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這下輪到江辰錯愕了,他沒想到竟然還能這麽玩。


    看著他驚愕的表情,李剛笑著解釋道:“有資格去教導隊的人都是全師各個連隊的精英,跟他們一起同台競爭,還能脫穎而出,就是最好的實力證明,當一個班長不是很正常嗎?”


    聽他這麽一說,眾人反應過來,皆是一臉讚同的點點頭。


    確實,能在師教導隊壓製一眾班長、副班長拿到優秀學員獎章,給一個班長當當絲毫不過分。


    “一連那邊就有一個兵,前年還是上等兵的時候,就因為拿到優秀學員獎章,回來直接被提到班長。”李剛還給他們舉了個例子。


    這件事雖然已經過去兩年,但在偵察營依舊廣為流傳。


    畢竟,上等兵就當班長,在偵察連那可是個稀罕事。


    不過,聽完李剛的解釋,江辰還是莫名升起一種被人白嫖的感覺。


    可不就是白嫖嘛,既然拿到優秀學員獎章就能提班長,那連長當時幹嘛表現得那麽鄭重,好似做了多大犧牲一樣……


    當然,江辰也就是心裏吐槽一下,葛洪濤能讓他一個列兵當副班長,還給他爭取到前往教導隊名額,這件事本身就已經非常能說明問題了。


    機會已經送到眼前,能不能把握住就看他自己的本事了。


    這個教導隊的優秀學員獎章,他勢在必得!


    ……


    江辰當上副班長的消息,都不需要等到第二天早上葛洪濤正式宣布。


    下午訓練剛結束,回到宿舍吃飯前的休息時間,整個三連就基本上傳遍了。


    震驚聲,自然是一片。


    隨後,又傳來三班的王傑要去七班當班長,以及年後兩人一起去教導隊參加集訓。


    七班的情況比較特殊,班長即將退役,副班長卻是今年年初才剛剛提上來,所以,隻能從其他班的副班長中間選一個過去。


    王傑的資曆已經夠了,再加上李剛是空降過來的班長,多多少少有些對不住王傑,讓他去七班接老張的班,倒也說得過去。


    所以,大家的討論中心依舊在江辰身上。


    不過,不同於想象中的嫉妒或者不忿,很多士兵反而樂得如此。


    “這個變態總算是要走了,教導隊集訓是幾個月來這?最好是去一年半年,這樣也省的我們跟著遭罪!”


    “確實,這小子走的越快越好,最好明天就走,然後也別回來了,要是被師部那邊看上留下來更好,或者幹脆特種部隊突然殺出來把他弄走,省的天天霍霍我們這些老胳膊老腿……”


    這其中,不乏一些一期二期的士官。


    實在是江辰帶給他們的壓力太大了。


    自從江辰四百米障礙跑出一分三十七秒的成績之後,其他連什麽情況他們不知道,反正在三連,隻要成績沒有達到一分四十秒的士兵,不管你是新兵還是老兵,都得往死的練。


    訓練的流程大概是,早上起來其他人照例去跑圈,他們則要再加練一組四百米障礙。


    中午訓練時間,各種能提高四百米障礙成績的體能訓練輪番上場,一直練到午飯之前,再去跑一圈四百米障礙。


    下午還是一樣的流程。


    就連晚上的晚點名,他們也得再加練一組四百米障礙。


    早中下晚,一天四輪,擱誰誰受得了啊。


    關鍵是江辰這丫的還不消停,本以為練一段時間就差不多了,誰承想等他們跑進一分四十秒之後,江辰的成績又有了新的突破。


    從生產連回來之前,江辰四百米障礙的平均成績已經提到了一分三十五秒……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四百米障礙還得接著練……


    不過,葛洪濤也沒有逼得太狠,將原本一天四輪的訓練量改成了一天兩輪。


    隻是,沒等一眾老兵剛開始高興,就迎來另外一個噩耗。


    江辰五公裏武裝越野的成績又有了新的突破。


    武裝越野五公裏,這個項目算是部隊的老傳統了,不僅偵察兵要練,普通連隊也要練。


    這也是為數不多偵察連在麵對普通連隊時不占優的科目。


    倒不是他們的訓練量小,而是,有些連隊在這方麵本身就有優勢。


    比如,炮兵,重機槍兵。


    在火力不足恐懼症的影響下,這群家夥需要攜帶的武器裝備重量簡直不要太恐怖。


    真就應了那句老話,就差把重機槍當成班用機槍來用了。


    一個班平均要配備兩到三挺重機槍,每天抬著這玩意跑來跑去,武裝越野成績要是能差才有鬼了。


    炮兵也好不到哪去,天天扛炮彈,體能怎麽可能差的了!


