著,沒必要連瓜皮也吃了,最重要的是瓜皮生吃也不好吃。


    我們三個就坐在那把一整個大西瓜吃了,仍然意猶未盡。


    “還有一個小西瓜放在那,等我們回來的時候摘了帶回家去。”我的提議得到了他們兩個的支持,見我收拾西瓜子,又聽我說要拿回去種西瓜,薑羊和青山都傻了,因為他們吃西瓜沒吐西瓜子。


    “會從肚子裏長出西瓜。”我這麽說,想嚇唬他們。結果薑羊露出了向往的神情,連聲問我:“真的嗎?要是長出來,直接長在嘴裏,張嘴就可以吃了!”


    這傻孩子。青山就沒被我騙到,他幫我收拾地上的西瓜子,有點得意的笑了一下,“我以前吃過,沒有在肚子裏長西瓜。”


    原來是切身體會。


    我們在水溝裏洗了臉和手,帶著一嘴的西瓜甜味繼續往前走。山林慢慢減少了,路邊出現了第一棟屋子。這屋子破的有點厲害,屋頂都飛了。前幾年天氣極端,暴雨暴雪還有暴風,可能是大風給掀飛的。我們現在的家被重山包圍著,反而沒受什麽災。


    這種孤零零佇立在空曠地方的屋子大多都遭難了。我前幾年還遇上過下冰雹,拳頭那麽大的冰雹,下的突然,在外頭沒來得及找到地方躲的,能活生生給砸死。


    這屋子雖然破,但外頭那個院子裏一片鬱鬱蔥蔥,植物比人更能適應新世界,這會兒屋子裏的主人早不知道去哪了,但院子裏曾經種下的植物在經曆幾年的摧殘後,如今長得比從前還旺盛,幾乎已經把整個院子占據了,還長到了院子外,熱鬧都漫出來了。


    院牆上厚厚一層長著的是瓜藤,看樣子像是冬瓜的藤,也可能是絲瓜或者黃瓜的,分不太清,因為那一大片全都纏到一起去了。但我知道肯定有南瓜藤,因為我去年往這裏經過,摘了個大南瓜回去。今年不知道還能不能找到。


    往半破的鐵門外往裏瞧,還能看見院子一角的月季那帶著刺的花枝,長得太肆意,占了小半個院子。我去年來看的時候,這棵月季還沒這麽大,好像是變異了,原本的枝幹粗了一圈。整個院子裏都橫亙著各種野草和藤蔓,從亂草從裏冒出尖的幾片葉子能看得出來是辣椒和茄子。


    這屋子的主人,從前應該是個勤快人,院子裏種著這麽多花和菜。


    推開鐵門,我用柴刀開路走進了院子裏。在亂草堆裏劃拉了一陣,驚走了一隻灰不溜秋的東西,它跑得太快,唰的一下就從欄杆縫隙鑽過去消失了,我沒看清是什麽。


    在院子裏簡單翻過一遍,沒發現什麽危險,我招招手讓薑羊和青山進來。


    “薑羊,你看。”我撥開草叢,薑羊見到裏麵兩個瓜,驚喜的喊:“西瓜!”


    “不是,這是南瓜。”我蹲下把那個黃了一半的南瓜摘下來,遞給了薑羊抱著。還有個南瓜更大些,隻有瓜蒂周圍還有一些青色,其他地方都黃了,好像比去年黃的早一些。這個摘下來,我遞給了青山。


    走兩步,又瞧見了一個藏在草叢裏的南瓜,不過這個我沒動。院牆欄杆下麵,掛著綠皮長條的瓜,是冬瓜,隻有一個,不太大,我也給摘了下來。


    這院子裏還有兩株茄子,可惜結的茄子長蟲了,葉子和梗上密密麻麻的都是一層黑色的小蟲子。


    薑羊在那棵月季樹叢裏麵發現了一個大鳥窩,拉了拉我的衣服,“麻,那是什麽窩?”


    那窩用的是落葉枯枝還有一些芒絮做的,我覺得大部分的鳥,鳥窩都長一個樣,所以我分辨不出來。薑羊看我回答不出來,也就算了,沒有一定要我說個答案出來。他對什麽都好奇,經常問我這種問題,像是路邊的花花草草,天上飛的各種顏色的鳥,山上結的不知名的果果,反正我十次有九次回答不上,他都習慣了。


    我一會兒沒聽見青山說話,轉頭一瞅,發現他不見了。青山年紀比薑羊更大,但有些時候他比薑羊更像個被家長帶到商場的孩子,一沒看住就會走丟,因為他愛亂跑。


    “青山?”我喊了一聲,青山就從院子外麵轉了進來,他開心的笑著,把手上一隻灰不溜秋的東西遞給我看,問我:“這是什麽?”


