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來的劇痛迫使陸覺發出一聲壓抑的慘叫, 他觸電般地縮回自己的腿, 一隻手摸上兩腿之間, 另一隻手勾著顏九手臂微微顫抖,顯然很痛。


    顏九顯然沒想到自己那一頂的威力會這麽巨大,遲疑了一下, 試探著開口:“很痛麽?”


    陸覺沒有回應,可他微微蜷縮的身體說明了一切。


    “好吧……”顏九無奈地歎了口氣,覺得有點對不起他, 便伸出一隻手,摸上他那個受傷的部位,幫他揉了揉。


    陸覺:“?!”


    真不知道顏九是故意的還是故意的還是故意的……陸覺羞憤地拍開她的手,往後縮了縮:“別碰我……你個……色女人……”


    有些沙啞的聲音, 很明顯在拚命忍痛。


    不過這話, 可真讓顏九聽不下去:“是你先勾上來的,到底是誰比較色?”


    陸覺又不說話了。隱忍了一會兒後,轉身背對她,蜷縮成一團。


    這種刻骨銘心的劇痛,真是好久沒感受過了, 連肋骨折斷都沒這麽痛過。


    不過這次真不能怪顏九,是他自己一時得意忘形,不小心跨過了某道無形的線。


    雖然不是故意的, 但是他活該——如果顏九不反抗,那就不是顏九了。


    這樣想著,陸覺自嘲地一笑。忽然覺得哪裏不太對勁——劇痛過後, 那個被無情摧殘了的部位,居然有些蠢蠢欲動。


    腦海裏不知怎麽的,突然就閃過了顏九不久前說過的話。她說——陸覺,你是受虐狂麽?


    啊……讓他死了算了。


    陸覺雙臂交叉抱住自己,身體越縮越緊。


    他想等顏九睡著了再解決這件讓他頭疼的事,然而,此刻的顏九,怎麽睡得著?


    陸覺還沒反應過來,就聽到了“啪嗒”一聲,緊接著,刺眼的光線從頭頂亮起,迫使他皺眉閉上雙眼,與此同時,心裏大叫不好——顏九開燈了?臥槽,她想幹嘛?


    “真那麽痛?我看看。”


    看看?!特麽……她是認真的嗎?


    陸覺連忙抓過一旁的被子把自己蓋了個嚴嚴實實,同時不耐地開口:“我沒事!把燈關了!我要睡覺!”


    “真的沒事?”從床上坐起來的顏九一臉狐疑——如果他真的沒事,為什麽身體繃那麽緊?


