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葉清音如葉清淺意料中一般,玩起了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把戲。似乎是想到了,或者是被葉夫人逼了之後才過來,那隻葉清淺第一天讓她繡的粉色蝴蝶,十多天過去了,也就隻繡了一小截翅膀。那繡線還是粉中帶紅的。


    葉清淺要按自己的想法繡嫁衣,時間本來就不是很夠,本來她是打算每天休息的時候指導一下葉清音的,但是葉清音每次來的時間點兒都不大對,要不就是幾天不來,一來就要在她這兒賴很久。


    若是她安安靜靜地自己繡自己的也就罷了,她偏偏是拿著繡棚站在她身邊,一會兒問這個,一會兒問那個的。葉清淺剛開始倒是也耐心解釋的,因為看著她好似確實是真心想學習刺繡的模樣,可是時間一長,發現繡嫁衣的進度遠遠不如計劃之後,葉清淺就有些著急了,在葉清音又一次開口問關於配色的問題的時候,葉清淺終於有些煩躁地開了口,“清音,你能有問題問我,是好事,說明你在努力學,但是……你能把問題攢在一塊兒問我嗎?你這樣一會兒一個問題的,我沒辦法專心做刺繡了。”


    “可是……攢在一塊兒,我記不住啊。”葉清音倒也回答地很直接。


    葉清淺揉了揉額角,“記不住的話,你可以寫下來。這個繡棚,你就帶回你屋子裏去繡吧,等哪天你繡好了,再過來找我。”依葉清淺來看,按照葉清音的這個速度,隻怕她出嫁之前,這隻蝴蝶都是‘飛’不起來的。


    葉清音看了葉清淺一眼,鼓著臉出門去了,看樣子是生氣了,但是並沒有衝著她發火,葉清淺多少有些欣慰,她這個妹妹,倒像是真的長大了。


    那頭,葉清音氣哄哄地出了葉清淺的房間之後,徑直去了她娘親的屋子。


    “娘,她讓我繡好這個之前都先不要去了。”


    葉夫人皺了皺眉,因為看到了她手中的繡棚,那上頭斑斑的血跡,讓葉夫人看著都覺得心疼,“哎呀,你這是怎麽回事,不是讓你做做樣子嗎?你怎麽能把自己紮成這樣?”


    “女兒本來也是想要好好學的,不過實在是學不會,所以……咱們還是按照娘您說的做吧。”


    “她那件嫁衣繡得怎麽樣了?”


    “看著還早呢,可能是我最近都不時地去煩她,所以繡的不大多。”


    “啊?那可不行,那你還是先別去了,至於這個繡棚,放在娘這裏,娘會看著辦的。”


    葉清音一聽手指不用繼續遭罪了,蹦蹦跳跳地就出了屋子了。


    這邊,殷昊因為算是當麵答應了葉清淺,在婚期真正定下之前,不來吵她。但是不吵歸不吵,見還是要見的。不過……是單方麵地見。


    這天,殷昊又一手提溜了幾個蓮蓬,一手拎了兩條魚,悄悄地溜進了葉家的廚房裏頭。把東西放在最近的老位置之後,殷昊悄悄地翻出了窗外,想等著葉清淺到廚房來煮飯的時間好好看看她。


    與他極力蹲低身體掩藏蹤跡不同,夜影和夜魅都大大方方地站在他身後。殷昊聽見廚房外頭有腳步聲之後,又努力蜷了蜷身子,這一轉頭,才看見夜影和夜魅就那樣直挺挺地站在那裏,殷昊頓時就著急了,“你們幹嘛呢?還不快點蹲下。”隨後,殷昊看了眼這四周的環境,“你們還是趴下吧,趴那堆柴火邊兒去。”


    那堆柴火是前幾天他們剛拾掇整齊的,旁邊趴兩個人和站兩個人其實沒有太大的區別,但他們主子愛自欺欺人,他們也隻能跟著犯傻。想要不被發現蹤跡,難道首先不該停止讓葉家的廚房裏頭莫名出現一些東西嗎?