    這灰色皮毛的小動物好像就是剛才跑走的東西,它被牢牢抓在青山手裏,可憐兮兮的唧唧叫,也不知道青山是怎麽抓住它的。這家夥看上去像隻大老鼠,但又不像老鼠那樣是一條光禿的長尾巴,它的尾巴像個毛撣子,而且長得比老鼠更可愛些。


    青山問我是什麽,可我也不知道。我又不是什麽都知道,就算從前見過,也沒人告訴我這東西該叫什麽名字啊。


    看我搖頭了,青山又問我:“可以吃嗎?”


    “可以。”這有什麽不能吃的,反正都是肉。


    我們離開了那個院子,接下來又路過了兩棟路邊的屋子,水泥屋子,外麵貼著的白色瓷磚透出一種陳舊的黃色,門口用水泥鋪的大坪。有不少野草從水泥縫隙裏長出來,藤蔓也爬在水泥鋪成的地上。這兩棟屋子附近沒有菜圃的痕跡,都是些野草,不過右邊那棟屋子旁邊有一棵果樹,雞爪梨樹。


    雞爪梨這東西我從前沒見過,後來逃難途中見過有人爬樹上去摘,才知道那東西可以吃,也第一次知道了它的名字。


    這東西的果子肉不多,樣子就和幹枯的樹枝似得,基本上沒什麽嚼頭,而且沒成熟的時候澀口的能讓人嘴巴都麻掉。不過成熟後,甜的膩人,那味道我不是很喜歡,去年秋末那會兒我摘了點吃。現在這時候距離成熟還很有些日子。


    到了這兩棟屋子,距離後麵的那一大片荷花塘就不遠了。那片荷花塘麵積很大,比村子裏那個小荷塘大多了。


    走在路上,遠遠地就能看到那邊的一片碧綠,陰天下的大荷塘沒有晴天好看,但是陰天的荷塘有很多水鳥。那些白色灰色的水鳥停在荷花塘岸的蘆葦叢上,風一吹,就隨著蘆葦搖搖擺擺,攏著翅膀也不飛走。


    這邊荷花塘裏的荷花不是粉荷花,是白荷花,我從前好像聽人說過,白荷花一般都是人家特地種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這裏的荷花謝了很多,但還剩下不少,我瞧見有些已經露出了蓮蓬,算算時間,過些時候就能過來摘蓮蓬了。可惜這邊沒有船,不然劃著船到中間去摘,能摘到不少的蓮蓬。沒船的話,隻能沿著邊緣左邊這一圈摘了。右邊一圈的荷花離岸邊太遠,那邊都是一片片的蘆葦叢,要想摘到蓮蓬,得穿過蘆葦叢,下水去摘。


    我瞧了一眼旁邊伸著脖子往荷花塘那邊看的薑羊和青山,覺得他們可能會很樂意下水。


    第56章 056


    我們隻是遠遠看了荷花塘,沒有走近去看。


    過了荷花塘,就快到鎮子上了,兩邊的屋子開始多起來,那種有大院子種了很多菜的屋子兩邊都是,隔著幾米的距離一棟,也算獨門獨戶。我隻是簡單瞧了瞧,準備回來的時候再仔細找找裏麵能吃的。


    路邊高高的電線杆還豎在那,不過纜線已經垂下來,有一根電線杆的電箱上被鳥築了巢,枯黑的樹枝一層層壘起來的巢,看上去還挺大的。


    前麵有個小賣鋪,裏麵的東西早就沒了,連貨架子都沒了,被打破的牆邊有個推拉冰櫃,白漆脫落的冰櫃裏麵被塞了一具屍體,是我第一次來這邊的時候塞的。


    附近的街道已經開始屬於鎮上,這種小鎮人不多,地方也小,屋子不是很多,裏麵的道路最多三四條,走一圈幾十分鍾也就完了。


    我已經來過幾次,搜羅了一些東西回去,現在是已經找不到什麽能用的了。左邊街上那一片的屋子都有被燒過的痕跡,可能是很多年前大家都快瘋掉的那段時間裏被燒得,那會兒喪屍到處跑,天災隨時有,不瘋幾個也不正常,有人燒屋子,有人殺人,還有更多人自殺。


    不過也有可能是下暴雪那會兒,藏身在這裏的人太冷了,把屋子裏能拆的東西拆下來燒,不小心把屋子給燒了。


    我走過一個地方的時候,看著那些過去留下的痕跡,就會想,那些痕跡是怎麽留下來的?


