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站著兩尊門神,那兩位告知她屋裏發生的一切是她們同行的手筆,這意味這一切都是連嘉澍的意思了。


    對了,現在她沒有任何提問權,既無提問權也沒有抗議空間,因為,擺在她麵前的隻有兩個選擇,要麽接受要麽不接受。


    不接受就代表她出局。


    好吧,也隻不過一個禮拜時間。


    正好,她可以利用這一個禮拜打理一下花園,今天早上林馥蓁發現一件美妙的事情,之前為了應付任務種下的幾株玫瑰居然開花了,沾著夜晚的露珠,這讓她站在花園發呆了好幾分鍾。


    下午,來了幾個人。


    這幾人開門見山說是受了連嘉澍的委托而來。


    一男兩女,他們先是給她拍照,再給她量身材尺寸,折騰了大約半個小時才離開。


    從那幾人的衣著乃至舉止林馥蓁猜應該是混時尚界的人,說不定是連嘉澍嫌棄她衣櫃裏的衣服太寒酸了,要給她購置幾件像樣的禮服,目前,林馥蓁也隻能這麽想了。


    晚餐時間,林馥蓁好幾次都忍不住去看連嘉澍,嘴巴也張了好幾次,但最終什麽也沒說出口。


    對了,這裏值得一提地是,在知道四喜丸子蔬菜湯是她自學成才之作時,連嘉澍要求她每天晚上都做四喜丸子蔬菜湯。


    “它味道還不錯。”很是勉為其難的語氣。


    擺在餐桌上四菜一湯,當然,那一湯就是四喜丸子蔬菜湯,很快,四喜丸子蔬菜湯少了一半,剩下四樣菜連嘉澍動也沒動過。


    其實……小炒牛肉也很不錯,那也是林馥蓁照美食指南做的,隨著次數多了,味道越來越好。


    四喜丸子蔬菜湯眨眼功夫就隻剩下三分之一,他都把她的份量也吃了。


    “我保證,它的味道也很不錯。”林馥蓁指著小炒牛肉說。


    連嘉澍看了她一眼,那一眼眼神有點冷呢,甚至於帶有一點點心有餘辜。


    連嘉澍還是沒去理睬小炒牛肉。


    心裏一動,林馥蓁低聲說:“那是我照著書上學的,開始味道的確是不怎麽樣,但後來味道變得很不錯。”


    連嘉澍又看了她一眼。


    片刻。


    “真的?”問。


    點頭。


    “真是你自己學的,不是別人教你的。”


    再點頭。


    遲疑片刻,連嘉澍目光落在那碟小炒牛肉上。


    再幾分鍾後。


    “味道還可以,以後可以多這個。”連嘉澍說。


    連嘉澍的話在那個瞬間讓林馥蓁的心也不知道怎麽的就懊惱了起來,懊惱中又多了一點點說不清道不明。


    晚餐過後,連嘉澍去了書房,直到十一點左右時間才離開。


    要去廚房得經過客廳,這個時間點連嘉澍去廚房一般是奔咖啡去的。


    果然,不一會時間廚房傳來了咖啡香,這個時間點喝咖啡絕對不是因為品嚐它的香氣。


    想了想,林馥蓁來到廚房,連嘉澍正在往杯子裏倒咖啡,用的是最大號馬克杯,再想了想,林馥蓁說:“咖啡晚上還是少喝好。”


    連嘉澍回過頭來。


    夜太安靜了,她說話聲雖然不大,但一字一句被夜的安靜襯托得十分清晰,清晰中帶有一點點突兀。


    推了推眼鏡,說:“中午我看到布萊恩的新聞,他在西班牙衝浪。”


    布萊恩是連嘉澍的朋友,那天前往波爾多度假的人之一。


    放下咖啡壺,問:“為什麽要看布萊恩的新聞?”


    還沒等林馥蓁回答,連嘉澍滔滔不絕:“那家夥是著名的花花公子,小時候是多動症患兒,成年後也沒閑著,隻不過從手腳擴及到嘴巴上而已,正常時間他一般不會暴露自己缺點,但一旦喝點小酒,那張嘴比起集市裏的長舌婦們有過之而不及。”


    滔滔不絕的言論讓林馥蓁有些措手不及,心裏還想著,連嘉澍這樣算不算在背後說朋友的壞話。


    壞話還在繼續:“不要看他一副精明樣,其實他以前沒少幹過蠢事,他小時候天天喝咳嗽水,不咳嗽還是照樣喝,沒人知道為什麽,一旦斷了咳嗽水就找媽媽哭鼻子,直到十五歲這個奇怪癖好才沒有了,不過改成嗑藥了,嗑藥吸大……”


    “這些話我不想聽!”林馥蓁打斷連嘉澍的話,關於布萊恩以前的糗事她一點興趣也沒有。


    “為什麽不想聽?!”語氣咄咄逼人,一步步朝著她走來,停在她麵前,橫抱臂膀,“那家夥踢球隻會把腳下的球踢到對方球門去,投籃隻會投三不沾,團體賽永遠在拖後腿,也就衝浪能拿出手,但也性屬於花拳繡腿,充其量也隻能騙騙不懂衝浪的女人,一個大浪過來,第一個趴下的人肯定是他……”


