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人一直盯著監控,梅衫衫出了電梯,進了房間,之後那個房間裏應該沒有人再出來才對。


    鄭倚菱方寸大亂。


    這簡直太詭異了!


    作者有話要說:  修修:道歉有用的話,還要周伯幹嘛?


    周伯邪魅一笑,扯開上衣,露出了左青龍右白虎。


    餘總:……我是誰我在哪我從哪裏來要到哪裏去?


    ☆、lvi


    -chapter 56-


    在場的大都是頭腦靈光人士,在梅衫衫出現的同時, 幾乎都想到了剛才那個插話的服務生的不對勁。


    服務生與鄭倚菱同樣方寸大亂, 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怎……怎麽可能?”他喃喃著, “我明明……我明明看見她上去了的……”


    他隻是被要求在適當的時候說出這件事,並不是撒謊, 加上他又是鄭倚菱的忠實粉絲,所以才應下了的啊!


    服務生求助地在人群中尋找著鄭倚菱, 卻發現對方絲毫沒有分給自己任何注意力。


    可憐的年輕人抖如篩糠, 然而沒有什麽人會給他同情。一個小人物, 貿貿然插|入這種紛爭,是嫌自己日子過得太順利了嗎?


    “——衫衫!”


    正當此時,衛修的聲音響起, 似是含著怒意, 大踏步向梅衫衫走去, 揚起了手臂。


    “嘶——”


    有人冷嘶出聲,差點下意識閉上了眼睛。看這架勢,這一巴掌下去……


    咦?


    衛修揚起手臂,一把將梅衫衫攬進懷裏, 緊緊抱住。俯首在她肩窩輕輕蹭著,“你跑到哪裏去了……半天都不回來,擔心死我了……”


    ……竟然是在撒嬌?


    聽起來還很有些委屈的意思?!


    這還是那個跋扈蠻橫, 連他老子都不放在眼裏的衛三嗎?


    周圍下巴掉了一地。


    梅衫衫摸摸他的頭,軟聲道,“不小心耽擱久了, 對不起嘛。”


    衛修哼了一聲,心道,回頭再跟你算賬。總算肯先放開她,告訴她剛才這邊的情況。


    餘家人跟在衛修一行後麵,也下來了。


    被眾星拱月般簇擁在中心的,是一身紅裙的徐詩音。餘母此時已經從對徐詩音的不滿中轉過彎來了,到底是盼了多年的孫子比較重要,就差沒吆喝人把她抬著走了。


    餘姑母笑逐顏開,先行公布了這個喜訊。等餘母想起來不滿三個月應該先瞞著,話已經都傳出去了。


    賓客紛紛道喜,同時,更疑惑了。


    所以服務生信誓旦旦地說,梅小姐和餘總都上樓了。然而梅小姐顯然在樓下,而樓上的是餘總前女友徐詩音。


    擺了這麽一場烏龍,到底有什麽內|幕?


    餘母有孫萬事足,不欲讓方才的鬧劇折了喜氣,搶先道,“剛才有點誤會,也是我心急了。大家別在意,別在意啊……”


    眾人就嗬嗬了。你倒是不在意。


    倒也不怕八卦之心得不到滿足,耐心等待——有衛三在呢,冤枉他女人,他怎麽可能善罷甘休?


    果然,隻聽衛修冷冷開口:“不在意?要是我說在餘總出生前十個月,曾經看見餘伯母跟一個大腹便便滿臉麻子的王姓老頭進了賓館,還有賓館前台作證,想必伯母也十分不在意嘍?畢竟餘總肯定姓餘,我也隻是有點誤會嘛。”


    周伯插話:“可是餘總出生之前,您也還沒有出生?”


    衛修:“噢,忘了餘總比我老很多了……不要在意這種技術性的細節,就當是周伯你看見的好了。”


    他搖了搖頭,一臉嫌棄,“餘家,原來是這麽不講究的人家啊,連這樣的誤會都不在意。”


    餘母氣了個仰倒,一句整話都說不出來。餘致瑤怒道,“姓衛的你說話注意點,別狗嘴裏吐不出象牙!”


    衛修輕蔑地笑笑,吩咐周伯,“回頭記得給餘小姐送麵鏡子。”


    梅衫衫拉拉他的手,對氣成豬肝色的餘母正色道,“伯母,這件事關乎我的名譽,請恕我不能這樣輕飄飄地放過。”


    她揚聲,“如果不是我剛剛好在這個時候回來,這盆髒水,我是不是就洗不清了?”


    “……就是啊,這擺明了是要毀了梅小姐吧?”


    “……誰啊,這麽大仇?”


    “……別天真了,毀了梅小姐有什麽意義?會不會還是衝著衛三?”


