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猛地用把手機倒扣,整個人都僵住了,也不敢跟陳不周鬧了。


    陳不周親了她一會兒,揉揉她的頭發,就關門進去洗頭了,但諸彎彎還是沒敢把倒扣著的手翻過來。


    一步步挪到客廳,諸彎彎坐進沙發,快速地把手機翻了一下再倒扣回去。


    ……


    屏幕還是亮的tat


    猶豫來猶豫去,諸彎彎還是把手機翻了回來。


    看著通話時間一秒一秒地過去,她的手指在按到掛斷的紅色小標誌前勾了回去。


    最後,她閉了閉眼,小心翼翼地把手機貼到耳邊:“爸,你還在呀?”


    “嗯……”


    半晌,老諸出了聲。


    “嗯……”


    他又嗯了一聲。


    “嗯……”


    第三次了。


    嘟嘟嘟。


    掛斷了。


    ……


    雖然掛斷電話的是老諸,但諸彎彎還是很想把臉埋起來再也不抬頭。


    她都不知道下次該怎麽開始跟老諸說話了。


    越想越坐不住,諸彎彎站起來又開始在家裏,再次走了好幾圈,最後就停在了冰箱前。


    拉開冰箱,還有一提啤酒易拉罐。


    ——


    陳不周洗澡順便洗了髒衣服,出來時就看到諸彎彎背靠著沙發坐在地上,腳底擺著五個空的啤酒易拉罐。


    看到陳不周出來,諸彎彎很快地爬起來向他跑,陳不周朝她展開了點胳膊,她就砰地撲到了他的懷裏。


    陳不周看她一小點地抱在他懷裏,伸手就去環她,但他的手臂剛碰到她後背,胸前就劇烈地疼了一下。


    “嘶……”


    陳不周掰著諸彎彎的額頭,把她緊貼在他胸前的臉向後掰,然後就看到諸彎彎鑽在他懷裏,正大張著嘴,用牙齒狠狠地咬住他的胸前。


    陳不周還沒來得及有什麽動作,就又眼睜睜地看到她咬夠這塊肉以後鬆開嘴,接著重新張大、露出牙齒,對準旁邊的一塊肉,毫不留情地再次咬下去。


    陳不周頓時有種他抱了一隻小霸王龍的錯覺。


    以前諸彎彎喝醉的時候也經常出狀況,整個人木頭人一樣地失去意識,或者迷糊地滿世界轉圈撞人,但沒想到現在已經進化到開始咬人了。


    一口兩口就算了,咬了兩口之後還想咬,陳不周就沒法再順著她了。半抱半推地把她按到沙發坐下,打開電視,自己坐到旁邊防止她歪倒摔下去。


    諸彎彎直著眼睛看了一會兒電視,又扭頭對向他,抓住他的胳膊,抓牢,張嘴,嗷嗚一口咬上去。


    諸彎彎是真的不知道自己用了多大的勁兒,咬得跟吃飯似的,好在胳膊比前胸的肉耐咬,陳不周覺著沒有剛才那麽疼。


    諸彎彎抱住了就咬個不停,一口一口,在陳不周的手臂上留下一排的牙印,直到咬到肩膀再也咬不到,才失望地停下來,盯著他的脖子。


    陳不周下意識捂住了自己的脖子。


    別的就算了,但她咬人太疼了,而且還全是一口一個牙印。


    “張嘴。”


    他扭住她的下巴去看她的牙。


    每顆都挺整齊的,一顆尖牙都沒有,怎麽咬人就那麽疼?


    他從行李裏翻出塊牛肉幹,塞到諸彎彎嘴裏讓她咬,然後自己走到鏡子前。他現在穿著背心,胳膊完全露在外麵,一片的牙印還沾著口水,慘不忍睹。


    他嘖了一聲,再回頭看,諸彎彎已經咬著吃到一半的牛肉幹,縮在沙發上睡著了。


    陳不周走過去想抱她,但她卻閉著眼睛一個勁兒地想上他的後背,陳不周隻能蹲下把她背起來。


    諸彎彎心滿意足地趴在他的後背上,嘴唇在他的後脖子上蹭呀蹭,跟還沒胖起來的小橘花簡直一模一樣。


    然後,就在陳不周放鬆警惕的瞬間,蹭夠了的諸彎彎把嘴貼到他臉邊,張開了嘴。


    ……


    ——


    諸彎彎這一覺到後來睡得很不踏實,總覺得不是胸口沉,就是肚子沉,有時候連胳膊和腿都動彈不了,但她實在太困了,又舍不得醒,於是就這麽到處都很沉的硬挨著睡了一整晚。


    第二天一早,等她想到上班時間、終於決定睜開眼睛,她才發現導致她整晚呼吸困難的罪魁禍首,原來是又胖了一圈的小橘花。


    看著趴在自己肚子上的肥橘貓,諸彎彎伸手就想它推走,但她剛起床,手一點力氣都沒有,完全沒能讓重如磐石的小橘花挪動一點。


    而感受到了她的觸碰,小橘花慢吞吞睜開了一隻眼,看到是她,它就又毫無興趣地把眼睛閉上了。


    ……


    諸彎彎都快被它壓得胃都擠出來了,趕不走,翻身還怕把它翻到地上去,諸彎彎隻能仰著脖子喊它的主人。


    “陳不周!!!過來把貓抱走!!!”


