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金幣還是落入了組織手裏。


    不是安室透不想把錢給公安,而是組織現在處於多事之秋。


    安室透也不知道自己的行動到底有多少是處於組織的監視之中,上一次的任務臨時改變計劃卻沒有任何人提前通知他,以及新加入的格蘭菲迪,都讓他有了危機感。


    安室透很擔心自己稍有動作就會萬劫不複,讓多年心血毀於一旦,所以他不敢賭,隻能明哲保身。


    “看來波本做了正確的選擇呢。”殷玖掛斷琴酒的電話,在經紀人簽約的合同上打了個勾。


    不管怎樣,波本的嫌疑可以暫時放一放。


    留在他身邊繼續觀察,就是個不錯的主意。


    殷玖現在對這個新目標也很有耐心。


    而同時另一件事,皮斯克前段時間從西班牙的回國,正巧從那位先生那邊接到兼職照顧殷玖的任務。


    於是這老家夥非常積極的想要和殷玖見上一麵。


    “真是的,好好當工具人不好嗎?”殷玖看都不看新收到的郵件,直接點擊了刪除。


    組織那邊並沒有直接透露他的身份,皮斯克估計是誤會了些什麽。


    殷玖勾起嘴角,從抽屜裏拿出綠色的筆記本在上麵勾了幾筆——皮斯克做事挺認真的。


    “你在整理筆記嗎?”


    安室透提著食盒正好從外麵進來,看到殷玖在本子上寫寫畫畫也不覺得奇怪。


    這孩子雖然經常因為身體原因沒去學校,但對學習異常上心,至少安室透就不止一次的看到殷玖拿著作業本坐在電腦桌前搜索學習資料自學。


    這是個真正的祖國未來花骨朵兒,是和安室透在組織裏看到的那些不良青年們完全不一樣的物種。


    “是日記哦。”殷玖合上本子,重新拉開抽屜放好,轉移話題,“對了,透哥今天又帶了什麽好吃的?”


    自那天以後,波本就似乎主動融入進了殷玖的生活。


    和琴酒形成鮮明對比的是,比起摳搜的前者,波本酒更願意在吃這一途花費巨資整理出高端的食材,並樂衷於嚐試不同花樣。


    就比如,現在放在殷玖麵前的,鮮花月餅。


    “聽說中國人習慣在八月份的時候吃月餅,我很想嚐試一下這種甜點。”安室透隻略微看了眼日記本的位置,便若無其事的笑著給殷玖遞上一支紙巾,又倒了杯茶水出來,“對了,我給你那邊接了一個模特的單子,你應該不介意吧?”


    “挺好的,不介意。”


    殷玖拿起月餅嚐了一口眯上眼睛,他覺得自從有了安室透,生活變的多姿多彩了起來。


    至少有活幹了。


    同樣是卷王,琴酒就沒有安室透這種能帶動周邊的人一起卷的氣場。


    不過。。。。


    殷玖深深歎了口氣,當然卷王是卷,但這貨該花的一點也不少。


    殷玖有時候懷疑,安室透這家夥從事好幾份工作,完全隻是因為組織發的薪酬不夠他造。


    看著短短一上午又擺滿整個桌子的食材,殷玖無奈,“透哥,沒有必要準備這麽多,我下午要和蘭學姐他們出門玩的,可能住一個晚上才能回來。”


    “沒關係啊,”安室透打開冰箱,又把桌子邊緣的一些食材填充進,“這些食材可以先放你這邊,下次過來就不用再買的。”


    經曆這幾天的相處,安室透心底裏已經完全把殷玖當弟弟看了。


    這個弟弟雖然乖巧可愛又自律,但身體很差還特別不會照顧自己。


    安室透曾去帝丹高中調查過,殷玖經常隔三差五就請假,但作業真的從未落下過,哪怕沒去上課也會準點把作業傳真到教師辦公室。


    也就是說他看到的殷玖在認真自學,寫作業完全就是對方真實的日常表現。


    這真是。。。。。


    安室透一臉複雜,不知道該怎麽形容。


    殷玖卻是打開了另一個抽屜,碼了碼裏麵疊好的打印紙,“很好,之後幾天的作業都已經超額完成,可以好好出去玩了。”


    “。。。小玖今天也是很努力呢。”


    未來的花朵樂忠於汲取知識的養分這一點很好,配合上這一打被碼整齊的像剛從包裝袋裏拿出來的作業紙。


    聽著很普通,但放現實裏怎麽看都有種震撼感。


    至少他部下和他匯報的時候,從來沒把文件碼的這麽整齊過。


    “。。。。。。”


    安室透用手量了量,也不太敢碰那一坨‘被精心對待過’的作業紙們。


    殷玖這樣的習慣,在普通人家裏應該會很受寵吧。


    原來這種別人家的孩子真的存在啊。


    目送殷玖離開,安室透再低頭望向飯桌上自己這一頭亂七八糟的食材,和殷玖那頭撤去書本被收拾的幹幹淨淨的桌麵。


    “。。。。。。”


    感覺自己就是個成天隻知道研究吃喝的飯桶。


    安室透脫下手套,從衣兜裏拿出手機撥號。


    不,他也要卷起來!


