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也可以往這方麵嚐試一下呢……柳舒茵腦海裏滑過這個想法,嘴唇勾了起來,微笑。


    葉鳴舟沒說話,隻是對她笑。


    他現在也是常笑的人,隻是生性內斂,對於笑這回事,好像總不能放得太開,不過能常常笑就已經很好了,柳舒茵看著他的淡笑想。


    兩個人攜手從遊樂園出去,正巧碰上了楊適兩兄妹。


    楊悅一看見她,下意識地避開了目光,當做沒看見她,但是楊適卻走過來,熱情地和她打招呼。


    柳舒茵厭惡地葉鳴舟身後藏了幾步,“你又想幹嘛?”


    楊適好像真的察覺不到她對他的厭惡一樣,笑容依舊地說:“你說什麽呢?隻是來這兒玩玩。”


    玩?遊樂園都要關門了,有什麽好玩的,柳舒茵不想理他,拉著葉鳴舟越過他們離開了。


    楊悅一看著她的背影,深深地歎了一口氣。


    她們不可能再有什麽交際了。


    本來心情很好,結果碰上這麽兩個不想看見的人,柳舒茵憋了一股氣,不知道往哪裏撒好,最後還是忍不住和葉鳴舟說了起來,“那個楊適,什麽時候都笑眯眯的,真是神經病,還敢到我班上找我…………”她說了一大堆,心情舒暢了許多。


    葉鳴舟安靜地聽著,一隻手緊緊地捏著她的手指安撫她。


    “回去吧!”她說。


    “嗯。”


    到了冬天,毛毛也懶了很多,大多數時間,都趴在它的豪華狗窩裏睡覺,隻有柳舒茵去找它玩的時候,它才有幾分精神。


    毛毛這個年紀,不大也不小了,正當壯年,吃得越來越多,體態也越來越豐滿,柳舒茵摸他的毛,親了親它的腦門。


    “汪、”它叫了一聲,搖了搖尾巴。


    放寒假,王爭是要回家的,他和葉鳴舟說好了,將狗交給他照護,柳舒茵自告奮勇地拿下了這個差事,獲得了王爭家的鑰匙,可以隨意進出他的家和院子。


    就那一天開始,大狗就放縱了,知道柳舒茵心軟,隻要一不小心,就會讓它溜進屋子,偷冰箱裏王爭暫存著沒吃完的鹵味和用保鮮膜包裝好的烤雞烤鴨,它做這種事情已經是慣犯了,柳舒茵不知道,王爭還不知道嗎?經常偷吃,他都差點把冰箱拿鎖鏈鎖起來了,這狗,不僅會開冰箱,還會開門,放在他臥室床底下的一箱子牛肉幹就被它啃了不少,在自己家,王爭不想搞得跟防賊一樣,所以怎麽都不願意鎖門,隻是藏吃的,就跟打遊擊一樣,藏櫃子藏書桌裏,都能被它找出來,最後一狠心放到了櫃子頂部,這下大狗沒轍了,隻是苦了他,沒次吃完什麽小零食,還要踩著床,塞櫃子頂。


    柳舒茵的確心軟,幾乎沒任何掙紮,就和大狗達成了共識,那冰箱裏的存貨全被它明目張膽光明正大舍我其誰地偷吃了,還是柳舒茵給它清掃得犯罪現場。


    太放縱了,太放縱了!大狗很快就肥了一圈,臉頰肥嘟嘟的一掐能掐出肥肥的肉來。


    現在連去散步,懶洋洋得顯露出一種不堪重負的姿態來,葉鳴舟就這麽看著王爭的大金毛被養出了豬的富態。


    冬天多長些肉更保暖,他冷靜地想。


    王爭打電話來說要過年後走完親戚才回來,麻煩他們繼續照顧大狗,還難得地包了一個兩千塊錢的紅包,當做是柳舒茵的壓歲錢。


    葉鳴舟拿了這錢,直接給了她,一時之間拿了這筆巨款,柳舒茵還愣住了,一副手足無措的樣子,“給我的?”她問。


    “嗯,收著吧。”他心不在焉地說。


    “不好吧?”她躊躇,王爭賺錢是真的辛苦,休息的時間不多,還成天往外跑去補習班賺外快,兩千塊也是一筆巨款了,他平常大方都是小錢,現在居然舍得拿這麽多。


    “拿著,回頭包回去。”葉鳴舟說。


    “…………哦。”這麽說,就相當於葉鳴舟給她的了。


    柳舒茵拿了錢,一回頭就給葉鳴舟買了一個新手機。


    “你用這個手機,我用你的。”她看著葉鳴舟說,雖然這是她用他的錢給他買的東西,但她也是精心挑選過的。


    她說完這句話的時候,可見地看到葉鳴舟抽動了一下眉頭,露出了一種難以言喻的表情,經過這麽久的相處,她已經有些了解他表情的含義了,這個表情,分明就是在心疼,心疼什麽?心疼她給他買了新手機用。


