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熾和瑾兒幾乎寸步不離,守著柒柒。次日,殘燭的餘燼仍在跳躍,微弱的光透過靈窗,殿內仍舊顯得灰暗而冷清。顏熾伏在床邊,已經疲憊得睡著了,但他仍緊握著柒柒的手。瑾兒側臥在榻上,雙眼也微微閉合。
突然,一陣戰栗從柒柒的身上傳來,她似乎在做著什麽噩夢,不安地扭動著身體。她眉頭緊鎖,額頭冒出細密的汗珠,似乎在竭力掙紮,想要從夢魘中醒來。
“顏熾!”柒柒的聲音微弱而顫抖,帶著驚悸。
顏熾瞬間驚醒,他猛地抬起頭,迅速坐起身,身體前傾,緊緊地盯著柒柒,試圖從她的神情中讀出她此刻的狀態。瑾兒也迅速睜開眼睛,她坐起身,下了榻,快步走向床邊,目光關切地投向柒柒。
柒柒雙眼緊閉,眉頭緊鎖,似乎還在夢中掙紮。顏熾輕撫著柒柒的額頭,低聲安慰,“柒柒,沒事的,我在這裏。”
瑾兒也走上前來,握住柒柒的另一隻手,“柒柒,醒來吧。看看我們,我們都在這裏陪著你。”
在顏熾和瑾兒的安撫下,柒柒的眉頭逐漸舒展開來,呼吸也變得平穩了許多。
日出時分,金色的光透過窗欞,為昏暗的殿內帶來了一線生機。侍醫匆匆趕來為柒柒診脈,伴隨著急促的腳步聲。在外殿,侍醫的神情異常凝重,他垂著頭,言語間顯得支吾,沉重地說,“回熾王殿下,皇後娘娘……唉,再看看吧。若今日能醒來,或許還有回旋的餘地;若不能……”侍醫的話未說完,但他的意思已經十分明了。
顏熾聽後,麵色一沉,眼中閃過難以名狀的悲傷。他沉吟良久,最終擺了擺手,語氣平靜地說,“知道了,侍醫自去吧。”
侍醫見顏熾如此,也不再多言,恭敬地行了一禮後,便退出了外殿。留下顏熾一個人站在空曠的殿堂中,他的目光透過殿門,望向遠處初升的朝陽。
臨近日中時分,昏睡中的柒柒開始斷斷續續地囈語。顏熾坐在床邊,雙手緊握,目光緊鎖在柒柒的臉上。他時而坐下,時而站起,來回踱步,顯然十分不安。他試圖從柒柒的囈語中聽出些什麽,但那些話語太過零碎,他無法拚湊出完整的意思。
瑾兒則一直靠在床邊,她握著柒柒的手,努力保持著鎮定,不時地用帕子為柒柒拭去額頭上的汗珠。翠兒則在忙碌地煎藥、送水,進進出出。每當她有空閑的時,便會守在床側,默默地注視著柒柒。她的眼中閃爍著淚花,隻在無人注意時偷偷拭去眼角的淚水。整個殿內彌漫著沉重。
今日,方佳芷已來過兩趟。午後,她再次踏入坤德殿,步伐匆匆,顯然心情有些急切。她穿過重重帷幔,來到床邊,隻見顏熾依然坐在床邊,神情疲憊。瑾兒則在一旁忙碌著,偶爾抬頭望向門口,似乎在等待什麽。翠兒也在殿內忙碌,但她的眼神不時飄向床上昏睡的柒柒,眼中滿是憂慮。
方佳芷走上前去,輕聲問,“熾王殿下,柒柒如何了?”顏熾抬頭看了她一眼,微微搖頭,“還是老樣子,沒有醒來。”方佳芷的眉頭緊鎖,她走到床邊,看著柒柒,酸楚再次湧起。
瑾兒見狀,走上前來輕聲安慰,“娘娘,您別太擔心了。我們會守著,一有消息便立刻傳給您。”
方佳芷點了點頭,她在床邊坐了一會兒,又和顏熾、瑾兒聊了幾句。然後她站起身,準備離開。
“顏熾……”柒柒麵色難受,微弱得幾乎聽不見。但她的呼喚卻像一道曙光,照亮了每個人的心。
顏熾猛地抬頭,看向柒柒,眼中滿是難以置信的驚喜。瑾兒和方佳芷也立刻圍到床邊,緊張而關切地望著柒柒。
“柒柒,你醒了?”顏熾顫抖著,緊握柒柒的手,仿佛害怕這一切隻是幻覺。
