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羊那僵直的尾巴立馬放鬆了,一下子抱了一大堆柴往屋裏走。他大概以為我會生氣,因為我把食物看得比較重,但其實我並沒有,因為那些小魚是薑羊自己抓的,而且我和青山也不缺他那一口吃的。我們住在這裏,薑羊從小就沒有玩伴,從前那隻他很喜歡的貓頭鷹還死了,現在他和什麽活物玩,隻要不是很危險,我都是不想幹擾他的。


    不過,這孩子究竟是什麽時候開始和那隻橘貓玩到一起的?那隻貓一隻耳朵沒了,看我的目光特別警惕,不像是會輕易接觸人的貓。


    晚上,我們沒有回到各自的屋子裏去休息,都坐在堂屋裏,我把竹床搬了出來,上麵鋪上厚棉被,準備今晚就在這裏守著。火堆燒的旺旺的,睡在這火堆邊上,暖和的臉都有點發燙了。


    前半夜除了一點呼呼的風聲之外,什麽聲音都聽不到,我時不時就起來在門邊站一會兒,細細聽外麵的動靜,站到手腳發涼了,就回去火堆邊烤火。薑羊前半夜一直在跟我說話,後半夜扛不住睡著了,青山沒有,不管我什麽時候去看他,他都直直盯著門口的方向,認真的很。


    很晚了,我冒出一點睡意,隻好又起身抱了點柴枝過來加在火堆上,搓搓臉喝了半杯冰涼的冷茶。那涼涼的茶水一喝進肚裏,我立馬打了個寒顫,整個人清醒不少。


    那些狼很有可能今天還會再來,狼這種東西就是這樣的,記仇,膽子又大,要是真的盯上我們了,不可能那麽簡單放棄。


    從前我也遇見過狼群,還遇見過好幾次,有一次是比較早的時候,我還在聚居地住著,那些山上下來的狼餓的狠了,竟然跑到聚居地裏來叼人。那個時候正是自然災難多發的時候,所有動物包括人都吃不飽,兩邊都餓的發狠,最後聚居地裏一群大老爺們合夥打死了好幾隻狼,而那群狼也趁機叼走了一個孩子,趕緊逃回山上了。


    那孩子的父母出去找吃的,回來的時候聽說自己孩子被狼群叼走,哭的倒在地上很久沒起來,後來那對夫妻兩上了山,說要把孩子救回來,再後來,就沒再見過他們了。


    我在另一個地方住的時候,也遇上過狼群,是聚居地裏的人組了個打獵團上山打獵,獵到了兩隻狼回來,後來第二天狼群就追了過來,在聚居地外徘徊了好幾天,看實在沒空隙鑽,聚居地裏人又多,這才罷休離開。但是後來那群獵到狼的人再上山打獵的時候,就有兩個人沒能下山,說是在山上遇上狼群,被咬死了,他們連人屍體都沒帶回來。


    我還聽說過那種變異的狼群,身上的毛是灰色的,一群狼敢對那種站起來兩米多高的大熊動爪子。


    總之,狼群不是什麽好惹的東西。如果是我一個人麵對一群狼,我恐怕沒法這樣冷靜,但青山在這,給了我很大的安慰。


    我在火堆邊靠著竹床想的入神,又有點昏昏欲睡了。忽然,我看到對麵的青山猛地昂起腦袋,半個身子往前探出去,微微側著臉像是在認真的聽什麽。我被他這忽然的動作驚到,也瞬間清醒過來,看向大門。


    我相信以青山的耳力,他肯定是聽見什麽了。


    “喵嗷——”突然的,又是一聲淒厲貓叫,和昨天晚上那聲一模一樣,同時我還聽到屋頂瓦片被踩得發出嗒嗒的聲響,那聲音就在頭頂上響起,這個來回跑動的聲響,明顯是那隻橘貓在屋頂上。