    這個男人,對自己的一切都十分苛刻,用什麽東西都覺得不應該,可以省,但對她卻傾盡所有,她該說什麽好。


    ☆、no.62主動


    葉鳴舟到底收下了那個手機, 他並不是不會用, 柳舒茵偶爾看見他動作很熟練地點進設置,將原始桌麵換成了一張灰色的圖片。


    他用著隻能打電話的老人機, 柳舒茵還以為他和她一樣, 也沒接觸過智能機,但是現在看樣子好像不是這樣的。


    葉鳴舟的那個手機最終還是淘汰給了柳舒茵用, 她對於自己丟了那麽貴重的東西感到很懊惱, 也抱了幾分微末的希望,她還能把它找回來,裏麵太多照片, 不僅有她的,還有葉鳴舟, 大狗和王爭的,


    都是很私人的照片,如果在學校裏掉了,就算不認識她, 應該也會認識王爭吧?


    想不通,柳舒茵歎了一口氣,沒再想了,用著葉鳴舟的手機, 也格外有感覺,想到這是葉鳴舟的,她就開心,所以也沒有那麽糟糕。


    時間一天天過去, 很快就接近了新年,柳舒茵對於過年的準備還是十分清楚的,所以前三天就開始了大掃除。


    家裏經常打掃,也沒有哪裏需要特別清掃的地方,她就開始清理葉鳴舟櫃子裏的被褥和衣服。


    那天陽光正好,柳舒茵抱了棉被到陽台上曬,陽台地方很小,也就十幾平,不過葉鳴舟的被子也不多,就兩床,除此之外,他抽屜裏的衣服她也重新拿出來曬了,然而在曬一件軍綠色外套的時候,什麽東西從外套口袋裏掉了出來,柳舒茵撿起來一看,卻是葉鳴舟的身份證和幾張銀、行卡,她沒看那些銀.行卡,而是將目光落到了那張身份證上,身份證上的葉鳴舟剪了一頭很短的頭發,眼睛漆黑有神,表情嚴肅莊重,看著很是帥氣,她的手指在這張似乎被遺忘了的身份證上摸了摸,忽然笑了起來。


    葉鳴舟的拳擊館仍然開著,生意還很紅火,不過過年人少了,基本都是本地的人還留在這兒。


    葉鳴舟自從骨折了,就暫時沒有陪練了,城南被騙光了錢,葉鳴舟就讓他做了教練,到底能有工資,不用過得那麽拮據,不過城南和那騙子有了後續,大概是那騙子沒想過遇到這麽一個死心眼的輕拿輕放的金主,想了想他騙走的金額,最後居然良心發現地返還了一半的錢給他,兩個人又加上了扣,周圍人大概都不怎麽懂這個操作,所以嘲笑聲一片。


    臨過年了,俱樂部的人打算聚一次,鑒於城南近來和葉鳴舟走得近,他們又慫恿城南過去請葉鳴舟一起去,城南去問了,葉鳴舟又是不去,大夥也沒意外,都各自去了,城南倒留了下來,“你不去,我也不去了。”他說。


    葉鳴舟拍了拍他,問:“到我那嗎?”


    城南詫異地看他,葉鳴舟看著他,說:“到我那兒吃個晚飯。”


    城南自然答應了,這個提議似乎讓他有些興奮,興衝衝地跑到超市買了一袋子的東西,趕上了剛將門關好的葉鳴舟。


    柳舒茵看見城南過來還有些詫異,不過很熱情地上去和他打了招呼。


    城南是早就知道有個女孩子在葉鳴舟家的,不過一直沒見過,現在見了麵,他好像都不知道把手腳往哪裏放了,不過這個女孩子很會說話,倒是衝淡了他那種尷尬感。


    三個人在一桌子上坐下,城南拿了酒,就要給葉鳴舟倒,葉鳴舟推了,不喝,城南也不敢勸,隻一個人幹了。


    柳舒茵做得菜很豐盛,一旦放了假,她是換著花樣去做好吃的,葉鳴舟臉色紅潤,看著氣色好了很多,她看著心裏也高興,可能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喜歡吃什麽,但柳舒茵觀察了一下,發現他很喜歡吃菇類,還有蔬菜類,肉的話魚和紅燒肉都喜歡吃,她現在都是按著他的口味做,他每頓至少都吃三碗飯,不過晚上會吃少一些,現在他就是悶頭吃飯,也不怎麽說話,氣氛有點冷。


    柳舒茵想了想,就和城南搭起了話,城南就是本地的人,爸媽都在,還有一個妹妹,家庭關係和睦,隻不過最近因為被騙的事情有些爭吵,說到這個騙子,柳舒茵問:“他都願意把一半的錢還你了,為什麽不全還給你?”