    有的人走了會留下痕跡,有的人走了,一點痕跡也不會留下。我比較喜歡後麵那種,因為幹淨。


    鎮子裏早就荒廢,大片倒塌的屋子中間已經長出了兩人高的樹,從各種縫隙裏,甚至從大石頭上都長出來,比我上次來看的時候更茂盛了。也許再過幾年,這個鎮子就會消失,全部被周圍的樹和草占據。我們走過最寬那條街的時候,見到了兩個個晃晃悠悠過來的喪屍。


    這一路過來的喪屍,很多都倒在路邊,身上長了野草,這兩個喪屍還沒倒下,不過有一個肩上也長了一棵綠色的小草,嫩綠的顏色在那張猙獰幹癟的臉旁邊晃啊晃。


    青山用一根長棍子把他們叉到一邊解決掉了,然後就舉著那根長棍子往前走,再看到喪屍就主動上去。


    街麵上沒什麽東西,我們在鎮上晃了一圈就準備回去,可是青山忽然仰著頭看著遠處,然後跟我說:“有東西過來了。”


    “什麽東西?”我趕緊問。


    他說:“人。”


    人比那些山上的動物更危險,我帶著他們兩個鑽進了路邊一個破屋子,讓他們別出聲,靜靜等著青山說的人走過去。


    沒過多久,我就聽到了踢踏的腳步聲,還有小孩子的聲音。


    “哥哥,你看花花~”


    “爸你看花花~”


    “好了英英,別鬧你爸,坐好,你哥看不到前麵的路了。”


    “沒事的媽,我看得到。”


    那是一家四口,一對中年夫妻,還有他們的兩個孩子,小點的那個小女孩子身後一條黑尾巴,尖尖的爪子上攥著一朵黃色的花,開心的笑著。背著她的那個或許不應該叫孩子,因為他的身形已經和他父母差不多高大,身後有一條白色的尾巴。


    這一家四口還牽著一頭牛,牛背上放著不少行李,每個人提著背著一部分東西,看上去好像是在搬家。


    竟然有兩個這樣的孩子,我的目光忍不住放在了那個黑鱗小女孩的身上,原來是有女孩的。那孩子雖然小,但感覺很敏銳,大約是察覺到我的視線了,臉上的笑收起來,抿著嘴鼓著臉往我們藏身的地方看。


    她父母和哥哥見她往這邊看,都發覺了什麽,同樣警惕的看過來。我帶著薑羊和青山站起來,沒有繼續躲下去,直接開口說:“路過。”


    他們看到薑羊和青山,好像也放鬆了一點,不過並沒有完全放心下來,也沒跟我說話,隻是點點頭,然後默默加快了步伐,那個小女孩也不說話了,一家人很快消失在了我們眼前。


    末世裏大家都這樣,互相不影響不幹擾才是最正常的,特別是這種幾個人一起組成的小團體。雙方都沒惡意,這就隻是個路過的事。我看著他們離開的方向是另一個,不是去我們家村子那邊的,也就沒管,帶著薑羊兩個繼續按照原本的路線走。


    在我們離開那個破屋子的時候,一隻橘貓忽然從黑暗的角落裏敏捷的跳起來跑遠了,看樣子我們剛才躲在那的時候,它也躲在那。


    我們繞了一圈鎮子,準備回去了,路上我們把那些院子裏找到的瓜和菜都裝進袋子裏帶回家去,半路還繞路去了附近的大片荒田。我之前在那田裏收了不少芝麻,今年想去看看還有沒有。到了地方,發現有還是有的,就是比較少,沒怎麽成熟,估計等後頭來摘蓮蓬的時候可以順便收回去。


    我還找著了十幾株芋頭,這種毛芋頭熟的早,八月就能吃了,一直到十月,都是吃芋頭的時節。芋頭葉和梗都能吃,切碎曬幹,就是一樣幹菜。等冬天拿熱水泡開,再放些辣椒調味,配著肉吃最爽口。底下的芋頭,和紅薯一樣埋在灶膛裏,也是冬天一道不錯的吃食。不過這些芋頭我暫時也沒動它們,準備再讓它們長一陣。


    零零碎碎的還找到了一些能吃的東西,都給裝著帶回去了。因為在荒田那邊停留的時間太長,到家的時候已經天黑。我們在昏暗的燈光下吃了東西,然後把那個小西瓜給分吃了,薑羊和青山都帶著滿足的表情去睡覺。


    這天晚上薑羊大概是走路累了,睡得很安穩。


    第二天天晴了,又熱起來,我在水井旁邊洗南瓜,這回我帶回來最多的就是南瓜了。冬瓜也有幾個,我一邊洗,一邊切了一半給薑羊生嚼著吃。西瓜薑羊喜歡,冬瓜和南瓜他也挺喜歡,聽他那樣咬的哢嚓哢嚓,青山也想吃了,我就給他也切了一圈冬瓜。


    薑羊吃著冬瓜,突然就指著自己手裏的瓜說:“這個是東瓜。”又指我手裏,“這個是南瓜。”最後指牆角下那個種了西瓜子的大桶,“那個是西瓜。”


    “有沒有北瓜?”


    我教他數字之後,還教過他東南西北春夏秋冬這些,所以他現在應該是突然想起來這回事。這個問題……我覺得自己好像小時候也是問過的。


    “沒有北瓜。”我指著他吃的瓜說:“這個是冬瓜,冬天的冬,不是東南西北的那個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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