    當江辰在五公裏武裝越野上跑出十七分四十八秒的成績時,一眾老兵隻覺得天都塌了。


    四百米障礙的事情還曆曆在目,現在又多了一個武裝越野……


    毫不誇張的說,整個偵察連除了排名前列的尖子兵以外,其他老兵每天都是在水深火熱中度過。


    現在,江辰升到副班長,他們班長和排長總不能再拿他來說事了吧。


    不過,僅僅如此,他們還有些不太放心,隻要江辰留在連隊一天,班長就隨時有理由給他們加練。


    所以,大家都巴不得江辰趕緊去教導隊。


    最好是一去不回。


    本以為自己當副班長的事情,還要經曆一些波折,卻沒想到一切如此順利。


    自己班不用說,唐俊傑、胡凱等人早就有了心理準備,江辰主要是擔心其他班的老兵。


    沒成想……事情這麽順利。


    ——


    時間一天天過去。


    江辰也逐漸適應了副班長這個新的身份。


    其實,在大多數情況下,偵察連的副班長和新兵連的副班長並無什麽太大的區別。


    主要的任務還是協助李剛這個班長工作。


    檢查檢查內務,維持一下班級秩序,李剛這個班長不在的時候,臨時充當一下班長,保證班裏的秩序和訓練不中斷。


    再有就是在日常訓練中,配合李剛組織訓練,糾正錯誤,幫助班裏士兵提升軍事素質。


    還有就是副班長最重要的職責,起到模範帶頭作用。


    在夢境空間的幫助下,即便是各方麵都達到了目前的極限,但江辰卻依舊以非常恒定的速度穩步提升著。


    現在,他各方麵的能力已經不弱於班裏其他老兵,個別科目上甚至還有所超出。


    最後就是江辰期待已久的作戰指揮了。


    李剛顯然也知道江辰欠缺什麽,一直在幫他彌補這方麵的缺陷。


    從情報的整理和分析,到基礎的地圖繪製,再到各種班組戰術的運用,都盡可能教給他。


    江辰也沒有辜負李剛的期望,在十比一的時間流速下,如同幹涸已久的海綿一般,快速吸收消化著這些知識。


    ……


    十二月二十六號。


    農曆臘月初一。


    距離過年隻剩下最後一個月的時間。


    不知什麽原因,每年一次的大演習被取消了。


    原本憋著一口氣,就等著大演習的時候找回場子,卻突然得到這麽一個結果,一時間偵察營的士氣都出現了些波動。


    以至於日常訓練時,大家都沒有先前那麽熱情了。


    就連葛洪濤這個連長都被影響,專門跑去找了一次營長雷振軍。


    然而,得到的答複卻並不理想……


    不僅僅是他們師,整個東南軍區今年的演習都被暫停了。


    原因也很簡單,北鬥衛星係統剛剛上線,外加軍改在即,這時候舉行大規模演習並不是一個很好的選擇。


    演習是沒指望了,但心底的氣卻不能就這麽泄下去。


    不管是雷振軍,還是葛洪濤等三名連長都非常清楚一件事。


    現在隻是暴風雨前的寧靜,看似雲淡風輕,暗地裏卻早已風起雲湧,隻等一個合適的時機爆發出來。


    所以,他們必須要想辦法把這口氣維持下去!