    不過,他的身體確實很結實,連肋骨折斷都能痊愈得那麽快,應該沒什麽問題。


    這樣想著,顏九放心地躺了回去,卻沒有立刻關燈。


    她看著陸覺的後頸,看著他頸上那個黑色的項圈,挑了下眉——還說自己不是受虐狂?口口聲聲說不想被她當狗,卻一直戴著這個項圈。


    陸覺感受著她赤|裸裸的打量,隻覺心裏發毛。他艱難地吞了口唾沫後,試探著抬起一隻手,往牆上摸了摸,摸到燈的開關後,果斷按了下去。


    世界恢複成了令人安心的黑暗。陸覺長長地鬆了口氣,雙手摸上自己兩腿之間,小心地安撫,盡量不讓顏九覺察到異樣。


    然而,動作幅度那麽小,根本無法讓身體得到很好的釋放,反而延長了這種另類的折磨。有那麽一段時間,陸覺自暴自棄地想到了坦白,讓顏九用契約幫他解決算了……


    可他僅存的一點理智阻止了他。


    好在顏九今天坐了太久的車,也沒吃什麽東西,又累又困,沒多久就睡著了。


    聽到她淺淺的鼾聲,陸覺總算放鬆了一直緊繃著的身體。


    不過,她今天居然打鼾了?看來真的是累壞了啊。


    抓緊時間解決了該解決的事,陸覺從床頭櫃上抽了兩張餐巾紙,把自己弄幹淨後,小心地往後挪了挪,讓自己的後背貼上顏九的身體。


    肉體的接觸,讓靈魂在瞬間得到了安撫。陸覺抱著被子的一角,舒服地鬆了口氣,意識很快變得朦朧起來。


    於是,第二天早上,比他早一分鍾起床的顏九,下床的時候,看著地上的兩團廢紙,聯想到昨晚覺察到的異樣,唇角一抽,瞬間明白了一切——嘖,自家禦從太蠢怎麽破?在線等,挺急的。


    一分鍾後,陸覺揉著眼睛,迷茫地從床上坐起來,還在伸懶腰,就被顏九粗魯地拽下了床。


    她一手拽著他的胳膊,另一隻手指著地上的廢紙團:“誰允許你在我房間裏亂扔垃圾的?”


    陸覺懶懶地打了個哈欠,淡定地彎下腰,撿起那兩個紙團,扔進了垃圾桶,然後看向顏九,若無其事地詢問:“今天幾號來著?快高考了吧?”


    顏九:“……”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最終,顏九沒有戳穿他。


    她麵無表情地走到書桌前坐下,看了眼桌上的日曆:“5號。”


    “臥槽!已經5號了?後天就高考?!”陸覺嚇了一跳,幾步衝到顏九身邊,隨便拿起桌上的一本書就看了起來。


    顏九無語地看了他一會兒——這家夥,還沒放棄啊……


    她撇了下唇,一把抽走他手裏的書:“把衣服穿上,先去用早餐,吃飽了再回來複習。”


    “哦。”


    於是,5號6號,連續兩天,顏九和陸覺都宅在家裏進行著高強度的複習。


    6號下午,陸覺把他不會的題全部整理到一起,搬到了顏九麵前,把顏九嚇了一跳。


    顏九粗略地掃了一遍,都是些連她自己也覺得困難的題,心裏立刻對陸覺的成績有了個大概的推測。


    ——說不定他真能考上大學。


    顏九讓管家從大廳裏搬來一把椅子,放到自己身邊,讓陸覺在椅子上坐下,以便她給他講題。


    她講得很認真,可是,不經意間側頭,看到的是陸覺失神的雙眼,她立刻翻了個白眼,果斷把手上的書朝他臉上呼了過去,發出“啪”的一聲巨響。


    終於,高考如期而至。踏進考場前,管家把需要用到的東西遞給了顏九,其中也包括陸覺的。


    顏九從裏麵找出陸覺的身份證看了一眼,看到上麵的出生年月日後一陣失神。


    他們,居然是同年出生的麽?


    然而,她的生日是5月9日,他是11月3日……也就是說,他比她小?


    顏九有些無法接受這個事實,直到陸覺一把抽走她手裏的身份證:“看什麽看!拍得醜死了!”——說的是身份證上的照片。


    顏九淡淡地抬眸看了他一眼,拿出自己的身份證朝考場走去:“走吧。”


    幾天後,高考成績出來了,陸覺的總分居然隻比顏九低2分,完全出乎顏九的意料。


    再看單科成績,他的理科成績加起來,居然比她高了足足二十分!


    於是,那一整天,兩人都不是很開心。


    陸覺覺得自己輸給了顏九。這一次,他是認真考的,會的題,不會的題,他都用心去做了,已經盡了全力,可成績還是沒她好。


    顏九則自愧不如。因為她清楚地知道,若換了她,絕對做不到在這麽短的時間內學完高中所有的課程,並考出這麽好的成績。


    真不可思議……陸覺這家夥,明明平時看起來那麽蠢,為什麽學得這麽聰明呢?


