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遙被他突如其來的冷臉給弄懵了:“還能跟誰,自然是跟你學的。”


    昨兒晚上他不就是這麽對自己的麽,別看阿遙什麽都不懂,她對蕭翎的情緒還是掌握的很到位的。她知道蕭翎是喜歡這樣的,為了討好他,阿遙也是是咬牙虧待自己一回了。


    其實,親頭一下是被喜悅衝昏了頭,失了分寸。其實阿遙對這事還是有些避諱的,隻因每次二人這樣貼近的時候,她心裏總是七上八下的,跳地很厲害,不過她也不排斥這感覺,隻是有些無措,有些羞惱罷了。


    有了第一下,第二下也就順理成章了,後頭索性就丟掉了臉皮。阿遙甚至還在想著,虧她昨晚上和今兒一天都在為這事兒苦惱,原來親多了也不過如此嘛。


    蕭翎耳朵有些發燙,想要告訴阿遙這不能順便學,可是怎麽也說不出口。半晌,隻聽他道:“這事,你莫要對著別人學。”


    “知道啦。”


    阿遙心情一好,說什麽她都會答應。


    蕭翎摩挲著阿遙的唇瓣,悠悠地歎了一口氣,眼睛裏劃過一絲幽光。


    兩人靠的太近,彼此間呼吸纏繞,情愫暗生。隻是一個暫且還不願意說,一個還弄不清楚是怎麽一回事。


    第二日,阿遙醒來的時候身邊已經沒有人了。她看了看外麵的天色,心裏一驚,趕緊變了身,將映雪秋霜二人叫進來。


    門開了,還不等映雪她們走進,阿遙便問道:“王爺呢?”


    “一早就起了,如今正在上朝呢。”映雪答。


    “都這個時候了,怎得你們都沒有叫醒我,今兒定是要遲到了。”阿遙站在床上急得跺腳。


    其實她心裏未必想要上學,也知道就是不上學也沒什麽,可是一想到自己快要遲到,便什麽都忘記了。


    秋霜在邊上聽了,站出來道:“姑娘莫慌,王爺叫人給姑娘請了假。”


    “又請假,這回是為了什麽?”阿遙愣在了床上。


    “怎麽說的奴婢不知道,不過王爺早上出門的時候留了話給姑娘,說姑娘過幾日要考試,留在學堂裏隻能混日子,還不如在府上多學點東西呢。”


    阿遙急道:“在府上學什麽,有什麽好學的,他不是答應了要幫我的麽?”


    “王爺確實是要幫姑娘的,書上重要的地方王爺都給姑娘作了記號,姑娘隻要將王爺劃出來的地方都背熟了就行了。王爺說了,姑娘之前說的法子都,都不入流,姑娘還是聽他的,多多用功,如此五天過後,姑娘自然能通過考試。”


    這話於阿遙來說,無異於是晴天霹靂,劈地她頭昏腦脹,痛不欲生。


    “欺人太甚!”


    “啊!!!欺人太甚!”阿遙快要抓狂了,翻身倒在床上踹著被子撒潑,兩腿直蹬,一副把要將蕭翎當成被子踹死的模樣。


    她就知道,事情肯定沒有那麽簡單。隻怪她識人不清,隻怪她太單純了,這個狗王爺!


    阿遙抹了一把淚,憤然道:“幫我穿衣,我要去學堂。”


    “姑娘,您今兒已經請假了。”


    “我要去學堂!”


    “姑娘,您就別難為奴婢了,王爺說了,若您執意要去學堂上課的話,回頭就賞我們五十板子。您就當是憐惜憐惜我們,好好在府上呆著溫書吧。”


    阿遙咬著被子,恨不得當場哭出來,隻是心酸到了這般程度,眼淚都流不下來了。


    蕭翎真是狠毒,拿她的丫鬟做威脅,真是好險惡的用心。她這是做了什麽孽啊。


    “姑娘,是時候背書了。”映雪一句話,將阿遙又拉回了現實。


    作者有話要說:  阿遙:t_t


    ☆、臨考


    一日匆匆過去, 阿遙原本一直在等著蕭翎回來,可等了許久, 仍不見其人影。


    往常蕭翎都是去上個早朝, 之後便會回府,一般不會在外頭逗留。隻是現下卻有些奇怪了, 阿遙忍了一會兒, 終究還是將問題問了出來。


    映雪二人在邊上解釋道:“王爺一時半會兒怕是回不來了,姑娘若是有事, 可差人去和王爺知會一聲。”


    “他去做什麽了?”


