稀裏糊塗睡了一覺葉方確實感覺頭痛的感覺好多了,低頭看了一下自己的衣衫一切如常,葉方想要掙紮的站起來,卻發現自己腿有些軟,葉方隻當是自己喝多了。踉蹌著站起身葉方來到一樓,卻發現陸九歌一行人正坐在一層。


    “老板,您醒了?”陸九歌上前關切道。


    “我真的睡著了?”葉方問陸九歌道。


    陸九歌點點頭,說道“褚家老爺子讓您在上麵睡一覺,我們沒敢去打擾您,確認你沒事,我們就在樓下等您了。”


    葉方若有所思的回頭望了一眼樓上,心中不免泛起了嘀咕,那一瓶茅台確是陳釀,但依自己的酒量斷然不會就這樣醉得不省人事。但根據陸九歌所說卻又沒有其他事情發生,葉方隻當是自己這些日子有些勞累當真宿醉了。


    “老板,我們現在去哪裏,是留在這裏,還是回市裏?”


    “回市區吧。”


    葉方總覺得還是應該回市區比較踏實些,在褚家的地盤上總感覺有些怪怪的,或者說有些許的不踏實。


    葉方一行人剛走出草廬,先前的老婦人從後麵追了上來說道“葉先生,這個檔案袋褚老先生讓我交給您。”


    葉方點點頭,讓陸九歌將檔案袋接了過去。


    葉方最後回望一眼草廬,夜色籠罩中的草廬頗為神秘,之前和褚天佑的對話曆曆在目,並沒有因為酒醉而有絲毫淡忘。


    門口的老婦人望著葉方一行人離去的背影,嘴角露出一絲笑容,轉頭返回了草廬二樓。草廬二層走廊的盡頭有一扇暗門,老婦人熟練的打開暗門,裏麵是一個臥房。


    此刻臥房裏麵躺著一個女孩,正在酣睡,老婦人愛憐的摸著褚靈兒的頭發,淡淡說道“希望你的付出是值得的。”


    回到市區酒店的葉方感覺自己疲憊至極,甚至連澡都沒有洗就倒在了床上。昏昏沉沉中葉方感覺自己的身體又回到了草廬之中,他在夢中是如此清晰看到自己與一個年輕的女孩在床上翻滾著,葉方努力想看清女孩的模樣卻始終看不清楚。


    三天後葉方通過汪誌明知道褚家上下已經坐班機離開了,目的地是澳洲某地,據說褚家在那裏有一大片農場。


    葉方並不清楚為什麽最終褚天佑沒有讓自己護送褚家離開,直到褚家飛機安全落地,葉方才明白也許褚天佑的擔心是多餘的。那為什麽喝酒的時候褚天佑卻要求自己護送褚家的人離境呢,還有就是褚天佑真的留在了褚家老宅,而且汪誌明透露在褚家老宅周圍是有人員守衛的,相當於變相將褚天佑軟禁在褚家老宅了。


    不過對於一個已經遲暮的老人來說,在哪裏生活的關係並不大,也許壓根褚天佑就從來沒有想離開過,能看著自己的子孫安然脫身才是他最大的願望。


    “海東呢?!”葉方比較關心海東,褚家的問題不知道會不會牽扯到他。


    “上麵對他沒有任何要求,還是一切如常,隻是申請出國澳洲的話需要提前報批。”汪誌明答道。


    就在葉方和汪誌明在酒店聊著褚家安置問題的時候,陸九歌過來報告說海東要求見葉方。


    葉方送走汪誌明,在單獨的一個房間見到了海東。海東神情依舊,並沒有葉方預想中的那種頹廢。離開海家的庇護,現在褚家又倒了,換一個心誌不堅定的體製內的人恐怕早就自暴自棄了。


    “我跟老汪說,過一陣子他會去你那。”


    “謝謝兄弟!”


    海東當然知道汪誌明過去是給自己站台的,葉方對於汪誌明在川省唯一的囑托就是保證海東仕途的暢通,汪誌明自然不敢怠慢,隻是這需要時間來改變,相信過個一兩年海東還會東山再起的。


    “還有沒有我能做的?”


    “我挺好,你嫂子褚蘭心被允準可以隨時入境。但是...”


