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寬驚住了,顯然文老爺是要去楊氏那的。剛才如果得逞,那現在豈不是被抓個現行?多虧跑得快一點。


    沒讓那些下人們看到他出來,在這裏遇到了文老爺,那也好,證明他已經出來了。


    “爹,這麽晚了,你還去哪裏?”


    文老爺總是不喜歡回答別人的問題,他盯著石寬,好一會了才緩慢的說道:


    “你去二姨娘那幹嘛?”


    石寬被盯得一點都不舒服,聽到了問話,急忙說:


    “陳管家讓我來告訴二姨娘,讓下人們把穀尾弄好。我身子很癢,在家洗了澡才來,有點晚,有點晚了。”


    “哦!那你回去休息吧。”


    文老爺不再問什麽,背著手往前走去。這一段時間會很忙,沒有什麽值得懷疑的。他來這也不是要在楊氏房裏過夜,他和楊氏隻不過是有來往的夫妻。他不會想和楊氏有那事,有了小蝶之後,就更加不會想。


    進了楊氏的院子,從那回廊上走過,文老爺也不和那些下人們說話,隻是讓跟來的隨從留在這裏,自己走去楊氏的房間。


    楊氏還沒睡,正坐在床沿拿著石寬的錢袋子發呆。突然看見文老爺走進來,驚慌失措的搬了一張凳子,讓文老爺坐下。


    “這麽晚了,你怎麽來了?”


    “你不想我來嗎?”


    文老爺盯著桌子上的錢袋子,覺得有些熟悉。


    “怎麽會,我讓他們給燒壺熱茶來吧。”


    為了掩飾臉上的慌張,楊氏就要走出門去。


    “不用了,我坐一會就走。”


    文老爺抓住了楊氏的手,把人拉到了大腿上,伸手去撫摸那腰肢。


    楊氏緊張得心都快蹦了出來,坐在文老爺的大腿上,努力讓自己不顫抖。隻是不管怎麽努力,該顫抖的還是顫抖了。她順勢靠了過去,摟住那脖子,小心翼翼的說:


    “老爺,你是不是想……”


    “我就抱抱你,這麽多年不抱了,唉……”


    這話反倒讓文老爺有些緊張了,雖然楊氏比小蝶漂亮,但他還是不想睡。拉楊氏坐到大腿上,隻是發現楊氏有些異樣,他突然做出來的動作而已,沒想到楊氏卻誤會以為他要做那事。


    “哦!”


    楊氏假裝有些失望,從文老爺的大腿上站起來,坐回了床沿。即使是以前被文老爺寵溺的時候,她也不會這樣直接的問。


    她也知道文老爺如果是有心和她那個的話,早就行動了,不會等到今天,況且剛剛還說了坐一會就走。之所以說那話,就是急中生智,掩蓋緊張而已。


    文老爺把左手指彎回來,用右手去磨那指甲,裝作很隨意的問:


    “你最近有沒有聽到那些下人傳我的閑話啊?”


    “下人們私底下說你一些閑話,那不是很正常嗎?你要是計較那麽多,那不得累死啊。”


    楊氏也很隨意,經過了剛才那一波,她已經基本恢複淡定了。


    “普通的閑話,我也就懶得理了。可我聽說,有人竟然說我把愛霞打得半死,這不是胡說八道嗎?”


    文老爺打唐氏,那可是十分的心狠啊。他不知道從哪搞來了一條竹根鞭,稍有不如意,就會進到西廂房對著唐氏猛抽。


    也有很多時候唐氏是不被堵住嘴巴的,發出聲聲慘叫,西廂房外麵的那些下人自然也聽到。她們沒看到唐氏被打,但知道發生什麽事。


    這種事情是堵不住眾人的口的,雖然文老爺有交代過不許任何人多嘴,但慢慢的還是在文家大宅裏傳開了。


    為了不讓大家繼續傳播,那隻有讓這幫人感到恐懼,所以文老爺今晚特意來楊氏這。


    下人們說的那些話嘛,楊氏也是聽到一些的,她歎了口氣,說道:


    “愛霞真可憐,怎麽突然就瘋了呢?”


    “是啊,我也是看她可憐,就接到了我那去住,她瘋瘋癲癲的,時常會亂喊亂叫,那些人就以為是我打她,要是被我知道誰傳這話的,非扒掉他的皮不可。”


    這話說完,文老爺今晚來楊氏這裏的目的也就達到了。他要借楊氏之口,把他的憤怒傳給那些下人聽。


    楊氏心善,一定會告誡院子裏的下人。再由楊氏院子裏的下人傳播出去,肯定會變成幾種樣本。


    話頭小,話尾大,會在這些下人們中間產生恐懼的氛圍。即使是有人知道他打唐氏了,也不會再敢多言。


    楊氏果然成了文老爺的傳聲筒,她有點憤憤不平:


    “明兒我就和院子裏的說,誰要是敢說這種事,就不要在我院子裏呆了。”


    目的達到,文老爺就不想在這裏待太久,站起身來,彈了彈指甲裏摳出來的那些垢,說道:


    “我就是過來看一下他們有沒有弄穀尾,天也不早了,你休息吧,我回去了。”


    “嗯!我送送你。”


    楊氏也起身,之前她還有些期盼文老爺良心發現,在她這裏睡上一覺,今晚卻是恨不得文老爺離開快一點。


    “不用送了,你以前不是不用錢袋嗎?怎麽現在也用了。”


    臨走前,文老爺又瞄了一下那錢袋。


    楊氏已經不心虛了,從容應對。


    “以前不出門,現在偶爾會出去走走,不帶點錢在身那行啊。”


    “也是,多出去走走,別在屋裏悶壞了。”


    文爺走出房間,心裏卻對那錢袋有所懷疑。這隻錢袋十分普通,和大多數人用的一樣,就是用布縫成了一個兜,口子上有繩子係著。


    不過大多數女的,多少都會在錢袋上繡上花啊鳥啊的。很明顯,他剛才沒在前台上看到任何圖案,他斷定這個錢袋不是楊氏的。


    回到了家,文老爺先是進西廂房看了一下遍體鱗傷的唐氏,不過卻沒有揮動那竹根鞭了。他隻是到床前捏住下巴,陰陰的說:


    “你現在身上傷口太多,我就不打你了,讓你休養一段時間,快好了繼續打。”


    唐氏很疲憊,把頭晃過一邊,理都懶得理文老爺。她也不懼怕,瘋子是不會怕人的。


    文老爺走出來,交代看守的五根:


    “看緊點,別讓她又跑出去了。”


    “不會再跑了。”


    五根低頭回答著。


    文老爺不再說什麽,走回自己的東廂房,那裏還有小蝶在等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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