    葉清淺在廚房門口又站了一會兒才走了進去,看到灶台邊上的蓮蓬和地上依舊跳著的兩條魚,葉清淺有些無奈地笑了。就算她原來說過喜歡吃這些,也不能天天都吃吧?而且九月底的蓮子已經不能生吃了,得煮粥。她最近可沒那心思耗費時間去熬粥。


    殷昊在外頭等了半響,沒有聽到葉清淺掰開蓮蓬的聲音,也沒有聽到她用刀把魚拍昏的聲音,有些疑惑地,本來緊貼著牆的殷昊轉過了身,想要伸頭從窗戶往廚房裏頭看究竟是怎麽回事。這一轉頭一抬眼,殷昊就和笑眯眯的葉清淺對上眼兒了。


    殷昊倒吸了一口冷氣,重新蹲下貼回牆壁,冷靜了一下後,殷昊撓了撓頭,站了起來。


    “清清?好巧啊,這……就是大家說的緣分吧,你看我隨便出來走走,都能遇上你。”


    本來葉清淺已經做好了準備的,如果殷昊說是因為實在太想念她了,所以來看看她的話,她盡量不紅臉。但殷昊這樣的說辭,真是讓她有些哭笑不得了。


    “哦,原來你隻是剛好路過啊。”


    殷昊很認真地點了點頭。“真的,不信你問夜魅他們。”這一回頭,殷昊發現夜影和夜魅都不在原處趴著了。


    “既然隻是路過,不是專門來看我的,那你走吧。”說著,葉清淺就準備關窗。葉清淺隻是想嚇唬嚇唬殷昊的。沒想到,葉家的窗戶就是那麽不結實,她才微微使勁呢,窗戶已經直接往下落下。殷昊被她這話是嚇地真著急了,連忙伸手一擋。


    那一落一擋,時間非常短,葉清淺就眼睜睜地看著那落下的木窗子砸在了殷昊的小手臂上,光是聽那個聲音,葉清淺都覺得殷昊應該是很疼的。果然,手忙腳亂地把窗戶重新抬起來之後,葉清淺看到殷昊的額頭上滿是細碎的汗珠,手也就放在窗框上,一動不動的,身體在微微顫抖著。


    “殷昊,你……沒事吧?手……”不會斷了吧?


    葉清淺想去撩殷昊手臂上的衣袖,殷昊齜牙咧嘴地衝她擺了擺另一隻手,“你先別動我,讓我緩緩。”


    這一緩,就緩了一刻鍾。


    “你這樣不行,咱們還是去看大夫吧,我陪你一塊兒去。”


    被木窗給砸了,就算沒斷,那淤青是肯定有的,一聽葉清淺要帶他去找大夫,殷昊就著急了,“不不不,我不要去看宋大夫。”宋大夫治淤青的法子,他經曆過一次,完全不想再經曆第二次。而且……他感覺宋大夫肯定會問他這手臂上的傷是怎麽來的,清清要是一誠實回答,宋大夫絕對會先笑話他。


    先要被他嘲諷,然後要被他‘折磨’,最後還要付他銀子,殷昊覺得,他怎麽能做這樣傻的事情呢?


    後來,殷昊還是老老實實地跟著葉清淺去看了宋大夫,因為葉清淺說了,如果他不肯去的話,她要生氣的。


    不論是撩袖子,還是脫衣裳,隻要動作稍微大點兒,殷昊就‘嗷嗷’直叫,宋大夫有些沒有耐心了,“小姑娘一樣!拿剪子來。”


    在袖子被剪開的那一瞬間,葉清淺轉過了臉,她有些不敢看。雖然殷昊說,胳膊應該是沒有斷的,但是依葉清淺想著,肯定是青了的。但畢竟是她無心造的‘孽’,終究,葉清淺還是回過了頭,這一回頭,她愣了下。


    剛才她轉過頭的時候,殷昊還在她耳邊說著呢,“我就說沒事的吧,清清你別怕。就一點兒小傷。”這會兒一看,他也沒看自己的胳膊,完全不知道他在看哪裏,嘴裏還一直繼續安慰她呢。可能是以為她也是不敢看的吧。


    殷昊的小臂上,此刻有一道很明顯的直直的淤青,宋大夫聽著殷昊撇著頭說自己一點兒事兒都沒有,壞心地在他淤青的邊緣戳了一下,殷昊瞬間就倒吸了一口冷氣。


    “說說吧,這又怎麽弄的?被人小姑娘用棍子打的?”


