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瑤在第二天回了山陽村,去了謝宅。


    有些事情拖不得,她必須得和謝景然說清楚。


    倆人再次見麵,眼中有著歡喜和雀躍,但更多的是平靜。


    陸瑤發現,如今的她在見到謝景然的時候,心裏已經沒有了那種不知所措的激動,難以言喻的緊張,和莫名加速的心跳。


    她不是不愛了,而是那份愛已經從最初的小鹿瘋狂亂撞,變成了如今穩定、深沉、理智的愛。


    她越發的能控製自己的情緒,能冷靜理智的思考自己和對方的事情。


    一個人一夜之間,能突然長大嗎?


    能。


    昨日江玉郎的加入,讓她想了很多很多。


    她忽然就開悟了。


    這個世界和她原本的世界完全不一樣。


    不再是找個老公,像棵大樹一樣護著自己,而是自己才是那棵大樹,要去嗬護著夫郎。


    在這裏,女人是男人的主心骨,是男人的天。


    愛,是她的責任;家,是她的奮鬥。


    “景然,我來了。”陸瑤堅定又溫柔的說道。


    “好。”謝景然的眼裏閃過了星星。


    那日回來後,鬆煙便去村裏打聽了有關二狗子的事情。


    這一打聽,陸瑤和宋言一相親成功的事情自然就浮出了水麵。


    心裏是挺難受的,但自己做了因,就不能抱怨別人結的果。


    現在,陸瑤來了。


    謝景然知道,陸瑤沒有放棄他。


    眼睛,有些濕潤了。


    倆人坐了下來,好好的把所有的事情談了談。


    陸瑤從謝景然的口中,更為詳細的得知了他回到京城後所發生的事情。


    尤其是那段謝景然的庶弟謝景琦和方知修的事情,讓陸瑤心裏忍不住嘀咕:怎麽庶子庶女的,都愛搞這一套?


    搶嫡哥嫡姐的姻緣,把那個當成改變命運、攀上高枝唯一的法子。


    陸瑤以前看過那麽多小說,一百本裏得有九十本有這麽個橋段。


    “後來謝景琦如何了呢?方知修有沒有收了他?”陸瑤好奇的問道。


    謝景然搖了搖頭:“方知修對景琦也並非真心。我與她退婚後,她也不再找景琦了。”


    妻不如妾,妾不如偷。


    方知修找謝景琦,玩的就是一個偷。


    偷未婚夫的弟弟,更刺激。


    婚約解除後,不缺男人的方知修,也不再和謝景琦磨嘰。


    反正她也差不多玩膩了。


    但謝景琦卻因此記恨上了哥哥謝景然。


    他原以為自己能嫁入尚書府,身價倍增,沒想到竹籃打水一場空。


    都是謝景然的錯,是他退婚耽誤了自己的婚事。


    事後他為了這件事兒,沒少去鬧謝景然。


    謝景琦的爹爹也埋怨謝景然,說他不但影響了長輩們的前程,還耽誤了弟弟們的好姻緣。


    總之都是謝景然的錯。


    這是謝家庶子女們的故事,再想想宋家的那些庶枝極品親戚,陸瑤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庶枝的這個傳統可不好。


    她也向謝景然坦白了她和宋言一的事情。


    “我們已經相看過了,兩家都同意。”陸瑤坦白的說道。


    “我已經知道了。恭喜你。”謝景然很高興陸瑤能如實相告。


    真誠與信任,和愛情同樣重要。


    接下來,陸瑤心裏有點毛毛的。


    如今的她,不止有個宋言一啊!


    “還定下了一個,叫江玉郎的······”陸瑤的聲音逐漸變小。


    還真把謝景然驚到了。


    還有一個啊?


    原來不隻是找到了一個夫郎,而是兩個嗎?