    又過了幾天,兩張來自s大的錄取通知書被管家交到了顏九手中。


    同一所大學,同一個專業。


    陸覺的高考誌願是照抄顏九的,總分又隻比顏九低2分,所以,會有這個結果並不奇怪。


    s大在j區,所以,顏九和陸覺自然而然被劃分進了負責j區的獵魔小組。


    那個小組的組長,是顏毅。


    “顏毅。”陸覺幾乎是咬牙切齒地吐出了這個名字。原本他一點也不想提起這個人,因為每次提起,他都會忍不住回憶起自己在“彼岸”的遭遇,那是他這輩子最黑暗的一段記憶,沒有之一。


    可是,想到馬上就要見到這個混蛋,陸覺不得不事先向顏九打聽和這個人有關的一切,以便防範和反擊。


    “他是個怎樣的人?”


    聽到這個問題,顏九幾乎是條件反射地回答:“一個變態神經病!”


    “看來你也討厭他,那為什麽還要報考s大?”


    顏九用看智障的眼神看了陸覺一眼,回答:“第一、s大是我想考的,沒必要因為這種理由而放棄。第二、你還沒反應過來麽?想在獵魔考核上置我於死地的人,就是他。如果他真打算殺我,那麽,無論我被分配到哪個區,他都會向上申請調換到我所在的區——這對他而言易如反掌。”


    說到這裏,顏九長長的睫毛一顫:“或許,他就是因為知道我會報考s大,所以才去了j區。”


    “綜上所述,既然逃不脫他的手掌心,那我隻能……”


    “正麵肛?”陸覺挑眉。


    顏九牽了下唇角,算是肯定了他的回答。


    “哈,挺好,我也喜歡主動一點。”陸覺說著,笑得有些邪氣,“所以,跟我說說他唄,越詳細越好,我幫你肛他啊!”


    “嗬,我才不要你幫,除非你自己想肛。”


    “是啊,我超想肛的。”


    “……”


    顏九無奈地看著陸覺,對他的心直口快毫無辦法,最終隻能歎了口氣,滿足了他的要求:“顏毅,顏家大少爺,19歲,一年前僅憑一人之力通過了獵魔考核,至今沒有契約任何禦從。他在短短一年的時間裏獵殺了多隻s級魔物,是獵魔界公認的獵魔天才,甚至有人說他是獵魔史上的最強者——這是別人眼中的顏毅。”


    “在我眼裏,他就是個變態神經病!”


    顏九說完這句話,忽然一把抓住陸覺的手腕,把他嚇了一跳。


    “你見過會因為‘我看你不爽’這種蹩腳的理由,就把自家親妹妹揍到三天下不了床的親哥嗎?!”想到這件事顏九就來氣,“隻要他在家裏,花園裏就不會有花,因為全被他摘掉了!他還會微笑著把鋁液倒進螞蟻窩,把剛出生的小狗抱到高高的樹上,看它瑟瑟發抖的樣子看上一天!”


    陸覺唇角一抽:“確實挺變態的……”


    ——不過你能不能放開我的手?


    “我看不下去,就在花園周圍設下了法陣不讓他進去,把他的鋁液全替換成了水,把那隻可憐的狗救下來交給了管家。”


    “……難怪他看你不順眼。”


    “總之,那天過後,我徹底看清了他的本質。從今往後,他休想再從我嘴裏聽到一聲哥!”


    說完這段義憤填膺的話,顏九深深呼吸了一下,總算冷靜下來,鬆開了陸覺的手,然後看著他,平靜道,“我說完了,該你了。”


    “啥?”陸覺一臉懵比,“什麽叫該我了?我要說什麽嗎?”


    “強行契約你,導致你靈魂受損的人,是他——這你已經知道了吧?”顏九問著,沒有給他回答的機會,繼續說,“他是怎麽契約你的?你又是怎麽逃脫的?我要你把這件事完完整整地告訴我。”


    作者有話要說:  meme扔了1個火箭炮 投擲時間:2017-11-02 13:4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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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謝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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