    葉清淺於是硬著頭皮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下。葉清淺說的太精簡,殷昊根本都來不及阻止她。


    說完之後,宋大夫看看葉清淺,再看看殷昊,“年輕人,就算打鬧,也該克製些。他這是年紀輕,要是像老夫這把年紀,你這窗戶一砸,老夫的手肯定是要斷了的。”


    “是我錯,是我沒注意,宋大夫您給他治治吧。”


    宋大夫也沒說什麽,就伸出了三根手指在殷昊的跟前晃了一晃。“來,你自己挑一個。中指是一,無名指是二,尾指是三。”


    殷昊迅速地回憶了一下上回宋大夫給報的順序,然後伸手選了宋大夫的無名指。“我選二。”


    看著麵前不停蠕動的水蛭,殷昊往後縮了縮,“宋大夫,上一回,這個水蛭不是排第三的嗎?我選的二,是那個花椒酒啊!”


    “誰讓你剛才不問的?誰說每次的排名都是和上次一樣的,這次就是水蛭排第二不行嗎?”


    “那宋大夫,花椒酒排第幾?”


    “哦,老夫剛才忘了說,這一回,第一是水蛭,第二是水蛭,第三還是水蛭。”


    殷昊:“……”


    陪殷昊折騰了一通,又是按他肩膀,又是捂住他眼睛的,葉清淺回家的時候感覺自己比幹坐著刺繡還要累上不少,才想回屋子換身衣裳呢,就發現她的屋子門沒有關上,葉清淺躡手躡腳地推開了門,走了進去,就見葉清音正在她繡了一半的嫁衣上頭摸來摸去呢。


    葉清淺有些生氣地出了聲,“葉清音,你在幹嘛呢?”


    第61章 手爐


    人的雙手多少都是會出汗的,隻是各人出汗多少的區別。便是葉清淺自己,每次做刺繡之前都是要淨手的,有些時候如果做繡品的時間太長的話,葉清淺中途也是要去淨手的,就是怕手上的汗漬會弄髒繡品。


    汗漬弄髒繡品,那效果並不都是立竿見影的,但這樣才是最可怕的,因為到沾染汗漬的地方積染了灰塵,那些髒東西慢慢滲進了繡線和繡布,那整幅繡品就真的廢了。


    而葉清音,那就是個雁過拔毛的,什麽東西她好奇了都會上去摸上兩把,也就是說,她手上不光有汗,還有……葉清淺實在想不全她今天或者前幾天都摸過些什麽,她知道的是,葉清音摸的這幾下或者幾十下,很有可能會毀了她的嫁衣。


    葉清音本來以為葉清淺不會這麽快回來的,所以奉她娘的命進屋來看看葉清淺這件嫁衣的進度,可是看著看著,她覺得哪哪兒都好看,這一時沒有能忍住,就上手摸了幾下,才剛開始摸呢,葉清淺就回來了,給她嚇了一大跳。


    “我……我就是看姐姐你這魚繡的活的一樣,想摸摸看,看看它會不會跳出來。”這樣說著,她好像又有些意猶未盡地想再去摸上一把。


    “收回你的手,離我的繡架遠一點。我記得我教過你的吧,刺繡之前,或者摸繡品之前,都要先淨手的。你摸我的嫁衣之前,淨過手嗎?”


