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致遠頭皮發麻,汗毛根根豎起。


    他想起一段似曾相識的對話——


    “歐洲風氣開放,他在那邊待久了,說不定早已突破自我,改喜歡年長男性了呢?”


    年長男性了呢……男性了呢……了呢……呢……


    “雖然我看得不是很分明,”梅衫衫接著道,“可他剛剛,好像一直盯著你在看的哦?放著我一個漂亮女人不看,唉,也是堅定不移了。你還對我動手動腳,太傷人心了,怪不得人家起身就走。”


    餘致遠:“……”


    所以態度冷淡,隻是因為……別扭?


    那所謂的“笑到最後”……


    ……臥槽!!


    梅衫衫偷眼覷著他變幻不停的神色,暗自鬆了一口氣。


    抱歉了,衛三!這種時候被餘致遠猜疑,太容易節外生枝,隻好委屈你一下了……


    ***


    樓上,衛修一進門,就迫不及待地抓住周伯。


    “怎麽樣?看清楚了嗎?”


    作者有話要說:  修修:等等……不是……這鍋我不背啊啊啊!!!


    餘總:那個……這個……我……


    修修:滾開!!!(ノ`Д)ノ我33呢??我要33嗷嗷嗷!!!


    因為手被馬雲爸爸剁了,用臉滾鍵盤比較慢,更晚了_(:3」∠)_


    不過還是那句話,早7點和晚7點都是7點,對不對?簡直太對了。


    ☆、xxviii


    -chapter 28-


    衛修一進門,就迫不及待地抓住周伯。


    “怎麽樣?看清楚了嗎?”


    周伯對上他幾分期待幾分忐忑的眼神, 暗歎一口氣。


    “您剛才貿然上門, 實在太衝動了——且不提餘致遠因此得知了您現下的住處, 萬一他故意泄露給那些姓鄭的,恐怕對您不利;我看他剛才的舉動, 可能是對您和梅小姐有所懷疑……”


    衛修皺起了眉頭,“疑神疑鬼的, 算什麽男人?”


    到底還是露出了幾分擔憂之色。要是他敢因此找衫衫的麻煩……


    “不過, 我相信梅小姐應該應付得過來, 再說您二位實質上也是清清白白的,問心無愧。”周伯安慰道。


    衛修眼神有些飄忽。就肢體接觸而言,還真算不上完全清白;至於思想上……他可能已經玷汙她太多次了。


    “然後是方才的情形, ”周伯終於進入正題, “不知道您有沒有注意, 梅小姐看了餘先生幾次,又保持了多久的對視?”


    周伯先前對身體語言的分析,提醒了衛修。他從來沒有見過梅衫衫和餘致遠一起,更不知道在餘致遠麵前的她, 是什麽樣的?與其胡亂臆測,不如眼見為實。


    在眼光毒辣的餘致遠麵前,衛修刻意將視線避開了梅衫衫, 因而這個細節他還真的答不上來。


    而周伯也不賣關子,直接揭曉了答案——


    “主動的,一次也沒有。”


    “……沒有?”衛修愣住。


    “隻有被詢問時, 她才會看向他,視線也是一觸即離,對視不超過一秒。反倒是餘致遠的目光會不時飄向她,我想,這一點連他自己也未必注意到了。”


    周伯接著分析,“有道是‘眼睛是心靈的窗戶’,愛這種感情,是隱藏不住的,會想無時無刻不看著對方。放在眼裏的人,未必放在心裏,可放在心裏的人,一定會想要放在眼裏。有種說法是,男女對視不足1秒,說明兩人之間沒有感情,雖然不盡科學,但在一定程度上,也不算太錯。”


    衛修不由得點了點頭,又忍不住道,“也許……他們剛吵過架,她故意不看他呢?”


    周伯笑了,“您剛才,總共偷看了梅小姐八次。可是您原本也是刻意不去看她的吧?”


    “……”


    “所以說,這是發自本心的動作,沒有那麽隨心所欲地容易控製。”


    衛修不由自主地咽了咽,喉結上下滾動。一股難言的竊喜夾雜著希望湧上心頭,他有些不知所措,“那……”


    “當然這還要結合其他的肢體語言——譬如坐姿,她的膝蓋朝著餘先生相反的方向;餘先生諷刺您的時候,她的微表情是標準的反感。不得不說,餘先生是個很敏銳的人,很快做出了應對的舉動,卻反而將二人的貌合神離暴露得更明顯。”


    衛修想起餘致遠大喇喇地將梅衫衫摟在懷裏,心中就如同被一隻手肆意翻攪,根本無法理智地觀察。可既然周伯這樣說……


    “那她為什麽不離開他?”


    問題剛問出來,他自己先苦笑了一下。這就像是問母親,她為什麽不離開衛永言?


