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思考著,諸彎彎突然發現,陸淼一直在坐不住地翹著屁股。


    諸彎彎:“你的屁股怎麽了?”


    “別提了……”


    陸淼摸了摸屁股,嘶嘶地倒吸著涼氣,心有餘悸:“那頭鵝太可怕了!口口都對著我的屁股咬!咬得是真疼啊!站著還感覺不出來,一坐下……啊……”


    聲音都開始抖了。


    諸彎彎被他感染,忍不住也摸了摸自己的屁股。


    ——


    因為陸三水的屁股,他這車開得實在困難,所以這一路開開停停,還總是走斜線。


    等他們回到總局,除了還留在中心現場的小太陽一行,其他人早就到了,都在等法醫那邊確定死者的身份。


    臨近傍晚,陳不周還在裏麵忙,隻有薑小雛跑出來報了信,確定了死者的身份就是於牧生。


    “行了,準備幹活吧。”


    陸淼小心地不用屁股、抻著胳膊拉了拉筋,“雖然我希望盛世太平,這輩子都不用幹活,但果然還是不可能啊。”


    諸彎彎再次歎了口氣。


    確定死者就是於牧生,對誰來說都不是好消息,不但沒能降低破案的難度,反而讓案件的偵破變得更難了。


    在之前的一周,二組傾盡全力,都沒能發現於牧生失蹤的具體地點,說明這個方向的調查很可能走不通,而屍體發現的地點又是幾乎荒無人煙的骷髏山……


    凶手虜到死者的地方查不到,拋屍的地點偏遠又難以查下去,慣常的搜索道路一下子斷了兩條。


    還有,雖然以死者的身份,遭到劫財害命的可能性很大,但凶手連那個一看就很值錢的金殼手表都沒拿,所以搶劫殺人的這點應該也可以排除……


    向辦公室走著,諸彎彎把她的想法向陸淼說了。但陸淼卻有些不確定:“會不會是凶手不知道那個手表值錢呀?我就看不出那個手表哪兒值錢了,看著跟鍍金的也沒什麽差別……”


    可馬上,從現場趕回來的徐日就否定他的懷疑。


    “應該不可能是搶劫殺人。”


    徐日認真解釋,“死者錢包就落在屍體不遠處,被車輪碾過,壓在了雜草和泥下麵。車輪壓痕還在取證中,但是我們已經核實了這個錢包,所有值錢的,錢、卡、手表都沒丟,不是搶劫殺人該有的情況。”


    “問題是錢包裏的這張卡片。”


    他說著拿出一個證物袋,裏麵裝著一張不起眼的小卡片,上麵的汙漬已經經過了處理,能很容易地辨認出,它本來就是張普通的白色卡紙片,上麵什麽標識都沒有,隻有一麵的右下角手寫了一個數字,0611。


    徐日把卡片隔著袋子遞給諸彎彎:“二組的人說,這個卡片,在於牧生的書房裏還有三張,都是同樣的白紙名片卡,上麵什麽圖案都沒有,隻有不同的四位數字,用途和來路都還不清楚。”


    “我清楚啊。”


    諸彎彎看了眼卡片,“這是存酒卡,胖子燒烤斜對麵胡同裏那家小酒館的。”


    她把卡片還給徐日,從口袋裏抽出紙筆,低著頭簡單地標注起胖子燒烤和小酒館的位置關係。


    “我們每次去胖子家吃燒烤,旁邊都有人拿著那家小酒館的存酒卡去喝酒,”她說著,抬頭看了看徐日和陸淼,“你們都沒印象嗎?”


    ……


    ……


    徐日和陸淼對視一眼。


    “……沒。”


    作者有話要說:  先來感謝可愛的讚助商~


    上章的沙發小天使是 [霹靂葫蘆娃]!


    說起來,你們還記得胖子燒烤嗎?


    第63章


    70


    二組花了一個星期都沒有找到的那個“頭緒”, 被諸彎彎一個意外就找了出來, 二組長聽到消息,嘴唇上的水泡鼓得更厲害了。


    不過, 那個時候,諸彎彎已經帶著陸淼站到了小酒館的門前。


    小酒館的名字叫做“昇”,店門上貼的紙上寫明了每天的開業時間是晚上5點到第二天早上5點, 門戶很小,裏麵隻有十人左右的卡座。現在剛好17點18分, 時間還早, ‘昇’剛剛開業,店裏除了穿著圍裙的老板,就隻坐著一個雜草雞窩頭的黃毛男人拿著筷子在等飯。


    老板聽到門開, 回頭看了一眼,就熱情地招呼道:“第一次來啊, 吃點什麽還是喝點什麽?”


    他從鍋裏把剛炸好的厚豬排撈起來, 放到案板上刷刷切成塊, 光聽著刀切過豬排時酥酥的聲音,就知道豬排的味道不會差。


    但現在不是吃飯的時候。


    陸淼拿著於牧生的照片走上前,問老板是否見過。


    老板摸不清他們的架勢, 遲疑地用圍裙擦了擦手, 從吧台裏走出來。


    看清照片, 他點頭:“我認識,這是我家常客,老於。”但多餘的, 他猶豫了一下,很謹慎地看著他們沒有再說。直到陸淼出示了刑偵局的證件,他才露出焦急地趕緊問:“你們是刑偵局的人?那老於他是出什麽事兒嗎了?他前天沒來,我這心裏就一直放不下!”