    葉清淺這樣一說,葉清音的第一反應是把手藏到了身後。她這樣反應,葉清淺還有什麽不明白的。心裏雖然氣得不行,但葉清淺知道,現在不是葉清音置氣的時候,她得先想辦法補救。不然這一個多月就都白忙了。


    “出去!以後我不在的時候,不許你進我的屋子,不然……別怪我不客氣。”


    本來葉清音是打算在葉清淺回來之前離開的,弄個神不知鬼不覺,沒想到被葉清淺給堵在了屋子裏頭,這會兒葉清淺叫她走,她二話沒說,立馬就躥出了屋子。


    葉清音一離開,葉清淺立馬開始細細地查看了起來,表麵並沒有明顯的汙跡。之後,葉清淺稍稍沾濕白色的棉布,在表麵輕輕擦拭了起來,反複幾次之後,葉清淺翻出了一塊白色的布墊在了桌上,然後將之從繡架上拆下,將沾濕的那一麵貼於白布之上,用手輕輕地壓過……


    那邊,葉清音跑去和葉夫人報信,順便告了葉清淺一狀,“娘,她那幾條魚繡的可好了,活的一樣。下頭的荷花也可漂亮,那些個蓮蓬,看得我都流口水了。不過……她也太小氣了,我就輕輕地摸了幾把,她就凶我!”


    雖然知道葉清淺的繡藝是不錯的,但是葉夫人沒想到能好成這樣,但是葉清淺繡的越好,葉夫人就越高興,因為那代表這件嫁衣會十分值錢。至於……


    “娘隻是讓你去看看罷了,沒有讓你上手摸。你那手……成天摸這個摸那個的,幾天都不好好洗一次。要是把衣裳摸髒了,賣不了好價,不止她罵你,娘也是要罵你的。”


    葉清音瞪大了眼睛,這大約是第一次,她在娘親跟前告狀,娘親沒有立刻起身去葉清淺那裏替她出頭。


    前段時間殷昊來家裏的事,葉清淺都是知道的,畢竟……廚房裏頭多了東西,廚房窗戶外頭總有怪異的響動,她一個聽力視力感知都正常的人,哪裏能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呢?但殷昊既然來了卻想裝作沒有來,她便也裝作不知道他來了,隻是……待在廚房裏的時間,都比平時要久一些。


    自從殷昊被夾了手,葉清淺在廚房裏頭待的時間短了不少,葉清音被她說過之後,也好些日子沒有再來找她,因而,葉清淺每天繡嫁衣的時間又長了不少。


    似乎隻是轉眼,時間就到了十一月。直到葉清淺為她的嫁衣打上了最後一個結,將縫製好的嫁衣攤開在自己的床榻之上,葉清淺才有種時間真的過了很久的感覺。這麽一掐算,殷昊已經有一個多月沒有來找過她了。


    剛開始的時候,葉清淺隻是以為他手上的傷還沒有好透,半個月過去之後,葉清淺想他可能是被什麽事情耽擱了,這一個月過去,葉清淺就不想替殷昊想什麽理由了,會來的總會來,不會來的,她也沒法逼他。不是沒有想過去侯府找他,隻是一來她是答應了侯夫人的,二來也是她說的,成親之前盡量少見麵,或許殷昊隻是突然聽她和他娘的話了?


    於殷昊來說,這一個多月同樣不大好過。先是養傷,後是養病。手傷倒沒有什麽大礙,宋大夫的方法雖然……但醫術還是高明的。殷昊手傷一好了之後呢,他就惦記著去看葉清淺了,但這回他沒打算偷偷,而且也隔了這麽多天了,所以必須不能空手。


    因為想抓的魚數量有些多……所以……


    殷昊其實看著身體弱,但幾乎很少生病,所以這一不小心生了病,那就是來勢洶洶。為了能早點好,他每天都十分配合喝藥,大夫說出了汗能好得快些,殷昊於是沒事就沐浴,用那種手一下去就能瞬間發紅的熱水,然後……弄巧成拙,又多躺了好一段時間。


    嫁衣繡完之後,葉清淺沒有立刻開始繡蓋頭,雖然六禮已過一半,但是沒有再看到殷昊之前,她多少還是有些不安的。


    這天,是葉清淺的嫁衣繡好後的第三天,葉清淺正在廚房裏頭忙活呢,葉夫人挺著她大得有些嚇人的肚子走了進來。葉夫人進廚房的次數,在葉清淺印象之中,那是比她爹還要少些的。


    “葉夫人,有事?”


    “淺淺啊,最近怎麽好像沒有看到殷少爺呢?該不會是……反悔了吧?”