    “姑娘不知道?”秋霜說得滿滿都是詫異,“自打王爺身子好了之後, 便時常不在府上。秋狩之後頭一次上朝, 皇上更是直接在朝上將王爺安排在了戶部, 給了實權,如那幾位皇子一般參與朝政。這是昨兒的事,府上人還為此高興了好久, 姑娘您竟然一點都不知道。”


    秋霜原還以為姑娘多少知道些呢,畢竟她與王爺日日住在一起。


    “又不是什麽大事, 哪裏要這般上心。”阿遙沒有一點羞愧,她又不是蕭翎肚子裏的蛔蟲,也不屑於關注這個出爾反爾之輩。


    話已至此, 秋霜和映雪也都不曉得說什麽好了。


    她們倆被王爺分配了任務,今兒一整天都要好好看著縣主,不論縣主怎麽鬧騰,也要讓她背完那十幾篇文章。任務很艱巨, 二人都戰戰兢兢,不敢有絲毫的鬆懈。


    不說這是王爺吩咐的,單單是為了姑娘,她們二人也要好好守著,不能叫姑娘到時候丟了臉麵。


    阿遙被看著,自然是一肚子憋屈。背一遍忘一遍,忘一遍背一遍,如此已經不曉得重複了多少遍。她在旁門左道上倒是一點就通,可讀書,真是太難為她了。最後,等天色終於晚了些了,映雪秋霜終於願意放阿遙一馬。


    彼時,阿遙已經背地口幹舌燥,兩眼無神了。若是給她一個靠墊,她能直接昏倒過去。


    蕭翎回來後,看到的第一眼就是阿遙這淒慘的小模樣。他還沒來得及取笑,就看她忽地抖擻了一下,飛快地從椅子上滑下來,往他這邊衝。


    因眾人不知道阿遙心裏的怨懟,還以為她這是在迎接王爺,所以絲毫沒有攔著。待阿遙衝到蕭翎麵前時,麵色忽然變得凶殘,眼中也是凶光畢露。


    蕭翎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遲了,一時不察,阿遙就對著他的右腿狠狠地踢了下去。


    這一腳雖然還是收了勁兒,沒有用十成十的力氣,可是也不輕了。蕭翎差點沒有被他踢地倒下去,勉強晃了一下才站穩,為了不叫人笑話,蕭翎還不得不擺出一副我沒有什麽事的模樣。


    屋子裏的下人先是被這一變故嚇地失了聲,目下看到王爺這樣,不由得都低下了頭,不敢再多看一眼。


    見此,蕭翎麵色更黑了三分。


    阿遙當然不會怕,踢出去的那隻還沒有人家巴掌大的小腳在空中懸著蕩了幾下,等挑釁夠了才收了回去,口中哼哼了兩聲:“今兒這一腳,也是你應得的。若是下回你再騙我,可就不是這麽簡單就算了。”


    說罷,徑自去了。


    阿遙如今的膽子是越來越大了,裏頭固然有靈力恢複的原因,但更多的,還是蕭翎縱出來的。開頭那段時間,阿遙就算恢複靈力,又哪裏會這麽肆無忌憚。阿遙心裏有她自己的小算盤。她知道蕭翎對她不一樣,以前不一樣,現在更不一樣了。這不都是仗著蕭翎不會與她算賬,不會出手教訓她,才這麽無法無天地麽。


    阿遙走後,福公公趕緊湊上來問道:“王爺您沒事吧。”而後還撣了撣蕭翎被阿遙踢髒的袍子。


    “無事。”


    福公公如何肯信,沒聽見王爺說這話的時候和平時調子都不一樣了麽,若是受了內傷可就不好了。


    福公公好說歹說將蕭翎帶回了內室,正要請人叫太醫過來,還是被蕭翎攔住了。最後沒有法子,福公公隻好讓人拿了藥膏來。


    “王爺,奴才給您揉一揉?”


    “不必了,你下去吧,我自己來。”蕭翎不愛別人近身,就算是福公公,他也還是不習慣。平日裏伺候著穿衣也就算了,可上藥,還是算了吧。


    蕭翎說完,福公公站在那兒扭捏了半晌也沒出去。


    蕭翎看了他一眼,以為他是擔憂自己,不願意出去,於是勸道:“我有手有腳的,這點事還不至於被難住,你也不必擔心了。”


    福公公遲疑了一會兒,終究還是閉著眼睛說了出來:“王爺,老奴知道這點事難不住您,也知道今兒是姑娘動手重了些。可……可您平白無故招惹她做什麽,姑娘才那麽一點點大的年紀,您擔待她一些。”


    蕭翎望著福公公,眼中有些不可置信,也有些一言難盡的意味。


    福公公也知道這話說著冒犯了,可自阿遙救了王爺之後,他待阿遙就變得全心全意了起來,今兒發生了這事,他也免不了替阿遙說道兩句。至於其中的過錯,理所當然,應該是王爺擔著了,誰讓他一貫喜歡欺負姑娘呢。福公公如是想到。


