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傳的話?”錢氏愣住了,半天回不過神來,“二爺,妾身是真不知道街上傳了什麽話,難道說孟家姑爺有什麽不妥?”


    “胡說!”老夫人把手邊上的茶盞朝著錢氏砸了過去,錢氏的腳尖被砸得生疼,她低聲嘶叫了一聲,又忍了下來,傅堯江拿眼角看她,她也旁若無人地忍了,“你的心好狠,鑰姐兒不是你肚子裏爬出來的,你也不該這麽詛咒她!孟家姑爺有什麽不妥?孟家是書香門第,出來的孩子就算沒有大智慧,也是聰明的,不比你錢家強?”


    錢氏眼淚汪汪的,一個字都不敢說了。


    回到了屋子裏,錢氏歎了口氣,對傅堯江說,“妾身真不是那個意思,鑰姐兒雖說不是我肚子裏爬出來的,可她也是和鈴姐兒是姐妹,我能不盼著她好麽?她要不好了,鈴姐兒也是會被人瞧不起的。”


    傅堯江閉了閉眼睛,也不說話,起身就出去。錢氏拉住他,小心地問,“夫君,你是生氣了?”


    傅堯江忍下心頭的氣,拍了拍妻子的後背,“沒,我去大哥那裏,有事要和他說。”


    121.第121章


    恰好趙崢送姚姝回來, 傅堯俞就留了趙崢吃飯, 等著的功夫, 兩人在書房裏下棋。傅堯江來了,傅堯俞直接讓進去,傅堯江給趙崢行了禮,就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下來, 想著是現在開口, 還是等會兒說。


    傅堯俞卻先說話了, “你是為孟恬的事來的吧?”


    聽到這個名字, 趙崢抬起頭朝傅堯江看了一眼, 他自然是知道,傅堯江的女兒與孟恬有婚約的, 他抿了抿唇,裝作漫不經心地樣子,在棋盤上落下一子, 圍了一個必殺的局。


    傅堯俞毫無懸念就輸了,他看了半晌,沒有了救頭, 就扔了手中的棋子, 拍了拍手, 也不覺得輸給了自己女婿有多丟人。


    “這門親事, 你也不用問我, 我一開始就不同意。”傅堯俞也不把趙崢當外人, “我也不是心疼驪山別院裏的那些家什, 皇上賞賜給了我的東西,他還沒有拿回去過的。你隻看看,那事鬧出來之後,孟家是怎麽個做法?是不是世家大族的風範?”


    傅堯江低下了頭,傅堯俞就起了身,在他肩上拍一拍,“我也知道你的難處,我也不怪你,我聽你嫂子說,明天孟家就要來下定了,就算是下定了,你要反悔,也沒什麽,不必放在心上。”


    傅堯江也隻有在自己兄長跟前,才會想說什麽就說什麽,想覺得委屈就能真的很委屈,“鑰姐兒的婚事也不是我能決定的,我先前也不是沒有反對,可母親還有孟氏,都堅持,我也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


    他歎了口氣,“當初就不該把鑰姐兒放在孟氏跟前養,後來反悔也來不及了。她三天兩頭在我跟前吵得煩,後來老夫人讓她們去淨水庵,我也不是沒去接過,我自己私下底去了幾次,要接她回來,她就跟我胡攪蠻纏,當著我的麵罵我,我就想,橫豎就這樣了,了不得將來她出閣,我多陪嫁一點,這輩子父女情也就算了。”


    傅堯俞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這個弟弟,“總是你養的,她所作所為你也別太往心裏去。再各人的福氣都是自己帶來的,你想為她好,也要她知好歹才行。將來她自己做了父母也就知道了。”


    傅堯江心裏才好一些,他訕笑一聲,“王爺,讓您看笑話了!”


    趙崢笑著搖搖頭,最後還是說了一句話,“長安城裏勳貴子弟多,何必舍近求遠許山東孟家的子弟?”


    他說了這句話,就站起身來,恰好傅堯俞身邊的長隨進來了,說後院的婆子來傳話,讓王爺和侯爺往後院去用膳。


    傅堯江回自己的院子,心裏還在琢磨著趙崢的話。趙崢這樣的人,有些話點到為止就行了。他能指點一二,都是很不容易的。傅堯江心裏雖然疑慮,也不會直接問他。


    傅堯江讓人叫了傅鑰過來,他也不怕提出了退親,會和山東孟家傷了和氣。橫豎還有他大哥在兜著呢!


