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對她一笑,“小妹妹~”


    小……?


    辛喜打了個冷戰,被這稱呼雷的外焦裏嫩。


    他就像大灰狼看見小白兔一樣, 伸手把辛喜扯到跟前,“小妹妹, 我且問問你,今兒咱們運哥生日你準備了什麽禮物啊?”


    辛喜一愣, “今天是田忱運生日?”


    “別說你不知道。”


    也沒人告訴我啊……我怎麽會知道……


    他拍拍她的肩膀,一副長輩語氣,“準備工作做得不行啊小妹妹。”


    辛喜配合地笑笑, “謝謝你啊,大哥哥。”


    不大會兒,田忱運拿著錢包回來,“飯店定好了。”


    “哪啊?”


    “香泉館。”


    那人眼睛一亮,回頭看辛喜,“謝了大妹子,沾你的光。”


    大……?


    辛喜又是一愣,我這長得有點快了吧。


    田忱運通知了所有人,浩浩蕩蕩出發,有車的開車,沒車的坐車,載不下的組團打車。


    田忱運的車子除了辛喜自然是沒有人上,就連田甜都沒這個榮幸,娶了媳婦連娘都可能忘了,更不用說妹子了。


    辛喜雖然覺得田忱運應該問一句再帶她去吃飯,但是想著,天大地大壽星最大,也就不拘於小節了,再想到田甜眼看著自己親歐巴迷戀上她,內心肯定有一大堆說不出的辛酸苦楚。


    她不禁暗爽。


    可能暗爽不小心流露於表麵,被田忱運注意到,“樂什麽呢?”


    辛喜趕緊收回笑,“沒有啊,有嗎?”


    他回過頭繼續開車,“我妹妹從小比較孤僻,在公司沒少給你製造麻煩吧?”


    這句話說的太中聽了,辛喜差點拍手叫好,豈止是沒少製造麻煩,她本身就是個大麻煩!


    “沒看出來孤僻。”挺會鑽縫。她意有所指。


    田忱運笑,“那就好。”


    辛喜想,她好我不好,大家好才叫真的好,就是你妹妹不明白這個道理,大家現在水深火熱中呢。


    田忱運沉默了一會兒,“張以為什麽喜歡叫你笑笑?小名?”


    “寵物名。”辛喜歎了口氣,“很多朋友都這麽叫。”


    “我也可以?”


    “啊。”


    他笑了笑。


    其實辛喜之所以外號叫“笑笑”還有一個典故。


    這就不得不科普一下這裏的方言了,要知道很多地方都有方言,就連英語都有,所以有時候理解起來有一定的難度。


    話說回來,本地人說話有個習慣,“笑死我了”不說笑死我了,他們喜歡說“喜死我了”,所以在這裏的人看來,喜=笑,而辛喜的名字又是兩個字,想叫的親切點就隻能采取“aa”的稱呼。


    試想一下,“喜喜”這樣子叫是不是既拗口又難聽?


    幸虧人民的智慧是無限的,當你直著走不通的話,不如拐彎或者倒退試試,所以辛喜就叫“笑笑”了。


    辛喜還有個同學的綽號跟她重名,說起來這個同學更無辜,她叫“安樂”,姓安名樂,現在看來這起名字的夫母當初得是多不走心,大家肯定誤認為他們隻顧著走腎忘了走心。


    但是二三十年前畢竟中國大地還很少出現“安樂死”一說,所以父母出差錯也是情有可原。


    所幸朋友們都很理解,而且也都很有智慧和腦洞,為了避開“安樂”二字,都叫她“安笑笑”。


    她稀裏糊塗的跟著田忱運來到飯店,雖然對於大部分人來說,他們都是外人,而她是自己人,但是在辛喜來看,沒有比她更外的外人了。


    因為除了田忱運和田甜就沒有她認識的人,田忱運還可以依靠,至於田甜就算了吧。


    估計要不是因為她哥生日求她搭手,就沒有自己這檔子事了。


    田忱運中午就打電話給這裏,讓前台留了座位。


    辛喜來“香泉館”吃過一次飯,跟著沈占東來的,約見客戶,項目是她負責的,不過也沒談成,白白蹭了一頓飯。


    當時老秦還對這事很不滿意,拿出來說了兩天,要不是沈占東也參與了,依照老秦那個性格,能說破天。


    田忱運之所以定了地方,但是選擇先唱歌後吃飯,順序顛倒,好像是因為劉強實驗室有個實驗,做完以後儀器溫度降不下來,不能關機,得等到溫度冷卻下來才行,所以他們就去“金色之韻”唱歌了。