    “連嘉澍,我沒興趣聽布萊恩的事情。”林馥蓁再次打斷連嘉澍的話。


    “那你為什麽要和我說布萊恩衝浪的事情?!”連嘉澍聲音一點也不小。


    林馥蓁慌忙朝連嘉澍做出安靜的示意,就深怕他的聲音把附近的棲息的鳥兒們吵醒。


    他皺眉。


    她瞪眼。


    “林馥蓁?”壓低聲音,表情寫滿她要是不把話說得清清楚楚的話,今晚誰都不能好過。


    眼睛繞了一圈,再次推了推眼鏡,低聲說:“布萊恩……”


    在連嘉澍咄咄逼人目光之下,林馥蓁把布萊恩改成那家夥。


    “那家夥肯定不會在深夜十一點時喝咖啡。”


    連嘉澍眉頭皺得更緊。


    好吧,那她就不拐彎抹角了,原本她是想要連嘉澍和他的朋友學學,比如該工作時就工作,該休息的時候休息,把一些事情適當交給自己下屬。


    “晚上不要喝咖啡,傷胃而且影響睡眠,對身體不好。”


    在說那些話時林馥蓁自始至終都低著頭。


    周遭就是剩下鳥兒們拍打翅膀的聲響,時不時的一下。


    “林馥蓁。”低啞嗓音來自於頭頂處。


    “嗯。”


    “布萊恩的新聞你是從哪裏看到的?”連嘉澍問。


    抿嘴。


    “林馥蓁?”


    抬頭,說:“我從報紙上看到的,和牛奶放在一起。”


    這個社區的人們依然保留著對傳統媒體的偏愛,幾乎每家每戶的牛奶箱都放著新鮮出爐的早報,她的牛奶箱也有早報,中午無賴時她就打開了早報。、


    “林馥蓁。”


    提不起勁回答。


    “你以前都在十一點睡覺,如果沒什麽事情,可以按照以前的生活習慣。”連嘉澍說。


    “好。”轉身。


    這再好不過,不是嗎?


    次日早上,林馥蓁看到貼在冰箱的紙條,紙條是連嘉澍留下的,意思大致是,他會在公司用早餐,晚餐也是。


    這也再好不過,不是嗎?


    這天,林馥蓁沒在牛奶箱裏看到報紙。


    上午林馥蓁去附近超市買東西時昨天那兩位依然寸步不離跟著她,結完賬,看著超市門口的報紙自動販賣機,心裏一動,剛想把硬幣投進去,手就被抓住。


    “你們幹什麽?”氣呼呼問。


    “女士,這個問題需要您問連先生。”


    她就知道。


    下午,又有幾人登門造訪,這次是來量她腳尺寸的,那幾人還帶走她的手摸。


    那些人離開後,林馥蓁心裏開始煩躁起來,煩躁中帶著不耐煩,連嘉澍到底想幹什麽?


    晚上十一點,連嘉澍還是沒有回來。


    次日,冰箱紙條換了,這次改成小畫眉早安。


    這天,那兩位連林馥蓁進入商場洗手間都跟進去了。


    她們不允許她在多媒體前停頓,禁止她接觸任何電訊設備,這弄得林馥蓁都忍不住問起經過她身邊的人:“先生您知道都發生了什麽嗎?”“女士,是不是世界末日要到了?”


    十點四十五分,刷完牙林馥蓁打開洗手間門就看到站在門口的連嘉澍。


    理也沒理,林馥蓁開始梳頭發,頭發早上剛洗容易打結,今天風大,梳了幾次都不順,甚至於頭發都把梳子纏住了,咬牙,用力一扯,頭皮一陣發麻。


    梳子被接管走了。


    不,不不,她的頭發她要自己處理,當真煩了她就找一天剪掉。


    “不要剪。”像聽到她心裏話一樣,連嘉澍輕聲說。


    很好,剛剛她也隻是一個惱火產生的意念,被連嘉澍怎麽一說,林馥蓁發誓,一脫離連嘉澍就把頭發剪掉,而且是越短越好。


    當然,她現在是不會把這個想法說出來。


    看來頭發也認有漂亮臉蛋漂亮手的人,她的頭發到了連嘉澍手裏乖巧得很。


    “我五歲開始,就處理過各種各樣的琴玄,我熟悉它們的心情脾氣,你的頭發和它們一樣,一旦主人心情不好了,它們就會像不講道理的孩子一樣。”背後那道聲線輕輕淺淺。


    這人在胡說八道。


    “我沒有心情不好。”耐心解釋。


    背後安靜成一片。


    “我真的沒有心情不好。”加重聲音。


    這個時候,林馥蓁有點討厭被說心情不好,一個禮拜已經過半,從二十一天到現在的就隻剩下幾天,她怎麽可能會心情不好。


    連嘉澍還是沒有應答,這怎麽行,她得鬧到他應答為止。


    “連……”


    “林馥蓁,下午我們拿到代替你媽媽的那位患者死亡鑒定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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