    葉方望著海東欲言又止的模樣,問道“但是什麽?”


    “父親希望我能和褚家劃清界限。”說完這句話海東抬頭望著葉方,似乎在征求葉方的意見。對於海東來說這場婚姻原本就是一樁交易,現在交易的雙方等於都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如果一味再維持下去對海東和褚蘭心來說都是不公平的。


    “還有就是我和褚蘭心一直也沒有那個...”海東說完這句話老臉通紅。


    “那個,是哪個?”葉方顯然沒有領會海東話裏的意思。


    “就是那個...男女之間的那點事...”


    “哦,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你跟褚蘭心一直都沒有上床!”


    海東紅著臉點了點頭,繼續說道“也許兩個人都知道這是一樁交易吧,至少也要等到交易完全交付才能兌現,所以我們兩個人都默契的約定如果一年之後海褚兩家都平安無事再考慮以後的事情,誰知道...唉!”


    “褚家按照這個形勢發展下去,以後發展的重點必然是海外,既然是這樣的話,在你們兩個人感情還沒有那麽深的情況下,我也同意海叔的決定,這對你的發展和海家的未來都是有利的。”葉方神色嚴肅道。


    “你也同意跟褚家徹底割裂?”海東問道。


    “嗯。”葉方點點頭。


    葉方知道海東是一個傳統的男人,這樣的人允許喪偶卻不一定會選擇離婚,雖然他與褚蘭心並未發生什麽,二人也都知道這隻是家族的一樁交易。好在葉方處理得及時,沒有讓海東繼續深陷,萬一海東與褚蘭心有了孩子的話,那海東的政治生涯也就基本斷送了。


    葉方看出來海東內心的猶豫,他覺得自己需要給他加把柴火,所以直接說道“東哥,你有個兒子。”


    “嗯。”海東條件反射似的點了點頭,接著像是意識到什麽似的猛地抬頭望著葉方問道“你說什麽?”


    “我說你有個兒子,你跟李文麗的孩子。”緊接著葉方就將事情的經過跟海東說了一遍,海東聽完之後愣了幾秒,突然站起身抓住葉方激動得問道“孩子呢,孩子現在在哪裏?快告訴我!”


    葉方奮力掙脫海東,然後示意海東稍安勿躁,說道“孩子沒有在熙園,當時也是擔心褚家發現,所以將孩子放在濠江何家那邊了。我是想等褚家的事情徹底了結之後再告訴你的,沒想到事情竟然會演變成這樣。”


    “謝謝兄弟!我代表文麗謝謝你!”海東很鄭重的衝葉方鞠了一個躬,這弄得葉方倒不好意思了。


    “孩子暫時先放在濠江何家吧,你出入也不方便,等你和褚家這邊的事情完全了解之後,我讓瓊姐將孩子送回來。”葉方隨後將孩子的照片發給海東,說道“這是孩子的照片,你先看看吧。”


    “孩子叫什麽名字?”


    “葉文東。”


    “為什麽姓葉?”


    “為什麽不能姓葉,我都準備你要是真的給褚家留種了,這孩子我就不打算還給你了。”


    “你這個臭小子,瞞了我這麽久......”


    海東上前摟著葉方就打鬧在一起,一如十數年前二人初見的時候,海東用自己獨特的表達方式向葉方表示著感謝。


    半個月後已經回到熙園的葉方正坐在銀杏樹下聽著蔡曉玲對褚家資產處置的情況匯報,褚家川省內的資產全部交給了川省的國資管理公司,省外資產根據屬地原則全部劃歸了各省的國資公司,算是全部收歸國有了。


    北江褚家的北海控股旗下的礦產資源是最優質的,也是褚家的核心資產,葉方原本想按下來,卻被上麵駁回了。用上麵的話來說,瓜田李下容易讓人詬病,最後隻把褚家位於西南的一個銀礦劃給了葉方,這個銀礦由於地理位置以及開采難度比較大被褚家暫時擱置了,現在處於半關閉的狀態,生產力也隻有全盛時期的百分之二十,主要是為了養活周圍礦業公司的工人。