    薑羊也醒了,坐起來往門窗那邊看。其實根本看不到外麵,因為窗戶都被我白天的時候用木板從外麵釘住了,隻能聽聽動靜。


    就在貓叫聲發出後不久,我聽到了狼叫聲,是那種痛苦的嚎叫。一陣混亂的狼嚎之後,外麵又回歸了平靜,狼群比昨天停留的時間還短。我們依然沒有馬上打開門去看,而是等到了天亮,才拿著柴刀小心的出了門。


    院子裏一片安靜。靠近屋門這邊的陷阱都沒被觸動,看來那些狼群根本就沒靠近過來,隻有牆邊的陷阱被動了。我們過去一看,見到裏麵有三頭狼的屍體,兩頭都是被鋼板上的長鋼釘穿透了肚子,流了一土坑的雪,土坑裏薄薄一層白雪都染成了紅色。還有一隻狼比較倒黴,是從喉嚨直接刺穿的。


    我先前就算過它們翻到院子裏來的位置,這一下是剛好。不過我不覺得這樣就沒事了,死了三隻狼,其餘的狼肯定要和我們糾纏不休,這個陷阱用了一次,下次就不管用了,那些狼可聰明著。而且不隻是晚上,它們意識到晚上偷襲不成功,肯定會改成白天圍攻我們。


    狼群狡猾又難纏,真被它們纏上了,不是什麽好事。我已經做好了要和它們打持久戰的準備了,隻要能僵持一段時間,那些狼群最後還是會退走的,就是看誰能堅持更久。


    現在,我們要先把坑裏這三隻凍僵的死狼拿出來處理一下,收拾收拾又是好幾頓肉,不能浪費了。


    這三隻狼和我以前看過的狼沒什麽不一樣,看樣子不是變異狼,而且我發現有一隻狼身上毛有被燒過的痕跡,禿了一大塊的麵積,再仔細檢查另外兩隻狼,它們身上也有一點毛被燎過的痕跡。


    我忽然想到入冬前那場漫天灰飛,我當時就猜測是哪裏的山被燒了。想起這邊前兩年沒有看見狼群,我猜說不定就是這狼群先前住的森林被燒了,冬天找不到吃的,它們才會遷移到這邊來。


    青山和薑羊幫我把硬邦邦的狼提到水井邊上,又跑到坑裏去清理。我就端出桶和盆開始處理狼肉。


    因為怕出門後被那群狼盯上,我們三個都待在家裏。本來剝皮這種事,我一般都在外麵的小溪,但這次我就留在了院子裏,從水井裏壓水出來處理。


    水井裏的水,夏天是涼的,冬天是溫熱的,那個熱度和燒出來的水當然不能比,但也已經很舒適了,水一壓出來衝到盆裏,就冒出白色的霧氣。


    我熟練的剝完皮,再把剝下來狼皮都浸到水裏,等以後再處理,狼肉一塊塊拆開切好放起來。這三隻狼不是很肥,但也說不上瘦,肉加起來還是能吃上幾天的。


    我當天中午就做了狼肉。狼肉比狗肉腥臊一點,肉也更韌,煮的不久就有點咬不動,當然這是我,青山那一口尖利的牙齒咬狼肉還是很輕鬆的。


    加了桂皮和生薑那些調料,狼肉的味道其實還不錯,反正我和青山都不怎麽挑嘴,有的吃就很不錯了。而且狼肉嚼久了,還別有一股味道,特別是那個筋,很有嚼勁,放在嘴裏磨牙,能嘎吱嘎吱咬上半小時。


    我又看到薑羊蹲在角落裏和那隻橘貓說話了,我沒過去,因為我一靠近,那隻橘貓馬上就會跑走。不止是我,青山也不能靠近,那隻貓對青山比對我還要警惕。


    這天晚上,狼群又來了,那隻橘貓還是在屋頂上跑了一圈,發出喵嗷的叫聲。那群狼的叫聲沒前兩天近,聽著是沒進院子,就在外麵幹嚎了一陣走了。第二天一檢查,果然發現院子裏的陷阱都沒被破壞。


    要不是材料不夠,我非得在院子外麵也布置上很多陷阱,起碼也能再幹掉一兩隻。


    最初的試探過去了,我知道接下來才是最難對付的時候。


    我們雖然能待在家裏幾天不出去,但也不可能一直不出門,隻要我們出門了,難免就會被那群狼跟上,它們本來最擅長的就是圍攻。


    第85章 085


    “這回出去了,你要跟緊我們,不能自己一個人亂跑,知道嗎?”