正當眾人以為柒柒已經好轉,開始鬆口氣時,她突然再次開始囈語,聲音微弱卻顯得異常痛苦。她的呼吸急促,仿佛被夢魘緊緊纏繞,無法掙脫。心再次懸了起來,他們緊張地圍在床邊,試圖安撫柒柒。瑾兒慌亂地不知如何是好,便轉身去叫侍醫。方佳芷用帕子為柒柒拭去額頭上的汗珠。
“柒柒,別怕,我在這裏。”顏熾輕聲呼喚著。他俯下身子,小心地將柒柒從床上抱起,讓她躺在了自己的懷裏。雙臂緊緊環繞著柒柒,為她抵擋那夢魘的侵襲。顏熾不斷地輕聲安撫著柒柒。在顏熾的懷裏,柒柒的身體逐漸放鬆。
過了半晌,柒柒緊閉的雙目突然動了動,然後緩緩睜開。她的眼神起初有些迷茫,但很快就聚焦在了顏熾的臉上。然而,當她看清顏熾的麵容時,眸中卻瞬間充滿了哀傷。
“顏熾,你去哪了?……我怎麽都找不到你呀。”她微弱地抱怨著,眼淚順著眼角滑下。
聽到這句話,顏熾的心中如被重錘擊中,他緊緊抱住柒柒,聲音哽咽,“我在這裏,柒柒,我一直都在這裏。你隻是在做噩夢,現在醒來了,一切都好了。”
方佳芷、瑾兒和翠兒圍在床前,她們的眼眶紅腫,不斷地拭著淚水。
柒柒的呼吸再次變得急促,她艱難地微張著嘴,努力呼吸著。殿內隻有柒柒的喘息聲和幾人的哭泣聲在回響。
緩了半晌,柒柒似乎還有未了的心願。她的呼吸變得愈發微弱,呼出去的多,吸進去的少,但還是堅持著,“顏熾……我還有事要托付於你,”這幾個字幾乎耗盡了她所有的力氣,歇息了片刻,才繼續微弱地說,“翠兒……若我不在了……我殿裏這幾個人……幫我照看著些。”
殿中一片死寂,幾人早已泣不成聲,翠兒跪在床前,淚流滿麵。
柒柒閉著眼,大口喘著氣,似在積攢力氣。又緩了半晌,她睜開眼睛,望著顏熾,提著氣,“若我去了……你要將我送回去……葬在那株老槐下。”眼淚再次奪眶而出。
顏熾淚如雨下,點了點頭。柒柒轉而露出一絲絲微笑,“我……”她似乎還想說什麽,但喉嚨已經發不出聲音,隻能微弱地張了張嘴。
顏熾嘴唇顫抖著,甚至連不成一句話,“我……我會在……元夕日……給柒柒送一隻鹿……”他的聲音已經沙啞得幾乎聽不見。
“嗯。”柒柒帶著微弱的笑,合上了眼。
突然,一陣戰栗從柒柒的身上傳來,她似乎在做著什麽噩夢,不安地扭動著身體。她眉頭緊鎖,額頭冒出細密的汗珠,似乎在竭力掙紮,想要從夢魘中醒來。
“顏熾!”柒柒的聲音微弱而顫抖,帶著驚悸。
顏熾瞬間驚醒,他猛地抬起頭,迅速坐起身,身體前傾,緊緊地盯著柒柒,試圖從她的神情中讀出她此刻的狀態。瑾兒也迅速睜開眼睛,她坐起身,下了榻,快步走向床邊,目光關切地投向柒柒。
柒柒雙眼緊閉,眉頭緊鎖,似乎還在夢中掙紮。顏熾輕撫著柒柒的額頭,低聲安慰,“柒柒,沒事的,我在這裏。”
瑾兒也走上前來,握住柒柒的另一隻手,“柒柒,醒來吧。看看我們,我們都在這裏陪著你。”
在顏熾和瑾兒的安撫下,柒柒的眉頭逐漸舒展開來,呼吸也變得平穩了許多。
日出時分,金色的光透過窗欞,為昏暗的殿內帶來了一線生機。侍醫匆匆趕來為柒柒診脈,伴隨著急促的腳步聲。在外殿,侍醫的神情異常凝重,他垂著頭,言語間顯得支吾,沉重地說,“回熾王殿下,皇後娘娘……唉,再看看吧。若今日能醒來,或許還有回旋的餘地;若不能……”侍醫的話未說完,但他的意思已經十分明了。
顏熾聽後,麵色一沉,眼中閃過難以名狀的悲傷。他沉吟良久,最終擺了擺手,語氣平靜地說,“知道了,侍醫自去吧。”
侍醫見顏熾如此,也不再多言,恭敬地行了一禮後,便退出了外殿。留下顏熾一個人站在空曠的殿堂中,他的目光透過殿門,望向遠處初升的朝陽。
臨近日中時分,昏睡中的柒柒開始斷斷續續地囈語。顏熾坐在床邊,雙手緊握,目光緊鎖在柒柒的臉上。他時而坐下,時而站起,來回踱步,顯然十分不安。他試圖從柒柒的囈語中聽出些什麽,但那些話語太過零碎,他無法拚湊出完整的意思。