    陸淼收起證件:“他前天應該過來嗎?”


    “可不,這一年多來,他每周五晚上都來,不管刮風下雨都沒缺過。”


    他指著小酒館角落裏的酒櫃,“我這兒還有他存的四瓶酒。”


    陸淼拿出於牧生錢包裏白色卡紙片的照片:“這是你家的存酒卡?”


    “對!”


    “0611……”


    老板眯著眼看了看卡片角落寫的數字,翻開他的本子核實,“就是老於的存酒卡。”


    “那8月11,就是上個周五,他也照常來店裏了嗎?”


    ……


    聽著陸淼問下來,諸彎彎發現,老板除了知道於牧生姓於,對他的其他一概不知。


    再結合二組的調查,大概的她也就了解了。


    於牧生每周五晚上在去情婦家前,都會先在這家小酒館裏喝一頓。而在這裏,沒人知道他是身價十幾個億的富商,他可以隨意地和身邊的人碰杯,暢所欲言,也不用擔心會遇到他認識的人。畢竟那些人根本不屑於走進這種髒亂的小酒館,連走進這條街磚上都沾著擦不掉油漬的小街,都讓他們覺得掉價。


    也因此,於牧生和老板的關係相當得好,兩個人每周五晚上都聚在一起相談甚歡,簡直可以算上稱兄道弟。


    8月11日晚上天黑後,於牧生就像往常一樣走進了小酒館。他身上沒有任何值錢的東西,怎麽看都隻是個普通的老頭。吃飽喝足後,他於9點前離開,要去坐最後一班公交。一切都和以前一模一樣。不管老板怎麽想,都想不出有任何的異樣。


    而這裏又是雜亂老舊的小街道,不管是店內還是店外都沒有監控,因此於牧生在離開後發生的事,沒有人清楚。


    案件的進展又出現了停滯。


    諸彎彎想了想,指向外麵陸淼停車的路邊。


    “我記得那裏的路邊經常停著車,上周五的晚上有沒有車停在那兒?”


    她解釋:“如果有裝了車載攝像頭的車停在那裏,說不定能拍到於牧生離開的畫麵。”


    “有車!”


    沒等老板反應過來,坐在旁邊聽了半天話的黃毛出了聲。


    他敲敲筷子提醒老板:“會唱黃梅戲的那個,叉燒麵!”


    “哦對對對,他的車肯定在!”


    老板拍了兩下腦袋,轉身從小酒館牆上摘下一個小相框。


    照片裏,幾個大叔互相摟著肩膀,燦爛地大笑。


    “就是他。”


    老板指著最右邊穿著迷彩背心的大鼻子男人。


    “他也是每周五到店裏,說是大老遠開車過來的。來了也不喝酒,每次都是點一碗叉燒麵再續一碗麵。車是個兩廂的福克斯,黑的。車牌號我就不清楚了。”


    諸彎彎對著照片思索地看了看,接著抬起頭:“熊f38867。”


    陸淼直接撥通電話:“查一下車牌號熊f38867車主的聯係方式。”


    叮。短信很快發了過來。


    陸淼走到門口,照著短信上的聯係方式撥了電話。


    幾分鍾後,他推開門看向諸彎彎:“他的車有車載攝像,住在第四大道的綠翡翠小區,我們現在就可以過去。”


    “哦,好。”


    諸彎彎趕緊把老板剛切給她的那塊炸豬排咽下去,向老板道了謝就跑了出去。


    老板收拾著盤子,突然覺得不對勁。


    他納悶地問埋頭扒拉飯的黃毛:“她是怎麽知道車牌號的?”


    ……


    諸彎彎卻沒工夫回答他的疑惑,她和陸淼抓緊時間開車趕到了綠翡翠小區,取到了熊f38867車上的錄像。


    回程路上,陸淼開著車,諸彎彎坐在副駕駛,把錄像導入電腦,找到了11日晚車停在小街路邊後的時段。


    非常幸運,鏡頭前沒有任何的阻擋,視野直接對著路對麵胖子燒烤旁邊的窄巷。


    不多時,錄像中晃出了熟悉的人影。


    時間21點04分55秒,於牧生出現在了錄像裏。他慢慢地散著步,穿過小街的馬路,走到胖子燒烤那麵的街邊。


    21點06分29秒,於牧生到達對麵,剛要從胖子燒烤旁邊的窄巷前路過,突然被一個人躥到了背後。


    在被那個全身黑色的男人貼到身後,於牧生立刻不再動作。


    “是刀……”


    諸彎彎放大畫麵。


    攝像頭本身像素不佳,再加上夜晚、燈火這些因素的幹擾,畫麵裏出現的影像極其模糊,很多東西都看不清。但在黑衣人和於牧生之間,還是偶爾出現了幾道利器的反光。


    她反複放大看了幾遍,趁紅燈時把電腦轉向陸淼:“於牧生被人用刀之類的東西威脅了,所以被迫聽從對方走進了這條窄巷,然後兩人很快不見。”


    “時間是,11日晚21點07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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