    薑羊點點頭,對我說:“麻你也要小心啊!”


    青山背著網和長棍子還有長柄柴刀走過來,也對我說:“我會跟著你,沒事的。”


    我緊了緊腰帶,心想,兩個沒見過世麵的小孩子,還操心起我來了。雖然從個頭和力氣上來說,我比不過他們兩,但要是真遇到危險,誰反應快還不一定呢。


    薑羊接著說:“要是遇到那些狼了,可千萬別攔在我麵前,很危險的!”他伸出爪子給我看,“麻你看,我的爪子上有鱗片,它們咬不到的,麻你的手又沒有鱗片。”他又踢踢腳,“我的腳這麽大,可以把它們踢開。”


    我從他腳邊撿起柴刀塞他爪子裏,“拿好刀,跟在我後麵。”


    就他那個又厚又鈍的爪子,還想抓傷狼呢,又不是青山那種鋒利的爪子。想保護媽媽,等成年了再說吧。


    我們這回不準備去蘆葦塘那邊,因為那邊有點遠,今天隻準備在附近逛逛。這幾天都很冷,雪還沒化完,我們走了另一條路,這條路是經過變異大槐樹的,自從青山清理出了一條新路後,我們很久沒往這邊走過了。


    大槐樹下滿是落葉,冷冷清清,沒有秋天那會兒的熱鬧。我們走過去的時候,聞到了一股腥味,站在樹冠外圍瞧了瞧,發現樹底下有一具野狗的屍體,從吃剩下的空皮囊來看,應該就是這兩天死的,不知道是那群狼吃的,還是大槐樹上生活的那些動物吃的。


    我們很快離開了大槐樹,往附近一座低矮小山走去。這個小山包上有野兔,先前青山和薑羊過來玩,就說在這裏看到了不少野兔的洞。


    結果還沒到那個小山包,遠遠就見十幾隻麻灰色的狼跑了過來。雖然狼和狗外表很像,但要是真的遇上了,絕對能分得出來究竟是狼還是狗,因為狼那種凶悍的氣勢和狗不一樣。


    “我們不能跑,到這邊來!”我馬上說,然後拉著青山薑羊圍到了旁邊一棵粗壯老樹下。狼群是跑得很快的,而且這種地勢對我們不利,我們不一定跑得過狼群。


    狼群捕獵一般會把獵物驅散,然後選擇其中一個圍攻,我們這種時候不能慌,背靠背圍在一起,絕對不分開,手上拿著武器,那些狼圍著我們也沒有太大的辦法。


    果然,那些狼圍了上來,試圖將我們分散,但是麵對青山揮舞的長鐵棍以及我和薑羊手裏的加長柄柴刀,那些狼又沒法靠的太近,隻能在外圈不斷徘徊。


    它們是沒辦法突破過來對我們怎麽樣,但青山看上去也不準備讓它們這樣一直纏著,所以他先動手了。


    長鐵棍篤的一聲砸在了地上,地上的雪連底下一層土被掘起來,留下個深深的痕跡。躲開鐵棍的兩隻狼跳到一邊,朝著青山發出嗷嗚的吼叫聲,那兩隻狼吸引他的注意力,其他狼就伺機尋找機會。


    薑羊突然把柴刀放下,摸出彈弓咻的射了顆石子出去。他的彈弓現在練得技術還不錯,這突然一下射中了一隻狼,在嗷嗷痛呼聲中,青山舉起長棍。


    ……


    麵對有準備的我們,狼群完全沒法突破,對峙一陣,又留下兩隻狼的屍體,其餘狼在頭狼的帶領下退走了。


    我們回家的時候,薑羊問我:“麻,它們是不是一直吃不到我們,就會離開了?”