    城南喝得臉有點紅,他低聲說:“我們聊了有幾個月了,他說總不能不給辛苦費。”


    “…………”柳舒茵覺得這裏麵槽點很多,無論是城南,還是那個騙子。


    城南又絮絮地說了很多話,大部分都是說那個騙子怎麽怎麽好,什麽溫柔體貼善解人意bb,連還錢這個舉動,在他眼裏都變成了善良啦誠心啦bb


    柳舒茵在他的絮叨中吃完了三碗飯,打算再舔第三碗,然而這個時候城南已經醉了,臉脖子都紅了,他伏在桌上,忽然帶上了哭音,說大家都說他蠢,都罵他擠兌他,找他幫忙幹活找得勤快,一出事想借個錢都沒人借他還躲他,這麽大年紀也沒有女朋友,別人見到他還怕他,說他是混子不良,連爸媽都嫌棄他,妹妹也討厭他,不明白自己哪裏這麽遭人厭惡…………


    大概是心裏擠壓太久了,城南吐露了這些,才徹底躺了。


    柳舒茵和葉鳴舟安靜地聽完,見他不說話了,柳舒茵才說:“城南哥就在這裏睡了吧?”


    葉鳴舟點了頭,大冬天的也沒給他洗澡,隨便地給他擦了臉,就架著他去了他的房間。


    葉鳴舟的房間現在也基本不睡了,柳舒茵用今天剛曬的棉被鋪了床,冷冰冰的床板也變成了暖和的窩,城南睡進去“哼”了一聲,再也沒聲音了。


    葉鳴舟洗好碗,去洗漱了,才到了柳舒茵的房間。


    房間裏的燈很亮,比客廳的昏黃光線好多了,在這種光線下,好像沒什麽是看不清楚的。


    葉鳴舟上了床,將被子掖好,這麽冷的天氣,客廳的電視也搬到了房間裏,他打開電視,隨意地調到一個台看了起來。


    即使到了冬天,柳舒茵洗澡也洗得很勤,即使不洗澡,擦身子也是必須的,她搞好了清潔,對著鏡子拍了拍臉,熱氣熏得鏡麵都是白色的霧氣,她擦掉了鏡麵上的白色,掐了掐自己日漸圓潤的臉,嘴唇勾起笑了笑。


    她進了房間,走到床邊撲到了葉鳴舟懷裏,“看什麽呢?”她問著,朝電視看了一眼,發現隻是廣告,“看這個做什麽?換台,看看有沒有什麽好看的。”柳舒茵說著,將遙控器拿了過來,開始調台。


    葉鳴舟任她壓著自己,也沒說話。


    新年過去了,她長了一歲,他也長了一歲,他的心底總有一種不踏實的感覺。


    柳舒茵調到了一個電影,就爬上了床,她穿著一套奶牛睡衣,此時就真的像一頭小牛一樣拱進了被窩,沒有絲毫猶豫地將手腳都攀到了葉鳴舟身上,他身上火熱得就像一個天然暖爐,隻要抱著他,再冷的冬天都沒什麽兩樣。


    兩個人都很安靜地看著電影,然而隨著時間的推移,電影情節忽然出現了一段床戲,這是兩個人都始料未及的,葉鳴舟想去拿遙控器,卻被柳舒茵一把拽住了手指,“看……看看唄。”她說著,仰起腦袋看他,兩隻眼睛像有一簇火苗一樣慢慢地燒了起來,“就當學習。”她聲音很輕。


    葉鳴舟感到渾身僵硬,連被她拉扯住的手指,都僵得跟石頭一樣動也不能動,唯一能感知的,就是她身體的溫度。


    床戲出現得時間不多,大概隻有幾分鍾,但十分火熱,男女主人公纏繞糾纏得也十分露骨,挺。動的動作也很清晰,柳舒茵看完,心撲通撲通跳得厲害,她和葉鳴舟離得這樣近,幾乎半個人都壓在了他身上,很快就察覺到了他身上的變化,然而他想避,柳舒茵抱緊了他,“咳,你不……不好奇嗎?”這樣的話,對她來說也是很羞恥的,她的耳根子都紅透了,不是葉鳴舟的錯覺,他能感覺到她的心跳聲,跳得很快。


    “別這樣……”他低聲說。


    怎樣?柳舒茵對這事其實在接吻這個階段就十分滿足了,接下來怎麽做,她查過,知道完整的步驟,也知道很多之前不知道的東西,對於以前的她來說,是過於羞恥的東西。


    初中的生物課其實也有,隻不過對於他們這些學生來說,是很羞恥的,老師不講,讓他們自己看,但是呢,要是有誰當著眾人的麵真的看了,就會被嘲笑,她也隻是大概地看了幾眼,現在的她,隻是知道了初中時就應該知道的東西。


    不過這種事,如果真的不是和喜歡的人做,那應該會很羞恥吧,不過她啊,現在期待多過羞恥,她想突破那條界限,這次看電影出現的意外,隻是給了她一個借口而已。


    ☆、no.63正直


    “你…………不想嗎?”柳舒茵聲音細如蚊呐, 她有些迷茫, 照理說男生不是應該會很喜歡嗎?


