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小琪邊擺手邊結結巴巴解釋,“不、不是……上、上次的事……我、我不記得什麽了。”


    “那你臉紅什麽?”


    顧曲挑了挑眉,見她這反應,他也大概確定了她要辭職的原因,心裏有了底,還起了逗她的心思,“你真的不記得了?你拉著我去喝酒結果把自己喝醉還對我耍流氓的事?這麽快就忘了?”


    “……”紀小琪臉色爆紅。


    “如果真是因為這件事就要辭職,那豈不是對我很不公平?”


    顧曲翹起了二郎腿,手搭在腿上,食指有一搭沒一搭地敲著。


    紀小琪跟著顧曲跑行程也有一段時間了,自然是了解他的小習慣,每當顧曲做出這個小動作時,就意味著有人要被坑。


    以前,每每看到顧曲這模樣做這動作,她還很壞心眼兒地幸災樂禍,看熱鬧不嫌戲大。


    可是現在,她一點都高興不起來,因為這個即將被坑的人,似乎是她自己。


    紀小琪整個人都不好了。


    她咽了咽口水,梗著脖子開口:“關於您的行程,我已經和新經紀人交接好了,我也把您的喜好和忌諱都交代了,您不用擔心不適應的。”


    “這不是適不適應的問題,”顧曲搖搖頭,明顯是不想跳過剛剛的話題,“明明是你占了我便宜,我都還沒說什麽,怎麽你還先跑了?”


    “我……”


    紀小琪被噎得說不出話,本來自從那晚喝醉酒“不小心”強吻了顧曲,她這些天就一直心虛著。


    平日裏相處,她總覺得對方一直在盯著自己看,可是一看過去,他又立馬轉移視線,好像根本沒注意她,但有時候不小心對視上了,他又朝她勾起唇,要笑不笑的模樣要多詭異有多詭異。


    紀小琪是覺得心裏發毛,生怕了這位陰晴不定的顧天王要使什麽機靈來報複她。


    這經紀人是做不下去了,公司又不敢不經過顧曲的同意直接換下她,再加上她家裏也確實有些事要處理,索性辭職算了。


    就是有點不舍得顧天王……派發的各種類似於草莓8這般土豪的福利。


    顧曲自然是不知道自己在自家經紀人眼中的地位,還比不上那批草莓8。


    他還在有條有理地找理由挽留她,“新經紀人肯定沒你這麽了解我,又要花時間磨合,年底本來就事多,要不這樣,你幹到今年年底,明年再走。”


    紀小琪還有些猶豫,“可是……”


    “今年的年終獎可是這個數,現在走了可就拿不到了,你確定不要?”


    “要要要!”


    看到顧曲伸出的手指頭,紀小琪立馬將心裏的那點猶豫和不安喂了狗。


    反正沒多久就要過年了,她就幹完最後這段時間,領到了年終獎,就馬上卷鋪蓋圓潤地滾蛋。


    用錢誘惑的計劃通,顧曲不著痕跡地翹了翹唇角。


    這小姑娘還真好忽悠,哦不,是好哄。


    節目錄製還挺順利,因為季初桐和顧曲再度同台,到場的觀眾激情前所未有的高。


    這種娛樂性質的半訪談節目,對季初桐和顧曲兩個顏值和才華雙雙在線的人,難免會提及感情問題,也是觀眾和粉絲最關心的問題。


    錄製中途,女主持人忽然笑眯眯問了一句:“二位對於自己的另一半有什麽要求呢?可不可以向我們透露一下喜歡什麽樣的女生?”


    問題是台本中沒有的,很明顯是節目組想來個“突擊”。


    顧曲秉著一貫的高冷風格,答了句能看對眼就好。


    熟知顧大天王對於這種問題都是守口如瓶,主持人將話頭對準季初桐,炮彈一半問了一大堆,問他上次在微博上說的有女朋友的事,滿臉八卦地等著他回答。


    一般單身藝人,無論是誰,在媒體問及關於感情的這些敏感問題,都會變得小心翼翼,回答時都會仔細斟酌,生怕一個不小心,傳出緋聞。


    然而季初桐卻是優哉遊哉地等著她問完,一點緩衝時間都沒有,直接開口:“人嘛,總是會變的,對女生的喜歡標準當然也會變。”


    女主持人一聽有戲,連忙接下話題再問:“那季老師的標準也在改變嗎?”


    “當然,”季初桐換了個舒服的姿勢,雙手交叉握著,“以前,我喜歡長頭發女生,黑色直發,齊劉海。”


    “現在呢?”


    “喜歡金色短發爆炸頭,簡稱金毛獅王。”


    “……”


    台上台下靜默了幾秒,而後又不約而同爆發出一場哄笑。


    連顧曲都有些忍俊不禁。


    女主持人也連連笑說季初桐幽默,問他為什麽。


    季初桐不動聲色地望向鏡頭,看著鏡頭笑,“沒有為什麽,我的標準,就是跟著我家女朋友去變,她是什麽樣,我就喜歡什麽樣。”


    “你又笑我的發型!”


    看到這裏,喻暖“啪”一下把視頻關了,把筆記本電腦放到床頭櫃上,拿起身後墊著的枕頭就朝旁邊的季初桐扔過去,邊炸毛邊撲向他,“我才不是金毛獅王!”


    季初桐張開手接住自家撲過來的小女友,把她按在懷裏,“金毛獅王怎麽了?很可愛啊。”


    “你就是嘲笑我!”