    “嗯,再過幾天,等它們在這周圍找不到吃的,又拿我們沒辦法,就會去其他地方找吃的了。”


    這天晚上,又響起了貓叫,但我聽著並沒有狼群出現,而且這貓不像前幾次那樣隻叫一聲,斷斷續續的,不停的在外麵叫。


    薑羊被這貓叫的坐立不安,趴在門邊上湊著縫隙往外看,最後終於忍不住了問我:“麻,我能不能出去看看?外麵沒有狼,我就看一眼,馬上回來!”


    我沒回答,轉頭問青山:“青山,你聽到了外麵有狼的聲音嗎?”


    青山仔細聽了一會兒才搖了搖頭。我轉身拿起柴刀,舉起了一根自製的火把,“走吧,把你的刀帶上,我們到院子裏看看。”


    薑羊走第一個,上前就想打開門,被我拉到了一邊,“我來。”


    先把門開一條縫往外看,外麵的氣味清冷,聞不到狼的腥臊味,院子裏看著也很安靜,沒有其他的黑影。院子裏被我們清掃了一遍,確保沒有什麽能藏在角落裏。


    我舉著火把走了出去,薑羊走在我身邊,一雙眼睛四處尋找貓的蹤跡。那貓叫聲在我們出來之後就忽然停住了,但薑羊還是很快的找到了那隻橘貓所在的地方——柴垛下麵。


    我們三個走過去,我以為那隻橘貓會跑,但它沒有,它縮在柴垛裏麵,隻在縫隙裏露出來一雙圓溜溜的眼睛看著我們。


    “它怎麽不跑?”我感到奇怪,往常這個距離,它早就躥出來跑了,“是不是卡在裏麵了。”


    青山吸了吸鼻子,“他好像流血了。”


    薑羊蹲下,一把將橘貓從柴垛下麵掏了出來。在火把的火光照耀下,我們看見這貓的後腿上正淙淙流血,肉翻出來一塊,像是被什麽咬的。


    “他是不是被狼咬了啊?”薑羊捧著貓,求助的看向我。


    其實我不想管這隻貓,一來我並不怎麽喜歡貓,二來我也不知道該怎麽處理這個情況。但是薑羊這孩子滿臉希冀的看著我,讓我一下子想到我自己小時候,曾經在樓下撿到過一隻斷了腿的小鳥,我把小鳥捧回家,希望我媽媽能治好小鳥。


    孩子遇到難題的時候,都會下意識向母親求助,當年我的媽媽答應了我的請求,我高興的心情到現在還能回想起來。所以我現在,或許也不該拒絕我的孩子。


    “先回到屋裏去。”


    薑羊抓著那隻橘貓,果然露出了高興的笑容,歪頭蹭了蹭我的肩膀。


    說是處理……其實也沒有怎麽處理,就隨手包紮了一下,讓那橘貓躺在火堆邊的盒子裏,還給了它一些吃的。能不能活下去,要看它自己。


    早上起來,那隻貓一動不動的躺在盒子裏。


    我以為它死了,但是伸手戳了戳那顆毛茸茸的腦袋,那貓又掀開眼皮虛弱的看了我一眼。還沒死,我收回了準備搬盒子的手。


    這天我們沒出去,我在處理狼皮,用鹽和灰浸泡的差不多了,再用刀把上麵的肉沫油脂刮掉。中午我們吃飯,薑羊又在廚房的大盆裏抓了兩條小魚給那隻橘貓,貓沒吃,它張不開口了。


    到了晚上,薑羊坐在我身邊,時不時看看那隻貓,表情很難過。我忽然拿著刀站起來,走向那隻橘貓。然後我拿過橘貓旁邊的魚,用手裏的刀把魚剖開切成碎末,搗爛成肉泥,捏著貓嘴給它喂了些。


