鄉勇隊眾人聽到唐風的讚揚,盡皆笑著點頭,大家都知道,如今風哥在城中當上了縣丞,肯定每天都忙得很。


    而且眼下又是多事之秋,每個人手裏都有不少事情要做。


    隻有把事情都做好了,才能夠追上風哥的腳步。


    吳勉看著唐風在鄉勇隊中的聲望如此之高,他心中不禁十分感歎。


    “少爺,我這就去把那齊光頭帶過來?”


    唐風點了點頭,“早點把事情辦好,早點回城。”


    說完之後便坐在了帳篷中的主位。


    同時招呼著吳勉坐在了左下手的位置。


    大盛以左為尊,這表明這屋子裏,吳勉就是僅次於唐風的人。


    其他人打完招呼,見唐風有事情要做,都紛紛回到了各自的崗位上。


    很快石剛便帶著身形魁梧,腦袋鋥亮,神色憔悴的齊光頭走進了帳篷。


    跟著他一起來的,還有當初被石剛一槍打昏在地的南江嶺大塊頭老二。


    隻不過石剛讓他留在了帳篷外麵。


    大牛正看著他嘿嘿直笑。


    “齊當家,咱們又見麵了。”唐風嘴角頷笑,看向被石剛帶進來的齊光頭。


    “唐族長……”


    齊光頭再次見到這個當初還略有稚氣的鄉勇隊頭領,感覺他已經完全脫掉了一身稚氣。


    不僅如此,身上還多了幾分殺伐之氣。


    對於這個他也不覺得奇怪。


    若非有這樣的領頭羊,鄉勇隊也不可能在短時間內大殺四方,覆滅多股流寇。


    就連曾經風光無二的清風寨,都折在了鄉勇隊的手中。


    清風寨如今反而成了鄉勇隊的據點。


    齊光頭也沒有想到,兩人再次見麵,會是這樣的場景。


    自己淪為了他的階下囚。


    心中不禁湧起了一抹苦澀。


    真是世事無常啊!


    隨後他看到坐在一旁的似曾相識的老人,不由微微皺眉。


    石剛此時在唐風的示意下,坐在了吳勉的對麵。


    不過他右手一直握著弩弓的機括。


    隻要齊光頭有任何異動,那必定會被射殺當場。


    如此近的距離,滑輪駑的威力絕對能夠將他射一個對穿。


    “這位,該不會是吳家家主,當下寶通縣縣令,吳勉吳大人吧。”


    齊光頭盯著吳勉想了好一會,語氣冰冷地說道。


    吳勉坐在原位,氣度十足,毫不畏懼地與齊光頭對視,緩緩回答道,


    “老夫正是吳家吳勉。”


    “不知齊老大有何見教。”


    “哼……”齊光頭冷哼一聲,雙手拳頭緊握。


    “吳家主,真是好算盤啊。”


    “對齊家背後捅刀子,陰險小人,無恥之徒。”


    “今日齊某就先宰了你這無恥小人,以慰家主在天之靈。”


    隻不過他身上的兵器,進入帳篷之前,全部都被卸了下來。


    此時他能夠用得上的就是他兩隻鐵拳,與他這個鋥亮的光頭。


    “咻……”


    一支箭矢從他前麵疾射飛過。


    “你要是再上前一步,下場是什麽,你自己清楚。”


    “好自為之。”


    石剛麵無表情地看著他。


    齊光頭聞言,臉色鐵青。


    仇人就在眼前,自己卻不敢有任何動作。


    這特麽就憋屈。


    此時他也明白,今日隻要他對吳勉出手。


    不僅自己會被當場射殺,南江嶺剩下的那些兄弟,肯定會被通通剿殺。


    這一個月,自己每天都沒有睡上一個安穩覺。


    鄉勇隊和白骨坡,不管白天黑夜,輪番上山襲擾,讓南江嶺上眾人每日都疲於奔命。


    他怎麽也想不明白,鄉勇隊什麽時候與白骨坡的人攪和在了一起。


    他們這一個月對南江嶺的所作所為,明擺著就是在練兵。


    若是真的要滅殺南江嶺的話,集合鄉勇隊和白骨坡的所有力量。


    再加上他們手中那些奇奇怪怪的大殺器。


    南江嶺早就能夠被他們打下來了。


    無非就是損失大一點而已。


    如今的情形,就和那貓戲耗子差不了多少。


    時間越久,對南江嶺越是不利。


    他強忍著心中怒氣,雙眼冷冽地看著吳勉。


    “齊當家,氣性有點大呀。”


    唐風笑著看向齊光頭,並未不悅。


    當初胡天誌被自己抓到的時候,還想著與胡家撇清關係。


    相較之下,齊光頭的為人,的確要好上不少。


    齊光頭看向唐風,拱手道,“唐族長,不管怎麽說,你也是受過族長恩惠的人。”


    “若非族長器重,你如何會有今日?”


    “單憑這一點,這個人你就該殺!”


    說著他指向吳勉。


    唐風笑著搖了搖頭,“齊當家,此言差矣。”


    齊光頭聽他這麽一說,神色憤慨,“原來你也是一個忘恩負義之徒。”


    “原來還以為唐族長是江湖兒女,忠義之輩。”


    “看來也不過是見利忘義之人。”


    “呸……”


    唐風聽他這麽說,回想起自己與齊洪武打的幾次交道。


    從第一次城門相遇開始,齊洪武對自己之所以態度友善,歸根結底還是因為利益。


    如果不是自己拱手送上了剿滅幾百號流寇的功勞,恐怕自己當初連城門都進不去。


    他再次搖頭道,“齊當家,既然你說我受過你們族長的恩惠。”


    “那敢問齊當家,你說的恩惠,是何恩惠?”


    齊光頭沒有想到,唐風會這麽問自己。


    對於唐風與家主之間到底是什麽關係,自己根本不知道。


    也隻是從阿九那裏聽過一次。


    鄉勇隊最開始的裝備,全部都是家主提供的。


    想到這裏,他看向唐風,振振有詞地說道,“鄉勇隊的戰馬,甲胄,兵器,哪一件不是家主給你的?”


    唐風聽到他這麽說,頓時笑了起來。


    “首先我要糾正你這錯誤的說法。”


    “鄉勇隊,是縣衙批準的,那些武器都是從縣衙器械坊領出來的。”


    “這都是在縣衙登記在冊,並非是你的家主拿齊家的東西給我的。”


    “再則,從縣衙批出這些家夥什,當時齊縣令可是收了我不少銀子。”


    “所以我們之間,從一開始,就隻不過是相互之間利用,僅此而已。”


    “縣衙之所以能夠讓我組建鄉勇隊,還不是為了剿匪與征兵的人頭。”


    “因此,我不存在你所謂的忘恩負義與見利忘義。”


    “你明白了嗎?”


    他頓了頓,再次看向齊光頭,搖了搖頭,“你的那些想法,隻是你自己的臆想而已。”


    “想要強加在我身上,那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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