    就這樣劉強仍舊是姍姍來遲,比他們還晚了一步。


    說起來他們這些國家的科研人員都挺不容易,一天到晚瞎忙活,都不知道他們在忙什麽。


    畢竟已經存在的東西和研究出來新東西不一樣,忙忙碌碌一輩子,能夠有所成績的少之又少,大部分研究人員都是分母,真正能爬到橫線上頭站起來當分子的人,概率等同於大海撈針。


    眾人紛紛落座,她自然被安排跟田忱運坐在一起。


    這會兒沒有勁爆的音樂,也沒有230搖頭燈,白熾燈一照,大家都像白癡一樣看向辛喜。


    這場景不陌生,馬戲團耍猴子的時候就是如此,隻不過那時候在台下,現在好像在台上。


    辛喜還是挺自信的,絲毫沒有怯場,大大方方被人相看,她其實還是挺理解工科男女的悲哀,整個學院沒幾個美眉,更別說找出來幾個優質的。可以想象一片幹旱到裂開的土地突然遭逢大雨會是多麽的饑--渴難耐。


    所以一般是個女生就會被眾星捧月,搞的她自己不照鏡子的時候都以為自己真的很美,顏值真的很在線。


    田忱運衝洗幹淨餐具茶具,然後又擦了一雙筷子遞過來。


    剛才喊她“小妹妹”又喊她“大妹妹”的人遞過來菜單,“來,嫂子點,都得聽嫂子的。”


    辛喜瞪他,低聲說:“別亂喊。”


    田忱運幫她接過來,安撫說:“都一樣,稱呼而已。”


    辛喜看他,“美得你。”


    那人說:“我見誰都叫哥,在場的哥哥們緊著你挑。”


    辛喜:“……”


    田忱運搭腔,“別跟你嫂子胡鬧,等會兒削你。”


    “得嘞,運哥,不聽誰的也聽你的話。”


    “點菜,喜歡什麽點什麽。”田忱運把菜單打開,鋪到辛喜麵前。


    辛喜皺眉說:“不合適吧,我怎麽知道他們愛吃什麽?”


    “你點你喜歡的,點什麽他們吃什麽,哪那麽多事,都是一群餓虎。”


    辛喜猶豫,這個事情不好辦啊,自己儼然成嫂子了。


    “大家夥兒都餓了。”他催促。


    辛喜無奈,隻好硬著頭皮、厚著臉皮上了。


    點了菜給服務員拿去通知後廚,沒多久簡單的素菜就先上來。開了一箱啤酒,一人一瓶。


    辛喜酒品不好,酒量更不行,跟他們不熟悉,又怕喝多了鬧場子,不想喝。


    沒用吱聲田忱運就觀察出來,跟服務員要了一桶裝的匯源果子,說道:“女生不能喝的說一聲,都別逞強。”


    隨即把辛喜麵前的酒瓶子撤掉換上果汁。


    有人瞧見,敲著桌子說:“運哥,你護犢子了啊。”


    田忱運表示,“這瓶我替了,她真不行。”


    有人故意為難:“行啊,替也行。”


    說著拿出來幾瓶酒擺桌子上,“今天一人三瓶,喝不完都不能走,咱運哥說了,他替。那得六瓶啊,少一口都不算。”


    對辛喜說:“嫂子,晚上回去你得伺候著點了。”


    辛喜回頭看田忱運,“你朋友一個個比一個清廉,遇到事統統能大義滅親。”


    “我要是喝醉了怎麽辦?”


    “那能怎麽辦,扛回去啊。”


    他搖搖頭,“不行,你得有表示。”


    “怎麽表示?”


    “今天我生日。”


    “剛才聽說了……”


    他點頭,“然後呢。”


    辛喜理所當然地說:“生日每年都有,也不稀罕嘛,你生日咋了嘛,我媽就說了,小孩子稀裏糊塗過生日好……你就不該鋪張浪費。”


    “你媽有沒有說賤名好養活?”


    “……”


    第26章 套


    她沉默一會兒才想起來反駁的話:“我媽雖然沒說過賤名好養活, 但是我媽說追女孩子的時候嘴巴要甜, 說話做事都要順著人姑娘。”


    田忱運明白在指責他,忍不住笑出聲, 趕緊夾了一隻蝦放到她碗裏。


    辛喜看著蝦不動作。


    他會意,“等著,我去洗手, 洗了手回來給你剝蝦。”


    辛喜這才滿意, 但是嘴上仍舊是得瑟,“想給我剝蝦吃還得排隊呢,我哪是好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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