    “葉夫人,殷昊家是什麽人家,您應該很清楚,那樣的人家都是很守規矩的,這定親之後成親之前,是要少見麵的。”


    “就算要少見麵,這也隔得太久了吧?少說都一個月了,不然,你去他們家看看去?萬一他們家出什麽事兒了呢?你也得去關心關心不是?”


    “葉夫人,為了您腹中的孩子,您口上多積點兒德吧。”


    “葉清淺,你說的什麽話,我肚子裏的孩子,也是你的親弟弟!”


    “葉夫人,正因為他是我的親弟弟,我才提醒您的,不想他因為您嘴上無德受什麽不該受的罪。”


    葉夫人本來是想把葉清淺支出去,她好辦事兒的。沒想到不但沒有能成功把她支出去,還受了一肚子的氣。


    雖然葉夫人說話不好聽,有些咒人的意思,但她這麽一說,葉清淺突然就有些擔心起來了。不多時,就有了打算,不然……明天就去永寧侯府看看。


    晚上,葉清淺又開始畫圖樣,這回她打算先繡枕套。繡完嫁衣之後,葉清淺短時間內是真的不想再做雙麵繡了,雖然看到成品的那一刻確實很有成就感,但……著實累人。


    時間進入十一月,雖然初雪還未曾落下,但是晚上的天氣已經有些寒涼了。葉清淺畫一會兒,就忍不住搓搓手。偶爾感覺手指有些僵硬,她還哈上幾口氣。隨後不免就有些擔心起來,再冷下去的話,她的手指凍得不靈活了,枕套且不說了,被套會不會根本來不及做。除非……她之後都白天繡。但若是下了雪,院子裏頭那麽潮,繡品可是經不得潮氣的。


    第二天一早,葉清淺才一睜開眼睛,就愣了。因為她屋子裏的桌子上,多了一個手爐。這個東西,她雖然沒有用過,但也是見過的。葉清淺想,她今天應該是不用出門了。


    將手爐拿到了手中翻看,這個手爐是花籃狀的,並不太大,幾乎就是她雙手能捧住的大小。上頭的罩子是樹葉紋,連手柄上頭都刻了細細的紋路,很是小巧精致,葉清淺反正一眼就喜歡上了。隨之,也為了殷昊的貼心而覺得暖心,真是想她所想了。


    好容易熬到了當天晚上,葉清淺做一會兒刺繡,就盯著那個手爐發呆,直到窗戶外頭似乎有了些動靜,葉清淺才開始喃喃自語,“這個手爐倒確實是好看的,可是……能在裏頭放普通的炭嗎?會不會把手爐弄壞了呀!難道這個就是用來看看的?”


    一邊說著,葉清淺已然離開了繡架,往窗戶那邊走。這還沒到窗戶呢,外頭已經傳來了人跑動的聲音。葉清淺猛地開了窗,隻借著月光看到一道直奔院牆而去的背影。


    在葉清淺忐忑地懷疑晚上究竟是殷昊,還是賊人的時候,早上她桌上又多了一個小竹筐,裏頭放著大小差不多的水煙炭,以及一雙比平時細長很多的‘筷子’。


    如果是賊的話,他們家隻會少東西,因為是殷昊,所以她屋裏才會多了東西,但是葉清淺想不通的是,殷昊究竟是什麽時候把東西送過來的,既然送了東西來,卻又為什麽不露麵呢?難道他就不想和她說說話?都那麽長時間沒見了!


    當晚,葉清淺依舊燃了蠟燭,人呢,卻藏在了自己的窗邊。蹲在窗下蹲得腿麻,覺得殷昊可能今夜不會來的時候,葉清淺終於聽到了有什麽東西落地的聲音,嘴角微翹,這是跳他們家牆跳習慣了?動靜倒是越來越小了。


    笑過之後,葉清淺放緩了呼吸。


    那人悄悄地潛到了她的窗下,貼著牆聽了半天,似乎想要隔著牆聽什麽動靜,偶爾抬頭張望一下,不多時,葉清淺聽到了他的喃喃自語,“奇怪了,今天清清怎麽不動,也不說話呢?”


    葉清淺伸手扣住他肩膀的同時,在他耳邊輕聲道:“你想,聽我說什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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