    陳不周咬著片麵包,邊放下他半袖的t恤,邊走進屋到床邊,順著小橘花的毛擼了它兩把。


    小橘花舒服地呼嚕呼嚕地叫了兩聲,然後就很給麵子地優雅地跳下了床。


    “我把車開過來了,可以吃了早飯再走。”


    陳不周兩句話,把就諸彎彎對小橘花出現她肚子上的質問堵了回去。


    一大早有現成的早飯,還能不用擠地鐵上班,被小橘花壓一晚上算什麽!


    諸彎彎一下子就坐起來,下床時無意中看到了陳不周的耳朵後麵。


    她穿上拖鞋看著他問:“你的脖子怎麽了?”


    陳不周摸了摸他的側脖頸,不想理她。


    昨天背她時還算躲得及時,沒被她咬到臉,但脖子還是沒能幸免,被她咬中了一小塊,現在已經腫起來了,也不知道能不能被蚊子咬糊弄過去。


    諸彎彎沒聽到回答也很習以為常,抓緊時間跑去洗臉刷牙。


    就這幾步的路,她就發現她的房子裏發生了很多變化。


    比如她的臥室裏多了一個敞著的簡易衣櫃,裏麵全是陳不周的衣服,客廳她的書架上就多了好幾本陳不周的專業書,衛生間裏還掛著陳不周晾幹的平角黑內褲,就掛在她之前沒有收的純棉三角內褲旁邊。


    陳不周以前雖然也成天隻穿內褲滿屋子晃,但也從來不會把內褲這種私人的東西掛出來,這簡直跟小橘花在床上撒尿圈地盤差不多。


    洗漱完,諸彎彎吃著麵包回臥室收拾上班的東西,拉開床頭櫃的抽屜剛想拿證件,就看到裏麵放了兩盒還沒拆塑封的condom。


    ……


    ……


    諸彎彎拿出證件,咚得把抽屜關上。


    沒看到沒看到沒看到沒看到沒看到……


    ——


    坐車上班就是舒服。諸彎彎隨手就能指條不堵車的小路,不僅速度快,而且還不用在地鐵上用自己的臉貼別人的後背。


    但這種舒服的感覺也就隻到停車場了。


    從陳不周的車上下來,諸彎彎就總是感覺到周圍有人在朝他們看,但她卻搞不清楚他們是在看她還是在看陳不周。


    她坐陳不周的車來上班又不是第一次,為什麽突然就這麽惹人注目了?


    諸彎彎仔細想了想,還是找不出什麽理由。她覺得她可能是因為心裏藏著不可告人的秘密、生怕別人發現,變得太敏感了,所以才會這麽疑神疑鬼。


    於是她就像往常一樣,大大方方地走進了刑偵局大樓,和陳不周一起進了電梯。


    就在電梯門合上的前一刻,有人伸手攔了一下電梯門。


    電梯門再次打開,外麵站著的是正在說笑的物證科小胡和檢驗科小李。他們倆住同一個小區,平時上下班都是搭夥一起走。


    小胡從正在打開的電梯裏看到諸彎彎,興奮地開口:“哎哎諸顧問!正好我問……”


    電梯門又打開了一點,讓他看到了裏麵還站著一個陳不周,小胡嚇得猛地收回聲音,發出了一個很劇烈的倒抽氣。


    電梯門徹底打開,站在角落裏的陳不周抬起頭,看向有著後退趨勢的小胡:“不進來嗎?”


    小胡一把抓住左顧右盼想要裝成路過的小李,拖著他一點點進了電梯,兩個人手牽手站在諸彎彎和陳不周前麵。


    諸彎彎後退了一步給他們讓地方,然後盯著他們緊握在一起的手。


    ——


    電梯安靜地上升,四個人依次出了電梯。


    諸彎彎進了一組辦公室,看到在吃早飯的陸淼,打了個招呼:“二組的人呢?我剛從停車場上來,一輛二組的車都沒有。”


    陸淼把嘴裏的肉包子咽下去,摸了摸嘴上的油:“都在外麵跑於牧生的案子。”


    諸彎彎拉開椅子,坐到他身邊:“人還沒找到?”


    “活不見人,死不見屍。”


    陸淼又喝了兩口塑料杯裏最後的小米粥,然後把杯子裝進塑料袋,一起丟進垃圾桶。


    他順勢伸了個懶腰:“基本排除綁架要贖金和他自己跑路的嫌疑了,現在最關鍵的是死活找不到於牧生下班以後的去向,就跟憑空消失了似的,問誰誰都不知道,二組長嘴角上火,生生長了一排的水泡。真是要命。”


    沒等諸彎彎問細節,薑小雛突然出現在了辦公室門口,很著急地朝她招手。


    諸彎彎剛走出去,就被薑小雛握住了手。


    薑小雛看起來憂心忡忡:“有件事,我也不知道你聽說沒有。”


    她用力拉著她的手,“我聽說他們都在傳,說我師哥有女朋友了。我本來不信!但是……”她的手更加用力,“剛才師哥進辦公室,我親眼看到他的脖子上有痕跡。”


    “雖然我沒敢靠近看,但那個痕跡,絕對不是蚊子咬的!”


    作者有話要說:  先謝謝有愛的讚助商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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