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親是一定要相的,時間就定在了後天。


    陸瑤頭大的是,她又該去和袁郎君請假了。


    剛來上班沒幾天,就請了一次假去相親,隔了沒幾日又請假相親去,真的挺沒臉的。


    可為了自己的終身大事,為了自己不被流放,陸瑤還是厚著臉皮去了。


    走到郎君的屋門前,陸瑤聽到裏麵傳來了陣陣琵琶聲。


    郎君又在彈琵琶呢。


    不過那琵琶聲,清脆悅耳,曲調歡快,說明彈奏之人此刻的心情應該不錯。


    在老板心情好的時候請假,一請一個準兒!


    陸瑤放心的進去了。


    “郎君,我想請一天假。”陸瑤說著,還配上了靦腆的笑。


    袁郎君停下了手中的彈奏,抬眼看著陸瑤,驚訝的問道:“你又怎麽了?”


    “我,我家裏給介紹了個對象,後天去相看。我就請一白天,當天回來,不耽誤活兒的。”好像上次也是這麽說的,陸瑤臉紅了。


    “這樣啊。你上次的,怎的沒成?”袁郎君真的驚訝了。


    “我和那男孩子八字不合。”陸瑤淡定的扒了個瞎話。


    袁郎君抿著嘴笑了:“成。晚上早些回來就是了。”


    “多謝郎君!多謝郎君!”陸瑤心裏真是感謝極了,老板真好!老板又給準假了!


    後天轉眼就到,陸瑤又起了個大早,把自己收拾的妥妥的,便上了路。


    其實她今天不用走這麽早的,因為那草溝嶺離著平安縣城並不遠。


    那天大姐夫來說時,陸瑤聽說離著山陽村六十裏,挺遠的。結果後來一打聽才知,所謂的遠,是因為中間繞了個平安縣。


    那草溝嶺,離著山陽村是挺遠的,可要是從平安縣裏出發,那就不遠了啊!


    當時陸瑤心裏還咯噔了一聲呢——草溝嶺既然離著平安縣不遠,那陳家人不會有在平安縣裏打工的吧?


    如果有在縣城裏打工的,會不會認出自己就是城西有名的二狗子呢?


    陸瑤擔心了一會後就想開了。


    事情沒有確定之前,還是別自己嚇唬自己了。


    那陳家人未必有在城裏打工的。或者說,即便是有打工的,因為打工的地方不同,未必就認識二狗子啊!


    二狗子在城西的市場上很有名,在別的地方就沒那麽顯眼。


    比如她現在在城東的袁宅裏上班,附近很多住戶都不認識她呢。


    想通了這一點,陸瑤總算心安了下來。


    因為距離不一樣,大姐夫和陸瑤約定碰麵的時間就晚了一點。


    大姐夫走的早,他得先從山陽村走到平安縣城,然後和陸瑤從縣城外碰頭,再一起去草溝嶺。


    陸瑤住縣城,省了一段路,就不用出來那麽早。


    但她是個比較重視時間的人,她寧肯在外麵多等大姐夫一會兒,也不願意磨磨唧唧的自己遲到了。


    於是,當朝陽撒滿這片大地上的時候,陸瑤已經來到了平安縣的城門外。


    進城的高峰期已經過去了,城門外的人和車都不多。


    陸瑤沿著官道走了沒多遠,看到前方駛來的一輛馬車特別眼熟。


    “展護衛?展護衛!”坐在前麵車夫旁邊的那個英氣的身影,可不就是謝公子的護衛展英!


    坐著展英的馬車裏,必然有謝公子!


    陸瑤揮動著雙手,高興的直接跑了過去。


    馬車停下,車的門簾直接被使勁的拉開,謝景然一臉驚喜的望著陸瑤,高興的喊道:


    “陸姑娘!又遇見你了!”


    怎麽這麽巧啊!近來隻要自己一進城,就肯定能遇見陸姑娘,無論何時,無論何地。


    “謝公子!真的好巧啊!”陸瑤也一臉興奮。


    太巧了!隻要自己一去相親,就肯定能遇見謝公子,無論在哪個城門,去哪個村。


    鬆煙也伸出個頭來:“噯?二狗子,你這麽早就出城,該不會是又去相親吧?”


    陸瑤哈哈一笑:“你說對啦!”


    “!!!”謝景然、鬆煙和展英紛紛被驚到。


    謝景然想再確認一遍:“你當真是去相親?”


    陸瑤:“嗯呐~”


    鬆煙聲音拔尖:“為什麽你這麽快就又找到了?”


    陸瑤:“嘿嘿,我大姐夫是職業媒公。”


    展英也忍不住問道:“上次那家因為知道了你是二狗子沒成,這次要是你又被認出來了,你又該如何應對?”