    我不知道這樣它能不能活,但是從前我傷得很重的時候,沒法去找吃的,餓極了,生的老鼠都吃過,還是我頭腦昏沉的抓的。現在食物在嘴邊,這貓如果還不能活,那就是它的命了。


    又過了一天,那隻貓看上去並沒有更好,但也一直沒死。我們今天出門去了,又遇上了狼群,這回它們好像不是特意為我們去的,因為那隻頭狼嘴裏叼著一隻野兔,看樣子是在山包那邊覓食回來剛好撞見我們。


    我們和狼群對峙了一陣,誰都沒能得到好處,最後還是狼群先撤退離開了。這一天我們的運氣不太好,沒能找到獵物,不過之前的狼肉還沒吃完,倒也不是很急。


    從這一天開始,我們又遇上了兩回狼群,這兩回狼群都沒有主動攻擊我們的意思,薑羊問我它們是不是放棄抓我們了。我搖搖頭告訴他,狼是很狡猾的,它們還在這附近徘徊,就說明還沒放棄,我們要是放鬆警惕,一旦落單它們就會撲上來了。


    聽了我的話,青山和薑羊又重新對那些狼警惕起來。但之後又沒再看見狼群,我們還以為狼群終於放棄離開了,誰知我們再去蘆葦塘那邊捉野鴨子,薑羊一個人在塘邊抓魚,不知不覺離我們遠了點,草叢裏就忽然竄出來兩隻狼。


    我聽到噗通的落水聲,轉頭一看,就見到薑羊跳進了塘裏,岸邊還有兩隻狼。


    “青山!”我喊著青山的名字,把手上的野鴨子隨手一扔,提刀跑向塘岸邊。青山從蘆葦叢裏衝出來,跑到我身邊,和我一起驅趕那兩隻狼。不知道怎麽回事,隻有這兩隻狼,沒見到狼群,我和青山兩個發了狠,很快合力把這兩隻狼都給打死了。


    薑羊從塘裏爬起來,他倒是沒事,就是很冷,還弄了一身的塘泥。


    “麻,我剛才上來的時候摸到了一條泥鰍。”他舉起爪子給我看他意外抓到的泥鰍。


    我把沾血的柴刀拄在地上,喘口氣說:“你自己現在就像個泥鰍。”


    第86章 086


    薑羊抓到的那隻泥鰍最後進了橘貓的肚子裏,那貓還算命大,沒有死,傷口愈合之後就忽然消失,不知道跑哪去了。


    薑羊擔心了幾天,某一天見到那隻橘貓在附近一棟破房子的屋頂上曬太陽,活得好好的,這才徹底放下了心。


    雖然我們算是救了那隻橘貓一命,但它卻完全沒有要感謝我們的意思,還是和之前一樣神出鬼沒,隻偶爾輕巧的掠過我們的圍牆,對著薑羊喵一聲,那大概是在和他打招呼,它也隻和薑羊打招呼。


    而自從我們在蘆葦荷塘那邊遇上那兩隻狼之後,這幾乎半個月來,再也沒有見過狼群的蹤跡。青山還特地走遠了點在山腳下和野地周圍尋找狼群留下的痕跡,最後發現所有的痕跡都是在很多天之前留下的,這樣一來,我們才真的確定,狼群確實是離開了。


    危機暫時解除,我們院子裏的陷阱撤掉了一部分,但是圍牆底下的坑和釘板沒有拆,以防萬一,畢竟除了狼,說不定還會有其他動物下山來找吃的。


    雪化了,天氣陰沉了很久,連著三天大霧之後,出了大太陽。這回的太陽就不比先前那個‘假太陽’了,能明顯感覺到溫度的提升,特別是快到中午那會兒,身上的厚厚大棉襖穿著都感覺有點出汗。


    我們把椅子搬出來坐在院子裏的牆根下曬太陽,院牆擋住了所有的風,隻感覺得到暖融的陽光照在身上,曬得人懶洋洋的,骨頭都散了。


    往後靠在椅背上,伸長腿,整個人攤開來曬在太陽底下,一眼望去,我們三個就像是三隻條幹魚。太陽太大了,光有點刺眼,隻能眯著眼睛,一不注意就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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