瑾兒則一直靠在床邊,她握著柒柒的手,努力保持著鎮定,不時地用帕子為柒柒拭去額頭上的汗珠。翠兒則在忙碌地煎藥、送水,進進出出。每當她有空閑的時,便會守在床側,默默地注視著柒柒。她的眼中閃爍著淚花,隻在無人注意時偷偷拭去眼角的淚水。整個殿內彌漫著沉重。
今日,方佳芷已來過兩趟。午後,她再次踏入坤德殿,步伐匆匆,顯然心情有些急切。她穿過重重帷幔,來到床邊,隻見顏熾依然坐在床邊,神情疲憊。瑾兒則在一旁忙碌著,偶爾抬頭望向門口,似乎在等待什麽。翠兒也在殿內忙碌,但她的眼神不時飄向床上昏睡的柒柒,眼中滿是憂慮。
方佳芷走上前去,輕聲問,“熾王殿下,柒柒如何了?”顏熾抬頭看了她一眼,微微搖頭,“還是老樣子,沒有醒來。”方佳芷的眉頭緊鎖,她走到床邊,看著柒柒,酸楚再次湧起。
瑾兒見狀,走上前來輕聲安慰,“娘娘,您別太擔心了。我們會守著,一有消息便立刻傳給您。”
方佳芷點了點頭,她在床邊坐了一會兒,又和顏熾、瑾兒聊了幾句。然後她站起身,準備離開。
“顏熾……”柒柒麵色難受,微弱得幾乎聽不見。但她的呼喚卻像一道曙光,照亮了每個人的心。
顏熾猛地抬頭,看向柒柒,眼中滿是難以置信的驚喜。瑾兒和方佳芷也立刻圍到床邊,緊張而關切地望著柒柒。
“柒柒,你醒了?”顏熾顫抖著,緊握柒柒的手,仿佛害怕這一切隻是幻覺。
正當眾人以為柒柒已經好轉,開始鬆口氣時,她突然再次開始囈語,聲音微弱卻顯得異常痛苦。她的呼吸急促,仿佛被夢魘緊緊纏繞,無法掙脫。心再次懸了起來,他們緊張地圍在床邊,試圖安撫柒柒。瑾兒慌亂地不知如何是好,便轉身去叫侍醫。方佳芷用帕子為柒柒拭去額頭上的汗珠。
“柒柒,別怕,我在這裏。”顏熾輕聲呼喚著。他俯下身子,小心地將柒柒從床上抱起,讓她躺在了自己的懷裏。雙臂緊緊環繞著柒柒,為她抵擋那夢魘的侵襲。顏熾不斷地輕聲安撫著柒柒。在顏熾的懷裏,柒柒的身體逐漸放鬆。
過了半晌,柒柒緊閉的雙目突然動了動,然後緩緩睜開。她的眼神起初有些迷茫,但很快就聚焦在了顏熾的臉上。然而,當她看清顏熾的麵容時,眸中卻瞬間充滿了哀傷。
“顏熾,你去哪了?……我怎麽都找不到你呀。”她微弱地抱怨著,眼淚順著眼角滑下。
聽到這句話,顏熾的心中如被重錘擊中,他緊緊抱住柒柒,聲音哽咽,“我在這裏,柒柒,我一直都在這裏。你隻是在做噩夢,現在醒來了,一切都好了。”
方佳芷、瑾兒和翠兒圍在床前,她們的眼眶紅腫,不斷地拭著淚水。
柒柒的呼吸再次變得急促,她艱難地微張著嘴,努力呼吸著。殿內隻有柒柒的喘息聲和幾人的哭泣聲在回響。
緩了半晌,柒柒似乎還有未了的心願。她的呼吸變得愈發微弱,呼出去的多,吸進去的少,但還是堅持著,“顏熾……我還有事要托付於你,”這幾個字幾乎耗盡了她所有的力氣,歇息了片刻,才繼續微弱地說,“翠兒……若我不在了……我殿裏這幾個人……幫我照看著些。”
殿中一片死寂,幾人早已泣不成聲,翠兒跪在床前,淚流滿麵。
柒柒閉著眼,大口喘著氣,似在積攢力氣。又緩了半晌,她睜開眼睛,望著顏熾,提著氣,“若我去了……你要將我送回去……葬在那株老槐下。”眼淚再次奪眶而出。
顏熾淚如雨下,點了點頭。柒柒轉而露出一絲絲微笑,“我……”她似乎還想說什麽,但喉嚨已經發不出聲音,隻能微弱地張了張嘴。
顏熾嘴唇顫抖著,甚至連不成一句話,“我……我會在……元夕日……給柒柒送一隻鹿……”他的聲音已經沙啞得幾乎聽不見。
“嗯。”柒柒帶著微弱的笑,合上了眼。