    謝景然也不知道自己心裏是個什麽滋味。


    陸瑤瞅著謝景然的臉,把他的微表情和眼神都看在了眼裏,心裏十分忐忑。


    ‘這對景然來說,一定是很嚴重的打擊吧?’陸瑤明白,越是真愛,越是自私。


    誰也不會真的那麽大度,看到自己心愛的人,火速的有了兩個新人後,還能笑的出來。


    “也是相親來的嗎?你現在挺受歡迎的。”為了緩解尷尬的氣氛,謝景然主動說道。


    “不不!是殿下賜的婚。”


    昨日和周承熙商量過這件事情。


    因為江玉郎身份特殊,有些不好解釋的事情,周承熙說直接推到她身上就行。


    她是太女,一句賜婚,誰敢質疑!


    如果實在有人問起江玉郎的身份,除了那個偽造的江家之子的身份,周承熙叮囑陸瑤,就給別人說江玉郎是殿下的故人的後代,這門婚事也是受殿下所托。


    江家出過大儒,亦有不少人在學術上很有造詣。


    在宮裏給皇女們上過課的又不是沒有,殿下從小讀書學習,總會有點恩師什麽的。


    陸瑤當時和周承熙,嘰嘰咕咕的密謀了半天,感覺這個借口還是能抵擋大部分疑惑的目光的。


    關鍵是話別說的太清楚。


    模糊一點,讓對方自己腦補去,他們自己就能幫忙圓回來。


    果然,陸瑤說了這麽一句後,謝景然真的開始腦補了。


    也不能怪他腦補,實在是巧了,那天周承熙去宋家砍完了宋言一後,派人給謝景然傳了話。


    意思是讓他不要擔心陸瑤已經定了宋言一,正夫郎的位置永遠是他的。


    為了讓弟弟寬心,周承熙還說肯定會幫他處理好一切的。


    現在,陸瑤一提江玉郎的事情,謝景然立馬就把這事兒自動腦補成:堂姐太女殿下為了幫自己爭位子,為了固寵,強製給陸瑤又安排了一個自己人。


    生於豪門,謝景然見過太多權貴世家裏的這種手段。


    有時候嫡子出嫁後,娘家為了幫嫡子固寵,或者肥水不流外人田等目的,會再搭配一個自家的孩子過去當個夫侍什麽的。


    目的就是為了幫著自家孩子爭寵,在後院裏和別人鬥。


    那種人,是自己人。


    謝景然顯然把江玉郎,當成周承熙派來的那種自己人了。


    陸瑤看著謝景然許久沒說話,以為是真的打擊到他了。


    她想了想後,認真的對謝景然說道:“景然,你不要擔心。雖然我娶三個夫郎,但你肯定是正夫郎!”


    她收集了鳳朝史上的不少平夫案例,發現“平夫”這種情況,是存在且可行的。


    她不想讓謝景然、宋言一還有江玉郎,因為身份的問題,硬生生的分出個高低貴賤來。


    她不多娶,但僅有的這三個,一定要地位一樣。


    然而,還沒等陸瑤組織好語言,把自己的這個想法解釋清楚,謝景然羞愧的說道:


    “所以,你不得不聽從了殿下的命令,奪了宋言一的正夫位子,讓給了我,是嗎?”


    謝景然以為堂姐用權勢去威脅了陸瑤,逼迫陸瑤娶自己為正夫。


    講真,謝景然雖然想當正夫,但他不想自己的正夫之位是這樣得來得。


    謝景然雖然溫婉,但也是有傲骨的。


    他希望自己的婚姻是兩情相悅,水到渠成自然結合,而不是這樣用權勢去拆散別人,去強迫別人。


    倘若陸瑤真的是被逼的,那他真的是心裏涼涼。


    被強迫的婚姻很難幸福的,謝景然覺得自己那樣可真完了。


    周承熙有讀心術,可惜收聽範圍並不遠。


    不然此刻正在地上滾來滾去的她,肯定會大呼——


    弟弟,我哪敢逼迫陸瑤啊!


    我現在才知道,她不是我老鄉,她是我祖宗!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女尊不良人,十萬火急去相親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乘風破浪的貓君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乘風破浪的貓君並收藏女尊不良人,十萬火急去相親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