    所以這個礦對於葉方來說就是個賠錢貨,葉方連連搖頭說道“這趟得罪人不說,虧了,虧大了。下回這種事情可不能再攬了。”


    “現在國際銀價處於低位,這個銀礦現在每日的出銀量也僅僅夠維持這些工人的基本工資,遠談不上盈利,我的意思是不行就賣了吧。”蔡曉玲匯報道。


    “唉!真是虧本的買賣,這件事你決定吧。”葉方打發走蔡曉玲,轉念一想幸虧還有褚家老宅的地契和房契,這倒是也值些錢,也不算白走這一遭。對於褚天佑,葉方也讓汪誌明定期安排護理人員上門照看,有什麽需求及時滿足,畢竟老爺子歲數這麽大了。


    處理完褚家的資產,整個褚家的事件就算告一段落了,褚澤宇和褚澤天兩兄弟的事情還在調查過程中,具體結果目前不得而知。但是葉方回到熙園的這段時間,幾乎天天都會從新聞和報紙上看到這場風暴的最新消息,波及的層次和範圍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


    葉方交給劉建柏賬本上的名單開始陸續出現在新聞中,每次南一看到相關信息都會告訴葉方這個人和褚家有何關聯,大概會有什麽樣的結局。聽了許多之後葉方就失去興致了,大多數的時候會直接關掉電視不去聽不去看,這個時候葉方情願自己是一隻鴕鳥,把腦袋往身子裏一插,告訴自己聽不到也看不到。


    就在葉方坐在院中沉思冥想的時候,宮城進來通報說有人要見他。


    “海叔,您怎麽來了?”


    “怎麽,不歡迎啊。”


    “您說哪裏話了,快坐。”


    海文山是極少到熙園來的,這麽多年來的次數一個巴掌都能數的過來,特別是葉方的權勢幾乎是呈現幾何級別的增長,海文山出於避嫌來往的就更少了。


    現在海文山成了分管文化部門,是體製內數一數二的冷衙門,也許是覺得顧忌的東西不那麽多了,所以才會主動上門。


    宮城為二人在銀杏樹下的方桌上了茶點,兩個人邊喝著茶邊聊著天。海文山詢問了葉方母親張秀英的情況還有幾個孩子的情況,葉方又問了問海文山在新部門的工作情況,讓葉方意外的是從強權部門退下來的海文山並沒有嫌棄文化這個冷衙門,相反的緊隨政府的腳步連續推動了幾個重大文化戰略,受到了高層的好評。


    對此葉方不由得深深佩服海文山這樣的官員,不管是熱衙門,還是冷衙門,都能找到激發工作熱情的點,並沒有像其他人那樣自暴自棄,混日子等退休。


    “海東的事情還得謝謝你,沒有你的話,那小子擰得很。”


    海文山主動將話題扯到了海東身上,經過上次海東與葉方談完話就果斷終止了與褚蘭心的婚姻,褚家也沒有攔著或者惡語相向,畢竟在這個當口結束這段婚姻對誰都有利。


    “海叔說這話就太見外了,我和東哥是兄弟,打斷了骨頭還連著筋呢。”葉方含笑說道。


    “還有孩子的事情也謝謝你,也替我謝謝何家,這份情我記下了。”葉方知道海家不論從哪裏說都已經結結實實欠下葉方幾代的情誼,別說海文山這輩子,就是海東和他孩子想還都還不清了。不過葉方對於這種事情並非隻看情麵,隻要他認為是對的是應該做的,他就會去做,以前賀家是這樣,現在海家也是這樣。


    雖然海家走了一段彎路,但懂得及時止損,並且沒有放棄當下,葉方覺得海家未來還是有機會東山再起的。


    “海叔,咱們以後就別說什麽情不情的了,葉家和海家是世交,沒有欠不欠的。”葉方答道。


    海文山略微沉吟了一下,緩緩說道“君元來了。”


    “哦,他來了?!”葉方至此才知道海文山今天過來的真正目的是為了趙君元打前站的,應該是趙君元遇到麻煩了。


    海文山點點頭,說道“昨天晚上到的,他想見你一麵,有消息調查組要去龍省。”


    “他這個時候來不明智啊,我這裏現在太紮眼了。”葉方苦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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