    而這個辦法也很簡單,沒有演習,還有年底的考核。


    部隊的年底考核同樣是一件大事,對普通士兵而言,重要程度甚至還在每年的大演習之上。


    對一名士兵而言,想在成千上萬人的大演習之中脫穎而出,難度不亞於買彩票中五千萬。


    就算立功嘉獎,大多也是以集體嘉獎為主,很少有個人在演習中立功受獎。


    特別是受到前幾年的不良風氣影響,演習越來越像演戲,個人能脫穎而出的機會就更加渺茫了。


    可年底考核卻不同。


    年底考核就等於是對每一名士兵今年整體表現的一次大總結。


    很多士兵軍旅生涯中的第一個三等功、嘉獎都是從年底考核上得來的。


    如江辰這種有機會從其他途徑拿到二等功的例子隻是少數,大部分士兵想要立功提幹跨越階層成為軍官,主要還是得靠每年的年底考核和比武。


    累計兩個三等功或者一個二等功就能拿到提幹的名額。


    就算過了提幹的年齡,身上多一個三等功,退伍時能享受到的待遇也是天差地別。


    所以,對普通士兵而言,年底考核就是他們一年之中最重要的舞台。


    為了這次的年底考核,雷振軍也算是大出血了一次。


    每個連給了六個士官名額,外加三個三等功名額,還有數個團部簽發的優秀士兵嘉獎。


    別以為很少,這可是他在團長政委那裏求爺爺告奶奶各種訴苦賣慘,好不容易才弄來的名額。


    放到平時,一個連每年能有四到五個士官名額就非常不錯了,立功名額更是少的離譜,一般一個連一年也就一到兩個立功名額。


    這裏說的立功名額是年底考核優秀外加平時表現優異的士兵,經過所屬部隊連長、指導員推薦,可以直接獲得功勳的名額。


    還有最後看似可有可無的優秀士兵嘉獎,對普通士兵而言同樣是非常重要的履曆。


    僅次於三等功的履曆!


    在幾位連長有意縱容放出消息的情況下,很快關於年底考核的小道消息就傳遍了整個偵察營。


    這下,原本還有些懈怠的偵察兵們,一個個瞬間打起精神。


    特別是一些自覺表現不差,有機會能拿到獎勵的士兵,訓練別提有多賣命了。


    其他士兵受其影響,也紛紛咬牙加大訓練量。


    立功名額他們不敢去奢求,但是,優秀士兵的嘉獎卻是能夠想一想,還有一些義務兵即將到期,想要繼續留在部隊發展的士兵,也都默默增加了訓練量。


    每天晚上晚點名結束後,連隊的小操場依舊人員不減,全都是加練的士兵。


    四百米障礙場尤其如此。


    江辰這個四百米障礙提升速度最快的列兵副班長,沒少被陸興旺他們拉著請教。


    江辰也沒有藏拙的意思。


    得益於夢境空間的存在,以及前世積累的經驗和眼界,他在教授的時候,比李剛這些老兵講的更詳細,也更加科學。


    短短一個多禮拜的時間,不僅陸興旺這個上等兵受益,連帶著班裏幾個老兵的成績都有了明顯進步。


    這就導致,不僅三班眾人對他這個副班長服氣,其他班的士兵現在看到江辰也都非常客氣的跟著喊起了“江班副。”


    其實,三班的情況還算是比較好的,李剛曾經參加過特種兵集訓選拔,接觸過一些科學訓練的理念。


    可其他班就沒有這麽好運氣了。


    在這個絕大多數士兵最高文憑不超過高中的年代,部隊訓練時基本都是野路子,連長排長怎麽說,班長怎麽教,他們就怎麽來。


    很多東西都是老兵們一代代積累,然後在平時訓練中零碎的傳授給新兵。


    很少會有人去總結歸納這些東西,更別提根據自己的個人情況做出調整了。


    江辰好就好在經曆過前世那個網絡信息大爆炸的年代,手上有部手機,隻要你想天南海北各行各業都能接觸和了解到。


    之前在新兵連跑四百米的時候,江辰就將李剛教給自己的技巧,根據他自身的情況做出一些細微的調整。


    比如,翻越高牆和高台跳板這兩個項目,因為個人的身高原因,江辰做起來就是比其他士兵更加輕鬆省力一些。


    減少腿部的發力,著重鍛煉上肢的拉力,這就是他根據自己個人情況做出的調整。


    大家都在努力訓練,江辰就算再不情願,也不能表現太不合群。


    每天的訓練結束,還得跟著其他人一起去操場加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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