    “……哦~~~好像有點懂了。”


    ……


    賓客們交頭接耳,大家心裏都門兒清。


    如果真出了什麽風流韻事,香豔八卦會吸引走全部的注意力,人們反倒不會去細思這背後的彎彎繞繞。


    然而現在什麽都沒發生,沒有了擾亂,人精們隻要在心頭一轉,彼此交換起心照不宣的眼神。


    鄭倚菱早在衛修下來之時,便想趁大家的注意都在那邊,低調離開。


    然而衛修從一開始就安排下了人,專門盯緊她。她還沒走到門口,就被攔了下來,道是衛三少爺稍後還有話要跟她說。


    鄭倚菱惱怒非常,卻無計可施。她若是嚷嚷著要強行離開,隻會引起更多注意,也未必能如願脫身。


    好在那個服務生雖害怕,卻一口咬定自己確實看見了梅衫衫上樓,且沒有供出她來。


    鄭倚菱心中微定。


    隻要查看監控,證實梅衫衫確然上過32層,那麽即便她後來又出現在樓下,還不是仍然有可能私會過餘致遠?


    也就是時間短了些,但說不定餘總就是特別快呢?


    餘母不會去想自己兒子快不快的問題,卻同樣想到了梅衫衫可能還是上過樓,並一口咬死了這種可能。


    “自己做了容易惹人誤會的事情,能怪別人懷疑嗎?”她振振有詞。


    不待梅衫衫回應,隻聽衛修拖長調“哦”了一聲,“怪不得,我總覺得餘總和王姓老頭長得有點像。自己長得容易惹人誤會,能怪別人懷疑嗎?”


    餘母臉漲得通紅,腦血管都快要爆裂了,“你!!”


    到了這個地步,雙方都已經撕破臉了,也不管什麽場合不場合,一個高大上的上市酒會,硬生生弄成了吵吵嚷嚷的菜市場。


    今天到場的媒體算是長了見識了——所謂的上流社會,所謂的豪門,撕起來也沒有多高雅嘛!


    然而服務生的言之鑿鑿,成功地讓一部分人產生了動搖。


    “歸根結底,在梅小姐出現之前的那段時間,不能說明她沒有去過32層,不是麽?”


    “搞不好是一頓快餐,完事後,又裝作沒事人一樣下來了呢?”


    不少人心中想著,目露懷疑。


    “既然這樣,不妨看看32層的監控。”梅衫衫說。


    一般來講,酒店的監控,可不是誰要看就能看的。然而事情鬧成這樣,酒店經理既不願得罪餘家,更不願得罪衛三少,隻得讓保安室把32層的監控視頻調了出來。


    當眾播放自然是不可能的。然而觀餘家人瀏覽過後的表情……人人心中已然有數。


    所以梅小姐確實沒有在32層出現過。


    “不可能……這不可能!”服務生瀕臨崩潰,“我看見了的!我明明親眼看見了的!”


    難道是鬧鬼了不成?


    仿佛有冰棱在脊柱中爆開,他隻覺得全身無處不冰涼。


    就在這個時候,梅衫衫悠然打開手包,從裏麵拿出一張房卡來。


    “我的確有3208的房卡,但是,我沒有去。”


    語聲輕柔,卻如一石激起千層浪,滿堂嘩然。


    ……好容易洗清了自己,活著不好嗎?


    “不過,給我這張房卡的人……”梅衫衫轉向鄭倚菱,“鄭小姐,明明是你約我一見,為什麽要給我餘總房間的房卡呢?”


    她拍拍胸口,後怕道,“幸虧我覺得不妥,沒有去,不然,豈不是有口難辯?”


    今天的反轉太多,賓客們以為自己該已經麻木了,可戰火終於引向鄭倚菱,這個也不能說是出乎意料的人物,仍是讓人精神一震。


    “梅小姐,你這話我就不懂了,”鄭倚菱精心描畫的柳眉蹙起,不解道,“我怎麽可能會有餘總的房卡?再說,你我也沒有私下約見的理由吧。”


    她這句話,說中了重點——以衛三對鄭倚菱的厭惡,身為衛三的女朋友,梅衫衫實在不大可能理會鄭倚菱,遑論赴她的約?


    “就算是想幫衛三鬥倒鄭影後,梅小姐這招也太牽強了吧?幫倒忙啊。”有人小聲嘀咕。


    梅衫衫微微一笑,“這麽說,鄭小姐不承認嗎?”


    鄭倚菱餘光掃了眼衛修。他將梅衫衫的手握在掌心,垂眸漫不經心地把玩著她的手指,沒有要插話的意思。


    按捺下心中那股沒來由的不安,她義正言辭,“沒有做過的事情,我要怎麽承認?”


    沒有人看到她們接觸,洗手間也沒有監控,不過是兩人各執一詞罷了,過後她大可以動用水軍賣慘賣自己被汙蔑。


    她否認的話音剛落——


    “我……外界對我有著諸多誤會,流言殺人,我解釋也是徒勞。三少一直對我有心結,我也可以理解……”


    一道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聲音響起,鄭倚菱瞬間麵無人色。


    對話還在繼續——


    “可是……可是我勸不了他啊……”


    “不不,我不是要讓你幫忙說和……他的脾氣我也清楚,要是累得你們吵架,我才要過意不去。隻是……有件事我壓在心裏很久了,就是三少和他父親的不和。這件事,其實是有原因的……”


    “是什麽原因?”


    “這……事關重大,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這樣吧,我在樓上有個房間,五分鍾後你上來,我跟你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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