    葉鳴舟低聲說:“不想。”他說是這麽說,但沒有推開她。


    柳舒茵憋著一股氣, 輕輕地吐出來, “為什麽不想?”她的手在他身上摸索著,最後觸碰了葉鳴舟的腹下, 她的心跳跳得很快, 幾乎要從嗓子裏跳出來,她還想說什麽,然而還沒說出口, 她的手指就被葉鳴舟一把攥住,她抬頭看去, 目光跌進了他深邃的眼睛之中, “別鬧了。”他聲音沙啞地說著,緩緩低頭吻住了她的嘴唇。


    柳舒茵眨了眨眼睛,被他吻住的嘴唇彎了起來, 和他的身體一樣,他的嘴唇也很熱,帶著能灼傷她的溫度。


    “張嘴。”他微微鬆開她的嘴唇,看著她的黑色眼睛泛著亮光, 柳舒茵回過神來,乖乖地張開了嘴巴,葉鳴舟悶笑著重新含住了她的嘴唇,她的唇很柔軟, 又帶著甜牛奶的味道,他不禁吻得更深了一些。


    葉鳴舟一隻手按著她的後腦勺,微微用著力將她往自己這邊按,舌尖探進她的嘴裏深深地糾纏舔吻,柳舒茵喉嚨裏發出了“哼嗯”的呻、吟聲,聲音又軟又輕,他大概是壓抑得太久了,平日裏接吻聽到這個聲音,他都會有反應,這次也不例外,而且剛才火辣的床、戲鏡頭也不是沒有刺激到他。


    兩人越吻越深,不知道什麽時候,他們已經躺到了床上,柳舒茵在他身下用力地抱著他,帶著興奮的竊喜。


    然而葉鳴舟也隻是親著她,手都十分規矩地放在枕頭兩邊,甚至都沒有壓到她。


    柳舒茵睫毛顫抖著睜開眼睛,看著他的臉,手試探性地想去脫他的衣服,但剛碰到他的後腰,就被他一把抓住手腕,拉起按在她耳朵旁邊,“別鬧。”他含糊地說,舌尖又探進了她的唇齒間。


    柳舒茵忿忿起來,她用另一隻空著的手撩開自己的睡衣,然而隻撩到了胸口,就被葉鳴舟一把抓住了,兩隻手都被他控製住了,她搞不懂他好好地親著,怎麽還有別的心思,沒有手,還有腳,她兩條腿往上一搭,一勾,勾住了他的腰,還故意地在他背上蹭著,然後撐開了他的衣服下擺,滑進了他的衣服裏麵。


    葉鳴舟想退開,但柳舒茵使出了吸奶的勁吸住了他的嘴唇,舌頭也熱情地纏了上去,就是不讓他離開。


    葉鳴舟頓了一會兒,鬆開她的左手,反手按住了她的腳,從她的腳踝往上滑動,落到大腿時手指停住了,然而很快,他又往上,手掌落到了她的腰間,不輕不重地揉了起來。


    “咳、哈哈、哈哈哈……”柳舒茵很快就笑了起來,她張開了嘴,葉鳴舟慢慢地退開,隻是手上的力道仍然沒有放鬆,她很快笑得彎起了腰,兩條腿也從他腰上掉了下來,極力擺動著身子,想躲開他的手,然而沒用,無論怎麽扭,她腰上的一塊肉仍然被他緊緊地揉著手中,“哈哈哈哈別捏了,別、別撓了哈哈哈”柳舒茵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她抱住了他的左手,然而因為笑得厲害,手上沒有多少力氣,對葉鳴舟的動作幾乎沒什麽影響。


    “好了哈哈、哈哈哈我錯了我不敢了……真的不敢了,別撓了……”柳舒茵氣也不喘地說。


    葉鳴舟停下了動作,從她身上翻了下去。


    “哈…………”柳舒茵喘息著,一番鬧騰,她倒是先出了一身的汗,她睜著眼睛望著天花板,待氣息平穩下來,才去看葉鳴舟,他靠在床上,低頭看著她,一雙黑色的眸子泛著異樣的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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