    ——


    殷玖不知道安室透那邊的動向。


    太陽西斜的時候,他終於看到了毛利蘭和鈴木園子。


    “好久不見啊,小玖。”


    殷玖撐著一把大傘,站在路邊格外顯眼,鈴木園子熱情湊了過去,隨後她一愣喃喃自語,“是我的錯覺嗎?小玖又變帥了好多啊。”


    “是嗎?謝謝誇獎。”殷玖聲音淡淡的。


    “我說出口了?”鈴木園子的瞪大雙眼,看到毛利蘭和柯南齊齊點頭的動作爆紅了臉。


    “沒關係,不止你一個人這麽誇過我。”


    殷玖臉上浮現出一抹笑容,“監護人先生的助理前段時間也這麽誇我了。”


    “是,是嗎?”


    被殷玖這麽說,鈴木園子倒是沒那麽尷尬了,不過隨即她又忍不住八卦起來,“哎,小玖,你和你監護人的關係好像很好的樣子,怎麽我們從來沒見過他?”


    “他啊?他老忙了。”殷玖想了想琴酒的處境長歎了一口氣,“監護人在的那個公司。。。底下的員工好多都在偷懶。”


    “我的監護人先生雖然是在管理他們,但沒有免職的權利。所以其實公司好多業績隻能監護人先生他自己跑。”


    “這麽過分的嗎?!”鈴木園子瞪大眼睛,想象了一下殷玖口中監護人的處境,“這樣聽起來你的監護人是公司高層哎。。。。可是。。。可是。”


    “怎麽了?”殷玖眨眨眼,迷茫的看向園子。


    而毛利蘭和柯南也算是聽出了點味道。


    “這是職場霸淩吧!太過分了!”柯南忍不住評價,“殷哥哥,你家監護人和其他同事關係很不好嗎?或者性格很內向之類的?”


    “這個。。。。”殷玖很認真的思索了一會兒,“他和助理先生的關係其實還不錯,雖然平時總是冷著張臉,但每次我打電話給他他都會接,要他幫忙他也會立刻過來。”


    殷玖幾句描述,一個外冷內熱,心地善良的社畜監護人形象立刻在毛利蘭幾人心裏鮮活起來。


    “這樣聽起來,是個表麵冷淡其實很溫柔的人啊。”毛利蘭忍不住也皺起了眉頭,她不懂職場上的彎彎繞繞,但也知道這種人設是外表冷漠的老好人的性格,其實有些時候反而容易變成被霸淩的目標,一時間也惆悵起來。


    “別露出這種表情啊,應該還沒到職場霸淩這麽嚴重,我對監護人先生還是很有信心的。”殷玖實在想象不出琴酒被職場霸淩的樣子,他覺得小夥伴的誤會有些深,果斷轉移話題,“所以我們這次的聚會是往那邊走來著?”


    三人見殷玖不願意深聊這個話題,雖然還有很多話想說,但還是貼心的切換了聊天內容。


    “所以這次其實是綾子姐的社團聚會?”殷玖跟在兩人後麵,酒紅的眸子四處張望,“不過約在這麽偏僻的山林裏,連個路標都沒有不會很容易迷路嗎?”


    “不會啦,我們快到了。”鈴木園子一路上的目光都若有似無的瞥向殷玖的臉,這會兒回過神來指向前麵吊橋另一頭的別墅,“你們看,那邊就到了。”


    “這麽快就到了啊,”毛利蘭一直和殷玖聊著天,感覺時間過得特別快,她看了眼吊橋,“你們看前麵是不是有個人?”


    “有可能是一起去別墅的。”殷玖眨了眨眼,詢問的看向鈴木園子,“是你姐姐邀請的人嗎?”


    “我也不太清楚,”園子歪著頭也有點疑惑,“這樣吧,我們上去打個招呼。”


    這麽聊著幾人加快步子往前,就在這時前麵的黑袍男人突然轉過了頭。


    那是一張纏滿繃帶的臉,漆黑的瞳孔從繃帶縫隙裏露出來,直勾勾的盯著幾人。


    “!!!!”


    殷玖和毛利蘭幾人的腳步猛的止住了。


    “繃,繃帶怪人?”毛利蘭的聲音帶著顫,整個人嚇得後退兩步扶住吊橋繩。


    一股微弱的情緒點湧出,殷玖眼前一亮,立刻跑到了毛利蘭身邊,拉了她一把,“別扶著吊橋的繩子,這種地方的繩子有時候並不結實。”


    “啊,謝謝。”毛利蘭緩過神來,發現前麵的怪人已經不見了蹤影。


    “沒關係的,或許剛剛那個人隻是路過,他什麽也沒對我們做不是嗎?”殷玖安慰著幾人,順道薅了點情緒值下來。


    打開別墅的門,鈴木園子就立刻催促道,“姐姐的朋友們應該都已經到了。你們快去吧行李放好吧,房間在二樓。我去和姐姐說一下繃帶人的事。”


    園子急匆匆的就離開了,殷玖和毛利蘭三人則一塊往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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