    隻是他膽子總歸沒有阿遙大,說了這話,福公公就果斷地撤了,沒有留給蕭翎發落的機會。


    轉眼間,已經是連影子都沒有了。


    福公公這一番話,是蕭翎怎麽也沒想到的。不過回想一下阿遙踢他的前前後後,屋子裏那麽多人,好像一個都沒露出什麽擔憂的模樣。


    蕭翎沉默了,從什麽時候開始,他身邊的人竟然都變成了阿遙的人,真是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


    阿遙發了脾氣,火氣也消了不少,之後那幾天雖說都沒有與蕭翎怎麽說話,但還是接受了現實,老老實實地在府上溫書。至於蕭翎,他則變成了大忙人,阿遙日日在府上,卻也見不到他的人影。


    這樣的日子,阿遙忍了好幾天,直到最後一日,她真的忍不住了,快要崩潰了。整日整日的背書,背了還要抽查,她現下不論是閉著眼睛還是睜著眼睛看到的都是字,密密麻麻,煩死個人。


    阿遙趴在書案上,沒了精神,連脾氣也沒了。整個人像是被抽幹了力氣,軟噠噠的,沒精打采,肉嘟嘟的臉蛋壓在書頁上,擠地變了形。


    這小模樣可把她後麵的兩個人給著急壞了。映雪估摸著這書快要背完了,不管過程如何,也不管是怎麽背下來的,可結果總是好的。她也知道過猶不及,見阿遙這般,心疼地緊,遂對著秋霜使了個眼色。


    秋霜會意,笑著同阿遙道:“姑娘,可是累了,不若我去同廚房說一聲,讓他們做些東西過來?”


    阿遙怏怏地開口:“嘴裏寡淡地很,沒有胃口。”


    “那奴婢給您說幾件趣事吧,您一準愛聽。”


    “說吧。”阿遙還是那副有氣無力的樣子。


    秋霜遂說開了:“姑娘,您還記得六公主吧,就是那位從前和您過不去,最後被皇上禁足的那位。”


    阿遙立刻抬起頭:“她怎麽了?”


    “估摸著是被關久了,這位公主有些忍不住,便想著大鬧一場叫皇上記起她來將她給放了。這鬧是鬧地挺厲害的,就連皇後娘娘那邊也知道動靜了,可是最後還是沒能成功。皇後娘娘怕她觸了皇上的眼,還特意又添了幾個嬤嬤去守著,不叫她走出偏殿的門。鬧來鬧區,卻隻鬧出個笑話來。”


    阿遙麵無表情,內心竊喜不已。


    她之前對自己放過六公主,沒有降一道雷劈了她的事頗覺遺憾,可為了不惹是非,隻好遺憾到底了。


    不想那六公主實在是蠢地沒眼看,即便她不出手,也能將自個兒作死。如此最好,她隻用聽笑話就好了。


    阿遙樂了一會兒,又問道:“可還有。”


    “另有一件,算不得趣事。姑娘您知道三皇子吧,前些日子才回來的,現下又要娶側妃了。說起來這側妃還是經過一番波折的,自上回三皇子在皇上那兒留了好印象之後,便有許多人家想把女兒嫁進去。爭來爭去,最後便宜了這一位。”


    “那婚宴是什麽時候?”


    映雪笑眯眯地接了一句:“正是明兒。”


    明兒……阿遙垂下了腦袋。明兒是她考試的日子,去不了。


    若由著阿遙所想,她是盼著明兒永遠不來才好,可若是永遠不考試,她豈不是要一直被逼著背書?


    苦惱之下,這一日也就這樣過去了。


    第二日如期而至。早上,阿遙跟著蕭翎的馬車一道兒進了宮。


    崇文殿裏已經來了不少人。阿遙拿著夫子分的座位條子去找自己的座位。找了一圈,最後在右後邊的角落裏看到了自己的位子,孤零零的。


    阿遙坐下後,前麵的學生回過了頭。


    是趙子裕。趙子裕看到阿遙,還露出一個自以為頗為友好的微笑。


    完了,阿遙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若是前麵是範清河,沒準阿遙還能悠閑一點,可換成了趙子裕,聽說這人上回考試可是倒數第一。


    這回是鐵定沒有外援了。


    阿遙心裏亂成了一團麻,好像聽到趙子裕說了什麽,但是又沒有注意聽。後來三位夫子進來了,一人發了一卷考題。


    等到發到阿遙的時候,已經是最後一張了。阿遙內心裏是希望試題剛好缺了她這一張的,可最後還是失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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