    喻暖趴在季初桐身上,鼓著腮幫子瞪著他,“還當著這麽多人的麵。”


    “那我也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向你表白呢,你就沒點表示?”


    季初桐很不要臉地索要獎勵。


    “獎勵你一口大白牙。”


    喻暖磨磨牙,低頭就湊過去,往他臉上咬了一口。


    臉上皮滑柔嫩,她都沒怎麽用力,就真出現了一個淺淺的牙印。


    捏了捏牙印在的位置,喻暖得意哼哼,“這個‘獎勵’滿意了吧?”


    “這麽輕的咬一口怎麽行?”季初桐仰起下巴,伸出食指點了點自己的嘴唇,“來,往這咬,狠狠咬。”


    “……”


    喻暖直接一掌拍在他撅起來的唇上,又立刻躺回床上,連頭都縮進被子裏,把被子捂得嚴嚴實實,在被子裏悶聲喊,“睡覺!”


    季初桐哪能善罷甘休啊,仗著自己力氣大,把被子直接掀開,又趁喻暖沒緩過來,立馬鑽進被子裏,去把她抱住,笑嘻嘻開口:“睡覺睡覺。”


    喻暖不讓他抱,一個勁掙紮,想推開他,卻因為對方一句話立馬繳械投降放棄掙紮。


    “你再亂動,今晚咱就都別睡了。”


    季初桐壞壞地笑,“一起奮戰到天明啊,我不介意。”


    ……我介意!


    喻暖紅著耳朵在心裏反駁,但卻是聽話地沒在亂動。


    同居也有一段時間了,說出去可能沒人相信,兩個人就隻是同一張桌子吃飯同一張床睡覺,除了接吻,就沒再發生更深刻的關係。


    她也知道沒人會相信他們倆這“純潔”的同居關係,所以這段時間一直在慶幸和忐忑。


    慶幸她弟弟喻晚一直在訓練營封閉培訓,忐忑喻晚歸期不定。


    她怕就怕,喻晚不打一聲招呼就回家,讓她一點隱瞞和季初桐同居這件事的準備都沒有。


    而偏偏是這種時候這種事情,墨菲定律就準得要了人的命。


    翌日清晨,喻暖是在一聲大吼聲醒過來的。


    早起正睡意朦朧,意識還沒回籠,一睜眼,就看見站在臥室門口,身上穿著睡衣,手裏拿著漱口杯,口中還叼著牙刷的季初桐。


    以及,站在臥室門外,風塵仆仆的,臉上的驚愕表情還未褪去的,喻晚小家長。


    作者有話要說:  喻暖:怕什麽來什麽


    上章很多人懵逼,不記得趙琳,她就是第29章,當麵揭暖暖傷疤,被暖暖砸酒瓶子的辣個。


    竟然這麽多人不記得這位炮灰小姐姐,我hin尷尬啊。


    第45章 第四十五頓


    仿佛受力不穩一般, 喻晚往旁邊踉蹌了一步, 撞在門框上。


    他哆嗦著嘴唇, 伸出的手顫抖地在床上的喻暖和嘴裏還叼著牙刷的季初桐之間移動。


    三天之後,就是經過培訓之後的第一次比賽。


    好不容易, 訓練營那邊給他們學員放了半天假, 他尋思著,好一段時間沒見到喻暖了,先不和她說, 一大早回到家,給她來個猝不及防的驚喜。


    然而現在這個情況, 應該是猝不及防地給他自己的一個驚嚇。


    喻暖也終於從驚愕中緩過神,緩緩低頭, 看了眼身上有些淩亂的睡衣, 又默默地抓起被子,往頭上一蒙。


    她什麽都不知道。


    而季初桐仍然淡定異常,假裝沒看見喻晚憤怒的眼色,悠哉地踱回了浴室,不緊不慢地漱口。


    喻晚一臉悲憤欲絕, 跟個受了天大委屈的小媳婦似的, 轉身就跑了。


    而這場“驚嚇”的直接後果就是, 三十分鍾後的喻家太上皇的來電。


    這個時間點打來電話,不用腦子想也能猜到是為了什麽事。


    喻暖隻覺小命不保。


    她爸是大學教授,思想很保守,可想而知, 她家的家教有多嚴。


    再按照喻晚那急哄哄的性子,肯定是在喻爸爸麵前添油加醋了一番,把死的也說成了活的。


    喻爸爸語氣不善,劈頭對喻暖就是一陣說教。


    喻暖把手機開成免提放在床上,而她自己,幾乎是跪坐在床上,小心翼翼又虔誠無比地回應自家父親的訓導。


    然而喻爸爸話還沒說完,就被喻媽媽搶去了手機,隨著電話那頭喻爸爸不滿的抗議聲漸小,喻媽媽含笑的聲音從手機裏傳過來,聽得喻暖心裏更加發虛。


    想來肯定是喻晚那小子把有的沒的都說完了,喻媽媽也沒多打聽其他什麽,就笑盈盈問喻暖,什麽時候帶對門的那個小夥子回家。


    這反而更棘手,一上來什麽都不問,就問什麽時候帶人家回家,連給喻暖為自己辯解的機會都沒有。


    喻暖準備好的一肚子說辭都沒法派上用場,委屈巴巴地把目光投向旁邊被她強製要求開啟“靜音模式”的另一個當事人。


    接收到自家女友的求助目光,季初桐無奈地笑了笑,用口型無聲地說了句“今年過年上門拜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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