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蹄子’一手鎖喉,還有一隻手空閑,把胸前扣子係好,“把她們放了,我放你。”


    肖驁知道‘她們’是誰,反正他也興致淡了,看那幾個尿褲子的,“放了。”


    幾個服務生沒敢停留,逃荒似得逃出門去。


    ‘小蹄子’把肖驁放了,轉進衛生間,帶出一女生。


    肖驁嘴張了張。鬧半天真是喂奶呢,還給個女的喂。


    兩人朝外走,看都沒看肖驁一眼。


    肖驁覺得自己怎麽也算是玉樹臨風、一表人才,有的是人要給他生孩子,怎麽到這兒全不對了呢?


    出於他男人的自尊心,他又不怕死的攔住倆人。


    倆人看傻逼一樣看他,眼神傳遞的意思是:請快點開始你的表演,不要浪費我們寶貴的時間。


    肖驁不負期望,張嘴一句,“兩位小姐,要不要留下來喝個酒、劃個拳、鬥個地主啊?”


    ‘小蹄子’揚臂就是一掌,用力三分,可看肖驁摔門上那副慘狀,三分應該是全被他胸口接收了。


    肖驁捂著胸,感覺自己五髒六腑都被她那一掌震的錯位了。


    他還是沒攔住二人,眼看她們出門。


    服務生顫顫巍巍走過來,“肖肖肖先生,你還好嗎?”


    肖驁順了順頭發,“廢什麽話?我能讓一小娘們給弄了嗎?我是憐香惜玉,懂不懂?”


    服務生顫顫巍巍,“可是您流鼻血了……”


    血?肖驁摸摸鼻下,眼一暈,昏了過去。


    再醒來,那幫真喪盡天良的都回來了,圍著床,注視著他。


    他被嚇一跳,“你們吃錯藥了?”


    高嶠坐下來,“聽說六哥剛被一姑娘給欺負了,還見血了,老慘了,是這麽回事嗎?”


    肖驁能認嗎?“開玩笑,能欺負我的姑娘隻能是你未來六嫂。”


    高嶠笑,給自己倒了杯酒,“那我可得問問那姑娘,有沒有這個想法了。”


    肖驁挑眉,“你認識?”


    高嶠眼神不懷好意,“不認識,不過你要是想認識,我可以打聽一下。”


    肖驁腦海映現出她的溝,沒忍住吞咽兩口口水。


    老三封疆搖晃著紅酒杯,“老八,別給你六哥添堵了,他正鬱悶他的一世英名呢。”


    高嶠笑,“那不能夠,六哥什麽人物,敢為咱們五萬多工拔槍指著那穿製服的,怎麽能為一小姑娘燒神呢?”


    封疆瞥他,“能一樣?英雄難過的是什麽關?”


    高嶠咧嘴,笑的更猥瑣了,走過去,跟他碰了個杯,“娘們關。”


    傅伽坐的穩當,打斷他們扯淡,“票我訂了,下禮拜回去。”


    最先反應的是肖驁,他從床上彈起來,“早他媽該回去了!以後出來浪能不能先緊著我這暈血的?”


    傅伽站起來,朝外走,把他‘冷調’的氣質又進行了一個升華。


    高嶠想起一茬,“誒四哥!你讓人把咱哈士奇拎進來。”


    說到哈士奇,肖驁一腳把剛撂屁股到床上的高嶠踹下去,“那是我養的嗎?你就瞎逼逼說是我養的?”


    高嶠捂著臀,“他跟你比我親,可不就是你養的嗎?”


    肖驁瞪他,“反正我不要,弄走!”


    他話音剛落,進來一人,慌慌張張,“肖肖肖……”


    高嶠走過去,“瞎叫什麽,咱們肖哥哪兒小?”


    那人冷汗順著兩鬢往下掉,“哈士奇……跑跑跑……跑丟了……”


    “什麽?!”高嶠大眼一瞪。


    肖驁反應平淡,“正適合。”


    高嶠不幹了,“什麽就合適了?一條狗都看不住,那不是臭咱們長生幫的名頭嗎?”


    肖驁睨過去,“二十九個人就剩下我們四個,你還長生幫?我看就他媽這幾把名兒克的。”


    高嶠:“……”


    封疆:“……”


    不少新聞中能看到這樣一句話‘自20世紀末期起,煤價隨經濟勃興飛速上漲,煤炭儲量豐富的山西大地上,數不清的財富神話陸續誕生。’肖曜就是其中一個代表,以他為首的最早吃到這口螃蟹的煤老板們一夜暴富,從此富甲一方,改寫命途,可也從此深陷於險象環生的漩渦當中。


    巨額財富一朝砸下,利益空間一夕膨脹,使秩序缺失,規則被忽視,連呼吸都變成一種危機。置身其中,‘讓煤老板們贏得財富的同時,卻無力掌控自身命運的走向。’


    肖曜一生轟轟烈烈,與各路魑魅魍魎較量,身心俱乏,終於還是在六十大壽後第三天,撒手人寰,留下妻兒老小,留下財富和一個個爛攤子破窟窿。


    肖驁是他唯一的種,身為兒子,他無可奈何,隻能硬上,用消瘦的肩膀撐起這片他毫無興致的天,撐到慢慢有了肌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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