    陸瑤:“不愁!這次找的這家比較遠,草溝嶺知道不?離著山陽村六十多裏地呢!我二狗子的名氣,應該火不到那裏。”


    主打一個:隻要距離足夠遠,就沒人能認的出。


    對麵三人的嘴角,都忍不住有些抽抽。


    她說的好有道理,三個人竟無力反駁。


    “你們今天來的也挺早的,這是要去做客,還是要去上香?”陸瑤也問道。


    “今天,既不是去做客,也不是去上香。我們專程為了一種吃食而來。”謝景然笑著答道。


    陸瑤被勾起了好奇心:“啥好吃的?竟然能讓謝大公子專程趕來?”


    “你是不是天天在袁宅裏不出門,跟不上外麵的世界了?”鬆煙驕傲的說道:


    “我們公子啊,是專門進城吃餡餅的!


    最近平安縣城裏出了一種餡餅,據說是從仙家美食演化而來呢!”


    陸瑤心裏一驚:我的餡餅!


    鬆煙一頓巴拉巴拉,把那平安縣城裏,武大娘燒餅鋪子裏賣餡餅兒的事情,給陸瑤眉飛色舞的講述了一番。


    陸瑤也不打斷,裝作頭一次聽的樣子,津津有味的就這麽聽他講。


    她能聽的出,這品牌故事啊,和當初她傳授時的初稿,又有些改動。


    可見在口口相傳的過程中,人們通過不斷的理解和腦補,增加和刪減了一些東西,讓原有的故事更豐滿,也更加符合這個時代普遍的價值觀。


    “哇!好厲害好厲害啊!”陸瑤假裝被那仙家美食震驚到了,順便打探了一下一個自己一直在考慮的問題:


    “這位肯拿出餡餅製作方法的京城大官,也真是了不起。她一時慷慨,倒是讓天下的人們有口福了。


    不知這是京城裏的哪位大官啊?”


    當初陸瑤給武大娘編故事,覺得隨便推到京城和京官身上就行了,武大娘能多想啥?


    可回到袁宅後,夜深人靜思考的時候,越發的擔心起來。


    武大娘等老百姓是不管那京官究竟是誰的,可京城裏的達官貴人們不會不探究吧?


    這平安縣城四通八達人來人往,離著京城也算不得太遠,萬一傳到了京城裏,再遇上那好事的,非得查查究竟是哪位官員······


    嘶!


    不知道為啥,陸瑤真的緊張了起來,總覺得當時大意了,沒編好。


    現在,連謝公子都知道餡餅了,陸瑤想起謝公子是從京城裏來的,就試探著問問,看看京城人士對此有啥想法嗎?


    “哪位大官?”謝景然認真思索了一番,搖了搖頭:“不曉得呢。”


    至少應該不是謝家的那些當官的。


    “或許,這隻是一個噱頭,是那老板為了引人,自己編的故事。”謝景然雙眼亮亮。


    陸瑤的心,猛地漏跳了幾拍:他真的好聰明!


    “公子說的對!京城裏也有些老字號的商家,對自家的商品用這種法子呢。就是為了更吸引人。”鬆煙點頭讚同。


    這樣陸瑤就放心了。


    大家都這麽幹,她就不顯眼了。


    陸瑤又從鬆煙的口中,知道了那武大娘的餡餅從第二天就開始火,幾日下來後,人氣越來越高,不少人都慕名而去。


    那餡餅趁熱吃最香, 要是從平安縣帶回山陽村的謝宅,美味減半,所以一行人才專門來吃餡餅。


    “為了口吃的,專門跑老遠而來,讓陸姑娘見笑了。”謝景然小臉一紅。


    “哪裏哪裏!”陸瑤看得小心髒砰砰直跳,“這有啥!這樣日子才有樂趣嘛!”


    前世裏,她也是經常去慕名吃一些美味,什麽進淄趕烤、冰天雪地裏的早市、某某地的麻辣燙等等,哪一樣都不曾錯過。


    ‘原來謝公子跟我一樣是個吃貨,真是同道中人啊!’陸瑤快樂的想著。


    大家又聊了一會兒才分道揚鑣。


    謝景然:“祝陸姑娘今日能達成所願。”


    陸瑤:“祝謝公子吃好喝好。”


    倆人又相視而笑。


    馬車漸漸地走遠了,陸瑤還站在路邊上望著遠去的馬車,傻傻的笑著。


    真的好喜歡和謝公子聊天啊!每次見到他都好高興。


    如果是在前世裏遇見,早就該加上微信好友了吧?


    可惜,人家是京城裏的貴公子,自己是村裏的平頭百姓。這一輩子,隻能在遇見的時候聊幾句吧?


    陸瑤歎了口氣,朝著和大姐夫約定的地點走去。


    她還得去相親呢!


    馬車上,謝景然一隻手拿著團扇遮著嘴,一邊還在不斷的回想著剛才和陸瑤愉快的交談。


    陸瑤說的每一句話,每一個表情,都活靈活現的在腦海中回放著。


    他那嘴,從見到陸瑤後,就始終掛著笑。


    “公子,您笑什麽呢?”鬆煙好奇的問。


    “我笑我們馬上就可以吃到餡餅了。”謝景然淡定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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