    孟恬過來了,傅堯江在傅堯俞書房裏說話的時候,他來的。不得不說,孟恬有一副好皮相,他報了名字,打的是求見老夫人的名號,就直接被帶到了慶雲堂。


    恰好,老夫人聽說了孟家兄妹侍奉皇太子的事,也想見見孟恬。


    這事其實早就有了風聲,隻不過以前沒人這麽明目張膽地傳。現在,因了沈良娣的緣故,在長安城裏鬧得沸沸揚揚。


    五城兵馬司的人上了街頭,逮捕了上百人,還是壓不住這謠言。


    如果這事是真的,老夫人也覺得,自家姑娘嫁這麽一個人,是有些虧了。


    孟恬一路走過來,慶雲堂的丫鬟們,看了這麽一個如玉似珠一般的公子,如那三春裏開在枝頭的桃花,粉麵含春,葳蕤芬芳,他隨意一個眼神,就令人招架不住,滿院子的姑娘們,個個臉蛋兒都紅了。


    孟恬生了一副好色相。


    他在老夫人跟前行了禮,拜下去,老夫人的一顆心就被熨燙得舒舒服服,忙叫了起身,讓人把凳子搬過來,放在自己身邊,細細地問了一些話,原本想旁敲側擊一下的,誰知孟恬很是能見機行事,“孫婿早該來拜見老夫人的,隻是聽說二xiǎo jiě在城外靜修,不敢貿然過來打擾,聽說她今日回來了,孫婿趕過來,實在是有些事,不得不當麵跟二xiǎo jiě解釋清楚,怕外麵一些不好的傳言,讓二xiǎo jiě生了誤會。”


    他的臉有些紅,靦腆得緊,低著頭,“實不相瞞,孫婿在數年前就見過二xiǎo jiě一麵,神仙般的人兒,見了之後就一直忘不了。等了這麽多年,實在是不想辜負了這麽多年的期盼!”


    這話說得情深意重。


    傅鑰躲在湘妃竹製成的簾子後麵,稍微挑開一條縫,透過縫隙朝外看去,就看到一個穿著月白長袍,衣緣繡銀線雲紋,處處透著世族大家低調奢華的如玉公子,她一顆芳心再也克製不住地狂跳。


    孟恬這人樣兒,是連吳王殿下都比不上的吧?


    現在聽到孟恬說這麽好聽的話,她捏著湘妃竹簾子的手都在微微顫抖。


    孟恬微抬起頭來,眼角餘光斜向這邊,隻一眼,也把傅鑰的一張臉看得清清楚楚,他今天無論如何都要把這件事敲定下來。


    天色已晚,老夫人就讓五六個丫鬟婆子們跟著傅鑰,領了孟恬在慶雲堂後麵水榭亭子裏說話。


    兩人先是對麵坐著,孟恬要看清楚這水裏的是鴛鴦還是野鴨,就起了身,俯身在欄杆上往下看。傅鑰見此,也不知道是生了什麽心思,起身走了過去,也站在一邊往下麵看。


    誰知道,其實什麽都沒有。


    傅鑰有種被騙了的感覺,抬頭看孟恬,遠處燈籠的燈光打了過來,照在孟恬的臉上,他一雙含笑的眸子,如盛了大千世界的七寶一般,璀璨得驚人,傅鑰頓時就有種失了魂的感覺,一直到孟恬欺身過來,用唇,含住了她的唇。


    被溫軟鎖住,傅鑰醒過神來,一顆心跳得簡直是要了人的命。她要掙紮,孟恬已是先她一步,箍住了她的雙手,將她壓進自己的懷裏,吻了個夠,在她耳邊喘著粗氣,“表妹,表妹,你真甜!”


    傅鑰已是全身無力,她沉醉在這種感覺中了,隻覺得身體裏火一般在燃燒,也是喘不過氣來。


    亭子外麵,仆婦婆子們沒有聽到裏麵的聲音,紗幔把裏麵的人,遮擋得若隱若現,看得不是很真切,怕裏麵孤男寡女出了事,就喊了一聲,“二xiǎo jiě!”


    “知道了,喊什麽?”傅鑰興致被打斷,語氣很不好,她慣常喜歡吼人,府裏的老人們都知道。


    隻是今非昔比了,那些仆婦婆子們,彼此看一眼,尋了個避風的地方,開始叨叨起來。


    這邊,傅鑰經此一事,已是知道,孟恬怕是被人陷害了。孟恬抱著她坐在欄杆下的長凳上,他故意把身下那堅硬的一處壓在傅鑰的屁/股上,湊到傅鑰的耳邊,“表哥一直都惦記著你,你呢?”


    “我?我也是。”傅鑰覺得有東西硌著她不舒服,她也知道是什麽,這些年在淨水庵裏什麽沒有遇到過?


    她母親和往淨水庵裏送水的挑夫,在後院子裏頭做的時候,她恰巧在那裏看到了,男人身下和女人不一樣,有那硬邦邦黑黝黝的東西,看著嚇死人,但她看母親,也不是那麽厭惡。


    傅鑰這麽想著的時候,手不由自主地就朝後抹了一把,恰巧按在了那柔軟又偏硬的頭頂兒上。


    女人的手,和男人是不一樣的。如意死後,孟恬伺候皇太子,皇太子也會幫他揉捏,哪裏比得上傅鑰這柔柔軟軟的手。孟恬禁不住嘶了一聲,傅鑰慌忙要拿開手,又被孟恬按下了,在她耳邊吐著氣,“幫幫你夫君!”


    傅鑰自己也說不出此時全身是什麽感受,鬼使神差,就沒有把手拿下來,孟恬最後撩開了衣擺,露出膝褲,她貼得更緊了,又被孟恬把手塞到了裏麵,火熱得很,堅硬如鐵,傅鑰心慌得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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