    ……


    樓下。


    “我的追加提議,你考慮得怎麽樣了?在一定程度上,條件你可以隨便開。如果沒問題的話,我就搬回來住一段時間。”


    梅衫衫:“……sorry?”


    “一次中標很難保證,所以當然要多試幾次,”餘致遠理所當然,“人工授精試管嬰兒也可以,但前期注射激素刺激排卵,你身體受得了嗎?”


    梅衫衫深吸一口氣,“你很缺女人幫你生孩子嗎?”


    “當然不缺,隻是,雖然這樣說有點恭維你,但我對我未來孩子的母親,還是有一定的要求的。”


    “我還真是謝謝你啊,這麽看得起我。”梅衫衫喃喃,又突然像想起了什麽,神情緊張道,“對了!差點又忘了——我上回就想跟你說,最近門口出現了一個奇怪的標記,我覺得你得看看,會不會是……”


    話說一半留一半,她又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餘致遠被勾起了好奇心,隨她往門口走。


    “就在那邊,你看……”梅衫衫靜靜後退,“有點小,不太明顯,得往近處看……”


    砰。


    在牆麵上掃視半晌也不見什麽標記的餘致遠聞聲轉頭,隻見那扇實木大門合得嚴嚴實實。


    “……”


    他完全不敢相信,居然有女人敢請他吃閉門羹?!


    餘致遠揚起拳頭,想要砸門,又放下。


    算了,一會兒她搞不好又得誣賴他嚇著她了。


    再說,鬧出響動來,讓樓上聽見了,衛三指不定又要有什麽想法呢?


    炎炎夏日,餘致遠打了個冷戰。


    從梅衫衫的住處出來,時間還早,他驅車沿江邊兜了會兒風,才去了公司。


    剛坐下沒處理幾件公務,秘書的內線電話打進來,道有位徐小姐找她。


    ……徐詩音?


    餘致遠猶豫了一下,對秘書說:“就說我正在開會。”想了想,補充道,“以後她來,幫我擋住,理由你自己找。”


    前女友實在麻煩,特殊時期,還是不要橫生波折的好。


    秘書應是。


    樓下,徐詩音聽了秘書的回話,平靜地點了點頭,“是嗎,知道了。”


    餘致遠在回避她。


    這真新鮮——他素來不懂得回避女人,這也是當年他們經常吵架,分分合合的主要原因。


    前兩天的緋聞還很有熱度,成為帝都那次相遇的後續佐證,寫報道的人言之鑿鑿地論斷,這對舊情人必然是舊情複燃,甚至有好事者開起了盤口,賭餘總什麽時候離婚。


    可他們都不知道,他們其實形同陌路。


    所以梅衫衫不僅讓一個不肯結婚的男人結了婚,還讓不懂得回避女人的他學會了回避。


    她到底是何方神聖,有何德何能?


    徐詩音認真研讀過梅衫衫那有限的履曆,她找不到答案。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這從餘致遠婚後也在外麵女伴不斷可見一斑。可這樣的一個男人,突然收斂了起來,對她這個前女友尤甚——


    要麽他驀然回首,發現自己的真愛是妻子,當起了情聖;要麽,他特別厭惡她,厭惡到避而不見。


    旋即徐詩音否定了後者。


    倒不是她對自己過於自信,隻是,從這兩次麵對麵的情形來看,他對她的態度起碼是友好的。


    所以……情聖?


    徐詩音驀地噗嗤笑出了聲。


    想起前幾日拜托在證監會任職的叔叔查到的信息,餘氏最近的幾宗收購,拿下的項目,在證監會的公關活動,業界流傳的小道消息……


    愛情,利益,是哪一種呢?


    她到底輸給了哪一樣?


    徐詩音正想得出神,冷不防跟迎麵而來的人撞在了一處。


    “哎呦!搞什麽?!”對方火氣很大,聲音尖利,“你沒長眼睛啊?!”


    “抱歉,是我沒有注意,”徐詩音蹙了蹙眉,“你沒事吧?”


    對方被撞得趔趄了一下,似乎是扭到了腳腕。徐詩音的目光掃過那起碼有十二公分高的細高跟。


    金娜一手扶著牆,另一手揉了揉腳腕,翹起的小腿與彎腰的姿勢,扭成一道婀娜誘人的曲線,引得好幾個過往的男士險些撞到柱子。


    她衝著徐詩音翻了個白眼,“怎麽可能沒事?我腳都要斷掉了!走路不長眼……咦?”


    抱怨到一半,她倏然張大了眼睛,上上下下仔細打量了徐詩音一番,才遲疑道,“你……你是餘總的那個,前女友?”


    徐詩音的眉頭蹙得更緊了。


    這兩次的緋聞都不知道為什麽,好像星火燎原一般,鬧得特別熱烈。竟然連路人都能認出她來了嗎?


    這出的可不是什麽好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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